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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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失敬了,殿下!”举了举盏,谢谨言一口饮尽。
来日方长,不管这位“殿下”有什么目的,总有图穷匕现之时,他不急,剩下的路,还长着呢。
“接下来的行程,还要侯爷多关照。”顾凤寻也是一口饮尽盏中蜜水,抬起头,与谢谨言相视而笑。
“夜凉,本侯就不打扰殿下歇息。”
谢谨言起身,大步而去。
姬言深深的看了顾凤寻一眼,紧走几步跟上,待到确认已足够远,方道:“侯爷,您怎么看?”
看到谢谨言竟然亲至,姬言有那么一瞬间,真以为谢谨言是收到了他的紧急密报而来杀人灭口的,按时间算,侯爷是一接到他的密报,就立刻出发赶来了,这速度,纵然不是八百里加急,也没比八百里加急慢多少,不是杀人灭口,何至于如此急迫,但再看方才那样子,显然,他猜错了。
“他没跟本侯讨要人情。”谢谨言低笑一声。
姬言一愣,道:“什么?”
谢谨言负手身后,道:“没什么,子默,把这位‘殿下’看紧了,不能有任何闪失。”
子默,是姬言的字。
“是。”
姬言终于听出来,谢谨言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反而像是对这位“殿下”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就像顾凤寻预料的那样,翻过这片山岭之后,路就好走多了,谢谨言又刻意放慢了速度,倒让顾凤寻一路上更舒坦了许多。不过紫衣侯大名鼎鼎,这一路穿城过镇,也不少得惹来许多拜访之人,其中不乏当地的官家或是望族,也有想顺便再拜见一下传说中的西楚韩王的,但全被谢谨言给挡了,没有一个人能见到顾凤寻。
顾凤寻本不当一回事,乐得清静了几日,后来想想,觉得还是该表个态,故意装作不悦的来寻谢谨言,道:“侯爷拦着不让人见孤王,莫非是软禁孤王?”
谢谨言微微一笑,道:“殿下误会了,本侯也是担忧殿下的安全,想必殿下也不希望再发生海安州刺杀之事,东镇抚司一向神出鬼没,暗杀手段高明,谁知道是不是混在那些想求见殿下的人里面。不是本侯妄自菲薄,越国梅花卫的本事,实是比不得东镇抚司的,也只有西镇抚司才能与之一较高低是了,怎么殿下身边竟没有西镇抚司的高手相护?”
这也算一个破绽吧,韩王被刺杀了这么多次,不是西镇抚司相护,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而这位“殿下”身边,据谢谨言的观察,可是一个东镇抚司的精锐密卫都没有,只有一个罗锋,虽然是个高手,但明显不是密卫出身,这一路上,姬言已经试探出来,罗锋并不精通密卫的追踪刺探之术。
顾凤寻哈哈一笑,道:“难为侯爷竟忍到现在才问。”
谢谨言叹了口气,道:“本侯也不愿打探密卫之事,只是,实在是百思不解。”
堂堂西楚皇子,身边就跟着一个高手一个小童,护卫还得求助梅花卫,混得是不是惨了点?
“此事嘛,说来倒也是也罢,我与侯爷不是一般的交情,理应据实以告。想必侯爷也知道我皇叔父遇刺之事的一些内情”
谢谨言连忙打断,道:“这个嘛,本侯不知。”
他又不是刺杀的主谋,怎么可能会知道内情,这位“殿下”说话,时不时就挖个坑,他若是稍有大意,怕就掉坑里了,到时候就被人拿了话柄,明明不是他干的事,还要沾了一身腥。
顾凤寻眯了眯眼,轻笑道:“侯爷先前不知,待孤王说完,便也知了。”
不愧是紫衣侯,想坑他不容易。
“孤王便说两件事,一则,皇叔父遇刺,是因内鬼出卖,二则,孤王自从身边不用西镇抚司护卫之后,竟是再未遇到过刺杀之事,这些年,东镇抚司的刺客,连孤王的影子都不曾摸到过。哦,除了孤王在海安州显露身份才引来刺杀那桩事。”
谢谨言一听就懂了,这是说西镇抚司里有人暗通内鬼,果然,能完美的解释为什么这位“殿下”身边没有西镇抚司的人护卫,还扯上了不久前才遇刺的西楚皇,说服力十足,滴水不漏啊。
“原来如此,殿下的处境,真是令人担忧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破绽()
谢谨言很是感慨的叹息了一声,然后,就没然后了,反正他还是没让任何人见到顾凤寻,当然,顾凤寻其实也不是那么想见,没有用处的人见一个也嫌多,他只是表个态而已。
这一局,算平手,谢谨言和顾凤寻,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算双赢。
十余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越都。整个越都依山而建,或许不够宏伟,或许不够华美,但奇巧险绝,冠于诸国之都,天然就是一座险关,若论攻打难度,越都绝对是最难的。
顾凤寻撩起车帘,远远的,便可望见越宫。没错,就是越宫。整个越都里,地势最高处,就是越宫,人在城外,便可看到越皇临朝理政的奉运殿那高高飞起的檐角和醒目的琉璃瓦。想必此时,越宫中的人,站在高处,也能将整个越都尽收眼底。
马车跟在谢谨言的身后入城,一路向前,无人敢拦下盘查,反倒是纷纷避让,没有一个人,一辆车敢拦在谢谨言前进的道路上。
不知行进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
“殿下,请下车吧,一路跋涉,今日可算能让殿下好生歇息了。”
谢谨言的声音在车外响起,顾凤寻挑了一下眉,搭着白玦的手,缓缓下车,一抬头,却发现这里竟然不是驿馆,而是紫衣侯府的大门前。
“侯爷这是?”他侧目抬眉,有些不解。
谢谨言轻笑道:“驿馆简陋,岂能让殿下下榻。纵观越都,除了越宫,便只有本侯的侯府,才配得上殿下的千金之躯,还望殿下不要嫌弃,请!”
