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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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拜九叩中,正式成为西楚皇。
不过凌寒没有进承天殿,直接就在这九重天梯之上,受了这“继皇帝位”的百官所请,然后把这场登基大典的进程直接推进了下一道环节。
也是所有人最为关注的环节,那就是颁布新皇登基诏书,诏书写得挺长,歌颂了老天爷,对历代祖宗们也歌功颂德了一番,再表示一下凌寒这个不肖子孙肯定会继承祖宗们的大业,让西楚更加富强云云,最重要的内容则放在了最后,无非是两个,一个是大赦天下,一个是封赏旧臣。
两件事都是新皇登基必做的事,所谓的普天同庆,意义就在此处,否则,老百姓才不管你谁当皇帝,给好处他们才认,没好处一天换十个皇帝他们也不在乎。
被封赏的第一个人,就是顾凤寻。当这个名字被典仪司官员念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茫然的。人人都知道新皇有个极看重的幕僚,不过知道这个幕僚的名字的人却不多,见过他的人就更少了。
“官授弘文阁舍人,赏金鱼袋,特准入宫乘轿”
比被封赏的第一人不是韩王府长史更令人吃惊的,就是这个官职了。弘文阁舍人一职,官阶不高,才七品,还不是正的,是从七品,这个官职的重点不在于舍人,而在于弘文阁,那是皇帝的私人书房,很多不适合在大朝会讨论的国事,都是皇帝召了臣子在弘文阁私下商量。弘文阁舍人名义上只是个整理书房的,事实上,代表了他可以参与国事,在很多国事上都有旁听权。只有深受皇帝信重的人,才会得到这个官职,很多情况下,弘文阁舍人一职都是空缺的,比如先皇时期,就是如此。
而这还不是这一官职的全部意义,弘文阁背后,还有一座弘文馆,那是帝师给皇帝上课的地方,所以这弘文阁舍人的晋升之路,也与弘文馆息息相关,再往上,舍人上头再添两个字,中书舍人,正七品,比之舍人在国事上的旁听权,中书舍人不但有了发言权,还多了一项代皇帝草拟诏书的权力。中书舍人再往上,就是弘文馆侍读学士,官阶也一跃两阶,正五品,这一官职实际上是皇帝的陪读,权力自然也往上迈了一大步,可以给皇帝呈折奏事。侍读学士之上,是侍讲学士,一字之差,但意义却完全不同,从陪读变成了讲师,正五品也升到了正四品,可以到大朝会上站班了,再进一步,就是正三品的弘文阁大学士,这一个官职还有另外一个别称,叫做“小令尹”。别称很生动,也很形象,充分解释了什么叫弘文阁大学士,就是西楚令尹的后备人选。
这是一条直通宰辅的康庄大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结果落到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的头顶上,尤其是昨儿个才上演了一出三请三辞,再结合这条康庄大道,凌寒是什么心思,此时若还有人看不出来,那真就是个瞎子了。
至于在官职之后跟着赏下的金鱼袋,还有入宫可乘轿的优待,就算不上什么了,无非是新皇以示恩宠而已,执金鱼袋的臣子,可以随时入宫求见,这东西虽珍贵却不稀奇,四顾命、六寺卿人手一只,入宫乘轿是阁老待遇,无非是提供一点方便。
顾凤寻盯着那九重天梯发呆,八十一阶啊,走上去受封?有点困难,估计他走个二三十阶就得停下来歇歇。坐轿上去?丢不起那脸。
闵怀孝在后面捅捅他,道:“发什么呆,原地受封就好。”
第一个受封的旧臣居然不是自己,闵怀孝受到的打击可谓不小,因此语气也不大好,但到底还是尽到了职责,该提醒的,他提醒了。
顾凤寻回过神来,最他想岔了,当年在赵昊的登基大典上,他受封的是秦国大司空之职,所以要近前领受,而眼下只是区区一个弘文馆舍人,还没有资格到皇帝近前。总是不自觉的拿当年比现在,这个臭毛病,要改。
对闵怀孝绽出一记笑容,他上前一步,果然就在原地领受了官职,本来还要叩拜谢恩,不过凌寒及时一抬手,免了。
旁边的人看顾凤寻的目光,也越发的灼热起来。新皇简直就是肆无忌惮的、无时无刻的都在表示出对这位顾先生的恩宠,不,现在应该称为顾舍人了。
也有人悄悄的看向韩察,新皇的意图昭然若揭,令尹大人怕是已如芒刺在背了吧。然而韩察的表情并没有异常,他甚至对着顾凤寻颔首致意,并无丝毫芥蒂的样子。如果不是二人之间的距离相隔甚远,韩察或许还有可能走过去,拍拍的顾凤寻的肩膀,表达一下善意,以及发自内心的敬意。
令尹大人就是令尹大人,虚怀若谷啊。赞叹之余,一些人也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挑拨离间什么的,至少也要等到令尹大人表露出不满的时候。西楚不排外,但也不是随便一个什么人,就能立刻在西楚朝堂上立足的,用一句俗话来说,就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第一百九十七章晋见()
顾凤寻站回了人群里,只是这一回,不会有人挡在他身前。封赏继续,但显然不会再让人有所意外。闵怀孝入了光禄寺,黄定则入了禁军,掌管宫禁。闵怀孝满不满意自己的新官职顾凤寻不知道,但黄定显然是不满意的,功名马上取,待在禁军里可没有多少沙场立功的机会,不过他还是谢了恩,然后坚定的站到了顾凤寻的身边,哪怕黄定的品级比一个从七品的舍人高了好几级,他也决定要巴结好这条大腿,能不能从禁军调入边军,就看顾舍人的了。
这一微不足道的细节,落入有心人的眼里,自然对顾凤寻更加高看一眼。
封赏旧臣之后,就该大封后宫了,这一出宗正寺卿陶华平最是关心,前几日他就已经将选秀名单送到了新皇手中,但鉴于新皇在这件事上的不作为,保险起见,他也同时送了一份名单给刘太妃,无论如何,也得封上几个美人充盈后宫,先皇的遗诏,可是刚刚才念过的。
然而登基诏书在封赏完旧臣之后,就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典仪司官员直接唱入了下一个环节。
“陛下宣召,吴国使节团晋见!”
