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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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顾三爷之后,沈碧空就离开了顾府,又住回了富春山庄,对外嘛,自然是宣称顾三爷把他赶了出来,把这一记黑锅结结实实的扣在了顾三爷的头上,赌徒们可高兴了,绞尽脑汁要利用这个机会把沈碧空弄死,再栽到顾平头上去。
这一出把顾平气得够呛,眼看再有两天那巨额赌金就能拿到手了,沈碧空偏偏脱离了他的眼皮,谁能保证这两天不出意外?
据说,顾平和顾三爷大吵了一架,有没有动手不知道,反正结果是顾三爷摔门而去,直接跑到登闻鼓前,敲鼓状告顾平卖官鬻爵,惊动了楚皇,还没等楚皇着有司查问,长安伯府就乱了套,说是顾平听说顾三爷去告了他,直接气了个半身不遂,中风了。
这一幕发展直转急下,看呆了许多人的眼,连楚皇都懵了,玉妃这时候跳出来哀哀哭求,楚皇都心软了,偏顾三爷是敲登闻鼓靠的状,闹得太大,御史们一个个跳出来非逼着楚皇要彻查到底,楚皇想把这一状按下去不理都不行,没奈何,只能一狠心把玉妃暂时禁足了。
也就在这时候,赌票到期,赌徒们输红了眼,不是跳脚就是叫骂,而却沈碧空还好端端的在富春山庄待着,与凌寒隔案对坐,气氛融洽的闲聊。从顾府一出来,他就向谢谨言讨人情了,有梅花卫在侧相护,那些赌徒们想暗里害他,门儿都没有,他唯一没料到的是,凌寒会亲自来,而且陪了他整整两日一步未离。
深情厚意,自然令人感激,不过沈碧空自问他和凌寒之间只有交易,没有情意,所以凌寒这般抬举维护,倒真让他越发看不透了。不过他向来不怵与人勾心斗角,两天来,闲聊对奕,外加看戏,日子倒是过得一点儿也不寂寞。只是拼心眼儿却没拼得起来,凌寒根本不与他斗,话题但凡斗起了机锋,就被硬扯到了风花雪月上,倒教沈碧空一腔斗志无处洒,都付了落花流水。
外间风起云涌,而这小小的雅院里,却是一派风流,温暖的阳光穿透树荫洒落一地,几株月月红花开正艳,引得蜂蝶徘徊飞舞,小童儿客串了一回乐师,不知从哪里寻来一只竹箫,一曲杏花天影吹得似模似样,就是按剑立在庭间的死人脸罗峰,稍稍有些刹风景。
一名梅花卫匆匆从外间奔来,并没有注意到这刹风景的存在,而是一眼被坐在花间对饮的两人吸引过来,一个白衣无染,妖孽天成,一个青衫飘飘,清贵无双,竟是各有风华,俱为绝世。
呆了片刻,这名梅花卫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伏身下拜,高声道:“报顾平卖官鬻爵的罪证,已被呈送楚皇案前,群臣激愤,逼楚皇下旨问罪”
这边话音未落,便又有一名梅花卫急急而来,伏地拜道:“报一柱香前,赌徒们打破长安伯府大门,闯入府中,将顾平活活打死在床上,几处库房皆遭哄抢。”
沈碧空和凌寒看足了两天好戏,只是他们一步未出小院,又没长了千里眼,顺风耳,这好戏自然都是通过梅花卫的嘴来看的,刺探消息,没有比五大密卫更擅长的,虽然邺城不是梅花卫的地盘,但这些消息,也不是什么机密,自然是想怎么打探就怎么打探,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别被东镇抚司逮着尾巴而已。
一前一后两个消息,里头是满满的因果关系,前脚群臣逼着楚皇下旨问顾平的罪,后脚赌徒们就打进了长安伯府的大门,一群赌徒,哪来的这么灵通的消息,知道顾平马上就要倒台了,又哪来的胆子,敢把顾平活活打死在床上,要知道楚皇一刻未下旨,他就一刻还是长安伯。
这里头不用说,有人通风报信,有人暗里教唆,有人暗下黑手,至于这些个人是谁,别人沈碧空不知道,但叶亚贤和翁成焕两个,肯定跑不掉。没有叶亚贤在后头撑着,顾平的罪证能这么快就送到楚皇案前?群臣们又怎么敢一致逼楚皇下旨问罪。至于翁成焕,不说顾平往日里早就得罪他不轻,就冲那顾府库房里的收藏,他也得暗下黑手啊,迟了岂不是便宜别人。反正,最后背黑锅的,肯定是那群赌徒。当然,敢冲进长安伯府的赌徒,也多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这黑锅也背得不冤。
第二十二章落幕()
“这些你早料到了?”
