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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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匠不声不响的快速将棺材打开,大理寺寺丞拿着一张白帕子捂住口鼻走上前。
阮父先是后退了几步,过了一会儿也跟在了大理寺寺丞后面向棺木内看去。
周围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声响,也没谁的表情表现异样。
阮明心更好奇了,她是重生在凤凝香去世之后,算来她已经有近三十年都没有见过母亲了,阮明心也想要看一看棺木内的情景,奈何她人小身子短,棺木下方有四条长凳子架着,她垫高了脚也才到棺木三分之一高。
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小桃红虽然害怕,还是不声不响的将阮明心抱了起来。
阮明心搭着小桃红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的说:“谢谢。”然后就转向棺木内了。
因为是冬天,大雪纷飞的季节,屋里屋外都处处还冷,即使已经死了四天时间,但是棺木内的尸体依然保存完好,表面上跟刚刚去世时没差多少。
时隔两世,她终于又见到她娘了。
她的娘依旧是那么美丽端庄,这十年的磋磨早就已经将凤凝香身上那股天生的英气消磨没了,阮明心看着看着眼泪就留了下来。
记忆里她的童年都是在京郊别院,父亲很少来,整日里陪着她的就只有娘亲。从前她不懂,每日了看着娘亲笑总觉得看得难过,经历了一生,重新来过,她终于是懂了那种痛彻心扉,渐渐由期待变成心死的折磨。
自从龙翼轩登帝之后,坤宁宫内,她也多少次点灯到天明,每天期着,盼着他能想起自己这个几经患难的结发妻子啊,却每每传来他在温柔乡。
阮明心眼泪再度滑落,小桃红急了,她把她放下来拿着帕子擦拭着她的眼泪,周围都是大人,更不敢大声安慰,只有无声的抚触着她。
阮明心埋在小桃红怀里,克制着自己,眼泪是无声的,她默默地发誓一定一定要让裴玉莲不得好死。就连小桃红都能感受到她面部因为紧要牙齿而紧绷的肌肉。
大理寺寺丞看着阮明心沉默,这个皇上面前都临危不乱的小女孩,现在哭得不能自已。即便是骨肉亲情情深,对她爹却是淡漠的。大理寺寺丞不再看她,转过头去,一抬手示意跟来的仵作动手检查。
时间流逝很快,仵作先是翻动凤凝香口鼻,又检查耳后,指甲,虎口这些容易呈现中毒症状的地方。
可是,却均无所发现。
到最后,仵作甚至掏出随身背着的工具箱取出由丝绸别着的银针,分别在凤凝香的人中,口腔,喉咙和手臂血脉处插入,最后的结果都是雪白光亮,一点泛黑的迹象都没有。
阮明心眉心微蹙,这意思是代表着无毒?!
第30章验毒结果是无毒()
果真如阮明心猜想,仵作收好银针后,双手抱拳:“启禀大人,下官在尸体的各处检查后均没发现任何中毒现象。”
这句话说出,灵堂瞬间变得静寂。
“这不可能!”阮明心一把推开小桃红来到仵作面前:“你再检查一遍。”
仵作看着这年纪尚幼还披着孝布的小女孩充满同情。
昨日吏部尚书嫡女质疑母亲被人迫害而亡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他以为阮明心这么激动是因为害怕验出无毒以后就要出家所以才会这样。
仵作耐着心将银针取出来再次插进凤凝香的口腔给她看,细细的银针尖部闪着深寒的光芒。
没有变黑。
一整根银针都在闪闪发亮。
阮明心不可置信的盯着,仿佛只要她多看一会儿就能看到待会儿银针变黑的样子。
怎么会这样?!
连日来不得休息和绷紧的那根神经终于崩塌,她的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事情后来是怎么发生的阮明心已经不知道了,只是当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她的住处已经被团团围住。
而阮明心也被软禁在自己阁楼里。就连阮父也不能随意看望她。
整个秀楼安静的可怕,唯有小桃红一直在床边劝说着她吃点东西。她已经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阮明心现在依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睁着眼睛看着前方没有焦距,只有嘴里在不停的呢喃着:怎么会没有毒呢?
她明明亲耳听到的。怎么会?
对!亲耳听到的!
