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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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生已识,今生再聚,在这样幽美的景致下,无花,无酒,却欢喜如溢,胜过人间无数。
一时间,红先生也怔怔起来,彼此相顾无言,却觉岁月静谧,安好如昨。
直到远处忽起鼓点,震醒了二人,红先生定了定神,率先笑了起来,妩媚得如百花绽放,艳丽无边。
“早知顾公子之名,不想竟是这般这般风采人物,外头风大,顾公子怎不在宫室内等候?”
“此间,风景独好。”
顾凤寻笑容诚挚,溢着无限欢喜,自还魂以来,独今日,方觉春花烂漫,红日温柔,便连心跳,也比任何时候都平稳,预想中的心疾发作,竟是全无征兆。
红先生看着他的笑颜,心间似有清泉淌过一般,干净透亮得连眉间的煞意都不自觉的消减了,眼神温柔下来,作了一个欲扶的姿势,道:“好景常在,欣赏不在一时,顾公子,里面请。”
跟在红先生身后的随侍们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红先生待人,什么时候这般温柔小意过,就算在吴皇面前,高兴了,给个笑脸,不高兴了,说甩脸子就甩脸子的,还是吴皇小意的哄着他的时候居多。
顾凤寻搭着红先生的手站了起来,从宫门口走到这里,距离可不短,不是他装病弱,而是真的累了。
红先生感受到他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了自己手上,心中顿生怜惜之感,这也太病弱了,这样的身体,不好生将养着,偏要跳进这名利场中争来夺去,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谁又会如此。
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红先生心中的亲切感越发的浓重,古人言说我见犹怜,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宫室内的布置,很是奢华中透着清雅,一看就是吴皇的品味。坐定后,红先生让人上了热茶,还特地问了顾凤寻有没有忌口,才又让人将热茶改成了蜜水。
这份体贴温柔,让顾凤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当年,还只是个少年的苏怜,在他身边时就是这般的照顾他,这三年来风雨坎坷,可这份体贴温柔,却还印刻在苏怜的骨子里。
红先生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顾凤寻饮了两口蜜水,笑眯眯的侧头看他时,眼神无限欢喜欣慰,他才蓦然惊觉,这情形,不大对,这气氛,更是不对。除了沈先生在时,他何曾对人如此周到过?
妖孽!
仇先生对顾凤寻的评价,不期然的跳入了他的脑海,一腔温柔的心,瞬间冷淡下去。
果然妖孽!
顾凤寻敏锐的察觉到红先生态度的变化,然而笑容不改,道:“今日与红先生虽是初见,却有旧识之感,许是前世有缘,又或今生注定,我们会成为至交兄弟。”
不知道红先生就是苏怜时,他已经觉得或许不必与红先生为敌,而今知道红先生就是苏怜,那么他万分确定,是友非敌,不止因为红先生就是苏怜,更因为他知道,红先生拼了命舍弃了一切爬到今天的位置,目的,绝对与他一样。
红先生听出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并不相信,当着人面说鬼话的人多了去,当年郑复把他送到吴皇跟前时,他也信誓旦旦会跟郑复站一边儿,结果转头他就把郑复踩脚底下了,他们这样的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嘴里的话要是有一句能信,那母猪都能上树了。
“今日请了顾公子来,只是听说你一副上联难倒了我吴都无数士子,连岑先生都要避让”红先生抿一口茶水,笑意深长,“能让岑先生吃亏的人,怎么都要见一见的。”
第七十三章吴皇()
顾凤寻见他没有接自己的话,就知道他不信,也不气馁,苏怜走到今日这个地步,步步惊心,哪里就会轻信于人,当下轻笑道:“那是岑先生惜弱怜才,让着我。”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就想凌寒对的那副乱七八糟的下联,望这着布置奢华清雅的宫室,灵光忽的一闪,便有些怔忡。那句“我本生宫师”,宫师无此地名,他还笑凌寒胡诌,但若不是“宫师”,而是“宫室”呢?