凌寒目光灼灼的看着沈碧空,不是早就料到,又怎么会先一步离开长安伯府,如果沈碧空此时还住在长安伯府里,难保不会被人一并暗下黑手,毕竟,罗峰再厉害,也就一个人,一片混乱中,未必真能护得住沈碧空,所以早早躲开是最明智的。
“墙倒众人推,人之常情。”
沈碧空抿一口蜜水,表情平淡。就是顾平死得这么快,让他有些意外,还以为有一场活罪好受,这背后下黑手的人,恐怕就是卖官鬻爵的真正幕后人了,杀顾平,是为灭口。
“世情人心冷!”凌寒忍不住轻叹一声,感慨万分,目光落在沈碧空的脸上,竟是又多了几分温柔怜惜。若不经历人心叵测,又如何懂得世情冷暖,拖着残破之身,这般辛苦谋算,怎能不使人生怜。
面对凌寒这突如其来的感慨,沈碧空只觉得莫名其妙,大家不熟好吧,你一个梅花卫,又不是什么活菩萨,至于这么感怀他人的艰辛吗?
有病吧!
“报”
又有梅花卫来报,一场好戏,正进入了最高潮。
消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玉妃听说顾平身死的消息,一下子就晕倒了,请了太医问脉,诊出了喜脉。这消息像一道轰雷,瞬间炸得整个楚皇宫都翻了天,激愤的群臣集体失音,只楚皇一人欣喜若狂,直接抛下那群臣子,就从议政殿上跑了。
顾平算是又翻了身,可惜晚了一步,命都没了,还能翻什么身,楚皇强硬的把那群逼他下旨彻查顾平卖官鬻爵的臣子给压了下去,嗯,借胎压臣这种事儿干得挺不要脸的,可那群激愤的臣子也没有办法,谁让楚皇膝下无子,谁让楚皇后宫三千佳丽除了玉妃谁都没能怀过胎,哪怕是有个流产史也好啊,可偏就是没有,于是玉妃这一胎就显得特别的珍贵,这可是事关国祚延续的问题,别说一个顾平,一百个顾平加起来都不如这一胎重要,万一玉妃因为此事而动了胎气,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当然,查还是要查的,只是这回要查的,不是顾平的罪状,而是到底哪个王八糕子把楚皇的便宜老岳丈给活活打死在床上。
于是,那群被人利用教唆的赌徒首当其冲倒了大霉,逃的逃,抓的抓,不管是逃是抓,都被抄了家,抄来的家产,直接填补了顾家被抢的库房,虽然不够数,但好歹对玉妃也是个安慰。
再查下去,爆出的真相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赌徒们一个个喊冤,信誓旦旦的说顾平根本就不是被他们打死的,他们闯进去的时候,顾平躺在床上已经是个死人了,分明是被那顾三爷给活活气死的。
脏水泼到了顾三爷头上,这怂货顿时就吓瘫了,死活不认帐,还准备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结果那边又爆了个猛料,顾平不是被气死的,而是被人活活毒死的,毒药都查出来了,是鹤顶红,这可是宫中秘药,外面哪儿有,事涉宫中,外头的衙门就不好查了,案子转到了东镇抚司手里,这可是一群饿狗,鼻子比谁都尖,没用半天时间,那鹤顶红是怎么来的,就查得一清二楚,竟然是顾平的嫡子、玉妃的亲弟,买通了玉妃身边的宫婢,从宫中给偷出去的。
于是事情风向一变,从赌徒杀人到顾三爷杀兄又变成了顾家公子杀父,急转直下让一众看官们看得是目不暇接,太他妈的一波三折、高潮迭起了,精彩无比。
随后顾家公子被抓进了东镇抚司的刑狱,审问这种事儿还轮不到范九斤,不过他还是喜滋滋的凑了过去,给负责审问的同僚出了个主意,不用动刑,就领着这公子哥儿在各个刑室里转了一圈,顺便介绍了一下每种刑具的用法,再把受过刑的囚犯拉过来让顾公子欣赏,然后这位顾公子就哭天抹泪的招供了,杀父嘛,理由不要太简单,他就是不想当顾公子,他想当顾伯爷。至于这是不是顾公子的真话,谁管呢,反正,这是某些人想听的话。
供状往楚皇案上一摆,楚皇就一脸黑青色,心下暗叹这便宜小舅子是保不住了,考虑到玉妃的心情,到底没有判极刑,只轻轻勾了个流刑。便是这样,玉妃还又晕了一回,吓得楚皇脸又绿了,几乎是连滚带趴的跑到玉妃宫里,好在没动胎气,又把楚皇给高兴得不行,宝贝儿子生下来,一定是个皮实的。
玉妃醒来后,就召见了顾三爷,据说,那日下午,玉妃宫里没有别的动静,就剩下啪啪啪的耳光声了,最后一只猪头被抬出了宫,扔回了长安伯府,当然,顾三爷这番苦头没白吃,脸上的肿还没消呢,承爵的旨意就下来了。
没办法,玉妃不能没有娘家支持,未来的楚太子不能没有母族,而顾家经此一难,嫡支嫡脉就剩下一个顾三爷了,哪怕玉妃再恨他没事挑事,也不愿意把爵位让给庶支,顾氏嫡支一向打压庶支,爵位一旦让庶支得了去,这些人能真心实意的听她的?还不如交给顾三爷,起码玉妃自问这窝囊废拿捏起来不要太容易,等日后她腹中这一胎生出来,再从她弟的子嗣中挑个能干的出来承爵入仕,辅助小太子,也免得将来小太子没有得力的母族扶持。
一场风云,转眼间就变换得面目全非,多少人大跌眼镜,不过玉妃的种种作为,倒是没多少人在乎,在真正的权贵眼里,长安伯府算个屁,尤其是那顾三爷,出了名的废物点心,把实权送到他手上,用不了多久都能把他架空,至少十年内,长安伯府别想出头,至于十年后如何,不用急着想,先让玉妃保证这一胎生出来的是太子再说。
所以大家关注的都是玉妃的肚子,这其中,除了楚皇之外,最上心的恐怕就是凌寒了。
“玉妃有孕的时机太巧了!”