阮明心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对着门外刚刚出去的小桃红叫唤着:“桃红”
而此时,霍铮却正在大将军府上,在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涉足的地方。
大厅上首的第一把红木大椅子上,巨大的椅子与少年单薄瘦弱的身子形成强烈对比。
亲身来到与自家门庭素不对盘的将军府上,他的表情却还是淡定如常,没有露出分毫胆怯。
大堂内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今天是开棺验尸之日,凤家派人前去,而霍铮亦派人旁观。
此时凤老将军坐在正中主位,正在和他大眼瞪小眼,一起等着外面的消息。
突然,厅外传来徘徊不已的轻微的脚步声。
这声音在武人的耳中就被放大了无数倍,凤林大将军中气十足的声音对着门外喝道:“何事?”
管家听见自家老爷喊话,撩起袍摆跨进门槛疾步上前,看一眼霍铮后对着凤追拱手抱礼,恭敬说道:“老爷,是外面霍家的小厮求见,说是,说是有重要事情要跟他家大公子说。”
管家说完后依旧保持身形不动,静待凤老将军的吩咐。
管家是在很好奇,这位霍家公子是为何事居然跑到了他们大将军府上来了。
要知道他们凤家霍家可是从来没有相看两不厌的说法,平常井水不犯河水都做得到的人,今儿个还突然自找上门了。
管家听到守门人来报的时候可是吃了好大一惊。所以此刻就等在看他家老爷再次表态呢。
风老将军昨天亲身经历唯一的外孙女在丧宴上冒犯了圣驾,今天的结果可以说关系着凤家的下一步措施。此刻听到霍家又有人来报了,二话不说就让管家快传。
管家不知道刚刚他们在大厅里说了什么,被自家老爷这急晃晃的态度弄糊涂了,但是多年的遇事积累,面上一点也没显现出来,领命之后就如来时般快步退下了。
这个所谓的霍家小厮,就是小崖。
他很快被领进来跟在管家身后,一路垂着头也不到处乱看。
凤追一看来人才十三四岁,但是沉稳恭敬的样子机灵外显,余光之中又瞥了下首的霍铮一眼,他的面上却还沉静如水,不见涟漪。
果然是霍家年轻一代最受重视的子孙,单着挑人的眼光就不错。
小崖敛着眉眼恭敬站在霍铮身旁,没有自家公子的允准一点口风也不露,管家已经站在凤老将军的身后去了,一屋子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
凤追知道这必定是来送消息的人,于是看向霍铮开口说道:“霍小公子,你看?”
霍铮穿着一身白衫,就连衣衫上的刺绣全部都是银线,不仔细看仿若在穿着孝服。少年容颜俊逸,眉宇间蕴藏锋芒,但是表情却淡定如常。
听到凤追的话,他右手茶盖在放在桌上的茶杯上拂过茶沫,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是觉得茶水已经到了可以入口的温度,将杯子端起来,看着小崖说道:“这里没有外人,说罢。”
然后接着喝茶。
动作行云流水间透着世家子弟的优雅。
小崖得了自家公子的话后,才开口说道:“结果已经出来,验尸无毒。”
这句话之后,厅内的人还没有反应,厅后却传来一个怒音:“什么,无毒?!”
本来在内间的凤泽天终于忍不住,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是的,无毒。”小崖面对凤泽天的怒视,却依然不卑不亢地说道。
“可是心儿不是说”凤泽天立刻看向父亲,阮明心昨天也算是名动京城,为母伸冤开棺验尸上达天听。
可昨天她的立誓也同样言犹在耳。
如果无毒
那就是说,她要长伴青灯
“少爷,现在阮小姐的住处已经被围住了。”小崖接着说出了又一个石破天惊的事情。
这次就连凤老将军的眉头都紧紧皱了起来。
“什么?!”风泽天闻言一惊:“难道是圣上准备让心儿兑现诺言,因为无毒所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铮直接打断:“明心的母亲是中毒没错。”
手中的茶盏被放在几上,少年的眼眸狭长如刀,声音清淡,说出的话却让凤老将军眸光一凛。
“此事你如何知晓?”凤追身上骇人的气势再度迸发,看向这个本该和他们家毫无干系的少年。
他怎么会知道凝香是中毒没错?!
“老将军,此事我如何知晓恕长焰无法透露,但是我可以肯定明心的母亲是被毒害的。”霍铮看着凤老将军,面色依旧如常,那晚的事情明心没有说,他不会先说。
第31章他会帮她()
凤追的目光陡然一寒,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可是在他的重压之下,对面的少年却还是面色如常,淡淡地回视着面前南庆无人可及的凤老将军。
那晚听到的话语,不该由他来说。
凤追凝视了霍铮半天,却见到他并没有任何心虚和回避的意思,这个年纪刚满单十的少年,本该是大将军府最不欢迎的人。
可是此时他坐在这里,却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你可以肯定有什么用,现在已经是验尸无毒了。”凤泽天却终于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心儿不像是说谎,但是京兆尹验尸也很难作假,目前皇上又让人围了心儿的住处,这该如何是好。
“泽天,你乱什么,还没孩子镇定!”凤追凛眉不慢地训斥道,这简直让霍铮生生看了笑话。
“我是明心的师兄,师父不在,当司师父之职。如今明心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霍铮却开口说道,他看着凤追,眸中一片诚挚:“之所以今天前来府上,是想告知凤老将军明心所言非虚,所以此事凤府最好心里有数。”
凤追的眸子微微一缩,口中却淡淡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怎么听说长焰和心儿丫头一向不和?”
