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坛同人)[足坛]多特蒙德夜未眠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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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母亲面前去，十指紧扣深怕他会消失：“走吧。”这句话她说的是英文，罗伊斯礼貌地打过招呼后便不再多话，而这两母女大概是因为生疏得过分，所以也没有多对话。
　　姚易的母亲开车带他们，罗伊斯和姚易坐在后座上，他握在手里的手掌像是块冰，他担忧地望向她，却发现她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看，虽然还是非常担忧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但是看到姚易望向她母亲眼神里不再是怨怼时，他心里是高兴的，毕竟完成了姚女士下达的命令。
　　汽车驶离市区越走越往僻静的地方去，车窗外的景象从热闹的街景到寥落冷清的丛林，汽车停在墓园的入口——排列整齐的墓碑，像是一口又一口幽深的井，整个墓园安静得很，他们下车，姚易松开罗伊斯的手，“你在这等我。”她快速抱了他一下，汲取力量，平静地跟着她母亲走入去。
　　她原以为自己会哭，但是很镇定，她没有崩溃，也没有流泪，只是苦笑，幸好她今天穿了黑色，而不是原本约好那天的大红色，姚易想到那条裙子承上启下地想到以前，她笔直的双腿有些发抖打颤，扶着她父亲的墓碑慢慢地坐下来，黑白照片上那个神情疏朗的人真是她阔别十多年的父亲……有股无助的惶恐从四肢爬到心口，她咬住唇，让痛楚提醒自己这不是梦。
　　她坐在冰凉的地上，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直到身后的母亲递来一枚戒指，尚挂在天空的日头照在她手掌上那枚小小的指环上，姚易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
　　姚易的母亲蹲了下来，对上自己女儿的眼睛，“我找到你爸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至于是因为什么事才导致他……成了那副模样，”她眯了眯眼睛忍住汹涌的泪意，“这是我们最后的自私，不打算告诉你，有些事你知道的越少受到的伤害就越少。”
　　姚易看着那枚镶着钻的戒指，款式简单看不出男款女款，她大概猜到母亲口中不能透露的原因，她艰难地点头：“我可以不知道原因……但是……”
　　“你凭什么，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一开始就该流的眼泪这瞬间不受控泪凝于睫，“那个样子，不论是我还是他都不愿意让你看到。”
　　“狗屁！”
　　母亲抬眸细细地看姚易，“即便你来，结果还是一样。”她望向墓碑上的照片，眼神缱绻而深情，“我的存在不过是证明你们曾经深深相爱过，并且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我知道的，我怨你们，痛恨你们的抛弃，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我是愿意跟着你们一起，哪怕过着那种颠沛流离又或者……战丨火纷飞的生活，我那时候小，不代表我没脑子。”
　　“你们选择好了，我被舍弃了。”
　　“为什么，我从收到你的邮件开始，我就想，我到底要不要来，来问你一句为什么。现在，我不需要了……”
　　“你那个时候才10岁，你有权利过上安稳有热粥热饭的生活，有权利到学校去和性情平和没有经历过战丨火的同龄人一起，姚易，我们的确没有权利去替你选择，但是你不能剥夺我们想要让你过上安稳日子的权利。”
　　“可你们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我18岁那天行李、护照、机票都准备好了，你为什么还要让外婆阻止我……”她握住她的手，把脸埋在母亲的脖颈处失声痛哭，姚易觉得身体里的猛兽已经被驯服，它乖乖坐下来捂住脸和此刻的她一起痛哭，“我恨你们……”
　　“应该的。”
　　“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真的没有爸爸了。”
　　“你还有外公外婆……”顿了顿，“还有我。”
　　“我这次来，是要和自己和解的……”
　　“是我们的错。”
　　“那我呢？”姚易从自己母亲怀里抬起头，“我因为觉得自己是个负累，然后折腾自己折腾身边人的那些糟糕透了的事情怎么办？”
　　“都过去了，不能被原谅，能被原谅的都过去了。你站起来，重新开始过。”
　　“这里是你爸的衣冠冢，他的骨灰拿来做了这枚戒指，他很愧疚没有陪你一起长大，死之后很自私的，想你原谅他。可以吗？”
　　“你说过的，站起来，重新开始过。”她吸了吸鼻子，脑袋因为哭得太用力而发疼，用手指抓过戒指，“其实根本没有怪过你们，我怪的是我自己。”
