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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眈。
所以当时的宗正寺卿,也就是陶华平,果断的将那个冒出来的芈姓族人判定为冒充,大笔一挥,就想判个斩立决,还是成皇帝宅心仁厚,饶了那人的死罪,只将其一家子流放到西境苦役三十年。
凌寒就是在那一家人被流放的时候悄悄跑出韩王府看了一眼,结果那回出府毫不意外的他又遭到了刺杀,受伤不轻,是被苏如由拼了命救回来的。后来他卧床养伤一个多月,倒是把这件事渐渐给忘了,要不是顾凤寻提起,他还想不起来。
顾凤寻看了他一眼,道:“陛下倒是挺相信感应的。”
这话听着像嘲讽,其实是带了些心疼。凌寒哪里是相信什么感应,他只是对于血脉亲情过于渴望,西楚皇室这一支,真的是凋零的太过凄凉,那种举目天下,无处依靠,无一人可依恋的感觉,顾凤寻再懂不过,当年他被孟族除名时,就是这种感觉。而他甚至比凌寒还幸运一些,他虽被除族,可那些血脉亲人到底还活在这世上,而凌寒的血脉亲人,当时却死得精光,只剩下一个成皇帝。所以连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芈姓族人,他都忍不住甘冒风险要去偷看一眼,还觉得亲切。
不过话说回来,正是因为西楚皇室凋零得太凄惨,所以凌寒才能怀抱着这一点天真的念头去渴望血脉亲情,若真是兄弟成群,叔伯一堆,为了一个皇位你争我夺,你死我活,凌寒再见到芈姓之人,恐怕感应到的绝对不是什么亲切,而是厌恶痛恨吧。就像少年时的赵昊,对他那群兄弟一个个恨得要死。
凌寒低头算了一下时间,道:“虽然还不到三十年,但眼下正好有个秦楚联姻的名义,朕可以大赦,把那一家人从西境召回来。”
至于召回来之后,宗正寺要怎么确认那人真有芈姓皇族的血脉,就是顾凤寻的事了,他相信以顾凤寻的能力,肯定能办得利利落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安排()
顾凤寻轻笑一声,道:“陛下最好再想个法子安抚一下谢侯爷,他是真心疼晋王的。”
他们这里商量着的事,对晋王来说,可就是双重打击了,等这小子再哭着向谢谨言告一记黑状,虽然顾凤寻相信谢谨言懂得如何审时夺势,但也要防着他心中生出不满来。
凌寒摊摊手,道:“谢谨言不是你的人吗?”
这意思是他不插手,顾凤寻要怎么安抚谢谨言,随意。
顾凤寻含笑道:“谢侯爷手掌兵权,陛下也放心让他待在臣身边?”
当年赵昊那么的倚重他,也没有将兵权放手给他,而是死死的抓在自己手里。如果不是手里有兵权,当初毒死他之后,只怕赵昊也没那个本事稳定住局面,但强权镇压,总会留有后患的,秦国比预计的迟了好几年才能出兵吴国,就是最明显的证据。甚至灭了吴国之后,还要依靠和西楚联姻来争取一定的时间消化掉吴国,更是说明这种后患至今没有全部消除。否则,依照顾凤寻当年为秦国制定的争霸之策,秦国该是有两面作战能力的。
凌寒笑而未应,说得再多,不如看做得如何,信或不信,但在两心间。
顾凤寻见他不语,竟也不再问,低头将那一页琢磨了半晌,然后合上名录,提笔开始写安抚谢谨言的信,倒也不必说得太多,只“权宜之计”四个字就够了,谢谨言是聪明人,他看得懂,晋王离大婚至少还要等三年,眼前这形势,几个月便是风云变幻,三年太久,变数太多,秦国公主想成为晋王妃,没那么容易,且看她赵沉香能不能活过这三年再说,纵然能活得过,以谢谨言眼下的权势,要取区区一个秦国公主的性命,也不难。
至于再立一王的事,就更没必要跟谢谨言解释了,从一开始,谢谨言就知道晋王之位是虚的,晋王永远没有成为西楚皇的机会,别说再立一王,就算再立三王,也跟晋王关系不大,唯一的影响,大概就是晋王自己不会甘心罢。
少年人,多受些挫折不是坏事,想必谢谨言也是愿意磨砺一下晋王的心性的。
赵汶庆的调查几乎没有丝毫进展,上一次到西楚来,他并没有太过在意顾凤寻这个人,所以没有多做调查,对顾凤寻的了解,只有表面上的一点认知,而这一次,他重视起来,却完全查不到顾凤寻的任何消息。
因为,有凤仪密卫的干扰,在西楚的地盘上,凤仪密卫就是地头蛇,赵汶庆就算是条强龙,也压不过,何况他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已。
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哪怕就是查出顾凤寻和沈碧空有什么关系,赵汶庆也不会比现在更加忐忑不安。于是他一连几日都没有出驿馆,整日里呆坐着,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赵沉香看不下去了,冷笑道:“皇叔这就被吓着了?”