大殿之上,百官面面相觑。什么情况?新皇不选美人就算了,怎么连封后诏书都没有?还有刘太妃,也该长一辈儿了,总不能还让人顶着太妃的名号吧,怎么着也该是太皇太妃了。
“陛下”陶华平急了,上前一步,正要打断,却被林阁老一把拦下了。
“容后再议。”林阁老小声道。
陶华平顿了顿,只能又退回队列中。今日是陛下的登基大典,这个过程是不容打断的,他有再多的话,也要等到大典之后再议。否则,就是当众打新皇的脸。
三国的使节团此刻都在鹿台观礼。鹿台就建在承天殿前广场外侧的宫墙之上,位置足够高,专用于各种大典时供人观礼。如果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第一个晋见的应该是越国使节团。秦国使节团没什么意见,反正不管怎么排他们都在第二位,而吴国使节团则本应在最后晋见。
但越国使节团并无异议,也没有闹场,虽然鹿台之上,很多人都在观望,但越国使节团的人老神在在的坐着不动,别人也就没有热闹可看,只好转过头去看吴国使节团。
吴国使节团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打头的齐冲还左右致意,意气风发的样子倒像他不是来贺的宾客,而是此间的主人,高座在承天殿里的西楚皇。
这个纨绔皇子!
看的人倒是没什么,只是吴国使节团里的其他反而看不下去,跟在这么一位皇子身后,太丢脸了。
岑焉轻咳一声,低声提醒道:“三殿下,庄重些。”
齐冲:“”
发冠没歪,衣裳没乱,他哪里不庄重了?
岑焉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提醒:“殿下走慢些儿。”
其实齐冲走得不快,只是脚步过于轻浮,显得吊儿郎当,教人一看,还以为他夜里不知怎么浑天黑地的胡混了一通。别的时候也就算了,可现在,齐冲代表的可是吴国的脸面,这副样儿教人瞧见了,委实是不雅。
“少傅大人,我这不是担心西楚皇等急了,一会儿不搭理我们。”齐冲虽然仪态不雅观,但挺听得进人言的,脚下果然放慢了些,看上去没那么吊儿郎当了,但嘴上还是没个把门儿的。
岑焉没搭理他,正使不靠谱,吴国的颜面就靠他这个副使来撑了,昂首阔步,倒是比正使更有范儿。至少,当吴国使节团走到大殿之上,凌寒和文武百官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岑焉,还真没注意到走在岑焉前面的齐冲。
不过齐冲也不在意就是了,他以吴国的礼节,向新皇见礼道贺,并送上吴国的贺礼。
这时,凌寒的目光才从岑焉的身上,转到齐冲的身上,面对齐冲的道贺,他微笑着颔首,道:“三皇子免礼,赐座。”
有内侍搬来椅子,齐冲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岑焉带着其他人站到了他的身后,目光一转,却正好看到对面斜上角坐着的韩察。
两人是旧识了,也是同窗,“姹紫嫣红”四人里,谢谨言的年纪最小,进学的时间最晚,所以与前三人并不相熟,付赤川性子孤傲,极不合群,素喜独来独往。因此只有岑焉和韩察二人,因年纪相近,倒反而是四人中最相熟的,只不过他们从稷下学宫出师之后,一个直接被西楚先皇挖走,一个则是周游列国,游学交友辩经,后来回到吴国后一直蹉跎,到去年才在吴国出仕,算起来,也有十余年未见了。
此时再见,自然难免有物是人非之感,韩察位高权重,气度深沉若海,岑焉则敛去了一身狂气,峥嵘初露,虽未开口,但彼此目光一接,便是不知多少心思转过,最终却又都化为一笑,旧日的交情尽散,往后,便是对手了。
于是一笑之后,岑焉默默的移开了眼,试图在大殿上找到顾凤寻的身影。先前在鹿台上,他看到顾凤寻受封,但隔得远,声音传不到鹿台,因此并不知道顾凤寻得的是什么官职。
然而大殿内并没有顾凤寻,这证明顾凤寻受封的官职并不高,按西楚朝的规矩,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站在承天殿内。但顾凤寻又是第一个受封的,足以证明新皇很看重他,所以品阶不高、但前程一定很好的官职,有哪些?
