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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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齐冲这个决定,其实就是用他自己来换白玦的一线生机,纵然他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把消息传回吴国,也足以感动小童儿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杀()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来,拉个勾。”齐冲伸出了尾指。
白玦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前面半句还有点豪气,后面半句简直幼稚得可以,真把他当小孩子了。
“拉勾就拉勾。君子一诺,四马难追。”
拉完勾,白玦把玉佩揣进怀里,扭头就走,毫不迟疑。
齐冲看着他的背景,哈哈一笑,这孩子,有意思,若能逃过此遭,将来必成大器,可惜,他未必能看得到了。
就在白玦走后不久,地面的震动越来越明显,齐冲缓缓转过身,隔着一片草丛,看到了疾驰而来的千鳞卫。
齐冲的嘴角慢慢弯了起来,却是露出了一抹冷笑,这抹冷笑令他原本并没有什么威严的脸上,突兀的就多出了一丝皇子应有的风采。
“秦皇狼子野心,觊觎我吴国,不惜弃子以图,尔等助纣为虐,将来,亦将死无全尸,哈哈哈哈哈哈”
宋成功冷冷看着他,马不减速,只是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陛下有旨,杀!”
噗!
夕阳的余晖下,一腔热血喷涌而出,映红了半边碧空。
“还有一个小孩儿呢?刘四,你带两个人去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白玦并没有走远,他知道,千鳞卫如果抓到齐冲就罢手,那他自然就安全了,没必跑太远,如果千鳞卫要杀人灭口,他两条腿也跑不过人家四条腿,与其蒙头瞎跑,不如早做布置,只要追来的人不多,他就还有机会。
也是他运气,跑不出多远就发现了一处极适合设陷阱的地形,事关自个儿的小命,白玦也是把自己从范九斤那里学到的本事全都拿了出来,因此制宜,超水平发挥,加上这里本就有几个猎人留下的捕兽夹子,到了他手里,一个不漏全用上了。
最后,他扯了几根野蔓藤,临时做了根绊马索,才刚系好,就听到了马蹄声。
果然追来了。
白玦死死揪住绊马索的一头,将身体伏在一棵树后面,心里紧张得砰砰直跳。
近了,更近了。
小童儿闭上眼,咬紧唇,用尽全身的力量,把绊马索用力一扯。
嘶!
顷刻间,马嘶人摔,追来的三名千鳞卫,顿时摔了两个,剩下一个运气好,落在后面,及时勒住了马缰,立刻拔刀下马,四面扫视。
白玦一招得手,根本就没敢停留,转身猫着腰就跑。
“什么人,站住!”
那个千鳞卫没看到白玦的身影,但却注意到草叶的异常摇动,大喝一声,立刻追了过来。
白玦回头一看,跑得更快,绕了半个圈子,被那个千鳞卫追上。
“小子,还敢跑。”千鳞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狞笑着举起刀。
白玦回过头,冲他扮了鬼脸。
千鳞卫一愣,手里的刀落下得就慢了一拍,就在这空档里,白玦右手一扬,一把迷药洒了出来。连刘晖中了这迷药,都没能吭出一声就倒下了,何况是他,当场就手一松,人和刀一起倒下。
搞定一个,白玦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先前摔下马的两个千鳞卫已是一前一后的赶了上来,竟是毫发无伤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二话不说,立刻拔腿继续跑。
那名叫刘四的千鳞卫见状,冷哼一声,对身后的千鳞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两头包抄,那名千鳞卫会意,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绕了过去。