不过是行事风格有些类似沈碧空,竟然就把赵汶庆吓成这副熊样儿,简直就不像个男人样。皇兄居然还对赵汶庆委以重任,当真是瞎了眼。她这个堂叔,除了对皇兄忠心耿耿之外,一无是处。哦,装腔作势的本事挺大,可惜,一遇到真格的,就迅速萎了。
不是她这个侄女看不起堂叔,实在是赵汶庆不值得她尊敬。
赵汶庆听得出侄女语气的嘲讽,但他无心计较,小孩子意气风发,无所顾忌,早晚有吃亏的时候,到时候也别怪他这个堂叔不伸手拉一把。
“沉香儿,明日,你就去晋王府上,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把晋王拽在手里。”
十二岁是个好年纪,正是对人事将知未知的时候,以赵沉香的手段,要拿捏个少年再轻易不过。只要拿捏住晋王,就等于变相的控制住越国夫人和紫衣侯,这是秦皇在他们出使前,私下交待必要办成的一件事。要么诱惑住西楚皇,要么就拽紧晋王,既然前者失败了,那么后者就定要万无一失。
至于秦皇交待的第三件事,在西京里重置暗桩,似乎比诱惑住西楚皇也容易不到哪里去,想着这几日的调查受阻,赵汶庆按了按额角,凤仪密卫啊可比当初的西镇抚司还要厉害得多,他带来的千鳞卫,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
只有晋王,是唯一的突破口。
赵沉香又冷笑一声,道:“没有西楚皇点头,我怎么进得去晋王府,皇叔倒是给想个法子,别只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倒是容易。”
赵汶庆抹了一把脸,道:“我来安排,你只要想好怎么让晋王为你神魂颠倒便是。”
赵沉香弹了弹涂满丹蔻的指甲,不屑道:“一个毛孩子,我勾勾手指便能让他爬过来。”
这回却是赵汶庆冷笑起来,道:“侄女儿倒是自信,怎的对西楚皇却全无用处,以西楚皇的年纪,正是气血旺盛之时,女色对他怎能全无吸引力。”
赵沉香恼羞成怒,道:“我怎么知道他有什么毛病,也许传言里说西楚皇身有隐疾是真的呢?”说到这里,她蓦然眼神一亮,“不错,定然早就不是个男人了,我就说呢,他怎会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
赵汶庆看着她找回自信容光焕发的样子,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不过,如果西楚皇真的不能人道的话,倒是对秦国是一个利好消息,一个没有皇位继承人的西楚,是很容易生乱的,人心不稳,朝基不固,早晚会出问题。
要见到晋王,只有一个机会,那就是大祭大典之时,平时晋王根本就不出晋王府,就连进学,也是侍讲先生入晋王府。晋王年纪不到,也不必入朝听政,当然,就算他年纪到了,西楚皇会不会让他入朝听政还在两说。只有每逢西楚大祭大典之时,晋王才必须出席。
但这也不是一定的事,比如说在招待秦国使节团的国宴上,晋王本也该出席,但他偏不给西楚皇面子,为了表达他对与秦联姻的不满,装病不肯出席。
不过上一次晋王扫了西楚皇的面子,下一次还敢不敢就不好说了。眼下西楚没有什么大典要办,但却正好时近清明,有一场大祭,赵汶庆就在等这个日子,只要晋王出了晋王府,他有一百种方法让赵沉香接近晋王,然后,就看赵沉香的手段了。
赵汶庆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凌寒,以凌寒的性情,本是打算随他们折腾去,他把晋王推出来,就是当饵吊着秦国的,赵汶庆的举动正合他意,不过一想到顾凤寻很看重谢谨言,而晋王又是谢谨言的弱点,这个饵便不由得凌寒不慎重对待,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顾凤寻失了一大臂助,西楚边关也要少一镇将。
所以赵沉香想去勾引晋王,可以,但绝对不能私下勾引,要勾引,也得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机会做什么小动作。
那就主动出击吧,凌寒主动安排赵沉香和晋王见一面,所以大祭之前,他抽工夫,安排了一次私宴,指明了让晋王在绯云台代为宴请秦国公主,宴席之事,由太常寺全权负责。
也就是说,晋王招待秦国公主,旁边至少有一排的太常寺官员全程盯着,说是众目睽睽绝不为过。
晋王接到凌寒的旨意后,把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他不出席国宴,就是不想见到秦国公主,尤其是他听说了国宴上发生的事后,更加不想理睬这个女人,现在,居然还要他出面招待秦国公主,西楚皇简直欺人太甚。
第二百八十四章作风()
岚色等晋王发泄完了,才上前柔声劝慰道:“陛下不要生气,既然西楚皇让您出面,您就去一趟就是,这也正是个好机会,您把秦国公主给气走,这桩联姻兴许就不成了呢。”
私下里,岚色一直都称晋王陛下,把他仍当成越皇看待,正搔到晋王的痒处,对这个侍女自然是越发的信任,说是言听计从也不为过。
不过这会儿听了岚色的话,晋王却只有苦笑,道:“你不懂,这种大事,不是我和秦国公主能自主的,就算我气走了她,只要秦皇和西楚皇不改变主意,联姻仍是会继续下去。”
再是年少,晋王也当过越皇,也是受帝王之道的教育长大的,这种上层意志的不可转移,他比谁都看得清楚,而正因为看得清楚却无力改变,少年的心里才越发的憋屈,脾气也越发的暴躁。
岚色咬了咬牙,小心的问道:“那如果秦国公主死了呢?”
