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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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五百名林治县驻军只要在他的马车将入九重坳时发动突袭,就完全不必面对副将率领的五百人及走在马车前面的三百名玄甲卫,唯一面对突袭的,只有跟在马车后面的二百名韩王府亲卫。本来人数就少,再被突袭,没有防备之下,韩王府亲卫再是能以一百挡十,也必然折损严重,只凭这五百人,绝对有很机会将他这个冒牌韩王击杀在当场。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啊,如果不是范九斤机警,又熟悉路况,这一回顾凤寻恐怕还真要踩进陷阱中,之前的白羊谷伏击,还有东、西镇抚司密卫的那些阴险手段,目的并不是杀了他或是谢谨言,而是纯粹就是为了让谢谨言的手下折损掉一部分,这样在最后这段护送路途中,谢谨言才会借调林治县的驻军以补充人手。到时候“西楚韩王”死在了楚越边境,这绝对是桩扯皮儿的事情,足以让楚越两国交恶,顾凤寻在越都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怎么破局?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后面那五百人不可能全都有问题,有问题的,应该是领军的校尉及其手下的心腹,擒下他们,剩下的只是普通军丁,群龙无首,很容易搞定。
“去请副将。”
擒贼不难,难的在于,得先说服副将,否则误会一起,那才麻烦。希望这位副将是个聪明的,要是碰上个认死理的,死活不相信后头那五百人有问题,顾凤寻想要破局不但得费更多的心思,也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副将不用去请,他自己就来了,大军将行,突然发现向导没了,这位副将也不是傻子,马上就想到了顾凤寻身上,寻了过来。
于是范九斤就直接带着他去见向导,被捆着塞进一处相当隐蔽的树洞里的向导,已经奄奄一息,被范九斤威逼着将知道的事情又交待了一遍,听得副将龇目欲裂,却又半信半疑。谁知道这向导是真的被人收买了,还是车上那位“殿下”用了什么手段想挑起他和林治县驻军之间的自相残杀?说什么察觉方向不对才觉得向导有问题,他就不信一个外人还能熟悉这里的山路,连他这个越国人都要带着向导呢。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位“韩王殿下”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抓了向导去私刑审讯,分明是没把他这个副将看在眼里。
总之,相比顾凤寻,副将更相信自己人。不过到底是谢谨言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这副将虽然有偏见,却不傻,转身就派了人往前面探路,如果前面地形真有九重坳这样的地方,那么向导就是真的有问题了。
于是本来已经收拾锅灶准备启行的队伍就又停了下来,九重坳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派出去探路的人没这么快回来,迟迟不动身,在后面压阵的林治县驻军就有些骚动起来,领军的校尉亲自过来询问原因,被副将以“韩王殿下”身子不适,还要多休息片刻为由打发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任性()
那校尉不知道是不是起了疑心,有意无意的往前跑了一圈,没看到向导,转头就带了几个人去求见顾凤寻,说是听说“韩王殿下”身体不适,特来问安。
范九斤嗤笑一声,道:“这家伙很敏锐啊。”
这是偷袭不成,打算刺杀了。
罗峰表情冰冷,一只手已经按上了剑柄。
“让他来。”顾凤寻懒懒的摆手,捉贼拿赃,捉奸成双。
“以身为饵,东主够胆色。”范九斤用力拍马屁。
罗峰却是一脸的不赞同,直接拿下就好,何必冒险。
“要活口。”
顾凤寻看向罗峰,敢来刺杀,多半就是死士,那校尉能吐出的东西肯定比向导要多得多,杀人容易,抓活口却难,尤其是抓一个活的死士,难上加难,只有顾凤寻以身为饵,才能制造出最合适的机会。
罗峰板着脸,点了点头。
范九斤嘿嘿笑了一声,凑到白玦身边,道:“迷药没了,再给点啊。”
白玦白了他一眼,从药囊里翻出一包迷药,扔进了他怀里。
范九斤小心挑了一点藏进指甲里,只要那校尉没有第一时间自己抹脖子,抓活口,不难,东主的迷药,药效太好了,就算是受过药物训练的死士,也挡不住。
副将听说校尉去给“韩王殿下”问安时就有不好的预感,打马飞快的过来,还是没赶上,只看到了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几个人,都是昏迷不醒。
黄定拦下了副将,表情杀气腾腾。
“黄校尉刺杀殿下,此事将军逃脱不了嫌疑,还是暂时不要靠近为好。”那校尉居然也姓黄,黄定很不爽。
副将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
黄定又道:“将军若是闲着,最好往后头去瞧瞧,万一起了哗变,想必将军也有办法安抚,是不是?”
