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上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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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婴儿的夫人。
那夫人一身褴褛,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她的一头头发散落在肩头,如同稻草一般。夫人仰着头躺在角落之中似乎已经睡着了,而她手中的孩子也静静的躺在她的怀中,一张可爱的脸庞上蒙了一层菜色。
白一生看到这里很是心疼那小孩子,几乎想要冲进去将两人救出,惑月一把拉住了白一生,低声说道:“现在可是大白天,你难道要在这府邸里闹吗?”白一生点了点头,抬手轻轻摇晃窗柩,将那夫人叫醒。
夫人被窗柩的声音叫醒,睁开眼睛看到了躲在窗外的白一生,她先是一愣,随即立即朝白一生跑过去。“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们……”那妇人哭的梨花带雨,泪水顺着她沾满泥泞的脸庞留到孩子的襁褓之中。
可奈何窗户虽然被白一生弄了个小洞,但在开关处被人用锁牢牢的锁住,仅剩的那点儿缝隙无法将那个婴儿送出。白一生一边宽慰那妇人,一边问自己应该怎么做。
妇人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说道:“夫君的弟弟弟媳实在是混账,两人夺走了我的家产冤枉是我害死了夫君不说,还要害我的孩子。小兄弟,你不是已经将我夫君送回来了?今晚是我家太爷的寿辰,你能否在晚上令夫君出现在宴席上,告诉老太爷我是无辜的?”
“我能驱使喜神不假,但怎么证明你是无辜的?”白一生问道。妇人说道:“你回来的这么迟,可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只需要将在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老太爷就好了。”
白一生应了一声,此时茅房外传来了些脚步声,白一生便和惑月先行离去了。他们一走,夫人立即送了口气,将身上的破旧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又心疼的看了眼自己怀中的孩子。
“小宝贝,我们再等一会儿。”妇人说道:“等到晚上,这整个王家可就都是我们娘儿俩的了”说到这里,她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之后的荣华富贵。
华灯初上的时候,整个王府都很是热闹。今天是王家的老太爷八十寿辰,镇子里面所有有点身份的人都来给他祝寿。院子里摆了几十桌宴席,每桌旁都满满的坐着前来拜寿的人。老太爷穿一身白色的长袍坐于院落最前端的一把梨花木椅子上,神情严肃的抽着水烟。
往常的这个时候是老太爷最高兴的时候,他这个人最好热闹面子,这种宴会最合他的口味,而今年,老太爷却因晚年失子闷闷不乐,底下的人虽不知道原因,却也不敢贸然的去问生怕老太爷发怒。
索性的是王家老太爷虽然不开心,但王家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却有一番好兴致,两人如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一般游离在院落之中,跟各位前来摆寿的人敬着酒聊着天。
当宴席摆的差不多了,老太爷站起身端着酒致了一番开酒辞,这宴会也就正式开始了。酒过三巡,人们纷纷开始闲聊,气氛很是热闹。就在此时,沐浴在饭菜香味之中的人们突然闻道了不知从哪里飘来的一阵恶臭。
“咦,这是什么味儿啊真是恶心”一个靠门坐着的年轻人说道,而年长着却闻出是尸臭,已经变了脸色。
“叩叩叩……叩叩叩……”门外突然响起了敲击声。门房老头儿急忙将门打开,门吱嘎一声开了,随着门开,一股浓烈的尸臭登时传了进来这味道几乎把一群宾客熏的呕吐,而随着尸臭一同进入院子里的,还有一个已经轻度腐烂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身体已经肿胀的看不出模样,身上被火蚁链接起来是伤口也已经腐坏流脓,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烂不堪,但老太爷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自己的大儿子,王强
半月前,当小儿子将王强去世的消息告诉老太爷的时候,他还有些不相信,可如今儿子的尸骸都摆在自己面前了,老太爷也不得不信。他看着儿子的尸骸,想起他离家去往苍山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还笑着跟自己拜别,但如今回来的却是一具腐尸……
“回来啦……”老太爷似乎有好多话想要说,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一句低沉的哽咽。
此时,白一生和惑月随后进来,他俩一进入王家,二少爷就立即指着白一生对老太爷说道:“爹这两人古怪的紧,空怕是和我那背着哥哥勾搭情人的嫂子联合起来,害死的我哥哥”
白一生冷笑一声,心道他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不仅冤枉自己还要给大少奶奶泼一盆脏水。白一生将螺号一吹,桃木剑挥出令王强跳至老太爷身前,喝到:“喜神归位”他话音刚路,只见王强的尸身一颤,随即倒在了地上。
王强尸体倒下的一瞬间老太爷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白一生做完这一切,收了桃木剑说道:“我是白家走脚师傅,今日特来送阴人归乡。本来我的任务到了这里就结束了,不过在这路上我却遇到了些好玩儿的事情。
正好故事里的主角都在,不说把王家大少奶奶也请来,我和你们说说那个故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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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孰是孰非()
白一生话音刚落,门房老头儿就急匆匆赶往柴房将大少奶奶带了过来。 她衣衫凌乱的抱了手里的孩子来到寿宴上,见到老太爷竟直接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抽泣。二少爷狠狠瞪了门房老头一眼,且用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大少奶奶。
“爹,你们嫌弃我一个寡妇可以,但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他可是王强的亲骨血,您要为了我的孩子做主啊……”夫人哭着说道。此时坐在下面的宾客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这王家在那边可是大家族,如今出了这样的丑闻,谁不好奇?