　　听到这句话时她有心有些发冷，又听得姚易说，“下飞机之后我都还想着买机票走人，是他让我面对，这次我们见上一面之后，直面问题症结比逃避要舒服，他是对的。”
　　姚易母亲看了一眼等在车门旁边的金发青年，也点了点头：“你跟他很般配，你身上没有以前那股执拗的凶狠劲儿了。”
　　“少不更事啊！”姚易想起以前的蠢事情嘴角微弯，而后正色，“我知道让你离开那些危险的事情是不可能，我能不能也自私地希望你，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惜命？”
　　“如果哪天你不告而别，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会的，我还要参加你的婚礼。”
　　“胡说，我才不要结婚。”
　　——
　　她们在墓园门前分道扬镳，姚易上车前看了那抹高挑的身影独自走在墓碑中间的小径上，她说她还要陪爱人多一会儿，姚易知道，她比任何人都爱父亲，包括姚易自己，同样的，她最爱的也是父亲。
　　这种感情的确让人动容，姚易攥紧手心里的戒指，对身边的人说：“Marco，我们离开这里去度假，越快越好，可以吗？”
　　“有何不可！”
　　赌城拉斯维加斯，那天兴致勃勃说要度假的人儿此刻懒洋洋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她脖子戴着新的项链，上圈着一枚戒指，发生在墓园里的一切，她踏出那门口便对他说，前尘往事今天已经一笔勾销，以后的都重新开始。
　　意思是让他不要问，罗伊斯很高兴看到姚易走出困境，重新露出以前刚遇见时的那种神采奕奕的表情，他握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心，他眼底那抹光亮让姚易无比相信，一切都是崭新的。
　　然而此刻……罗伊斯又看了一眼她，他们在街头随意逛着，周遭那些热闹气氛没有办法感染他上拖着的人，正当他苦恼着要怎么逗她开心时，他的手被反拉住了，他回身，她向前：“Marco，我们结婚吧，就现在。”
　　没等他说好，她就扯着他上的士，整个过程一直到交钱、签字他都有些入坠云中的错觉，她扯下脖子上的链子，取出戒指往他无名指上套，“它是你的了。”他太高兴了，都没有注意到她松一口气的语调。
　　罗伊斯从自己口袋里掏了很久才掏出首饰盒，原本已经准备拉人走的姚易被罗伊斯扯到怀里一顿亲，还给自己无名指套上戒指，她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随意闪婚，他倒好，随身带着还有盒子的婚戒。
　　姚易只是觉得得做点什么，让戒指有仪式感地转交到别人手上，当时头脑发热就拖人去登记，但罗伊斯是有预谋有组织，不过两个人都误打误撞达到了自己的目标，这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只不过，她知道这只是登记结婚，而他不知道而已。
　　各怀心思的两人都在放下心头大石开始享受假期。
　　逼婚路才开始，男主角加把劲！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结局

　　☆、章五十二

　　“感情太厚重该怎么开口，才不让眼泪白流？”
　　“我在回家路上。”Mavis在出租车上接到Marco的电话，他在东一区，她在东十区，时差9小时，“你呢？”
　　“我今天休息。”电话那端的他声音懒洋洋，软绵成糯，Mavis在低笑眉眼弯弯，她别过头去看墨尔本夜晚街道绚烂的灯带，“那就好好休息。”
　　夏歇期已经结束，刚刚从瑞士回到德国的Marco已经充电完毕，新赛季的号角即将响起，在瑞士和德国的三场热身赛里他状态良好，自家官媒盛赞展望新赛季的文章夸得让人脸红，他捡几件趣事跟电话那头的她分享，末了忍不住单刀直入问Mavis放假会不会去找他。
　　Mavis闻言故意沉默，实则是低头端详自己的右手，她现在在墨尔本工作——天气播报员，是她很久很久以前的理想工作，她所有的不安和执拗都在与母亲和解之后尘埃落定，也想当一名社会版记者，但是在经历过体育记者那样心潮澎湃的工作，她很难冷静下来去追一个新闻。
　　那就这样。
　　那头的Marco似乎很着急：“我听外公Burke说过，你以前就想要当他们家乡电视台的天气小姐，那样轻松又能泡到长得好看的新闻主播！”
　　Mavis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解释：“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这个周末不是要踢超级杯么，我会过去的。”
　　终于把他哄好，Mavis挂掉电话，才发现自己盯着无名指的戒指看了那么久，她好像跟刚刚通电话的那个人在　Las　Vegas　登记结婚了，她模糊地记起那天自己回家时姚女士那欣喜的表情，是在摸到她的手之后……
　　还有在路上遇到初恋时，对方一副追忆似水年华的遗憾神情，旁敲侧击问她的生活……
　　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Mavis捂住额头，她现在需要具有已婚的自觉吗，莫名其妙心底涌起一股拐骗了动物园无知羊驼的愧疚感是怎么回事……
