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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阴人上路-第80部分

小说: 阴人上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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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白一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他只听爷爷说过糯米拔尸毒,但却没真正用过,如今遇到这种情况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更臭了”豆芽菜捂着鼻子哭丧着脸:“糯米下面儿怕是有什么不对劲儿”

    “你疼不疼?”白一生抬起头来问道。吴阿良一脸茫然的摇头,他没什么感觉,身体也很有活力,并不知道白一生和豆芽菜在大惊小怪个什么。吴阿良若是说疼,白一生心里还有点儿谱,可他偏偏已经不疼了……

    白一生将指甲从糯米和吴阿良皮肤的缝隙中伸了进去,用力一撬。只听糯米下传来嘶嘶的响动声,白一生隐约感觉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指甲,在自己皮肤上来回蠕动白一生一愣,飞快抽出手指定睛一看,自己的指甲缝儿里竟然有两三只蠕动着的小虫子

    这些虫子比晌午大了许多,肉眼已经能够看清它们身上一截儿一截儿的肉节,还有虫子脑袋上密密麻麻的毛发。白一生心里一凛,冲豆芽菜使了个眼色。豆芽菜心领神会,搬了个小板凳儿坐在吴阿良身边儿一脸兴高采烈的说道:“唉,他给你换药有什么好看的,血糊淋拉的。给我讲讲你昨儿晚上是怎么一个人干掉了那么多的傀儡吧”

    吴阿良本来看到白一生越来越差的脸色,开始好奇的往自己后腰的伤口上瞅。此时听到豆芽菜的话,他来了精神,也不看伤口了,眉飞色舞的讲起自己如何如何英勇,简直是和过五关斩六将的关二爷比肩,说道兴头上连说带比划的,十分投入。

    他那边儿说着,白一生这边儿则偷偷摸了把小刀儿,白一生把刀尖儿伸进糯米凝结成的厚痂里,用力一撬嘶的一声,厚痂终于翘起了一个边儿。这刀子插进肉里,吴阿良竟也毫无感觉,还在兴致勃勃的说自己从死人头上掏木人儿的事儿。

    白一生用手握住那片厚痂,用力一撕。这厚痂终于从吴阿良的肉上脱落,掀起来的一瞬间白一生看到吴阿良的肉和厚痂之间竟然有丝丝缕缕的丝线连接,那丝线像是胶水儿拉成的丝儿一样,半透明的微微有些发黄

    这厚痂一被扯下来豆芽菜瞬间闻到一股臭味儿,他绷住了脸没说话,继续和吴阿良攀谈。白一生把厚痂一丢,看到厚痂之下吴阿良的肉已经烂成了一汪浓稠粘腻的浓水儿,难怪刚刚能在厚痂上拉出丝儿来

    脓黄色的肉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一些针鼻儿大的小洞。在这些小洞里盘踞着许多虫子,和白一生刚刚所见的一模一样。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有一些脱落的糯米镶嵌进了这些小洞里面儿,一颗颗糯米吸收了吴阿良身体里的水分,变得既饱满又圆润,如同蚌中珍珠一样

    因为有一汪脓水在,所以糯米没有办法直接接触到尸毒,只是因为接触到浓水儿所以固话了,根本没有起到作用。这一个下午的时间,没有糯米的限制,尸毒恐怕已经遍布到了吴阿良的身上……

    白一生强忍着内心的难过用刀一点儿点儿将吴阿良身体里已经招蛆的肉挖掉了,烂肉逐渐在他脚下堆积起来,一个大洞在吴阿良腰间形成。白一生做完这一切,撕下艺校截儿自己的衣服来裹住糯米,敷在了吴阿良的腰上。

    其实他也知道吴阿良现在这样用糯米已经没有用了,可是除了这样他有能做些什么呢?

    白一生做完这一切微笑这拍了拍吴阿良的肩膀:“我出去看看。”吴阿良趴在床上冲他一挥手,继续和豆芽菜侃大山。白一生走出房间,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里,双手死命的攥紧,任凭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吴阿良刚刚的模样让白一生想起了白南,那时候的白南也和他一样,腿里长满了蛆。

    上一次白一生无可奈何,这次也是这样。对他好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他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情况一天天变坏,一点点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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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地窖里的尸体() 
坐在门口,白一生隐约能够听见屋里吴阿良兴奋的声音。 往日他的喋喋不休总令白一生头大,如今这絮叨的声音却异常动听。他的一字一句那样有力,明明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明明昨夜还生气勃勃的站在自己面前大声喊着师傅,怎么会要死了……

    天快亮的时候白一生起身烧了一锅热水,将剩余的糯米全部碾碎丢进了水里。水很快变得混浊如同米汤,散发着糯米特有的清香气息。糯米煮过的水一方面可以继续拔毒,一方面能维持吴阿良的体温。