老太爷的面子上已经有些挂不住,他咳嗽了几下示意宾客都离场,但大少奶奶却抹着泪花说道:“我和夫君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如今他去了我也不想独活,只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背个骂名。
诸位今日都做个我的鉴证,看看究竟夫君的死是我这妇道人家的错,还是被我弟弟弟妹给害死的”她这话一出底下的人更是唏嘘一片。
那妇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满意的环视了一圈周围,又可怜兮兮对白一生说道:“小师傅,你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王强死于疾病,而且他死后还被饿死鬼蚕食魂魄,十分可怜。若不是夫人苦苦相求,我根本不会将一个很是危险的属于三不赶的喜神送回家乡。而且在赶尸途中,我还遇到了一个道人。那道人正是你家二少爷指使而去”
白一生说罢顿了一顿,抬眼看了下二少爷的脸色。果然白一生话音刚落那二少爷的脸就一下子白了。老太爷闻言一惊,低吼道:“你从小就好结交那些个和尚道士,原来你是安的这个心”
二少爷想要分辨,可白一生接着说道:“那道人屠戮了一个镇子的人,用尽下作的手段想要阻止我将这喜神赶回来。当我用剑指着他的喉咙的时候,二少爷,你猜他说了些什么?”白一生笑着问道。二少爷被白一生的话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天,原来王家的大少爷是被二少爷害死的?”宾客纷纷议论道。
“前些日子王家不是还闹出丑闻,说大少奶奶和别人私通么?好像还不止一个人,嘿嘿……”
“这王家也算是厉害了,不仅兄弟手足相残,这少奶奶们也都不规矩啊”
白一生说出的话实在是太过惊人,宾客们已经顾不上照顾老太爷的面子,在下面闹开了锅。此时大少奶奶偏又站起来,尖声说道:“爹夫君已经被弟弟害死了,您难道还要看着长孙也被他害死吗?您这样做,夫君怎么能瞑目啊”
她说罢便大声哭泣,这一番话引来了大部分宾客的同情。一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两人皆是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宾客你一言我一语的批判着二少爷的不孝顺和弑兄大罪,就在此时,王家老太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喝到:“都给我闭嘴”
他这话一出底下登时悄然无声,所有目光都望着老太爷,等着他发话。
“王元你给我跪下”老太爷抬手一指二少爷。“你……你前些日子说大少奶奶水性杨花,我信了你的话罚了她,你又说是她害死的阿强,我也信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哥哥,你哥哥他从小就照顾你,他虽然没有什么本事,没你会做生意,没你有出息……但他可是你的亲哥哥啊”
听到这里白一生忽然一愣,因为王强在他夫人和三角眼道士口中可是个大商人,而王元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那个,但如今怎么都倒了过来?
