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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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凤寻收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我的性命,就交托给你了。”
“啊?”范九斤一呆,挖了挖耳朵,“东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要出吴都,没那么容易。我这宅子附近有多少双眼睛,你最清楚。”顾凤寻缓缓道,“吴皇遇‘刺’,本就是满城风声鹤唳,多少飞鹰卫大街小巷的窜,郑复此人恨毒了我,我不出这宅子他还寻不着下手的机会,一旦出门,他必然借机生事,暗下毒手,所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法儿制造事端,让飞鹰卫继续满城乱窜,教郑复腾不出手来。”
范九斤咧咧嘴道:“捣乱啊,我喜欢。”
“第二件事,你小心防范叶小凡这个人,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人,也不曾听闻过他的什么事迹,但红先生对他十分忌惮,而郑复这段时日又焦头烂额处处不顺,其中恐怕少不了此人的手笔,你要想法子盯死了他,别教他坏了事。”
“飞鹰头子啊”范九斤挖了挖耳朵,“我尽量吧。”
没接触过的人,他不打包票,天知道那是个没用的老母鸡,还是会抻脖子打架的凶狠斗鸡呢。
顾凤寻最欣赏的就是范九斤的这份谨慎,笑了笑,又道:“吴都里多半还有千鳞卫的暗桩,吴皇遇‘刺’,这消息必然已传回秦国,牵扯太大,也要防狗急跳墙。还有东、西镇抚司,也要提防他们想浑水摸鱼,这方面,你是行家,我就不多说了,你看着办。”
第一百一十二章弃官()
“东主,这样下来,咱们的人手可不够用啊。”范九斤愁眉苦脸,方方面面,要防的,要安排的,要盯住的,太多了,他哪里有那么多人手可用。
“必要之时,向梅花卫救助吧。”顾凤寻沉默了片刻,凌寒一去无踪,连个消息也没送过来,问流星又是一问三不知,这段时日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不过,留在吴都的梅花卫暗桩们,应该还是可以被他所用的,否则,凌寒离去前与他的那番推心置腹,岂不都是白说。
“啊哈”范九斤一脸暧昧的笑了起来,“东主这样说了,那我这儿就没什么问题了。”
顾凤寻看着他的脸,有种踩上一脚的冲动,但到底没有付诸行动,只是淡淡道:“第三件事,红先生府上,你尽量抽出点工夫走一趟,告诉他,防着点吴皇,若是有机会,还是想法子脱身吧。”
他有心想带红先生一起走,但却知道眼下这情形根本不可能,只能提醒一下罢了。红先生能从泥污里爬出来,本身并非弱者,纵然他这一去,多少会牵连到红先生,但以红先生的聪明,摆脱牵连也不难,倒是不必他再多操心了。
范九斤呆了呆,道:“啊?”
顾凤寻冷冷的斜眼睨他,道:“还不快去。”
范九斤一猫腰,窜到门边上,到底没忍住,又回了头,一脚门外,一脚门里,半个身子拧过来,道:“东主,那个好色咳咳,风流吴皇,您看着不妥当?”
五国君皇,楚皇被评为最昏庸,西楚皇是公认的阴险毒辣,秦皇被评为最野心,越皇就是个毛孩子,没人提,独吴皇是公认的风流种子,书生皇帝,性情最是温和无害。
顾凤寻撇动唇角,似笑非笑的道:“我只知道,明帝在位时,现下这位吴皇,还只是个默默无名的皇子。”
明帝,就是上一任吴皇,以一个明字为谥,可见这位吴皇确是位英明的皇帝,而且明帝在世时,是有几位皇子极为出众,沈碧空当年作秦国使节出使吴国时,都见过的,而如今,那些皇子们又在哪里?反正,顾凤寻来到吴都这几个月,从未听人提起过他们,恐怕不是死了,就是被圈禁了,成了吴都的禁忌,才让人们茶余饭后都不敢提及。
作为一个一手导演了改天换日戏码的秦国大司空,皇族间的倾轧,夺嫡时的六亲不认,其中又有多少阴谋,多少算计,他再清楚不过。作为最后的成功者,顾凤寻不相信吴皇是凭运气登顶。
既然不是运气,那么这位皇帝真的像他展现出来的这么温和无害吗?如果是装出来的,那么这位皇帝也算是位杰出的戏子了,可比赵昊还更会演啊。
吃过赵昊的大亏,顾凤寻对皇帝这种存在,近乎本能的抱有警惕之心。有些人,人前人后一张脸,而皇帝,简直就是天生就具备了无数张脸,在面对不同的人时,根据需要来选择摆出什么样的脸,没人知道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许,连皇帝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真正的脸。
或许,这也是他对凌寒的推心置腹不置可否的根源,那个清冷如月、从容不迫得如同世家子一样的梅花卫指挥使,一旦回到了西楚,会不会也变出另外一副面孔?