    朝阳出来的时候吴阿良也累了,眯着眼睛靠在床上。白一生把他拖起来泡在水中,嘱咐豆芽菜看好他。豆芽菜听吴阿良吹了一晚上的牛,还得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此时也是困的睁不开眼。白一生向他问了给糯米的那个妇人的地址。

    豆芽菜昨天说的事令白一生心中满是担忧,他想要去看个究竟,万一真的是傀儡也好尽快将其铲除,另一方面还想继续找主妇要点儿糯米。豆芽菜说完地址就趴在桶边儿上睡着了,手指垂进糯米水里,米白色的水面荡起一圈儿涟漪。

    白一生也没有叫醒他,几步跨出宋宅,心里想着快去快回。

    朝阳的照耀下白一生跑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那户人家门前。他抬起手在门上敲了几下,过了许久屋中都没有回应。白一生抬头望了眼天,太阳已经彻底从云端钻出来了,这样的时辰屋中的人不至于还没有醒。

    白一生又敲了几下门,仍是没有人开。他将眼睛贴在门上,向内一望,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人,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白一生也没有察觉出半点儿阴邪之气。

    正疑惑时,院子里突然咚的一声响。白一生一愣,因为院落里空空荡荡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尽管响声来的奇怪,白一生还是低声问道:“有人在家吗?我来借点儿米。”

    他的声音刚刚出口,院子里又是咚的一声,这次白一生留了个心眼儿仔细的听过了,那声音竟是从院子边儿上一块儿木板下面传出来的咚咚几声,声音一次比一次弱,若不是此时是黎明十分,周围很安静,否则白一生也听不出这声音的来源。

    白一生预感到这家人出了事,他抽出揜日剑来一下将门栓挑开,紧接着踹开了大门。吱嘎一声门朝两边儿缓缓敞开,白一生快步来到那个木板下,抬手拉了一下木板。他一发力,便感觉到下面有一股力量在和他对抗。

    “你们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我是来救你们的”白一生低声道。这木板下面应该是个地窖,庄稼人过冬时都会将白菜地瓜之类的储存在地窖中,好挨过寸草不生的冬季。

    白一生的声音透过木板传到地窖之中,但下面的那股力量还是没有一点儿松懈的一丝。好在那力量并不是很大,白一生将揜日放到一旁,双手拉住了木板用力一撑就将木板拉了起来木板一开,阳光立即照射进了幽深的地窖之中,从白一生的两手之中,钻出一片黑黝黝的东西来

    白一生一愣,他没想到会有东西钻出来,身子急忙朝后一退闪。那东西倒也没有再扑过来,它颤了几颤,扑通一声跌回了地窖之中。白一生低头再看,借着晨光他看到刚刚从地窖中钻出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头发

    那女人僵硬的倒在地窖之中,头发散乱的垂在地上,看她的衣着和面容极像昨晚豆芽菜口中的那个善良主妇。白一生急忙下到地窖中,抬手想要将那女人扶起来,可她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她的十根手指都弯着,尽管已经倒在了地上,却还维持着关木门的动作。白一生注意到女人的双目圆睁,脸上慢慢的都是惊恐与绝望,她的瞳孔已经涣散了,整颗眸子混浊的如同一滩污水。女人应该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了,这一夜,她整个人吊在地窖里,用双手扯住木门不让它被外力打开。

    看到妇人的惨死白一生不禁有些难过,他将妇人圆整的双眼合拢,手掌不经意的碰到了妇人的嘴唇,她嘴一张,大股血水从口中喷了出来。白一生一愣,这才发现妇人的舌头已经被咬断,断裂的舌头卡在了她的喉咙里面,残血被含在口中,已经凝结成了乌黑的血块儿。

    她为什么要咬舌头?又为何会躲进地窖里?要知道这地窖因为储存了大量蔬菜,里面是不能透风的,人进去之前要通好长时间的风,不然极容易窒息死在里面。而且,如果女人已经死了好久了,那刚刚的咚咚声有是谁发出来的呢?

    白一生正想着,突然看到一个影子从地窖的入口处投射下来,缓缓的挪到了白一生身旁,和他的影子重叠到了一起。白一生一抬头,看到站在地窖外面的是一个汉子,他神情呆滞的朝井里看。“你是谁?”白一生朝那汉子叫到。

    汉子没有回应白一生,他又向前迈了一步,紧接着胸腔一股,猛的张开了嘴。他的嘴朝四周裂开,两片薄薄的嘴唇被撕裂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大洞。一个粉红色的物体从汉子嘴里被挤了出来,朝地窖里落了下来。

    啪嗒一声,那东西砸在白一生面前。是个内脏器官。紧接着,又有血水滴滴答答的从汉子嘴里落下来,他的整个脸都已经肿胀变形了,绝非活人。白一生本能的想要抽剑,可此时才发现揜日剑被遗忘在了院落中,并没有拿下地窖。

