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密室逃脱-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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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郑义之所以能看出,这漆雕媚就是那主流业界所不耻的猎魂师,全凭她之前亮出的宝铃铛。那铃铛郑义自然认得,便是捕捉囚禁厉鬼专用的宝贝——摄魂铃。
少女急了,满脸委屈“猎魂师怎么了?凭什么瞧不起猎魂师。”
郑义难得一脸严肃正色道“身为修道之人,本有能力助人渡劫磨难早日投胎,你们却反其道而行,害了多少条魂魄,就不怕报应嘛!”
第三十五章 悲伤的野百合(三十五)得成对目何辞死()
郑义的斥责令漆雕媚哑口无言,她涨红了脸咬着嘴唇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良久的沉默之后她竟有些哭腔的说了句“反正我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儿。”
郑义冷哼一声,似用沉默回应漆雕媚所谓的良心一说。
狭小的房间内气氛一时陷入尴尬,代敏左右看看,故意找话题的问道“我很好奇那戏园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听说过《帝女花》麽?”郑义点上一支烟,代敏厌恶的用手扇赶他吐出的烟圈,点点头,又摇摇头。
故事发生在明朝末期,当时的皇帝便是明思宗——朱由检。
近代史想必许多人都是有所了解的,朱由检是为颇受争议的皇帝,他的政绩自不用说,便是登基为帝后,力除阉党魏忠贤及其身后阉党集团,曾一度使明室有了中兴了的可能。但是当时的大明王朝外有后金连连来犯,内有农民起义烽火不断,而其朝臣中又门户纷争不绝,疆场却将骄兵惰。
面对危机四伏的政局,朱由检虽然有心一统大局,勤于政务,事必躬亲,甚至连连平反冤假错案,任用贤能。但其求治心切,太过急于有所作为,使得执政中屡铸大错,为调重兵全力防范虎视眈眈伏居东北的后金政权,而增加百姓赋税,民怨不断。
朱由检的长女坤兴公主,于芳龄十五时,因奉帝命选婿,下嫁当时的太仆之子周世显。而《帝女花》这部戏就是以这段历史为背景所创作。
讲述的是坤兴公主大婚不久之后,农民起义军首领——闯王李自成,率兵围攻京城。遥望城外连天烽火,思宗哀声长叹,徘徊无语。他心知大势已去,回宫后写下诏书,命成国公朱纯臣率些人马辅助太子朱慈良,又与另外三个儿子简单叮咛,分别送往外戚家躲藏。而其他女眷却万分不幸,纷纷被逼自缢或丧命思宗手下,就连已经外嫁的坤兴公主也被召去,思宗流着泪哀叹“汝何故生我家!”说罢便抽出刀来向她砍去。
坤兴公主不知是幸亦或不幸,当时身受重伤,却未至气绝,被旧臣周钟救走藏匿家中。后来清军大举灭了李自成一脉,建都北京。坤兴公主听闻周钟欲向清军投降,幸得周女之女瑞兰和一位老尼姑相助,冒名顶替已故尼姑惠清,逃避尼姑庵中,直到后来巧遇驸马周世显,夫妻二人才得以团聚。
事情到此却没有彻底了断,清帝知悉他二人的存在后,勒令已经投降的周钟对其二人威逼利诱,引入清庭。重返皇宫的坤兴公主及其驸马,拜求清帝善葬崇祯、释放皇弟,并在乾清宫前连理树下交拜,而后双双服砒霜自杀殉国。坤兴公主夫妇身故后,清帝念其为女贞烈,后赠其封号改为长平公主。
“你是说,夜里的那两只鬼就是长平公主夫妻二人?”代敏分外诧异,有些激动的问道。
郑义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刚说的那一堆,都是在这儿看的。”他扬了扬手机,画面还定格在搜索引擎的界面。
代敏一脸黑线,心里不由骂道,就知道你满嘴跑火车。
郑义掐灭烟蒂丢在烟灰缸里,正色道“虽然方才那两个家伙不是长平公主夫妇,不过也还算跟他们有点关系。”
那两只“脏东西”,实际上就是两件戏服受了日精月华,修炼成精。加上早年间,长被出演这出儿戏的演员穿在身上,日夜被戏文洗礼,久而久之,他二人也被戏所浊,当自己真的是长平公主和驸马了。修炼的久了,有了些灵性,便化作人形,出来作乱。说起来,也是两只“傻鬼”,但是如果郑义他们今天不予收服制止,怕是年深日久,早晚会闯出大祸,危害周遭百姓。
郑义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道了个详细,代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禁哀声叹息,似为两只“傻鬼”,又像是为了那戏中生不逢时的可怜夫妇。
嗡嗡嗡的震动声在这分外安静的房间中骤然响起,郑义看了眼手机,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笑嘻嘻的冲代敏招呼了声,便躲到阳台上去接电话。少许,他蹦颠颠的跑回屋跟代敏说道“小敏敏,我有点正事儿要去处理一下,这里就先交给你了奥,muma~~”说着,便俯身作势要在代敏脸上嘬一口,代敏淡定的对着他扬了扬握紧的拳头,郑义紧急收回身子,贱笑着说了两句“废话”,逃也是的跑出了房间。
看着郑义飞奔出门的背影,代敏小声嘟囔了句“哼!除了撩妹儿,能有什么正事。”
窗外已经大亮,折腾了一夜没有合眼的代敏,此时也是哈欠连天,困的不行。加上这一宿,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突然放下戒备,绷着的神经都有些不适应,害的她头晕晕的似有些低血糖。她站起身,想跟漆雕媚打声招呼,赶紧回去,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万幸紧要关头,一手杵在床头柜上,才算站住。只是方才不小心撞掉了放在床头柜上,漆雕媚的帆布兜,一个巴掌大小罐子咕噜噜的滚到了吊椅下面。
见代敏弯腰在捡的是她的罐子,漆雕媚连忙挣扎着坐起身,惊声制止“别动!”