最无情无义者,莫过于人间帝王。
顾凤寻突然离开吴都,确实教许多人措手不及,红先生几乎是一收到范九斤的传信,就立刻赶了过来,但为时已晚,顾凤寻已出了吴都,只气得红先生几乎没立刻就打马追去,还是仇先生几番相劝,才忍耐下来,悻悻而回,只在心里发狠,下回再见了顾凤寻,必要与他好看。
他这还是得了消息早的,其他各路有心人,派来盯着顾凤寻的暗哨,都被范九斤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平,等到察觉时,都是次日的晌午后了,那时候,顾凤寻已经离吴都七八里。
岑焉更是最后一个知道,他还一直以为顾凤寻在家里继续“装病”,直到他有事儿想寻顾凤寻说道,才察觉到那宅子已经人去楼空。
“竖子不足与谋。”
岑少傅气坏了,这是他竖立的标竿,才要重用起来,人跑了人跑了人跑了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无限循环,就在岑焉气得脑门上的官帽都要被头发给顶出三尺高的时候,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靠近。
“岑先生,这是顾公子给您留的信。”
那人离了岑焉七八步远就停下了,手里提了只匣子,往地上一扔,然后转身就溜得无影无踪,岑焉连他的样貌都没看清。
因岑焉是最后得了消息的,此时顾凤寻的这处宅子外头早就无人盯着,挑此时送信,也算是那送信之人心眼灵活。岑焉盯着脚下那匣子半晌,才恨恨的让童儿捡起,当场拆了。
里面装的是赞善印信和一封信,信只一张纸,纸上聊聊数语,先是感谢岑焉的看重,然后则是致歉,表明因家中出了要事,不得不速归。
“家中要事?”
岑焉这回却是被气笑了,当他不知道顾凤寻的出身么,他还有家?家中还有要事?搞什么玄虚,这混蛋连找借口都不找个像样的。
“走,回去。”
转过身去,岑焉脸上的狂怒已渐渐敛去,转而变成了沉思。是什么样的要事,让这个为了往上爬都不择手段的小子,毅然放弃了到手的青云之途,不告而别?
消息终归渐传开去,詹人府有人小心翼翼的凑到岑焉跟前,问道:“少傅大人,赞善一职一直空着,您看是不是”
“太子之位不也还悬着?”不等那人说完,岑焉就把他冲了回去。赞善印信一直就搁在岑焉的书案上,谁也不能动。
那人顿时讪讪的,不敢再说什么了。
太子之位还悬着,这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情,原以为开了年,吴皇就会正式下立太子诏,可谁知道会突然冒出个刺客来,吴皇没伤着,但却吓着了,然后就是满城的追捕刺客,这立太子的事情,自然没人敢在这节骨眼上再提起,若提了,难免会让吴皇觉得,朕还没死呢,就催着立太子,这是几个意思?莫不是巴不得朕被刺死了,好让太子赶紧上位?
尤其是当宫中传出,那有资格竞争太子位的几位皇子,全被吴皇给罚跪了,就更没人敢提这茬儿了。
既然太子之位还悬着,那么詹人府里再悬个赞善之职,有什么问题吗?没问题,有问题也没人敢说。岑焉就这么着一手遮天了。
但他能遮的,也只是詹人府顶上的这片天,外头的他可遮不住,于是终于还是有人把顾凤寻弃官而去的事情捅到了吴皇跟前。
刺客一直没抓到,吴皇近来的心情都极是不好,连红先生都不跟他使性子了,这消息少不得让吴皇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他请出了岑焉,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竖起了求贤若渴的美名,引得不少人才来投吴国,结果这才初见成效,就冒出个弃官而去的,这摆明是打他的脸呢,难道吴国就这么不好,留不住人?还是他这个吴皇不够贤明,不值得人效忠?
岑焉立刻就被吴皇召入了宫中,才问起此事,岑焉就一脸的纳闷,道:“陛下哪里听来的流言,臣怎不知此事?若说的是顾赞善,那是臣准了他的假,许他回乡探亲,怎么着竟教人说他是弃官而去,真是岂有此理,是谁说的,请陛下明示,臣与他对质去。”
面对明打明的护短的岑焉,吴皇都气笑了,指着这狂生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方道:“也罢,由得你去,只看那人还回不回来,若不回来”
吴皇说到这里,打了个顿儿,思忖着要罚点岑焉什么,那厢里,岑焉已经接上了口,道:“若不回来,臣亦挂冠而去,再不敢有脸站在陛下面前。”
咦?诶诶诶?
吴皇傻眼了,这是丢了个颗葡萄,还得跟着丢个大西瓜,哪门子的道理?
