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叶之上-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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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时间的战斗磨练，陈亦锋多多少少也成长了些，如今也能有眼力辨别出尸体的死因。这里的尸骨大多不完整，断手断脚可谓是常有，刀剑上的锈迹证明了曾被血液浸染，显然都是经历了残酷无比的大战，最终都没能活着离开。
陈亦锋只觉得呼吸都是冰凉，手臂更是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女孩。别说心儿怕了，就是他这么大人见了也毛骨悚然，如果不出所料这里都是三山四门十二道的前辈，多大的战事才能让无数高手殒命于此？
“杨老板。。。。。。”胖子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其实他也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只是总得有人发话，不管怎么样都要继续探查后边的路。
“七子连珠算。。。。。。何堪言太师祖原来。。。。。。”杨无讳心中的震惊远比胖子来得多。陈亦锋只知道这些人也是武林中人，可杨无讳却清楚知道其中某些人的实力！
杨无讳是金玉门年轻一代弟子，如今的掌门和首座师尊都是金字辈的高人，但门派里地位最高的还属药掷师叔祖。而这位何堪言太师祖，便是药掷先生还是小孩时，就已名震八方的金玉门掌门。不光是地位，实力至高也只能从药掷师叔祖的只言片语中听得一二。
“紫金金刚檀。。。。。。青云玉莲。。。。。。剖龙解凤刀。。。。。。”杨无讳几乎抬眼就能认出件名噪一时的珍宝来，这些武器能留名数载，除了本身的不凡更是因为主人的功业。没想到，这些传奇最后竟然都殒命于此。
不是武林中人，陈亦锋没有对先辈豪杰的敬畏之心。一眼就看中了把周身紫色的长剑，虽然蒙了灰尘却依旧难以遮掩昔日锋芒。看杨无讳没什么反应，抱着心儿想去捡那宝贝回来，大小姐不是一直说想要把漂亮武器么，这边女式长剑卖相就不错。
“无量山盛产名剑，可真正能被断剑阁认可的少之又少，除了祖上荣光，近百年来只锻造出了五柄。这便是其一，也是无量山上一代首席大弟子行云游仙子的佩剑，名曰惊鸿。当初何等惊绝艳艳的剑道奇才，不想最终也。。。。。。”杨无讳倒是没有阻止胖子，只是看向紫色宝剑脸色更加黯然。宝物有灵，这些都已经是随主人赴死留在此处了，就算强求也带不走的。
果不其然，胖子一触碰到剑身，宝剑便寸寸断裂落在地上，最严重处更是直接化作粉末。这一地的宝贝，愣是一件都带不走了。
“心儿，这儿有你的祖先？”既然不可强求，胖子也只能叹了口气。一面查看着通道里的机关，一面看看能不能让这些先烈入土为安。
女孩摇摇头，她这么小年纪如何知道各种细节。就算有，也早就只剩白骨，大部分都混在一起，谁还能分别出全部来。心儿还是不敢抬头看，心里难受得不敢说话，生怕一下子哭出来让胖叔叔烦。
“算了吧。这是前辈们最后战斗的地方，也是他们守护的归宿。相比土地，前辈们应是更希望死后继续守护此地。”杨无讳陷入了深重的感慨，还没来得及细想里边的缘由，可胖子这个局外人却看得分明。
此处的尸骸年代跨度极大，从杨无讳师祖的师祖那一辈，到七八年前的行云游仙子，几乎囊括了各个时期。往上无可考究，但一直没出现过断代。这一点说明什么？说明武林中人一直前仆后继前来这处遗迹。
胖子不知道三山四门十二道的具体实力，但如果说连堂堂金玉门掌门倒到在这里，说明这些人身前的战斗力必定不低，手头还有名震四方的武器，究竟是什么才能让他们尽数死在了里面？
最让胖子不解的还是动机。如果说这里是什么危险地方，直接封印埋起来，或者拿炸弹给炸崩塌不就完了，为什么明知道已经有这么多人死在这里，后边的高手依旧扎堆赶来？如果说是有什么宝物，什么宝物是连这些高手都得不到，还宁可把命留下的？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不管怎样都说不通。陈亦锋心里唯一想到的一种可能性，这些成名高手是在保护某样东西，一件只能留在此处，又时刻被会敌人进攻夺取的东西。
“主人，前面有道石门无法推开。”就在胖子思忖的时候，貔貅卫又发现了机关。
第368章 愁因薄暮起（）
“杨老板你等一下。”一见杨无讳又要赶去，胖子连忙往回跑来阻止道。