    此时,那男人又朝地窖中探了探身子。白一生注意到他并不是像正常人那样一步步的走动,他的整个身体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样,可以随意的向前向后。紧接着,汉子的身体颤动了两下,他扩张的足有脸盆那样大的脑袋抖了抖,哧溜一声缩到了正常大小。

    紧接着,汉子的上半身就像是泄了气一样变得和常人无异,大股大股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白一生慌忙朝后跳了几步躲闪开污血,随着一阵淅淅沥沥的响动,那好似恶鬼一样的汉子竟嗤通一声砸在了地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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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蓝瞳巨蟒() 
那个汉子只有半截儿身体,剩余的半截儿尸体已经融化成一团好似棉花般的物什,软哒哒的拖在他的身后。   w w w 。  。 c o m

    汉子的肚子上有一个大洞,他的内脏已经全被掏空,整个肉身就像是一层皮囊一般。不仅是内脏,连他的脑髓都已经被掏吃干净了,从他头顶的洞看下去,能穿透整张皮囊看到地面。

    白一生心中一凛,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只硕大的蟒蛇逆着光盘在地窖的入口处,这蟒蛇不知多少岁了,身体粗的两个人都抱不拢,硕大的三角形舌头上有一道闪电形的疤痕贯穿了整个脑袋,那伤痕已经过了许多年,虽然颜色已经和蛇身一样皆是纯白,但因那一片不生鳞甲,还是看的很清楚。

    蟒蛇纯白的身上沾满了鲜红的絮状碎肉,还有一串儿肠肚挂在它脑袋上的伤口上,它刚刚应该是钻进那汉子身体里吃他的内脏了。

    此时,蟒蛇低头看着白一生,白一生也死死的盯着它,一人一蛇都没有轻举妄动,都在掂量着对方的实力如何。白一生眯起眼睛估算着自己现在的位置到地窖外的这段距离,计划着下一步的动作。这地窖只有半间瓦房那么大,白一生施展不开而且揜日剑也不在手中,他并不占优势。

    蛇头逆着光,白一生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它一双有些发蓝的瞳孔。蛇的眸子冰冷不带有一丝感情,蔚蓝色的眼睛里波澜不惊,或深或浅的蓝色构成斑驳的瞳孔,如同宁静的海面一般美不胜收。不知怎的,白一生竟从这蟒蛇的眼中看出一丝焦虑。

    他刚想到这儿就被自己逗乐,一条蛇会有什么感情?应该只是在考虑如何吃掉自己吧。

    就在白一生做好和蟒蛇搏斗的准备时,蟒蛇却扭头走了,它身子一游转瞬间从地窖口旁消失,白一生犹豫着攀上了地窖口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蟒蛇已经游出了院子,远远的盘在一颗大树上摩擦着自己鼓起来的腹部。

    白一生猜它是吃饱了不想继续再吃,稍微放下心来打算将地窖里那个女人的尸体拖出去埋葬,她怎么说也是吴阿良的恩人,白一生不忍她死在这里。就在白一生跳回地窖里拖动女人尸体的时候,一只戴在女人手腕儿上的银镯子不知怎么竟从她的手上滑落,白一生不偏不巧踩在了那只镯子上,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

    他这脚下一滑,正好将镯子踢了出去,落到了角落里一堆地瓜干儿中。白一生起身在地瓜干儿附近寻找,寻了好久才看到镯子挤在一个角落里。他伸手去拿,手却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个小孩儿的手

    还有人?白一生急忙将那孩子从散落一地的地瓜干儿里拽出来。这是个穿着水蓝色褂子的小姑娘,她一张小脸贴在地上沾了厚厚的灰尘,身体蜷缩起来紧紧的靠在地窖最深处,像是怕极了什么东西在极力躲闪一样。

    万幸的是女孩儿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死。白一生将女孩儿背在背上,背出了地窖。那蟒蛇见到女孩儿出来,竟一下从巨木上游了下来,它的身躯虽大但却无比灵活,如同一尾游鱼般一转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女孩儿身边。

    蟒蛇盘起身子,微微低下头在女孩儿额头上点了一下,像是在确认她还活着。白一生见蟒蛇并没有杀意,便退回了地窖中将妇人也抬了上来。蟒蛇乖乖的盘在女孩儿身旁,时不时用吻彭彭她,动作温柔的很,完全看不出它刚刚那副吞吃活人的凶恶模样。

    白一生拾起地上的揜日剑,从屋中打了点儿水来给女孩儿喝,又用毛巾仔仔细细的擦了擦女孩儿稚嫩的脸庞。灰尘抹干净后,露出一张极清秀的小脸儿,一双大眼睛紧紧的闭着,失了血色的嘴唇颤抖不止。即使在梦里,女孩儿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看着女孩儿,白一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妇人会咬舌自尽了。地窖中的空气本来就稀薄,她应该是想要将生的希望留给女儿。只是妇人为何会躲进地窖,那汉子又是怎么死的,仍旧是个迷。现在知道事情经过的恐怕只有这个小女孩儿,可白一生不确定她醒来后看到如此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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