快穿之反派一不小心就洗白了-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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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他法。
生无可恋。
却还是得继续生活下去。
“阿旦。”她央道。
郑旦只是微微扬着下巴道:“夷光,走罢,如果我不能同你离开这吴宫,切记将我放在苎萝村的河水里。”
“倘若我活不到那么长呢。”
施夷光这样的问,仿佛已经看到未来。
“不会的,夷光,不会的。”郑旦万分肯定道,她又道,“夷光,你会活那么长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那你呢。”
“至于我自己,死也好活也好,甚至是痛不欲生也好,总之怎样都可以的。”
施夷光细长的睫毛上沾了泪珠,她抚了抚,很快就走出门去。
阿旦她啊,向来都是这样的人,只要在乎的人活的很好,她怎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郑旦道:“夷光。”
施夷光已经听不见。
她叹息了一声。
细说起来,她白日里着实没什么事,夜间也不外乎是夫差会来睡一会儿。
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般荒芜了。
要知道,她平日里是没什么喜欢的,就连剑舞,自从她折断后,她也是不碰了。
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她只是近乎淡漠的笑道:“由随他们去吧。”
她现在在别人眼中不过是自恃美貌胡作非为,只待这等恩宠过后,管他什么人,都会上来踩一脚,她心知肚明。
帷幕间灯火幽微,跳动如豆,她站在一旁见夫差写字——天下,霸气豪放,一如他。
她只是磨了磨墨,垂目见纸上晕开的墨迹。
“我听说了最近的事。”
“正好如你所愿。”
夫差看着她,看不出情绪,他心思深沉,当然,因为他至今做出的成就,难免有些自傲,这点儿自傲,无伤大雅。
他笑道:“我本以为我对这些情感已经够不在乎了,可现在发现,你对这些情感,也不算太上心。”
郑旦看着偏处一片长得并不太茂盛的竹林,她悠悠道:“你知道为何竹林长青。”
夫差从不将心神分到这些事上,建功立业,逐鹿中原,这才是他一生的追求。
他只是漫不经心道:“它四季常青,至于原因谁知晓。”
她轻笑一声道:“因为它是空的啊,它没有心,一旦没有心,总是比旁的要老的慢一些。”
“那你说喜欢我。”显然,他还记得她说过的话。
“说说而已,取悦你,得到想要的,让自己好过些,这本就不是什么错事。”
她太聪明了,她看什么事,总是一针见血,轻易的看出问题,平白的,叫人害怕。
一个人总不愿意轻易的被他人看出问题,倘若身边有个人可以的看穿你,怕是连睡觉都不安心。
“你如果是个男子就好了。”
她浅笑着:“这样,就可以为你所用,逐鹿中原,我所想的正好是你所想的,我会成为你抵挡相国公的一把好手。”
他不答。
“可你却没想过,现在这样也好,正相配,我同样可以为你抵挡相国公。”
不可否认的,她没有一句话是说错的。
可他依旧不答。
她笑眯眯的,带了三分冷意,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已经明白,我知道你的心思从未放在儿女情长上,可惜,我对朝堂局势由来不关心,即便是身为男子,也别无用处。”
“也许。”他模棱两可说出的话,一点儿都不像寻常的他。
她看着屋外的竹林,知情识趣的将话题转回竹子上,她最后道:“你看,你我都没有心,这不正好,悲欢离合这等事发生在你我身上,也不过像是花飘落在地上一样的无所谓,我俩还真是绝配呢,结局如何想来都不会为对方落一滴泪。”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他放下笔,上榻而卧,他对这些毫无兴趣。
他拍了拍榻。
郑旦走过去坐下,温顺如猫,可事实上,她就是一野性难驯的豹子。
她将头放在他膝上,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问:“你想要什么。”
“铜铃。”
“其他的呢。”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这般肯定的答复,等来的只有沉默。
说实在的,夫差并不是合格的夫君,和他在一起,迟早会被闷死。
她侧头看着他的眉眼,他并不算如何俊朗的男人,唯独眉间的张扬格外的吸引人。