杨无讳恭敬地拜了三拜掌门太师祖，周围的前辈高人实在太多了，便象征性地朝四周拜了一圈，带着手下貔貅卫就要往机关处寻去。
“你先等等，你真想好了还要往下去？”胖子一把挡在了杨无讳跟前，语气有些焦急道。
“先人身殒此地，安能不探个究竟？这些高人最后留下的风评具不佳，掌门出走本就是丑闻，也让金玉门掷字辈师叔祖人才凋零。行云游仙子更是被传与世俗男子有染私逃，清誉十载蒙羞。”杨无讳对宗门感情很深，不管是对小师弟、苏无念几位同门，哪怕是魏西、袁靖涛这些其它门派的师兄弟们也不例外。可以想象，他此刻的情感远比胖子来的强烈。
“那你也得想清楚了。这些高人都殒命此地，下边会出来什么样的怪物你能对付？别忘了我们来银山的目的，零博士才是重中之重。”胖子苦口婆心劝道，他没有那么强烈的宗门荣誉感，这一地白骨在他看重和南都城外的乱葬岗没有不同。虽然叹息，虽然扼腕，但还不至于为了白骨以身犯险。
“真是因为先烈们前仆后继，我辈更应义无反顾。找到危险通报宗门，合三山四门十二道之力合剿，将这灾祸一举歼灭。还有你说的零博士，地上那处裂隙显然也是机关，寻常人如何寻得开启？一路上不见我道弟子，你敢直言非外星人所为么？外星人随你我几日未被察觉，零博士就在附近又有何难。”杨无讳到底是杨无讳，胖子怕他意气用事，结果人家早就成竹于胸，把胖子想到的事儿都算明白了。
“可万一下面有怪物怎么办？”胖子还是不死心，他一个人也无所谓，可身边还有个心儿跟着。本就想快些找到零博士可以回去和大小姐团聚，此刻横生枝节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多出什么事端来。
“若是有魔物肆虐，我杨某人定站于阵前。假若不幸身死，还劳陈兄告知二师兄一声，杨无讳虽死未悔。”杨老板这次连称呼都变了，他自打见到陈亦锋开始，别管知不知道胖子名字，至始至终都是喊着痴肥、肥彘之类的。可这句陈兄听得胖子没由来一阵难受，总不能是听骂声听习惯了吧？
话已至此，客气得只剩下翻脸了。陈亦锋没法再开口劝，再多说哪怕半句，只怕得分道扬镳不欢而散了。
看着怀里的小女孩，脚上随着杨无讳一行人往机关所在走去，陈亦锋心里一阵起伏。
胖子不是个洒脱的人，或者说是个假洒脱之人。他能对自己的生活毫不在意，穷便穷些，富便富些，有晶石就吃美味佳肴，没晶石便一碗面糊两个人喝。可这种随意洒脱并没有从自身带出来，影响到对身边之人的决定。陈亦锋没把随随便便给大小姐把木头刀防身，没法让唐老爷子随缘回南都去，没法让明雅有多少晶石就医多少人。
他不洒脱，他甚至对尽善尽美有些苛求。
温良的命他救回来了，哪怕失去了树精果实；纪江的命他救回来了，哪怕失去了太极阴阳鱼；孟娇娇的命他救回来了，就算是耗尽本命之力五色丝。不管是身边哪一个，胖子都不想让他们太早离开。披着现实主义和阴谋论皮的胖子，内心依旧充满了浪漫主义情怀，事事和美，人人安然一直没有离开过陈亦锋的内心。
陈亦锋的所求很简单，治好病带心儿回去，和大小姐在南都过上平和的小日子。有余力就出手帮帮别人，没有也无妨，他身边有本事的朋友多得是，南都日子总会越来越好。若果说还有可能见上范瑞大叔一面，就再帮寒雪问问生生不息果的消息，虽然是被算计认识的，最终却帮了自己不少，甚至不惜和三山弟子翻脸。
但想法之所以是想法，就是常常在变，常常无法受自己控制。胖子这些不想失去的朋友里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
世间可有两全事，也能安生也欢颜。
环形通道并没有连通，尽头处是堵石墙，石墙周围的尸骨尤其多，胖子根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能远远站着一眼望去。
石壁前面有一块小石头，灰不拉几，看着平淡无奇，可石头周围却难得出现了大片空地。貔貅卫试图捡起石头没有成功，这才知道又是一处机关，赶紧找杨无讳报告。
杨无讳仔细端详了许久，又取出晶石和助战仪试了试，石头依旧立在那边一动不动。杨无讳叹了口气，取过长剑劈斩而去，又先后使出先前的堆金积玉、天下大屈、富有四海三式，小石子微微动了动，马上又沉寂了下来。这一下，杨无讳的叹息声更沉重了。
“怎么了？你认识这石头？”胖子小心躲开了骸骨，抱着怀里的心儿走了过去。
“这是无量山的试剑石。天下兵锋，未能降也。无量山的传世之宝，山巅神石，也是无量山盛产名剑的重要原因，只有经过神石试炼的剑，才能称得上名剑。”杨无讳叹了口气，自己的长剑好不好先不提，他的剑招绝对是通不过试剑石认可的。试剑石之所以是神石，而不是测量仪，除了对剑本身品质要求之外，还有主人。