“等等岑卿岑爱卿,朕不是那个意思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提防()
养尊处优的风流皇帝,哪里追得上气冲冲而去的岑少傅,眼瞅着人走远了,吴皇也是不知说什么好,满心的委屈,他就是问问,问问而已,晓得你岑狂护短,要不要护成这样啊,问一下也不成?
连皇帝都一脚踢了铁板,詹人府赞善一职的空缺儿,自然也就没人再敢打主意了,空着就空着吧,反正,这不是还没有太子么,等有了太子,大家再变着法儿去谋算那位子也还不迟,岑焉再一手遮天,也不能一直护着那位子不动。
所以,吴皇到底什么时候才立太子呢?
这个问题人人关心,人人都不敢问,最后竟还有人求到了红先生的跟前,红先生此时又哪有心情理睬这等与他毫无干系的小事,他只关心顾凤寻究竟跑哪里去了,暗地里派了仇学出去打听,仇学在外奔波了一连数日,都无所得,却带回了一个令红先生脸色发白的惊人消息。
“你说什么?叶小凡七八日前出东门去了?他做什么去了?”
飞鹰卫指挥使出了吴都,这事儿居然没人知道,仇学能打听到,也是个意外,东城的城门官儿,与他是酒肉之交,他与那城门官儿连吃了几日的酒,不过是想打听顾凤寻有没有从东门走,谁知城门官儿吃醉了酒,竟吐露出这么惊人的消息,说起来,因叶小凡不常露面的缘故,吴都里认得他的人并不多,偏巧,这城门官儿当年却是见过吴小凡的,因此认了出来,只是此人晓得轻重,根本就不敢与人说道,要不是吃醉了酒,也不会吐出真言来。
“不知道,但顾公子有可能便是从东门走的。”仇学沉着声音道。
“可能?”红先生猛的瞪向他,双目通红,如将噬人的艳鬼,“什么叫可能?”
仇学无可奈何道:“顾公子离开那日,并不是我认得的那人当值,我托他打听,也只能打听出那日一大早,确实有辆马车从东门出城,只是不能确定是否是顾公子。”
“若是他从东门走了”红先生来回的踱步,口中念念有辞,“叶小凡也从东门出城,巧合吗?不不不,我不信什么巧合,叶小凡是追着师弟去的不好,师弟危险了!”
说着就要往外冲,仇学连忙拦下他,道:“东主这般推论,未免武断。顾公子无足轻重,即便弃官而去,也不必叶指挥使亲自出马去追,即便要追,也该是郑副指挥使的可能性更大依我之见,只怕叶指挥使是冲着刺客去的才是,东主莫要关心则乱。”
道理上是不错,但红先生却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从来就不信叶小凡真是个窝囊废,无论此人这几年里被郑复怎么压制,红先生初见此人时,就暗生忌惮,如今叶小凡突然出动,在红先生眼中,恰如毒蛇吐信,必有目标。而这个目标,在这个关口上,除了顾凤寻,还能是谁?
刺客?好吧,有些道理,但红先生还是不信,没有那么巧的。
仇学见红先生还是要往外冲,他拦之不住,只得追在后面,继续相劝道:“东主不要冲动,您好生想想,叶指挥使着实没有道理要冲着顾公子去,顾公子一不曾犯案,二不曾犯忌,三不招人眼咳咳,好吧,他是招人眼了些,但岑先生那般护短,连吴皇陛下都不追究了,谁还会冲着顾公子不利?叶指挥使更加没必要了。”
红先生脚步顿了顿,忽对仇学道:“你知道顾师弟走前让人给我带了句什么话?”
仇学一愣,下意识的接口道:“什么?”
“他让我提防陛下。”红先生的神色冷静了几分,但脚下的速度不减,反而越走越快,眼底的燥乱,已经化为一片冷凝,“我不知他为何这般警告我,但我知晓,叶小凡就是陛下的一条狗,最忠心的那种。”
在吴皇身边两年多,红先生不觉得吴皇是那种野心勃勃心机深沉之辈,至少跟那个忘恩负义的赵昊比起来,吴皇要可爱得多了,但顾凤寻的警告,他也放在了心上,对于这位师弟,虽说相识的日子还浅,但接触得越多,他就越感觉到,在顾师弟的身上,与沈先生相似的地方太多太多,若不是年纪形貌完全对不上,他几乎要怀疑先生还活在这世上。
他相信,顾师弟不会无端端的说这句话,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红先生难免会想,他是不是看错了吴皇,若真的看错了,那么他打了个寒颤,于是脚步就更快了,几乎是飞奔起来。
仇学可不像红先生,正是年纪最好、体力最盛之时,已经年过不惑的他,很快就跟不上红先生的脚步,只得抚着墙大喘气,眼睁睁的瞧着红先生往马厩的方向飞奔而去。
拦不住了啊,没奈何,他只能就近了叫人去请府中的护卫,怎么也不能让红先生一个人出门去,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