顾凤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迈开脚步,走进了这座越国权臣的府邸。
“这是商园,本侯府中最为清静雅致之处,殿下身子孱弱,不耐喧嚣,再没有比商园更适合休养的。”
谢谨言引着顾凤寻来到东南角上一处自带花园的庭院,一共三进,前庭大气,中庭朗阔,落在最后面的小园子则格外的精致清雅,整个建筑的地势却是前低后高,因此沿着院墙而建的抄手游廊,便呈现出蜿蜒而上、游龙入云之状,又别具壮美。
就是对顾凤寻不太友好,这种步步向上时不时就要爬几级石阶的路,对他的身体负担太大了,所以谢谨言很体贴的早就让人安排好软轿,软轿旁边站着一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
“他是洪福,商园的管事,利落干练,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去办,必是妥帖的。”
顾凤寻看了洪福一眼,目光高高在上,这一眼看了却仿佛没看一样,然后便上了软轿。
“侯爷初回府里,想必还有事情要忙,便不必陪着孤王。”说着,顾凤寻便又打了个哈欠,“孤王一路辛苦,要多歇会儿,今日,不必再来相扰。”
这话极是不客气,打发谢谨言,便和打发一个管事没什么区别,洪福面上虽是恭敬有加,眼中却有了丝怒色,但谢谨言却并不生气,微笑道:“那殿下好生歇息,待明日,本侯再设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这些小事,侯爷看着办吧。”顾凤寻随意的摆摆手,全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谢谨言退开几步,洪福便一挥手,立时有八名健仆上前,抬起软轿,稳稳的走入商园。
“好生服侍殿下。”
望着软轿远去的方向,谢谨言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那双神光迫人的凤眸横扫了洪福一眼,惊得这位管事立刻躬身应是。
“侯爷。”姬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梅花卫的暗哨都已布置妥当,保证让商园里外,连只苍蝇都不能悄无声息的进出。”
谢谨言对他点点头,走了几步,忽又站定,道:“你说咱们这一路为什么平平静静?”
姬言愣了一下,道:“侯爷的意思是?”
谢谨言凤目微斜,冷笑道:“你手底下的梅花卫,就没察觉到点儿风吹草动?”
“没有。”姬言听得有点心惊,“侯爷觉得这不正常?”
“东镇抚司既然敢在海安州就对韩王下手,你觉得他们会轻易退缩?”
姬言迟疑了片刻,果断道:“不可能,一击不中,必有二击,三击。只是这一路,咱们人多势众,防范又森严,他们纵是想下手,也寻不着机会。”
谢谨言冷笑起来,道:“寻不到机会?连个跟踪窥探也没有?”
说完,一拂袖,大步远去。
姬言又愣了片刻,才蓦然一拍额头,对呀,怎么连个跟踪窥探的也没有?梅花卫再不济,也不至于连被人跟踪窥探也察觉不了侯爷这意思是,根本就没有人跟踪窥探。
可是,这又说明什么?东镇抚司放弃刺杀韩王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东镇抚司这些年都刺杀过韩王多少回了,仅是梅花卫探知的,就不少于十次,当然,每次都刺杀到冒牌货这种事,也让梅花卫暗搓搓的看了不少笑话,西楚韩王从来就行踪成谜,不是他自暴身份,恐怕现在都没人知道他在越国,当然,姬言也一直不能确定现在这位暴出身份的韩王,到底是不是真的。
既然东镇抚司不可能放弃暗杀韩王,那么姬言眼神一缩,反过来想一想,那就是根本就没有东镇抚司,所以他们这一路上,才连一点儿跟踪窥探的行迹都没有发现。
海安州的刺杀莫非是假的?可是,为什么呢?