副将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打马往林治县驻军的方向去了,虽然黄定的话很气人,但也是实话,万一哗变,此刻也只有他能镇压得住,这也是他自证清白的唯一途径,否则,今日这事就难善了了。
黄校尉是个精明人,果然留了几个心腹在后面,只要刺杀失败,这几个心腹就会鼓动林治县驻军搞哗变,借口都找好了,就打算假装跟韩王府亲卫起冲突,弄死几个己方的人,再栽到韩王府亲卫头上,到时候哗变就理所当然。
可惜,副将来了,正好撞上两方冲突,直接就被副将压了下来,哗变失败,那几个心腹又被副将派了人暂时押了起来,至此,一场危机才算是暂时解除了。
再次启程的时候,带路的人就成了范九斤,副将不是很信任他,但向导早就奄奄一息,命都快没了半条,哪里还有精力认路。再说了,天知道这向导会不会又把他们带到别的路上去,叛徒的标签一旦打上去,就再也不可能摘下来。相比之下,不可信的范九斤,也比向导的可信度要高一些。
副将也是别无选择,只能小心再小心,这要是再出了事,他都没脸去见交托重任给他的谢谨言,可以直接抹脖子以死谢罪了。再加上副将还要盯着林治县那五百名驻军,以防生变,这一路行来,当真是如龟行一般,眼看天都快黑了,才堪堪赶到界碑附近。
界碑后面,西楚的地界上,黑鸦鸦一片,是列队整齐的玄甲军,沉默站立带来的肃杀,让这隆冬的季节,仿佛又寒瑟几分。
副将抬手,停止了前行,目光落在界碑边,被那道身着凤纹玄袍的身影给震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身为谢谨言的副将,也是心腹,他当然知道后面马车里的那位不是真正的韩王,但怎么也想不到,西楚韩王会亲自来到界碑处迎接。
马车里的那个人,有这么重要?
副将想出这里,出了一身冷汗,这亏了是路上没出事,万一万一他们中了计,被引入九重坳,后果不堪设想啊。
“末将魏明,奉紫衣侯爷之命,如约将”
副将下马,向凌寒行礼,但凌寒对他的话充耳未闻,目光只看着渐渐逼近的马车。
马车里,顾凤寻已经透过掀开的车帘看到了凌寒,禁不住一手抚额,这么招摇,干什么呢?说好了偷偷换回身份的呢,穿这一身出来,怕人不知道他才是西楚韩王?
所以说,这家伙还是这么的任性啊。
顾凤寻不打算下车,只让罗峰将马车赶了过去,一直过了界碑,才又停下来。凌寒登上车,黄定带着韩王府亲卫环拱而至,将马车牢牢的护卫在中间,而后玄甲卫一分为二,前队开道后队压阵,缓缓向西北方向前行。
副将:“”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这些人马就这么被撂下了,连一场正常的交接都没有。
等等,向导,还有被抓的黄校尉,全都被带走了,太过分了,这让他怎么向侯爷交待林治县驻军的事情,连个人证活口都没有,林治县到时候矢口否认,侯爷想追究都没有理由。
副将抓狂了,想追上去要人,但那块并不怎么高大的界碑让他只能干看着,界碑以内是越境,界碑以外是西楚,他若越界,玄甲卫转过头来灭了他们这些人,他都没地儿说理去。
思前想后,顾忌良多,副将只能恨恨的打马回转,带着自己的人马,原路返回。
入了西楚境之后,这路倒是越走越宽阔平坦了,于是在凌寒的安排下,顾凤寻换了一辆更舒适的马车,越境多山,平坦宽阔的路不多,有些山路窄的地方,稍宽些的车厢都过不去,所以之前谢谨言给他安排的马车,空间十分的狭小,转个身都觉得逼仄。
换了马车之后,顾凤寻就把白玦驱到了后头的小马车里,关上车厢门,只剩下凌寒和他自己,他打算就凌寒“任性”这件事,深入交流,循循善诱,严厉教导,一定得让这位韩王殿下给改了,眼下他还只是西楚皇子,偶尔“任性”一下总有人给他收拾,后头还有病重的西楚皇给他撑着大局,将来他成了西楚皇,难道还能这么不管不顾,说“任性”就“任性”吗?非得把这臭毛病给他改掉才行。
“韩王殿下”
调整坐姿,顾凤寻拿出昔日秦司空的气势,凌寒不是少年时的赵昊,做为一个已经成年的男人,凌寒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行事作风,不是可以被随意涂抹的如白纸一样的少年,所以他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在交谈中让凌寒更加重视。
但话才出口,就又嘎然而止,顾凤寻讶异的看着突然抱住自己的凌寒,有点反应不过来。虽然他知道凌寒对自己的心思,但毕竟没有挑破过,凌寒也一直都是含蓄收敛的。这种保持着距离的心照不宣,让顾凤寻比较安心,有赵昊这个前车之鉴,他觉得,主君与谋臣之间,还是不要太过亲密为好,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古人之言用在主臣之间其实也十分的合适。
“凤寻,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凌寒紧了紧双臂,头搁在顾凤寻的肩上,呼吸微紧。
“但我不听。”
顾凤寻:“”
所以说他还是更喜欢明月皎皎的少年,无论他说什么,都奉如天旨,虽然少年长大后会变,但至少,曾经令他愉悦满足过。
不过反过来一想,像凌寒这样的,怎么教都不肯改的,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变了?