说这话时,凌寒的目光落在沈碧空的身上,满是探究。
沈碧空耸耸肩,坦诚道:“是我干的,方子我已送予凌大人,想来凌大人不用再验证其效了。”
能独宠后宫的女人,果然比顾家那一家子窝囊废强,那鹤顶红岂是一个宫婢能偷出来的,没有玉妃私下首肯,宫婢上哪儿找鹤顶红去。这女人够狠心,说坑爹就坑爹,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又抓准了时机,借有孕脱身,否则,顾平获罪,她这个女儿少不得也要在楚皇那里吃挂落,哪怕不失宠,也指不定有多少狐狸精冒出来分宠。不过她唯一没料到的,大概是坑爹的同时,还坑了她弟,这里头的机关,怕是也少不了叶亚贤和翁成焕的手脚,要不然,那鹤顶红能落到顾公子手里?要不然,那顾公子能轻易就招供划押?
这件事里,最最冤枉的,恐怕就是顾公子了。摊上了这样的爹、姐、叔,他不认倒霉都不行,能保住一条小命,已经算是运气了。
凌寒沉默不语,这方子虽初见其效,不过要彻底验证,还得等胎落之时,他一时出神,静默半晌,才渐渐收回心思,忽又问道:“你何时离开邺城?”
“后日。”沈碧空也不瞒他,当然,也瞒不住,梅花卫要盯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真巧,我也是后日动身,不知顾公子欲往何方,若是顺路,不如且同行一段。”凌寒抚掌而笑。
沈碧空眯了眯眼,算时间,谢谨言也该出“小月”了,梅花卫要护送他回南越,凌寒自然是要随行的,只是也定了后日动身,似乎有些巧了。
“想来是不同路的。”他不动声色的拒绝了。
这段时日相处,凌寒知他表面不羁,实则防备心甚重,也不以为意,只淡淡笑道:“那便罢了。南越虽偏于一隅,却是山清水秀,他日顾公子得便,我必将尽地主之谊。”
“好说。”沈碧空微笑起来,马上就能摆脱眼前这莫名其妙对他无限温柔的家伙,他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凌寒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的神色,然而眼神却越发柔和了,道:“虽是后日就走,但也要提防玉妃回过神来拿你开刀,这两日,我多派人手在这里,你可随意使唤。”
一场风云变色,而最先的刮起这风的,却是沈碧空,眼下是大家的目光都盯在玉妃的肚子上,导致玉妃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她得了机会,定然是要将一腔怒火发泄在沈碧空的身上,而且其他人也会跟着将目光移过来。他不希望沈碧空落入险境,虽然,以眼前之人的能力,未必不能安然渡过,但那毕竟劳心劳力,于身体最为无益。
平平安安,便是最好。
沈碧空抽了一下嘴角,摆摆手,道:“不必。”
有东镇抚司在,他短时间内无忧,不然,他何必舍那么大的本钱去拉拢翁成焕,五千金,买的就是今日之安然无恙,不管是玉妃,还是这邺城里其他人,要对他动手,都得先绕过东镇抚司。
第二十三章挖墙角()
凌寒大抵也猜得出他有自保之道,遂不复言,欠了欠身便识趣的告辞。已经在这小院里赖了好几日,再不主动走人,便要被赶出去,索性,还是他自己走,好歹留点儿颜面。何况返回南越,还有不少准备,也容不得他再赖下去了。
虽只短短数日,已是浮生偷来,纵然不舍,也只能断然离去,所以凌寒离开富春山庄的时候,心情是有些低落的。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只能在登车前,无意识的按了一下左胸口,掌心下砰砰跳动的心脏,似乎在给他答案。
一骑如风,自马车一侧窜过,凌寒乍然醒神,抬目却只望了个背影,然后微微皱眉,是东镇抚司的范九斤。作为东镇抚司近年来崛起的新秀之一,梅花卫自然对这位范千户多有关注,也知道范九斤跟小院中人走得似乎有些近。
看着背影,凌寒的目光蓦然由清冷变为深沉。和东镇抚司的人套近乎,顾己千绝不只是为了报仇,他究竟想做什么?
因为车厢阻挡,范九斤之前并没有注意到凌寒,才刚刚下马,将手里的缰绳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