晋王一愣,便听岚色又小声道:“秦国公主远道而来,要是吃坏了肚子,或者水土不服生了病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晋王眯了眯眼,开始沉思。
旨意到了驿馆,也是大出赵汶庆和赵沉香意料之外,愣了好片刻,赵汶庆才回过味儿来,叹了口气,道:“看来西楚皇把我们盯得很死,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眼。”
赵沉香媚笑一声,道:“皇叔怕什么,咱们只怕没机会,西楚皇把机会送上门来,侄女便一定抓得住。他以为找一群官员盯着我便不能干什么,那也太小瞧人了。”
赵汶庆盯着她,郑重道:“晋王虽然年纪小,但你要明白,陛下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心思已经很沉了。皇宫里长大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小心别阴沟里翻了船。”
赵沉香自信的挺了挺胸,笑道:“皇叔别忘了,侄女也是宫城里长大的。”
赵汶庆艰难的移开眼,他这个侄女,确实是很懂得男人的心理。
一对各怀鬼胎的男女,终于在绯云台见了面。
清明前后多雨,但老天爷这一日很赏脸,居然任阳光普照,绯云台下,桃花开遍,夭夭夺目,仿佛天上的霞云落入了人间。
凌寒拖着顾凤寻也来了绯云台,名曰看一看赵沉香怎么勾引晋王,其实就是纯粹带着顾凤寻来散心的。
绯云台本就是西楚皇室平时踏青赏玩的地方,名为台,自然建得极高,位置在一处山巅上,从上往下的俯视,不但可观尽漫山桃夭,还可以遥望自西向东奔流而去的大河,灿烂与壮观,同收眼底,大好山河,尽在胸中。
二人游玩到一半的时候,便有凤仪密卫来报,晋王登上了绯云台,凌寒和顾凤寻自然不会露面,直接去了早就安排好的地点歇脚,顺便听凤仪密卫全程禀报晋王和赵沉香见面的经过。
“范九斤昨儿个来密报,说晋王让他那个侍女准备了一瓶毒药,你猜猜,这药会下在谁的酒中?”凌寒颇为玩味的道。
“下在谁的酒中都不妨事,陛下一定早把药给换了吧。”顾凤寻直接捅穿了凌寒的手段。
晋王和赵沉香,可以各玩各的手段,各打各的算盘,但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西楚境内。
凌寒哈哈大笑,道:“知我者,顾卿也。”
说实话,他是当真瞧不上晋王这点手段,典型的妇人阴毒,虽然晋王还年少,可空有野心,却没有相应的能力和胸襟,耳根子还软,就算他真打算把晋王当继承人培养,就晋王这已经养歪的性子,也绝对成不了器。
“永宁公主唯恐天下不乱,陛下不妨借这次机会,把晋王府也清理一遍,再拔掉她一颗钉子。”顾凤寻建议道。
凌寒摇了摇头,道:“不,朕要留着。朕已经用陶宛如把她引了出来,此时若动了晋王府,只怕她又被吓回去。”
顾凤寻轻笑一声,道:“永宁公主若真的在乎陶宛如,就不会将她扔给陶华平二十多年,还将她当成了联络的棋子。女人心狠的时候,孩子也可以当成工具,又怎么会对她投入感情。只怕是另有所图,陛下还是当心些为好。”
这是他从纪玉人身上得来的教训,既然纪玉人可以对吕子川不闻不问,那么比纪玉人还要心狠手辣的永宁公主,又怎么会在乎陶宛如。也许这次永宁公主出动,是打着陶宛如的幌子,进行更大的图谋。
凌寒若有所思。
这时范九斤摆着一张强自忍笑的脸走了过来,道:“陛下,晋王和秦国公主碰面了。”
凌寒看了看他那因为忍笑而变得有些滑稽的脸,问道:“如何?干柴勾动地火了?”
范九斤眨巴了一下眼睛,被凌寒的形容逗得再也忍不住,捶地大笑。
“陛下慧眼如炬,可不是干柴勾动地火,两人一碰面,话还没说上两句,那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