“啥意思？这东西老值钱了？”胖子眼珠子瞪得老大，望着小石子儿充满了期盼。人家的传世之宝啊，要是砍下来卖出去。。。。。。啧啧！
“陈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出手相助。”杨无讳没有再骂胖子，除了心里迫切之外，确实也不想再和陈亦锋牵扯太多。瓜葛到了这种时候，都会变成牵连。
“不帮不帮。累了我要休息！”胖子就是个死傲娇，一听这家伙还来劲，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象腿粗细的肥肉压在御虚上，说什么都不不动弹。
杨无讳没再多说，继续用自己的武器不断尝试，甚至派出两名貔貅卫回南都取名剑来。虽然自知希望不大，却也依旧得尝试。
胖子就这么坐一边看着，心儿收着脖子望了杨姐姐好几次，小手拉了拉胖叔叔，嘟嘟的小嘴说明了一切。
陈亦锋却像是看不着一样，反而从包里拿出了早上的大灌饼和蜂蜜水，和心儿两人在一旁吃喝起来。也不离去，也不上前帮忙。
杨无讳是个精致的人，活得精致、想的细腻、做事更是无微不至。可就是这么一个什么都讲究品质的家伙，此刻已经把剑法耍了十来遍，每每希望更进一步，身上早就被汗水湿透。地底下本就湿闷，连氧气都有些不足，坐在一旁吃喝的胖子还喘着粗气呢，别过说运动了整整一小时的杨无讳了。
大统领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想帮忙却没能力，他的剑术比之主人粗浅无数倍，出手也就是班门弄斧。可眼睁睁看着主人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尝试，小石子从刚开始还颤抖一下，到后来巍然不动，大统领心里焦急。
“那个。。。。。。”大统领不敢上前打扰主人，他太明白杨无讳的脾气，此时出言只能是自找麻烦，这才把主意达到了胖子身上。大统领这一路也算是和陈亦锋建立了初步交情，虽然不深，但说上话却没什么问题。
“是不是肚子饿了？老哥快坐吧，我这饼可多得是！”胖子乐的清闲，可有人找他说话更是高兴。傲娇鬼最怕的就是没人搭理，这有人找自己玩算是安下了心来。
“陈。。。。。。您能帮帮忙吗？”大统领有些为难地坐了下来，偷偷看了主人一眼，发现杨无讳依旧在努力没有注意这边才松了口气。本想叫胖子小兄弟，四海之内皆兄弟，可这样一来岂不是和主人乱了关系，大统领最后只能用个尊称含糊了过去。
“哦，我知道了。你手底这班兄弟都饿了是么，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吃，甭客气。”胖子一副为人着想的模样笑呵呵道，杨无讳身子一顿，一招盈满之咎直接破了功。
“不是。。。。。。您能。。。。。。”大统领反应没有杨无讳快，有些分不清陈亦锋是不是故意的，为难得摆摆手还想开口说话。
“什么不是呀，早上你们可没和我客气。来来来，都坐下吃！”胖子声音陡然高了许多，大统领一时间不好违背，又是回头望了杨无讳一眼。
大统领还不算了解胖子，可杨无讳就太明白了。这可不是说给那些貔貅卫听得，早上抢吃食是在说自己呢。停下手中的剑，眼色不善望向胖子。
“你大可抱着女娃娃下山等待，留在此处所为何事？”
“走累了歇歇，还有免费表演看不是挺好么？”胖子可不怕杨无讳，板起张脸吓唬谁呀。
“你究竟想怎样。”杨无讳又被胖子弄得血压升高，这话什么意思，把自己的武艺当猴戏看？
“没想怎么样呀，看看您杨老板还有什么手段，能不能用钱买通试剑石让你进去！”胖子也是容易生气的主，一看杨无讳来劲也顶了过去。从吵架相识，再吵一次倒也轻车熟路。
“主人请息怒。。。。。。陈。。。。。。请您出手帮帮主人行么？”大统领连忙单膝跪在杨无讳身前，一面对胖子哀求道。
“可以。让他出去给心儿买冰淇淋！草莓味的！两个！”胖子就是个小破孩子，简直比心儿还要幼稚，没什么比杨无讳跑腿更能让他舒畅了。
“天杀的肥彘！你再说一次试试！”杨无讳青筋暴力，他还没干过给人跑腿的活。
一旁心儿悄悄拉了拉胖子的手指，小手偷偷伸出三根指头来，喉咙明显滑动了一下。
“要三个！草莓味的！”御虚出鞘，雁归南一剑斩去。试剑石激烈晃动起来，石壁亮起猛烈的黄光。
第369章 兴是清秋发（）
杨无讳没工夫和胖子斗嘴，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吃惊。虽然知道陈亦锋的剑招远比自己厉害，若是能打开石壁必然得依靠胖子，可这一剑之威还是全然出乎杨无讳的意料。漫天黄光笼罩环形通道，没有任何一处躲得开那耀眼的金黄，试剑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