白玦虽然很滑溜,但哪里能是两名经验丰富的密卫的对手,没一会儿,他就被两头堵了,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仿佛害怕到了极致,突然就脚一软,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刘四见这小孩子先前还用药粉放倒了一名密卫,奸滑奸滑的,这会儿眼见跑不了了,就露出了孩子本色,只会哭闹,心下一松,只道他是没了手段,当即冷笑道:“臭小子,挺能跑啊,一会儿老子不杀你,就砍断你的两条腿,看你还往哪儿跑。”
在这荒郊野外,一个孩子被砍掉腿,别说跑了,光是失血就能要了他的命去,死前还要受尽痛苦,感受到生命一点儿一点儿的离开,刘四这法子,对一个孩子来说,当真算是极恶毒了。
白玦果然被吓得不轻,哭叫道:“别杀我别砍我的腿我很听话的呜呜”
“哼,臭小子,你闭嘴,哭得老子头疼”
刘四不提防他的哭声突然尖锐了起来,只觉得耳膜都被刺痛了,恼怒的大步上前,正要一把提起白玦,就觉得脚上突然剧痛无比,痛得他站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结果屁股比脚还痛。
“啊啊啊什么鬼东西”
一边惨叫,一边低头,刘四才看清,脚上原来套着个捕兽夹子,用竹子做的,尖锐的竹尖深深的扎进了小腿里,屁股上不用说,肯定也夹了一个。
“混蛋,抓住他,老子要活剥了他的皮”
另一名千鳞卫正要提刀上前,白玦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道:“别过来,小心夹子。”
那名千鳞卫一怔,下意识的停下脚,观察脚下,等他察觉到上当时,白玦已经拔腿又跑出好一段距离了。
“你蠢啊,他一个毛孩子,哪来那么多的捕兽夹子。”
刘四一刀砍断脚上的竹夹子,一边骂一边翻过身。
“把我屁股上这个取下来,妈的,疼死老子了。”
那名千鳞卫被骂了也不生气,倒是看到刘四屁股上的夹子,笑了出来,一边帮着取下那夹子,一边道:“刘头儿,你也别气了,我看那小子不赖啊,连你都在他手上吃了大亏,带回去稍加训练,就是个干咱们这行的好苗子。”
“呸,老子不活剥了他的皮就是好事儿,你还想把他带回去,省省吧,宋指挥使下的可是格杀勿论之命,你敢把这小子带回去,就等着宋指挥使连你一块儿斩了。”
刘四伤了腿,不良于行,好在这是竹夹子,不是铁夹子,骨头倒是没事,让同伴帮着上了药,他才咬牙切齿道:“那小子跑不远看方向他是往鼓山县去了,你去牵马来,把地上那个泼点水救过来,我们快马去鼓山县截他。”
其实最好的法子是回去求援,再找些人手过来搜寻,但刘四丢不起那脸,三个密卫让一个毛孩子给放倒了,这话说出来,千鳞卫这一整年的笑话,就让他们三个都承包了。
跟他一起的千鳞卫显然也是同样的念头,对刘四的话没有异议,只是他和刘四的马都被绊马索摔得不轻,已经起不来了,只剩下被迷晕的那人的马,三个人一匹马显然是没法儿骑的,尤其是被迷晕的那个,用水泼了也没醒过来,不知那小孩子用的是什么迷药,竟是这样的厉害,没奈何,只能把他往背上一背,让不良于行的刘四坐上马,三名千鳞卫凄凄惨惨的往鼓山县去了。
却说白玦跑出好远一段距离,见千鳞卫居然没追过来,顿时趴地上起不来了。眼看着这会儿太阳已经走在下山的路上,四周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虽然他很想立刻就长了翅膀飞到鼓山县,但他这副小身板儿,却提出了严重的抗议。
跑不动了,别说跑,他现在连从地上爬起来,都牵得全身肌肉都疼。这种天气可不能在野地里露宿,白玦跌跌撞撞的走在回路上,找到了那辆牛车。
拉车的牛被齐冲踹了一脚冲出一段距离后,就停在路边上自顾自的吃草,白玦从车上找到了干粮和水,先填了填肚子,然后摸着黑,赶着牛车继续往前行。
第二百三十三章新宅()
连夜赶路,绝对不是什么好体验,尤其是,还有威胁在后,白玦总觉得那三个千鳞卫会随时承地的就从他身边跳出来,拿着大刀一把砍向他的脑袋。
“呜呜”
直到听到了哭声,白玦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被吓哭了,赶紧抹了一把脸,擦掉眼泪。真是没用,面对那些坏人的时候,他都没哭,这会儿竟然自己吓哭了自己,公子和罗叔要是知道了,非笑死不可。
呜呜,他想公子了,也想罗叔,就连那个爱逗他的范九斤,他也开始想了。
夜色里,孩子的哭声随风飘得很远很远,得亏得没人路过,不然,这荒郊野外马上就能多出一个闹鬼的传闻。也得亏刘四那三人跑到他前头去了,不然,循着声音大抵就能把他堵在夜色里了。
同样的夜色,在笼罩在西京的上空,难得的,到了这个点儿,顾凤寻还没有睡,他正站在窗边,看着夜空里勾的着那轮弯月,有一缕云雾飘过,将月儿笼得半明半晦,一如他此时眼中的神色,亦是半明半晦。
罗锋抱剑立在窗外倚着墙,听着从顾凤寻口中发出的轻微叹息,许久,才低声道:“公子可是在想白玦?”