要知道虽然同样拜在大剑师门下,并且经常会在别院比邻同住,但是这两个孩子,好像并不对盘。
“凤老将军,那是长焰幼时不懂礼让师妹,再次赔礼了。”霍铮说着站起身,对着凤追深深施了一礼。
在阮明心出事之前,他们两个确实经常互掐。
但主要是他爱逗这个小师妹玩,每次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就会心生喜悦。
可是现在见到她哭,他却恨不得能帮她挡风遮雨。
凤追见他这样说,倒是把这事揭了过去。
“凤府想必还要筹谋对策,长焰就不打扰了。”霍铮说完该说的话,拱手准备告辞。
“泽天,你去送客。”凤老将军看了一眼凤泽天开口说道,此子不凡。虽然只是庶子,将来未必没有一番成就。
昨日只是半晌,他已经知道自己那个外孙女似乎继承了凤家的傲骨。
虽然现在仍是在女儿丧气,他因为是长辈不好老是停留在女儿灵堂,但是在升上面前阮明心的凛然无惧,还有为母陈情,让他似乎看到了妻子曾经的样子。
南庆没有女将,但是妻子却曾经易装上过沙场,而外孙女如此铁骨高傲,不愧是凤家血脉,将门儿女岂能软弱。
他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架不住女儿跪求,好好的一个英气女侠硬是被束缚成了那些后院里面那些多愁善感的女人。嫁给阮兆麟,可不知凝香最后悔还是未悔?!
霍铮离开凤府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京城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凤将军府在京城最南边,要到阮府的东筒子胡同少说要一个多时辰,到肯定都到了饭点,况且冬日大雪路难行。
凤泽天看了眼霍家的马车,决定回去和父亲商量下什么时候再去阮府看看明心了解妹妹之死的背后真相。
而霍铮坐上马车同往城东的霍府行去。
马车外大雪飘飞,北风呼啸着窗棂吱吱作响,马车内烧有一个小碳炉子盖着镂空半圆弧的青铜雕花盖子。
小崖戳着手夹着剑爬进马车还在抱怨:“这个天可真冷。”
霍铮没理他打开窗子一条缝隙,冷风立时灌进来扑啸在小崖脸上,“少爷你干什么呀。”
小崖呼呼呵呼着手,说话都冒着白烟。
窗外天地都一片白,偶有路过的行人都是缩着脖子卷着手行色匆匆,谁也不多张望一眼。
霍铮看小崖一眼,穿的比自己还厚,却还是把窗帘放了下来:“去阮府。”
“啊,少爷可是我们不顺路啊,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小崖心里不太愿意,他们霍府虽然跟阮府都住在城东,可是中间可是隔着好几条街。从霍府到阮府的话还要再多绕半个时辰,据他这几日观察晌午的雪可比夜晚的时候更大呢。
小崖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霍铮身上的衣着,雪白的袍子外加一件黑色狐裘。虽然那狐裘是纯正狐狸毛做的,是很保暖,但是那前面可是不挡多少风的啊。他家少爷身子这么单薄,小崖很担心。
“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霍铮拢着狐裘抄着手说:“再多说一句就出去。”
小崖立即捂上嘴摇头,瓮声瓮气的说:“不说了,少爷小崖再也不说了,您可别赶小崖出去。”
大雪覆盖马路,马车一路缓慢行进,抵达阮家所在的东筒子胡同的时候已经是午时,再往前拐过一个岔路口就到了阮府。
明明是日头正中,可是天色却昏暗的仿若夜晚。
“少爷?”赶车的车夫停下马车,黑夜下墙根下看着像蚂蚁般被围得严严实实苏府,疑惑的往后叫了一声。
怎么才一日光景这阮府就立马风云变换了呢?
车夫拿不定注意,等着霍铮给予裁决。
小崖先一步撩开灰黑色的马车厚布帘子,看着那个一片寂静的阮府,还有临边上或是对街的其他大人府上形成鲜明对比。
颓败!
这是他唯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