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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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殿下这样‘活泼’,也挺好的。”
顾凤寻含笑道,虽是“任性”,但总强过“妄为”,凌寒行事,还是有些分寸的,虽然在旁人眼里看着是以身涉险,但不是有十分的把握,他不会亲自出手,身后还跟着老仆呢,那位可不是摆设,范九斤见了都要抖三抖的。
闵怀孝一点儿也没瞧出好在哪里,语重心长的道:“顾先生莫要不当一回事,为前程计,你也当上心些。”
殿下看重又怎么样,顾凤寻现在还是一个白身,他千里迢迢的跟着殿下来到西楚,总不会只是想当个幕僚吧,早晚是要出仕的,殿下若有万一,顾凤寻的前程自然也大受影响。闵怀孝就是揪着这一点,认定顾凤寻肯定能被他说服。
顾凤寻闻言失笑,他的前程,闵怀孝可比他自己还上心,虽说是这心上得有点儿不是地方,不过怎么也是闵怀孝的一片好意,于是抬手将闵怀孝面前的茶盏满上,笑道:“既如此,殿下下回来时,我与他说说便是。”
闵怀孝得了应承,这才满意的稽手告辞。
顾凤寻送他到门口,这才转回屋里,倚着榻沉吟半晌,扬声唤道:“罗锋。”
话音没落,罗锋的身影就静静的出现在他面前。
“把那条暗线清理干净。”
顾凤寻转动着指间的玉指环,声音里隐约透出了几分杀伐之气。
罗锋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离开。
那条暗线,就是范九斤瞒天过海的借着楚国在西楚的暗线递回消息的那一条。原本这条暗线还能再利用上一二回,不过凌寒这么一“任性”,掀了盯着韩王府的那几个暗桩,只怕会引起那个内鬼的警惕,稍加排查就能察觉到那条暗线传递过一条根本就没有落到他手上的消息,到时候逆着方向追查,范九斤那边可能就会露出马脚,所以,顾凤寻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清除掉那条暗线,不仅保护了范九斤,同时也切断内鬼和楚国方面的联系,杜绝万一凌寒那里泄了密被内鬼侦知然后传递消息回楚国的可能。
楚国那条暗线上的暗子们也是倒了大霉,有范九斤这么个漏洞在,这暗线也就跟明线没什么差别了,被罗峰一逮一个准的逐个击杀,有几个是夜里头在睡觉的时候就被结果了性命,连自个儿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罗峰用了七天时间,快马夜行六百里,把这条暗线给清了七七八八,剩下还有二二三三,倒是没用得上他出手,因为那几名暗子的位置离西京太远,靠近两楚边境,没等罗峰赶到,他们已是闻风而逃,结果因为逃得太匆忙,准备不足,加上眼下这形势,边关卡得特别的严,他们在越关的时候,被郑侯麾下的巡关将士看出破绽,来了个一锅端,当真是一个都没跑得掉。
第一百九十一章故交()
这件事迟了好些天才传开来,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一来是罗峰的行动太快,无声无息就解决了这条暗线上大半的暗子,导致消息传递的渠道中断;二来是时间卡得太巧,正好是过年了,原本这条暗线一连好些天没跟内鬼联络,那肯定是出事了,可偏偏卡在这个时间节点上,就算是暗子,那也是要过节的,按惯例,年节前后半个月不通消息很正常;三来凌寒在街市上亲手挑了三处暗桩,惊着了那些潜伏在西京的各国暗子,摸不准这位西楚韩王是不是打算在登基大典前先来一场血洗西京以清除隐患,因此一个个都缩头缩尾,也不敢再暗搓搓的到处探消息,安分得不行,哪怕有人察觉到些微动静,也没那胆子去追根究底。
于是等到边关的巡关将士一锅端了几个楚国暗子的消息传回西京时,凌寒的登基大典已经近在眼前,只剩下三天时间而已。
也就是这三天,西京城里热闹极了,原因很简单,除了楚国之外,秦、吴、越三国派出来的使节团,像是约好了一样,今天来一个,明天来一个,后天来一个,三天里,三国的使节团陆续都赶到了西京,带着国书贺表,恭贺新帝登基。
也是因为太热闹了,结果楚国暗线被清除的消息,连个水花儿都没有激起,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淹没在热闹喧嚣里了。只有极少数的人,对此事十分关注。
内鬼如何震动惊惧自然无人能知,不过苏如由差点儿拍烂了一张老檀木几却是有好几个人看到的。也难怪他反应激烈,自从那日凌寒当着四顾命的面,在大殿上对他吩咐要配合的事之后,他就一直在等凌寒说的那个人拿着信物玉指环来找他。
结果这一等,等过了年尾,等到了年头,眼看着殿下的登基大典就要到了,可那个人就是不来。好吧,不来就不来,坏了殿下的事,那也不是他的责任。苏如由也是忙得很,哪有工夫天天等一个人,哪里料得到最后人是没出现,却爆了这么一个惊天新闻来,虽然这新闻因为各国使节团的到来而没有闹出大动静来,但身为西镇抚司指挥使,苏如由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里头的困难程度,如果暗线是这么容易清除的,那他早把整个西京都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最后苏如由到底没有忍得住,在登基大典的前一日,到宫中求见凌寒。
凌寒正在试穿明日大典上的冕服衮袍,就在寝殿里见了他,等到苏如由说明来意,他方失笑道:“你已配合了他,又何必一定要见到人?”