　　结束谈话的Marco十分自觉地打电话去sao扰Neven，正给自己准备好午餐的Neven干脆让Marco到他家来一边吃饭一边分析。自从Marco无名指多了一枚钻戒却仍旧“孑然一身”队内的好几个有妇男都十分不解，明明在德国杯夺冠都已经秀够了恩爱，在赌城里度假的照片也被骗骗报发了出来，可为什么从美国回来的飞机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原本还沉浸在新婚喜悦的Marco在接受了众人目光无声的同情之后，跑去问了队里最聪明的Miki，作为队内的学霸将复杂的事情用简单的德文解释给了他听，“你们还没有结成合法夫妻。”
　　然后局面演变成一群恨铁不成钢的烤肉串工作人员安慰蹲墙角的白羊驼，明明是个双商高的运动员，为何每每被自己女票耍的团团转也是个多村未解之谜……
　　Neven在自己温馨的家里接待了Marco，作为单身汉的住所真的太干净了，Marco默默在心里对比自己住所单身前后的境况，貌似有女票之后的他把房子收拾得越发好了，如果Neven有了女票肯定会更干净的。
　　完全跟Marco脑回路不同的Neven若是听到Marco心声，恐怕会哭晕在厕所。
　　“你先让她回北威州再说。”
　　“到时候怎么骗她跟我去注册？”吃着东西的Marco想了想，“我是说带她去注册。”他记起那天Miki说完那句话自己内心汹涌的泪意，总觉得自己在Mavis手里不是被骗就是被耍还眼巴巴的跟上去有点蠢，但如果没了这趣味……光是想想就没意思透顶了。
　　而且很明显Mavis是在和自己一起之后才那样肆无忌惮，Marco表示看到自家女票快乐成长感到十分高兴。
　　Neven给Marco的餐盘里添了土豆泥，说：“只要把人带到婚姻登记处就好，到时箭在弦上，你家Mavis……”他指了指Marco手上的戒指，“骑虎难下，也就没有悬念。”
　　“但是怎么把她带去才是首要问题……”
　　“我们可以先这样……再balabala……”
　　清晨机场，Mavis背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来，还没走出大门就迷迷糊糊被人从背后抱住，那股独属于Marco身上的气味霎时包裹住她，Mavis打了个哈欠回头去漫不经心地吻了他脸颊一下。眼睛在看到他身上高级定制的阿玛尼西装时呆住了，“你穿这么正式是要去做什么？”
　　“Marcel和Linda今天会去婚姻登记处注册，你不知道吗？还是坐飞机没开手机，Linda应该告诉你的了。”一早准备好说辞的Marco真诚的大眼睛没有任何欺瞒，Mavis摸出手机开机，果然有条短信静静地躺在收件箱。
　　“这这这……也太突然了吧，我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她低低地吼出声，捉起他的手往大门出去，“我们现在去商场还来得及吧！你开车了吗，不对，商场现在开门了吗？”被Mavis拉着出门的Marco在她身后死死忍住得意，回答：“我骑了车过来，在那！”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辆黑色的小绵羊停在机场外，Mavis径直走去：“我开车还是你开车？”
　　“我来好了，你刚下飞机，Linda给你送了东西，说让你先看了再去观礼。”
　　“嗯嗯嗯。”戴上头盔的Mavis双手环住Marco的腰，“开车吧。”
　　原以为Mavis会捣鼓很久的Marco拿出手机发短信给Marcel才发出去，他家姑娘就一边戴着耳钉一边穿高跟鞋从他房间里出来了，式样简单的白色小礼服，黑色的长卷发被盘在脑后，姚女士做的头纱刚好可以别在那里Marco想。
　　坐的还是那辆小绵羊，只是车后面悬了两只气球一黄一黑，Mavis看着Marco从车兜里拿出一个花环示意自己伸出手去，花环上的露珠滴在她手腕的皮肤上，这可真像一对赶着去结婚的夫妇啊，她想到这偷偷瞥了一眼Marco手指上的戒指，其实她当时应该认真一点的，这愧疚在看到自己无名指上明显精挑细选的戒指时，越发加重。
　　“Marco……”
　　“嗯？”生怕自己什么行为惹起怀疑的Marco竖起耳朵，却不敢望向Mavis的眼睛。
　　“你的领带歪了。”Mavis原本想说，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也去注册，可想到上次自己都已经主动拖人去结婚，如果再来一发，估计以后地位不稳，还是等这货开窍。
　　见Mavis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Marco偷偷松了一口气，乖乖站到门口阶梯下一级，好让Mavis可以不用踮脚给他重新系领带，“你都那么大个人了别老是让队长给你系领带。”
　　“我以后哪还要他帮我系领带，”Marco握住Mavis在他领口的手，抬起眼眸对她字字句句说道，“我有你在。”
　　“那是！”Mavis骄傲地扬了扬自己的眉毛，“跟我在一起，你得多幸运呀！”
　　回答她的是他的吻，照传统惯例结婚之前新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