“若非无人可用,也不必他一个孩子去冒险。”顾凤寻又叹息了一声,“今夜我心中不安,怕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险。”
“公子不必为他担忧,这孩子吃过的苦头多,最是机变,他跟我、跟范九斤都学了不少保命逃生的小手段,身上带常着迷药自保,您也别小看了他。”罗峰道。
顾凤寻轻笑了一声,道:“今夜你可够话长的。”
平时想罗峰说长这么一段话,除非是遇着正事儿,否则,一天下来,他能从嘴里蹦出超过十个以上的字就算是话多了。
罗峰换了个站姿,也仰起头,看向天上的弯月,又变回了沉默寡言的样子,就这样保持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才轻声道:“公子,已经晚了一个多时辰,您还是早些睡吧。”
“还好你不像白玦那样管得死紧。”顾凤寻失笑。
罗峰默默的看着他。
顾凤寻与他对视了片刻,抬手关窗,道:“听你的。”
须臾,屋内的灯火便熄了。
罗峰侧耳听了听,没多会儿,便听到顾凤寻的呼吸变得悠长平稳,他才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点起灯,从枕下翻出一本书来,慢慢的翻看。
次日一早,凌寒就把顾凤寻召入了宫中。因昨日睡得晚了些,顾凤寻也就醒得晚了些,凌寒在宫里足足等了他半个多时辰,才等来了他。
“走,跟朕出宫。”
顾凤寻诧异道:“陛下欲带臣去何处?”
凌寒笑道:“给你寻了一处宅子,带你去看看,你若是喜欢,赶早就能搬了。”
“陛下有心了。”
对于住处,顾凤寻无可无不可,他有讲究,但不挑剔,韩王府的客院也不错,不过他既然已经授了官,再住下去也确实不合适,早就该搬了。
凌寒寻的宅子,确实是离皇宫很近,出了宫门,驱车直行一段,然后左拐又行一段,入巷第一家就是,前后用的时间堪堪一刻。
顾凤寻下了车,见门里门外都是焕然一新的样子,就知道凌寒寻到这处宅子已不是一日两日,里头是彻底翻新过了。
推门进去,抬眼便是一面照壁,绕过照壁,便是前院中庭,挺宽敞的。
前前后后绕了一圈,顾凤寻对凌寒笑道:“陛下有心了,臣喜欢这宅子。”
地方不大,但格局极佳,布置又相当雅致,正符合他的喜好。
凌寒得他一句“喜欢”,心中自然也跟着喜欢,笑道:“这宅子没别的好处,只是离宫中近些,方便你当值。等将来朕自然会给你一座比当年的司空府更加恢宏的宅第,让你门下无白衣,车马日不绝。”
顾凤寻轻笑一声,道:“臣又不怀念司空府,陛下也不必处处比照,秦国是秦国,西楚是西楚。”说着,他又凝望着凌寒,继续道,“秦皇是秦皇,陛下是陛下。”
凌寒听得心神摇曳,这并非情话,但是听在他的耳中,却比任何情话都动听。往日,顾凤寻提起秦皇时,总是有意无意的,仿佛怀疑他也会变成另一个秦皇似的,而这一次,却是真正把秦皇和他分割开来。秦皇是秦皇,他是他,他不会变成第二个秦皇,顾凤寻终于相信他了。
“凤寻,我”
“陛下。”顾凤寻打断了他,“有些话,不适合现在说,就像这宅子,也只是臣暂时的居处。”
凌寒怔了怔,心中翻滚如热浪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沉默片刻,他道:“顾卿说得极是,眼下确实”
不是谈论儿女私情的时候,只是,他们之间,会有以后吗?当西楚大局稳定下来,当内鬼揪出来,当他彻底掌握住西楚局面时,顾凤寻的身体能撑得下去吗?
然而这隐忧他只能放在心中,不敢去碰触,更不敢说出来。
“陛下可有从袁镇楼的交待中,确定内鬼的身份?”顾凤寻直接岔开了话题。
罗锋既然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那么袁镇楼自然也就开了口,只是那内鬼确实是极谨慎小心的人,袁镇楼没有亲眼见过他,两人之间,一直是书信往来。
事实也确实如他们之前推测的,内鬼确实是用袁镇楼的亲弟弟袁镇宇来吊着他,利用袁镇宇的生死来逼袁镇楼为他所用,每次通信,都是内鬼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直接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入他的书房,为此,袁镇楼一度怀疑身边出了叛徒,只是查证无果。
审讯袁镇楼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些书信,其中大部分都被袁镇楼阅后烧毁,但最初内鬼拿袁镇宇的生死来要挟他的那几封信,却被袁镇楼小心收藏着。
凌寒拿走那几封信,让老仆去核查是不是陶正华的笔迹,如果不是,让他再去查朝中其他重臣。
顾凤寻问的,就是笔迹核查的结果。
提到正事,凌寒终于收回了所有的情绪,恢复了帝王本色,沉声道:“暂时没有收获,内鬼太狡猾了,用的纸是市面上最常见的那种,墨也是,字是用左手写的,没法儿核对,现在他正在查,朝中有没有人是左撇子。”
“左撇子这种事,若是刻意隐瞒,怎么查?”顾凤寻摇了摇头,总不能让人当众用左手写字吧。
凌寒笑道:“也不难查,看一看谁的左手指间有老茧就行,信上的字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