苏如由茫然不解,凌寒却没有再解释,挥手让他退下。其实此事凌寒起先也是极为不解,玉指环都给了顾凤寻,为什么一直不见动静?只是他心中对顾凤寻全然信任,认定顾凤寻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因此忍着没有去问。等到楚国暗线全灭的消息传来,凌寒才恍然大悟。
要让苏如由配合行动,根本就不需要见面,顾凤寻故意不去找苏如由,苏如由等得不耐烦了,肯定会在言行中露出几分来,那内鬼既然能将手伸进西镇抚司,平时自然是盯死了苏如由的,苏如由稍有反常,又岂能不吸引了内鬼全部的注意力。
人嘛,就是这样,专注于一方面,那肯定对另一方面就会有所疏忽,顾凤寻的目的,就是把苏如由当作诱饵摆在那里,这一招,应当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眼下那内鬼失去了和暗线的联络,就算他能耐再大,也是没牙的老虎。
想通这一点,凌寒几乎没拍案叫绝,恨不得立刻就去找顾凤寻再问问他后头还有什么手段,可惜,这回却是真一点儿摸鱼的工夫也找不出来了。
吴国使节团到的那日,正是登基大典的前一日,自打来了西京就没有出过韩王府大门的顾凤寻,终于出了门,目的地正是吴国使节团下榻的驿馆。
这次吴国的正使是三皇子齐冲,副使嘛就是顾凤寻的老熟人岑焉。所以一听说吴国使节团的成员名单后,顾凤寻就不得不走上这一趟。当初他在吴国说走就走,到底,欠了岑焉一个解释。
使节团初至,正是安顿之时,正使三皇子当然不可能管这些琐碎之事,所以使节团里真正管事的人就是副使岑焉,正忙得不可开交时,忽听人来报说有故人来访,岑焉大感讶异,初时还道是当年他游学诸国时所结交的旧友,等见了面,岑焉顿时没了好脸色。
“你还敢来见我?”
看着笑意盈盈的坐在大厅里若无其事的烤着火的人,岑焉就有揍人的冲动。他对吴皇夸下的口言犹在耳,而这被他言之凿凿“回乡探亲”的家伙,居然已经跑到了西楚。从吴国到西楚,这也跑得太远了,怎么就没把那弱得随时能升天的小身板给跑死。
“见过少傅大人。”顾凤寻翩翩有礼。
“来人,上茶。”
岑焉捏了捏手指,到底收敛住了脾气,朝堂上打滚这段时日,他也越发的深沉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泛舟湖上笑骂随心的名士。
顾凤寻笑着拱手谢过,他不能饮茶这一点岑焉是知道的,所谓上茶不过是礼数,一向不拘于礼的人,一旦开始讲究礼数,那就是一丝儿差错也不会有。
很快有人送了茶上来,岑焉这才拂了拂衣襟,面色如常,甚至带了几分他乡遇故知的喜色,道:“顾公子,吴都一别,风采日甚啊。”
在吴国时,顾凤寻还只是个病弱公子,虽偶露峥嵘,但毕竟收敛居多,直到在越国他冒充西楚韩王时,才渐渐找回了当年秦司空的感觉,气势外露,与这具身躯融为一体,在病弱之外,自成气场,使人看到他的第一眼,竟会不自觉的忽视他的病弱。与他在吴国时,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所以岑焉说他“风采日甚”,既是夸赞之语,也有些意难平。
莫非西楚就真的胜过吴国许多,才使得顾凤寻“风采日甚”?
见岑焉只用了四个字,就将他此时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顾凤寻哑然失笑,道:“彼此彼此,岑少傅亦是渐生威严。”
说着,他又起身,稽手深深一礼,道:“当日不辞而别,有负少傅厚望,今日特地登门告罪,望少傅海涵。”
“你决定了,不回吴国,留在西楚?”岑焉看着他,眼中怒意升腾,却死死压制着。
“是。”顾凤寻给出一个极其肯定并坚定的答案。
岑焉一只手死死抓着扶手,青筋暴露,半晌,方道:“给我一个理由?”
西楚比吴国,强在何处?他岑焉待顾凤寻,又有哪里不够看重?
顾凤寻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我说过要覆秦的话吗?”