莫名的,顾凤寻突然就愉悦起来,先前准备好的一肚子的循循善诱和严厉教导的那些话,就都又咽回了肚子里。
拍拍凌寒的背,他以无奈又纵容的语气,道:“元春兄,不听就不听,能先松开吗?”
第一百七十五章内情()
凌寒用下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一下,才松开手,在顾凤寻的对面正襟危坐,凛然高贵的姿态,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副耍赖的模样。
“凤寻,谢谢!”
高抬手,凌寒深深一稽,在顾凤寻前往越都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眼前人能拖着这孱弱的身体做到这一步。他在梅花卫隐藏多年,太了解越国的情况,哪怕在海安州时,顾凤寻详细讲解过他的谋划,但其中的难处,又岂是语言能表述得清楚的,看似顾凤寻不过是见了几个人,抛出了几处利益,但这其中对人心的揣摩,对关窍的琢磨,对时机的把握,不知要耗费多少心思才能一一揣透。只要细细一想,凌寒就觉得惭愧又心疼,一个突兀的拥抱,是他难以控制的冲动,心头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郑重道一声谢,谢他的殚精竭虑,谢他的万般筹谋。
更多的,尽在不言中。
顾凤寻瞥了他两眼,仿佛从凌寒的眼中看到了他没有说出口的千言万语,沉默了片刻,抬手虚扶,道:“元春兄,西京如今的状况怎样?”
他跟凌寒商议了不少事,希望凌寒别事事都任性才好。
“还好,你当初叮嘱的几件事都办妥了。”凌寒道,只除了他没有坐镇西京亲自跑来楚越边境接人这桩事儿,他没有依从顾凤寻的吩咐。
这还好,顾凤寻松了口气,能办成他嘱咐的那几件事,凌寒也就差不多控制了大半个西京,万一有什么事,手里也有足够的筹码应对,不过
“你既然到了这里,谁坐镇西京?”
凌寒微微翘唇,道:“你知道的,我别的不多,就是替身多。”找个人冒充他还不如容易,何况还有陆芙蓉在旁打掩护,而且明面上他还没回西楚,不用在公开场合露面,骗人是很容易的。
顾凤寻:“”
替身多这种事,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吗?好吧,对于一个“任性”的人来说,替身多就意味着,他想“任性”的时候,确实是有条件任性一把的。
想到这里,顾凤寻也就彻底湮了说教的心思,索性就把他在越国的那些事跟凌寒细细说了一遍,只是没提谢太后的事,所以凌寒也没跟他说给谢太后写了一封私信的事,颇有点各行各事、互不干涉的意思,最后谁如愿、谁落空,就看各自的手段罢了,挑明了,就伤感情了。
转眼便到了桐花州,这是西楚边境第一大州,虽然邻近越国,却是个被群山包围的大盆地,有着大片宜于种植的良田,越国眼馋桐花州,只要占了这里,越国就可以一举摆脱粮食匮乏的窘境,所以在最初立国的时候,就和西楚狠狠干了一战,可惜,没打赢,越国不得不退入山林中,在山间立国,而西楚当时也正跟楚国狠干,两面为战,压力也很大,打退越国之后,为防越国再次侵占桐花州,于是不得不和越国签订了协议,将桐花州每年产的粮食送出三分之一给越国,这一送,就连送了十八年。
再后来,西楚和楚国终于休战,也就不怕越国闹妖蛾子了,于是协议作废。越国为了粮食,跟西楚又打了一战,还是输了。可是输归输,没饭吃了能怎么办,该打的时候还得打。
于是越国和西楚边境差不多每隔个两三年,就会爆发一次战争,规模有大有小,越国也是输多赢少,但最后一算帐,亏大了的却是西楚,无他,越国发动战争一般挑两个时间,一个是春播时,一个是秋收时,春播是骚扰战,秋收是抢粮战,越国不管打输打赢,反正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抢到就是赚到,抢不到我也不让你能丰收,可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