“我本生宫室”,谁能生于宫室之中?自然是龙子凤孙,所以后面那句“也是至尊,也是君父”,接得顺理成章,龙子凤孙一朝登上大宝,便是一国之至尊,万民之君父。
凌寒,是不是有意想告诉他什么?若他真的生在宫室内,那么,他也是越国皇子?所以,他才有底气说他能帮自己如愿。
红先生见他说着话,突然失神,不由得冷哼一声,这一声冷哼将顾凤寻惊醒,收回思绪,在座中微微欠身,道:“想起岑先生对我的关爱,不由感激万分,一时走神,红先生勿怪。”
红先生又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忽然有个小内侍在宫室外探头探脑,他面色一紧,喝道:“看什么看,有话进来说。”
小内侍急匆匆进来,看了顾凤寻一眼,禀道:“岑先生叩宫求见陛下,已被陛下迎入雁宾台,陛下有旨,命红先生陪座待客。”
顾凤寻顿生抚额的冲动,这个岑焉,盯得真紧,等等,谁给他通的消息?莫非是郑复,也是,郑复此人性情优柔寡断,这宫中又是红先生一手遮天的地盘,他不敢进宫跟红先生当面顶,就推了岑焉出来。
这时红先生挥退了小内侍,看着顾凤寻,表情似笑非笑,道:“岑先生对你果然是关爱之极,顾公子,一道请吧。”
不见到顾凤寻完好无缺的出现,岑焉那狂生岂肯罢休,若闹将起来,最丢面子的是吴皇,而出了这主意的红先生,少不得也要落个罪名。
顾凤寻苦笑着起身,原没打算今日就能见到吴皇,不想岑焉乱入,倒是把他的计划也打乱了。
出去时,就没人再扶他一把了,好在顾凤寻歇了这半晌,体力恢复了不少,雁宾台离此也不算远,走不久便到了。
雁宾台周围,亦种植了不少松柏,不过更多的却是高大的梧桐树,将整个雁宾台团团围拱,似鸟巢一样凸出整个树海间。
顾凤寻瞧着这风水,倒似是“有凤来仪”的格局,偏偏起了个“雁宾台”之名,雁岂能与凤相提并论,空有格局,却无大志,还真是符合吴国的现状。
台高十丈,需从天梯拾阶而上,这对顾凤寻来说,是有些吃力了,红先生见他走几步便要停一停,长眉一皱,唤了两名内侍去搀扶,转而又懊恼的轻哼一声,加快脚步,径自先走了。
顾凤寻看着他遥遥而去的背影,一阵好笑,脚下却仍是走走停停,一点儿也不着急,有两名内侍搀扶,他确实轻松多了。
“楚人顾己千,拜见吴皇陛下。”
拜见吴皇的时候,顾凤寻能感觉到有视线凝在自己的身上,咄咄逼人,嗯,一定是岑焉,这家伙恐怕已经等急了,脑补了不知多少可怕的事情。
“平身,赐座。”
吴皇的声音响起,柔和醇厚。
顾凤寻又拜谢了一回,方才起身入座,看向吴皇。
十几年前,他出使吴国时,这位吴皇只是个寻常皇子,低调得近乎不存在一般,以沈碧空当年的精明,都不曾注意到他,然而如今一见,却是一副平和富贵的中年之态,似乎骨子里依然还是当年那个寻常皇子,从头到脚都不见半分身为帝王应具务的雄图霸业之心,换个场合相见,恐怕谁都瞧不出他是皇帝,真真同普通士子一般,一派的闲适雅意,论气势,还不如岑焉这狂士来得耀眼。
吴皇见了顾己千,却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忍不住又看向红先生,论容颜精致,前者自然不如后者多矣,但那一身气度,却是自有风流,竟比红先生还更符合吴皇对美人的观感,只是这一身的病弱之态,到底不如鲜活如红先生这般的让吴皇一见就心生迷恋,正所谓珠玉在侧,便不见其他了。
稍稍有些失望,当然,更多的也是讨红先生的欢心,吴皇打量过后,便不再看向顾凤寻,而是对岑焉笑道:“这回先生可放心了,人好端端的在此,不曾有半分损伤。”
郑复是什么打算,吴皇岂有不知,只是自得了红先生,他就再也不生二心了,如今,他这般坦诚,换得岑焉放心,换得红先生欢心,真正是两全其美,再好不过。至于郑复,忠心可嘉,回头另外补些好处便是了。
顾凤寻摸摸鼻子,吴皇这是没看上他啊,自家的小怜儿够有手段的,愣是把个花心帝王给掰成了忠贞男子,若是之前,他少不得要争一争,只是现下,却是得给红先生让路了,自来吴国,意外接着一个意外,生生让他的计划寸步难行,仔细想来,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或许就是天意,他的舞台不在吴国,难道,真的要考虑一下凌寒的提议?