而代敏的指尖,此时已经触碰到了罐子的外壁,并未将漆雕媚的话听进去,径直把罐子握在了手里。
哗哗的流水声不绝于耳,“好冷啊!”代敏环顾四周,自己竟不知何时置身在一片污浊水中,两侧看的见一排排低矮的民房,比民房高不了多少的是一根根木制的电线杆,这分明一副90年代的落后景象。
而她所在的位置,初步判断应该是条护城河,代敏不太擅长游泳,更不要说直立踏水。可奇怪的是,此刻她偏偏就是稳稳的浮在水面上,连向下沉的迹象都没有。她试着动了动身子,四肢灵活,没有疼痛的感觉,可以确定没有受伤,只是,不管她怎样折腾,她都不能向任何一个方向移动半分。
“救命啊~~~~”就在代敏迷惑之时,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猛的传进代敏的耳朵。
第三十六章 悲伤的野百合(三十六)怨婴()
“哇哇~~~”起伏的啼哭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有人在水中挣扎掀起浪花的噗噗声“救命啊!”一个女人拼命的大声叫喊,奈何旁边的民房实在是太远,并没能成功的唤醒熟睡的人们。
已是深秋时节,入夜的河水更是刺的人浑身颤寒,女人慌了,丈夫落在离她差不多十米开外的水里,全然不理会她的焦急而给予回应。就在她身旁不远,哇哇的啼哭声格外的清晰,一只小手高高的伸着,像是提早懂事,明白当前的处境多么危险,努力求生。
女人水性不好,仅仅能保证自己在短时间内不会沉下去,但是身为母亲的她,护子心切,一时间竟迸发惊人的力量,拼了命的游了过去。一把将孩子紧紧地拥在怀里,见孩子安然无恙,她紧缩的眉头稍稍舒展,双目迅速在水面上扫去,寻找另一个啼哭声。
“我的孩子!”她哀凄的喊着,另一处的啼哭声像是在给她回应,她慌忙的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很快便借着微弱的月光,锁定了孩子的位置,艰难的扑了过去。
万幸两个孩子都没有受伤,她一手托着一个,艰难的想要往岸边游去,心里却仍旧焦急的惦记着滞在水中没了反应的丈夫。
轻柔的一缕水草顽皮的绕住了她本就无力的小腿,她努力的挣扎,体力却在慢慢的消耗着,“我要死了麽?”她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眼皮也不争气的发沉,孩子的啼哭声此刻亦不如方才响亮,嘤嘤的在耳边低唤。
孩子!!我的孩子!!她猛然清醒,不行,自己可以死,但是决不能让孩子出事!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唤着“救~~~命~~~~”一口污水荡起涟漪,溅到她的嘴里,呛的她连连咳嗽,身子也渐渐下沉,不过她还是坚持着,拼劲力气把手臂向上推去,慢慢的没了动静……
“神回魄归,尔听吾令,醒!”漆雕媚清脆的厉喝如雷灌顶,代敏犹如回魂儿般猛地睁开双眸,见她无事,漆雕媚长舒一口气,虚弱的捂着伤口靠在床头上。
代敏清醒过来,猛的一把抓着漆雕媚的肩膀,伤口被绽,漆雕媚吃痛的呻吟一声,代敏忙松开手,连声道歉。不过她还是激动的问道“那是什么?”