岑焉还在推测顾凤寻可能受封的官职时,齐冲已经自来熟的和凌寒谈笑生风,很不要脸的把他在吴国那些走狗斗鸡、眠花宿柳的事儿拿出来炫耀,听得大殿上人人侧目,偏凌寒还侥有兴致的听着,仿佛很是羡慕的样子,倒让齐冲的谈兴更高了。
吴国使节团的人捂着脸,不敢看周围,因此他们没有发现,西楚的官员们也是目瞪口呆,连个后宫都不封的新皇,竟然对走狗斗鸡、眠花宿柳有兴趣?
臣等见识浅薄,陛下您别蒙人啊。
凌寒当然没蒙人,他是在观察人,说实话,这位吴国三皇子虽然纨绔,但纨绔得一点儿也不讨人厌,再对比一下被罗峰当成送信棋子扔进西镇抚司的那个西楚权贵里的纨绔子,就会更能衬托出齐冲的可爱来,这位纨绔皇子长这么大,居然就没干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儿,听他炫耀的那些事情,无非就是爱玩而已。
一个爱玩的皇子,却让一位少傅跟随,吴皇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咳咳”
两声重咳同时在殿中响起,打断了新皇和吴国三皇子的交谈。一声是岑焉的,他一边咳,一边狠狠在齐冲的腰间掐了一把。
另一声是韩察的,他无奈的提醒凌寒:“陛下,秦国使节团和越国使节团还在鹿台候见。”
凌寒点了一下头,才笑着对齐冲道:“国宴之时,你我再聊。”
齐冲忍着腰间的肉痛,也点头应诺,待要起身告退时,却听凌寒又道:“贵使请慢走,稍时,还有一桩事情,需请贵使见证。”
没说“三皇子慢走”,而是“贵使慢走”,那就是把齐冲和岑焉一起留下了,而且接下来的“见证”,也上升到国家这一层面。
齐冲再怎么纨绔,这种称呼用词上的微妙,还是听得出来的。当下心中一怔,便又坐了回去,目光却悄悄看了岑焉一样,好像岑焉能为他解惑一样。
第一百九十八章献书()
但岑焉也是大惑不解,一时想不明白,西楚还有什么样的大事,竟然需要一国来使来做见证,只好回了齐冲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默不作声的静观其变。
随后被宣见的是秦国来使。虽然秦皇并没有派出皇子来,不过也算给面子,秦国正使是吉王赵汶庆,按辈份儿,他算是皇叔。副使名叫乌征,是秦国近两年冒出来的官场新秀,当然,他能成为副使,是因为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付赤川的得意弟子。
顾凤寻在知道秦国来使是这二人时,就让人给凌寒带了一句话,总共就五个字:秦国要搞事。常言道爱屋及乌,自然恨屋也及乌,所以凌寒对秦国来使要冷淡得多了,防备心也重得多只在礼节上客气的寒暄了几句,然后同样让秦国来使留在大殿下当见证。
赵汶庆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西楚新皇对他淡淡,重哼一声,道:“本王观礼半日,已是疲累,作不了什么见证,告辞!”
西楚众臣齐齐变色,这秦国吉王也太张狂了。
郑侯冷冷喝道:“放肆!”
随着他这一喝,陆芙蓉率领一队玄甲卫冲入大殿,刀出半鞘,将秦国使节团一行人团团围住。
“你们西楚的登基大典倒是别开生面,竟是要见血的不成?”赵汶庆丝毫不惧,虎目一瞪,冷笑,“想是当年西京二月红得还不够,竟是要再上演一次。”
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竟然大刺刺的揭了西楚最大的伤疤,尤其是如今正好也是二月。凌寒面沉如水,秦国强大,但西楚也不弱小,秦国来使这等嚣张,他若是容忍了,岂不教人小瞧,只是今日吉时良辰,普天同庆,也确实不宜见血。
“吉王这等作态,莫非不是来道贺的,而是来下战书的?”
说话的是谢谨言,身为越国正使,他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在鹿台等候晋见,反而先一步到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