她轻声的说,如同呓语,她道:“你知道吗,我曾想过有一天去寻最有名的筑剑师,看看有没有一把剑鞘能配得上墨渊,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她说这话时,仿佛已经见到了后来的结局。
夫差一直不曾说话,她便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夫差仔细看着她,她睡着的时候依旧带着防备,仿佛这世间的事他都不曾放心。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眉眼,心兀的柔软起来,这个人,他仿佛在哪里看过。
也许并没有,有可能他只是曾在某个都城看见过一个很像她的人,然后觉得熟悉罢了。
也许见过,前世,前前世。
第186章 我住长江头9()
某一世,他爱惨了她,抑或彼此爱惨了对方,所以即便后来不曾遇见对方,经历了这么多世,依旧会觉得对方眼熟。
他叹息一声,手垂了下来,放在膝上。
有随从道:“大王”
他挥手招来,询问道:“什么事。”
随从道:“王后有请。”
他略微想了想,道:“不去。”
“王后要是问起来,可是如实说。”
他点头。
随从离去。
他大概已经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了。
有些事,即便双方都知道结局,可该怎么做的,也就只能那么做,不然,任何可能出现的局面都太难以让人承受。
倘若王后对这件事不在意,那么夫差大可以一步步的教郑旦蚕食掉王后的势力。
倘若王后对这件事在意,那么必定会做出一些事来,到时候凭借这些事,想要废除她,也是容易。
一个男人一旦不爱那个女人,那么能对付她的办法多的是。
他靠在榻上,眯眼睡去,他许久没能好好休息了,全是事,他知道相国公说得对,可很多时候,不能因为光是害怕,就直接放弃掉要做的事。
他觉得很累,纵然是出谋划策的相国公,也不曾理解他。
莫非天下之大,就无一人懂他。
至于女子,呵,不过是稍显美丽的器具罢了。
即便是趴在他腿上的人,也不过是一件更好看一些的器物罢了。
他的脸上带着隐隐疲态,同郑旦的防备看起来倒有两分搭。
直到夜间,夫差才醒过来,郑旦仅是支着头看她,含笑不已。
“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这是多么的荣幸。”
这话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就是奉承,可从她口里说出来,总是带了三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讽意。
她问他:“今晚不走好不好。”
他点头:“好。”
她只是笑,笑着笑着,用手遮住了眼睛。
即便是留住他一晚又能如何,即便骨肉相缠,醒来也不过是疏离。
那些流言蜚语,误会,迁怒。
已经会将她包裹。
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一无所有了,也许当年就不该让夷光出来。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啊。”她无比自然的回答,仿佛真是这样。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不论最后如何,到现在已无法后退。
她啊。
她已经不打算杀害他了,她舍不得呢。
灯火葳蕤下,她看着他,他已经有了白发,这个意气风发的人不知为了什么,愁白了头。
他道:“你在看什么。”
“大王,你真好看。”
他正值壮年,她依旧年轻。
他爱好美色,却从不付出感情。
她没心没肺,尽管对他有所好感,却依旧敷衍。
他们两个啊,从不将真心付出。
“大王。”她突然叫了一声。
“恩。”
“饮酒吗。”
他颌首。
酒,喝的畅快。
人,也醉的痛快。
脸色带红,娇艳明媚,仿若枝头桃花,夫差真是爱煞了这样的面容。
他亲吻她的面颊,帷障已关上,窗外的月被云遮住。
殿外的红色宫灯亮了一夜,染红的纸倒影在窗上,晕染出血色。
交织的躯体,锦被散乱。
成人之间,有太多事夹杂在一起,反而不谈爱。
情、欲之间,不过如此。
不谈谁错谁对,不谈哪个痴傻哪个愚昧。
将身由对方支配,心自己保管好才是正理。
欢愉之时,泪从眼角流下,这是乐极。
夫差痴迷的看着她,越发喜爱,他拥有她最好的年岁的陪伴。
他一晃神,却又想到,倘若她听从他的话,不违背他,将她留在身边过一辈子也未尝不好。
至少,她听话,聪明,还好看。
只是,他渐渐的忙了起来,不大来后宫了。