“前些日子你说要送你哥哥去苍山去见识一下生意场上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我还很高兴。万万没想到你是把你哥哥送上绝路了啊”老太爷说道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他哽咽了好久,猛的抬头说道:“你害死哥哥,为的不就是想要独吞我的家产么好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收拾铺盖滚出我王家,滚出这个镇子,这辈子都别给我回来了”老太爷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话音落下后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跌坐在了椅子上。而跪在地上的王元也已经流下了满面的泪水:“爹。我是你的孩子,你宁愿信一个外人也不肯信我说的话是不是”
老太爷已经没有力气说别的话了,冷哼一声算作是应答。王元愣了半晌,突然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泪,低声道:“好,很好。从小你就是疼我比疼哥哥多些,他败了那么多家产你不管,他寻花问柳你不管,娶了这么个败坏家风和外人勾搭成奸的女人你也不管
前些日子他一场赌局输光了给伙计的钱,我送他去苍山为的只是让他看看伙计们的生活又多苦而已。我还担心他路上被这贱妇为难,让何道长去看护哥哥……
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怎么会……罢了多说无益也不用等到天明了,夫人,我们现在就走。”王元冷冷的甩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老太爷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外的身影,一口血涌上胸口,竟直接吐了出来。
鲜红的血染在他的寿袍之上,那间白色的长袍霎时间变成了赤色。家丁见到如此连忙将老太爷送回去休息,第二天,王家门口就挂上了白色的布条,寿宴变丧宴席,红事变白事了。
白一生看着一夜之间遭到这样变故的王家,实在是有些不解那日老太爷所说的话。他到镇上一连问了很多的人,谁料到所有的人都对白一生说,王家有本事的是二少爷王元,而大少爷从小就被老太爷宠坏了,是个没用的孬种。
白一生问起那道士的时候,旁人更是都说那何道长德高望重,且生的一副慈善模样,怎么回是三角眼……
最后一个坐在茶楼里的男人,还一脸猥琐的跟白一生说了王家大少奶奶水性杨花,前段是间和别人王家老太爷眼皮子底下私通被二少爷发现了云云……白一生越听心中越凉,他赶忙回去寻大少奶奶想要问个明白,那门房却根本不再让白一生进去。
门房早已经换了他人,守门的一把推开白一生,将几袋子银子丢给了他。白一生还想问些什么,门房却说道:“小子,少奶奶说你干得不错,这些银子都是赏给你的,还不快拿了银子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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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翻皮()
白一生掂量着手中的银两心中更加怅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被哪个妇人骗了,本想要去找她问个清楚却被惑月拦了下来。 “事已至此,你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差别?”
“可我好像帮了错的人。”
“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你只是看到了事情的一小部分就急于判断,而当事情逐步浮出水面,你才会发现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当一个旁观者。
你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找任何人弄清楚这件事了,只当一切本该发生就好了。”惑月说着转过身走向来时的路,白一生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随惑月一同离开了这个镇子。没有了喜神的羁绊,两人昼夜皆可赶路,不到一月就回到了苍山的元遥。
路上无聊时白一生也常打趣惑月:“你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嘛,但是说起话来却总感觉历经了许多年的沧桑,跟林潼似得似得。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驻颜有术哈?”
惑月白了白一生一眼,表达了她对这个问题的不屑,转而问到:“林潼是谁?”
“他是我师……哦不对,算是我一个朋友吧。你过几天就能见到他了。”白一生说道。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的一路回了元遥,过了这两个多月,元遥山上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颇具规模,原本光秃秃的山坡也已经绿了起来。
白一生带惑月上了山,只觉看着山间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熟悉。两人刚走到半山腰,惑月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顾虑的望着山坡上的一抹黑影。白一生往那边一瞅,正看到大白一双绿幽幽的眸子正盯着惑月这个擅入者,喉咙里还发出一声声低吼。
“哦,你不用害怕他。”白一生急忙拦在大白和惑月之间:“它叫大白,很乖,不咬人的。”不过他这一拦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大白依旧呲牙咧嘴,惑月也掏出小刀进入戒备的状态。
就在这无比尴尬的时刻,木木突然提着一只篮子从树林之中钻出,他几步跑到大白面前毫不忌讳的伸手摸了摸大白的头:“大白,你怎么啦?”说实话白一生看到这样一番情景实在是替木木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大白并非狗而是地狼。
可奇怪的是大白见到木木走来竟收敛了怒气,扭头叼过了木木手中的篮子就往回走。而木木也看到了白一生和惑月,他笑着朝白一生打了个招呼,三人一同回了山腰中的茅屋里。
白一生还未进到茅屋里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中药味道,他推开门,赫然看到院子中间有一只很大的木桶,木桶里面满是黑乎乎的药汁,里面泡着一脸惬意的林潼。见到白一生回来,林潼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木木走到院落旁的药架子上取了点儿草药倒进那个木桶里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