“什么啊?”漆雕媚不耐烦的别过脸去,不过却明显明白代敏问的是什么,只是不想同她解释。
那似曾相识的背影,熟悉的眉眼儿,就算要较现在年轻个几十岁,代敏还是猜到了那幻境中女人的身份。那就是第二名死者——徐桂珍。
“别跟我打哈哈!”代敏急了,态度也不似之前友好,严肃的说道“我刚才看到一个女人抱着两个孩子溺在水里,那个女人正是我在办案子的死者,你究竟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漆雕媚才不管什么警察不警察的,她又没做违法乱纪的事儿,警察又能拿她怎样?于是她冷漠的看了看代敏,吐出几个字“不知道你说什么。”
停滞不前的案子竟然被她偶遇新的线索,代敏怎肯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不过她看出漆雕媚有心不予配合,她定了定心神坐在床边盯着漆雕媚。良久,她平静的开始给对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漆雕媚冒然出现在被市民举报“闹鬼”的戏院,频频使用巫蛊邪术,不乏邪教异徒之辈。加之又被代敏发现她所持的古怪罐子,与死者徐桂珍有关,代敏大可以先不管是非黑白,先把漆雕媚弄回局里,“好生招待”,届时身受重伤的漆雕媚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死者徐桂珍,现在沉冤未雪,凶手逍遥法外,最为令人头痛的是连个嫌疑人暂时都无法锁定,而且,目前凶手还在继续作乱,仍有无辜市民不幸遇害,如若漆雕媚真的知道些什么,代敏希望她能如实以告,也不失为行善之举。
“哎呀,算了!”漆雕媚耐不过代敏的“苦口婆心”,至于代敏扬言要提她回局里,她倒是不怕,人又不是她杀的,就算你是警察,抓人也要有证据,否则她也一定会找律师为自己维权的。至于什么“行善之举”,她更是不放在心上,良心?这种东西,要对在乎这件事儿的人,如此说才有用。她心里忌惮的,却是一旦惹恼代敏,她那背后的男人会替代敏出头,以道儿上的手段,来找她麻烦。现在身负重伤的她,怎么可能敌得过道行比她要强的郑义?本就是无关的事儿,她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那个罐子是漆雕媚与一同道中人斗法时所得,至于对方是怎么弄来的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罐子里装着的是个怨婴。罐子的外面贴着镇压的符纸,大约之前那位同道是想将怨婴炼化,增长它的怨怼之气,为自己所用。但是不明什么原因,最后却又将其镇压。
怨婴辗转到漆雕媚手里之后,她一时也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它,索性就先在身上放着。可是,随着时间的漫长,怨婴越发不受灵符控制,渐渐地突破镇压之力出来作怪。开始只是偷偷潜入漆雕媚的梦里作乱,被她发现立即制止,便会消停几日。后来它偷偷释放怨念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相距递进,并且不再是潜入生人的梦里,而是将触碰到它的人,拉入它所制造的幻境之中。就像代敏方才所遭遇的一样,刚刚若不是漆雕媚制止的及时,而深入怨婴的幻境之中,还不知道代敏有没有命活下来,如此说,反倒是她刚刚救了代敏一命的感觉。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漆雕媚说罢,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往枕头上一滩,任由代敏“处置”。
从方才的幻境来看,代敏确信她所见到的就是徐桂珍一家遇难的现场,结局她是知道的,徐桂珍的女儿和丈夫在那场事故中不幸死去。如果非要说这个怨婴跟徐桂珍有点关系,那么代敏猜测,它也只能是徐桂珍早年夭折的女儿。难道说,那孩子因为刚刚来到这世界不久,便又命丧黄泉,所以心有不甘,而化作这罐儿中怨婴?
第三十七章 悲伤的野百合(三十七)为爱殉情()
即便那孩子心有不甘,可要怪也只能怪造化弄人,或者说她非要恨谁,也得恨那个醉酒造成这场事故的父亲,没有理由去害母亲,毕竟当时拼命去救她的人只有徐桂珍。这样推算,害死徐桂珍的凶手应该另有其人,代敏死死盯着被漆雕媚镇压后,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陶瓷罐子。
漆雕媚瞅瞅代敏,又看了看罐子,叹息一声“你若还有顾虑,不如就把它带走吧!”于漆雕媚来说,这罐子本就没有什么作用,既然代敏对它感兴趣,她也乐得把这早晚会惹来麻烦的烫手山芋,拱手让人。
“我?”代敏看着那罐子,表情略显复杂。漆雕媚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你放心吧!我刚把它收拾了一顿,短时间内它不会再偷偷作怪。再说了,你带回去,大可以交个那个混小子,他总会有办法收拾它的。”郑义是否真的有能耐镇压这个怨婴,漆雕媚根本不在乎,她只想让这“麻烦”赶紧离她而去,她可不想日后,“代警官”有事没有就找她“谈心”。
郑义?那死小子,看起来似乎是有些本领,至于能不能镇压的了怨婴,代敏心里也是没底的。不过她暗自盘算,既然主线的剧情安排她遇见了漆雕媚,那必然是有些道理的,现在想来,也许,就是要让她碰上这个“怨婴”的,她索性也不推辞,将这怨婴收于囊下。
这边与漆雕媚也没什么好说的,代敏带上怨婴便离开了日租公寓,准备回宿舍休息。熬夜不只对皮肤不好,连脑子也变得浑浊一片,她现在恨不能立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要不是跟漆雕媚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