岑焉却是满意极了,难得的给了吴皇一个好脸色,道:“多谢陛下,如今天色不早,焉不敢久留宫中,先请告退。”
他不想顾凤寻在吴皇跟前多露脸,见到了人,就想着速撤。
吴皇看了看天色,分明还早,不过他素来不是会强人所难的帝王,岑焉想走,那就走吧,因而大手一挥,准了。岑焉二话不说,扯起顾凤寻就走,可怜顾凤寻好不容易才登上了雁宾台,还没坐上一会儿,就又要走,哪有这个体力。
岑焉一瞧不对,愣是厚着脸皮又向吴皇讨了一乘软轿,把顾凤寻轰了上去,这才欢欢喜喜的出了宫。
一出宫门,早就等得焦急的白玦拖着罗峰赶了过来,围着顾凤寻转了两圈,见自家公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安好,除了神色间有些乏累,并无其他不妥之处,这才松了好大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公子,咱们回去。”小童儿声音里都透着心悸与后怕。
顾凤寻笑着弹了弹他的额头,又在罗峰关切的眼神微微一颔首,表示一切安好,才又看向岑焉,道:“有劳岑先生费心了。”
虽然是多管闲事,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他不能不谢。
岑焉高高抬起下巴,哼声道:“你记着我的好就行,别以为我坏了你的事,就视我如仇寇。”
顾凤寻差点笑出声,这家伙还知道自己是在坏人好事啊。算了,这次也算歪打正着,不计较了。
“今日疲累,改日,我再往奚师府上,好生致谢。”顾凤寻稽了稽手,向岑焉告辞。
岑焉甩了甩袖子,道:“谢就不用了,虚礼而已,你若诚心,就记着我的话,无论什么,宁可直取,莫要曲求,令师沈碧空在私事上虽为人诟病,但治国行政,实为奇鬼之才,你身为其弟子,但只能得他三分真传,便是国之良宰,世之英才,莫要自误。”
顾凤寻一呆,万料不到岑焉对自己的评价居然还挺高,一时心生感慨,岑焉此人,除了认死理的毛病让人哭笑不得之外,学识人品风度胸襟,实在是无可挑剔,良师益友的绝佳人选。
不想他这一愣,却让岑焉误以为他是铁了心要走歪道歧途,顿时生出怒火,拂袖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喂喂,这次是真的误会了啊。顾凤寻看着他怒冲冲离去的背影,又一次哭笑不得,嗯,性子太急,也算是个缺点吧。
第七十四章奇怪之处()
进宫一趟,平安而回,除了体力消耗得多了些,余者,便只剩下欢喜,纵是累点,也不算什么了。只是顾凤寻才回屋躺下,郑复就来了,他不得不挣扎起身,应付了一通。
郑复已经在宫中打听过了,知道顾凤寻没有引起吴皇的兴趣,很是心烦气躁,来回踱着步,一见顾凤寻来了,就斥道:“你怎么敢随随便便就进宫?”
顾凤寻实在看不上他的性子,淡淡答道:“圣上宣召,我岂敢不去。”
郑复被噎得一阵气闷,也知道自己责怪得没有道理,恨恨道:“今次便算了,解忧林苑还有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安排,你不可再任意妄为。”
今日有红先生在场,不能成事也就罢了,情有可原,下次,他定会想法子调开红先生,让吴皇与顾凤寻独处,再要不成,哼,算他看走眼。
顾凤寻笑了笑,随意敷衍了郑复,将人送走,才又躺回房中,沉吟了一阵,到底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半夜,醒来时,就见到凌寒,正倚在窗前的榻上,点了一盏油灯,翻看书卷。
“白玦竟没赶你出去?”顾凤寻坐了起来,对于凌寒这不请自来的行为,早已习惯。
“我让他睡着了。”凌寒笑道,放下书卷,伸手搭了搭顾凤寻的脉相,除了虚弱些,倒也没有其他症状,这比他想象的要好上许多。
秋夜有凉意,顾凤寻披上了外袍,和凌寒隔着几案对坐下来,顺手将油灯调亮了些,罗峰的影子便隔窗照了进来。
顾凤寻心中一暖,敲了敲窗,道:“无事,你歇着去吧。”
凌寒要来,罗峰一人拦不住,也只能在窗外守着,这份忠心耿耿实在是厚重。罗峰应了一声,但身影未动,顾凤寻也只得由他去了。
“今日,谢了。”
许是夜色太好,顾凤寻看凌寒的目光,有些柔和,虽然没有用上,但是他知道,凌寒暴露了梅花卫在吴宫里的暗桩,牺牲有多大。
凌寒笑了笑,道:“对你,我不想有意外。”哪怕知道有意外的可能性极低,但他还是不肯让那个极低的可能性变成必然,防患于未然,在任何时候都是正确的,无论为此要牺牲多少。
顾凤寻对他一稽手,承了他这份情。
“此行如何?”凌寒笑问道。吴宫中虽然有梅花卫的暗桩,但还没有神通广大到什么都能探到,比如顾凤寻和红先生见面时,周围伺候的都是红先生的人,他们说了什么,凌寒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大有收获。”顾凤寻意味深长的道。
凌寒一呆,实在听不出这话背后的意思。
顾凤寻却不肯再多说,转而问道:“你半夜三更的来,只想问这个?”
凌寒摆摆手,当然不能承认他真担心顾凤寻陷在了吴宫里,道:“你在奚府自称沈碧空弟子?”
老实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真的大吃一惊,顾己千的生平,他了如指掌,根本就没去过秦国,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