岑焉眉头一挑,欲摇头,但复又点头,沉声道:“有。”
虽然没有直接这样说过,但顾凤寻曾经向他表示过要替师报仇,沈碧空死于秦皇之手,他要报仇,自然是要行覆秦之举。
顾凤寻这才淡淡道:“然而吴皇却有联秦之心。”
这当然不是全部的理由,但足以交待给岑焉。
岑焉心中一震,双目逼视顾凤寻,道:“此事你从何而知?”
吴皇确实有联秦之心,然而岑焉也是出使前夕才隐约探知吴皇此意,这等事关系重大,以顾凤寻的身份不可能接触得到这个层面的往来。难道他在吴宫中有内应?
第一百九十二章放人()
顾凤寻笑了一下,随手拿起茶盏拂了拂上面的热气,轻嗅茶香,而后才道:“算是运气吧,我也不瞒少傅大人,秦皇派出来联络吴皇的人,被我截住了,我看到了秦皇的国书,为了两国联盟,秦皇竟然肯舍出皇子,若我是吴皇,没有理由不心动。”
当初他还一手导演了刺吴的戏码,给两国联盟制造事端,可惜后来他离开得急,后续的事情并没有跟上,有些细节处没有处理妥当,想来吴皇不用多久就能反应过来,行刺的刺客,绝对不可能是秦皇派出来的。而赵昊派出刘晖,迟迟不见归去,还闹出一场刺吴的事来,肯定也会反应过来,重新派人往吴国去,两下里一接头,就什么都清楚了。想必他在越国风生水起的时候,秦、吴也就联盟之事达成了默契。
不管是越投西楚,还是秦吴联盟,两件大事都足以改变五国分立的格局,说到底都是天下大乱的前兆,一旦这两件事爆发出来,最先倒霉的,毫无疑问就是楚国了。
“你截获了秦皇的”岑焉惊愕非常,到底有国士之才,这话在他脑子里转了两圈,就立刻反应过来,“当日陛下遇刺,是你所为?”
顾凤寻既然开了口,自然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淡然道:“可惜我遇急事不得不离开吴国,事半而功废,否则,两国联盟必不能成。”
“你你你”岑焉指着他,气得浑身发颤,“你好大的胆子。”
顾凤寻放下茶盏,轻笑道:“莫非少傅大人要治我谋逆之罪不成?可惜,我已非吴臣。”
岑焉也知此时是办不了他的,恨恨一拂袖,骂了一声“竖子”,而后才冷不丁道:“刺杀之事,绝非你一人所为,谁帮的你?”
这个帮手不找出来,岂不是顾凤寻想刺杀陛下就能刺杀陛下。食君之禄,此事,他绝不容忍。
顾凤寻这回却是笑而不语了。
岑焉也知道他不可能告诉自己,冷哼一声,道:“你不说,我自己查,你在吴国能认识几个人”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红先生?”
然而不等顾凤寻有所反应,他自个儿又摇头否决了。“一个佞幸,没那等本事。”
顾凤寻心中暗笑,面上却不露,起身拱了拱手,道:“少傅初抵,必定琐事繁多,便不多扰了,改日得闲,再与少傅大人把酒言欢。”
岑焉的思绪被打断,冷笑道:“等你能饮酒时再说此话吧。来人,送客。”
这是说顾凤寻“把酒言欢”之语毫无诚意,送客都不忘讥讽一把,虽说面儿上比往日老辣了许多,但骨子里,岑焉还是那个真性情的岑狂啊。
顾凤寻哈哈大笑而去,岑焉面色不豫的又坐了一会儿,挥手招来人,吩咐道:“跟着他,看他往何处去了。”
舍吴而就西楚,他倒要看看,这小子如今落在了哪根高枝上。
顾凤寻出了驿馆没多久,罗锋就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但见顾凤寻不以为意,他便没有动手,不过行到半路,跟踪的人又没了踪迹,显然被人悄无声息给截了去,在西京里有这能耐的,大抵就是西镇抚司的人了,连忙说给顾凤寻听。
顾凤寻顿时乐了,猜出西镇抚司多半是盯着驿馆,结果发现驿馆里居然有人来盯韩王幕僚的梢,于是就把人给截走了,想着岑焉大概又得吹胡子瞪眼,于是就在路边寻店家借了纸笔,写了两个字,又印上了凌寒的那枚玉指环上的印记。
“随便找个人,把这张条子送到苏如由的手上。”
若不把人给放了,回头岑焉准得大闹鸿胪寺。
罗峰虽是沉默寡言,但办事老辣,接了转身就去敲了一个正在街上欺负人的、明显是某家权贵的纨绔子弟一记闷棍,把字条帖在人脑门上,套进麻袋里。然后绕到西镇抚司的后墙处,把人扔了进去,等西镇抚司里的密卫反应过来,追出来时,他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追击无果的密卫回过头来打开麻烦,一眼认出这人是西京里出名的纨绔子,不敢忽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