姬言越想越糊涂,眼见谢谨言已经走远,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侯爷,您有什么想法?”
谢谨言拍拍他的肩膀,没说其他,只道:“你把人给本侯盯死了就行。”
“是,侯爷放心。”
谢谨言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停下,道:“还有,派人去查凌寒的下落。我和他虽不是十分的相熟,但总觉得,他不会轻易就被一场假刺杀给骗走。”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姬言又是一惊,道:“是。”
商园里,罗峰也正在向顾凤寻禀报商园已经被梅花卫封死的情况。
“紫衣侯的戒心很强,公子,只怕他是发现什么了。”
纵然是一向面无表情,罗峰还是表达出了他的担忧,万一有事,只凭他一人,实是没有把握能带公子冲出重围。
“他若是没发现才是怪了,只怕半路上便已起疑。无妨,且让他疑神疑鬼去。”
谢谨言想得越多,他就越安全,擅权谋的人嘛,不会意气用事,只会从中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而这,何尝又不是顾凤寻所期待的,只要发掘出双方的利益共同点,就自然而然成了同盟。
一句话安了罗峰的心,顾凤寻就又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困乏了,不等白玦打来温水替他擦洗,挨着软枕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长,醒来时,已经次日天亮,顾凤寻让白玦伺候着梳洗穿衣,直到坐到饭桌前,才察觉周围多了十几个容貌俏丽的侍女,知晓是谢谨言派过来伺候的,顾凤寻也没在意,不用想也知道,这里头必有如当初郑复送他的那对姐妹花那样儿的探子,免不了的事儿,就没必要放在心上。
倒是白玦挺不高兴的,一直就撅着嘴,恨不得顾凤寻立刻就下令将她们都赶走才好。
顾凤寻逗他道:“赶走了她们,换上十几个面容清俊的少年来伺候可好?”
白玦一听,立刻果断道:“公子,我觉着她们挺好。”
顾凤寻莞尔一笑,若都换了少年来,岂不就显不出白玦这小小少年的独一无二了,这小子,这心思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沧浪()
服侍顾凤寻用完早食,白玦就把这些侍女通通叫到一边,挨个儿训话去了,充分显露了一把自己小管家公的地位和权力。
没过多会儿,洪福来了,正好顾凤寻在后面的园子里消食,他跟前跟后的,一副随时等候吩咐的姿态,顾凤寻走得脚底生热,就在园中一处凉亭里坐下,对他招了招手。
“殿下有什么吩咐?”洪福恭恭敬敬的上前。
“今日的接风洗尘宴,侯爷请了哪些宾客?”顾凤寻问道。
洪福半躬着身子,道:“小人只管商园的事儿,委实不知侯爷的安排,还请殿下稍候片刻,小人这便着人请侯爷示下,再来告知殿下。”
顾凤寻哂然一笑,道:“洪管事果然是本分周到,尽职尽责。”
“殿下过奖,小人不敢当。”洪福等了一会儿,见顾凤寻再无吩咐,便退了出去,隔了半个时辰,果然送来了一份宴客名单。
顾凤寻瞧了几眼,约摸有二十余人,其中一半是大行司的官员,为首的是大行令,也姓顾,叫顾常,越国大行司专职于两国邦交往来,一应的礼仪接待,都属大行司管辖范畴,虽然没有正式递交国书,但顾凤寻顶着韩王的名义,在越国境内大摇大摆的现身,从礼节上应视为西楚使节,所以这接风洗尘宴,大行司官员出席是应有之意,不足为奇。其实如果不是谢谨言强势的将顾凤寻留在商园,接待顾凤寻的,本就该是大行司。
剩下的人中,姬言算一个,他是谢谨言的心腹,又负责顾凤寻护卫(监视)之职,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他。
再一个引起顾凤寻注意的,是徐房,一个存在感近乎为零的越国相国,谢氏姐弟在越国一手遮天,这位本应宰执一国的相国爷,日子过得大概是十分憋屈的。但从官位上来说,身为相国,当然是有资格、也有必要出席西楚韩王的接待宴。
不过,只有这些人的话,规格上还差了一点,接待皇子,是必须有同为皇族的人出面的,越皇年纪还小,没有儿子,出面的肯定是宗室皇亲,所以顾凤寻不出意外的,在名单上还看到了忠王的名号,据说,这位就是胡太守的老泰山。嗯,从辈分上算,应该也是凌寒的堂舅吧。
堂舅,投楚派顾凤寻眯起眼,觉得有些意思了,谢谨言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他跟投楚派接触啊。
晌午后,谢谨言又命人送来了一套礼服,顾凤寻随身并没有带多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