只因吴国的冬天与越国不同,越国山清水秀,即便是冬天,除了天气冷了些,雪灾向来没有吴国这般频发。
郑旦的宫殿里堆了几个火盆,烤的人身上暖暖的,郑旦穿了件常服坐在榻上,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几年前,她不会想到她会有这一天,她一生奉行至简,对外物并不如何在意,倘若真要叫她享受,她不仅心安理得,还极为讲究。
好在,夫差至今对她是不错的,吃穿用度与王后差不多。
有侍从送来两分礼。
侍从道:“这只盉是大王见夫人喜爱喝酒,特令人制成,听闻是其他诸侯献的铜打制而成。”
郑旦看了看这只盉,通体用龙纹装饰,盉上有盖,盖上有系,套在链上的一端,另一端与提梁上的小系相接。
郑旦仅是点了点头。
侍从打开与她看,提梁内部中空,由无数条小龙相互纠缠交结而成,圆口深腹,整个一扁圆模样,腹侧有一个短而曲折的龙头流,圜底下置三个兽蹄形足,足的上部是变形兽面纹。
看起来极为规整而优美。
上有铭文,大意便是:夫差送与夫人郑氏。
这年头,虽说没有后世的即便是
侍从又道:“大王惦记着夫人,又自行打造了这把铍。”
侍从奉上,这也不错,与剑身相似而稍短,中线起脊,脊上有血槽,两面血槽后端各铸一兽首,骹中空,骹口扁园,通体满是菱形几何暗纹,基部有错金铭文两行八字,记器为吴王夫差自制。
看上去冶铸精良,花纹优雅。
她不仅弯了弯唇角,这人,还真是的,怎么这般喜欢夸耀自己,亲手打制一把铍还要刻上自己的名字。
她拿起这把铍,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的确甚是喜欢。
她道:“去告诉大王,我很是喜欢。”
“诺。”
“大王近日又去夷光那里了吧。”
侍从由来知道这位夫人性情冷漠,平日里送来的珍宝了不得就瞥上一眼,更多的是任由它堆积在库房,只是,单是这样却不好回答,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个脾气。
侍从斟酌道:“来时,大王尚在处理国事。”
她轻笑道:“我知道他在那里,也不妨事,将这盉给他们送过去吧,我一个人用不上。”
“大王”侍从迟疑着,毕竟,对他来说,大王的命令才最为重要。
第187章 我住长江头10()
“无妨,是我叫你去的。”
言下之意便是出了事,她一力承担便是。
当下侍从便捧着那酒盉去了,她宫中老持稳重的侍女亦跟着去了,否则,未免显得不庄重。
有胆大的侍女见那几人走远了,又再三确认了确认,过了一会儿才问道:“大王这个时候还想着夫人,送给夫人的东西,怎么还兴往外送,我瞧外面那些人家,做夫妻的,哪个不是巴巴的想抓住夫君的心。”
郑旦有时候听见类似的话都不答,这次却回答了,她道:“宫中还不是一个样,何况,大王不比寻常人家,你不信去看看其他宫里,哪个对大王有半点儿真。”
“夫人,慎言。”
胆大的侍女闭了嘴,她对管事的侍女还是怕的。
郑旦见她送盉回来了,便问了一句:“夷光如何。”
那侍女由来稳重一些,道:“施夫人同之前没什么不同,只是听施夫人宫中的侍女说,夜里施夫人咳了两次,听说是见了血。”
“夷光么,她向来身子不大好,大王请人看了么。”
“不知,不曾多问。”
郑旦没说什么,她对这侍女颇有印象,知道正如她所知,这侍女由来是个不大爱管事的性情,虽交代下去的事办得甚为妥帖,却也不会对余下的多问一句。
她挥手让侍女下去了,自个儿披着个斗篷就往外走。
侍女忙跟了上去。
她道:“我不远走,就在附近走一会儿,不用人跟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侍女没法,只得听她的,但也不可能真的不跟着,倘若出了事,该如何是好,便派了个人远远跟上。
郑旦也懒得理,自己埋头走着,看着脚下,这厚厚的一层雪哟,留下的脚印并不算多,仿佛这般天气,不论是谁,都冷的不愿出门。
不一会儿,雪在她髻上落满,头发花白,衬得她越发清冷。
她微微仰首,任凭雪花落在脸上,一丝丝的凉意逐渐浸入骨子。
“阿旦。”
“恩。”她自然而然的应了一声,她的视线下落在他的身上,她笑了起来,“大王,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
“以为我在夷光那儿。”
她点了点头。
“我想来便来了。”
她不说话。
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一冷一热,仿佛连通她的人都烧了起来,脸色透着粉。
夫差却爱煞了她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