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帝女:魔君的盛世娇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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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兮还未到南州南城门,便走不动了,腹痛难忍,额上出了一层细汗。
她抬头看了一眼南州城上空的艳阳天,重心一个不稳,身体猛地倒了下去。
周围是一片林子,靠着城内的山坡地,罕无人烟。
靖兮深深呼吸着,倒在地上,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抓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只要一直往前走,一直打探下去,总是会找到离忧宫的,总是会见到兰涉音的,终究也会找到君北葬的
见到他之后,要和他说些什么呢?
不行,这一次一定要等他先说
喂,你就没有想要和我说的吗?
…
靖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
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明亮,她回过神来之际,猛然坐起。
确认一遍此时自己身处的环境是真实的之后,便四处张望起来。
此时此刻,自己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里,屋子里除了床榻便是几个摆满了木头的架子,架子上面放着一些破旧的书籍以及一些靖兮看不懂的东西。床榻之上挂着一排银色的风铃,风铃对着窗,外面的风一刮进来,风铃便叮咚作响,撞击之声清脆悦耳。
靖兮眨了眨眼睛,匆忙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的东西,衣服未动,包里的东西也没少,脖子上的项链也还在——唯一少了的,便是腰间挂着的白玉长笛,与笛子里的青桑剑。
她撑着身子想要下床,还未站起,一个身形颀长消瘦的男人便走了进来。
男人一身朴素简陋衣袍,长发也束得简单,面容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最让靖兮觉着印象深刻的,是他充满了不修边幅的气息的胡子。
他端着一壶茶,瞧见靖兮已经醒了过来了似乎也未曾放在心上,只是默默将茶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揭开茶壶盖子,茶香四溢。
靖兮问:“我的东西呢?”
问这里是哪里,他是谁,似乎都显得很没有意思,更何况,在靖兮眼里,比起这些问题,她的笛子哪里去了更重要。
男人看了她一眼,打量一番,说:“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倒是更希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靖兮不明白:“什么?”
这个男人看上去有股沧桑气,面容倒是一点也不老气,乍一看只会觉得他大概三十多岁,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绝非这般年纪,举手投足,周身气质都有种历经百年的感觉,会给人这种气息的,除了玄力高手之外,便是早年无比波折的人了。
男人一边倒着茶,一边说:“姑娘会因为劳累过度与水土不服而晕倒,必是因为初到南州,外地人士,从未来过这里吧。”
靖兮微微怔了怔,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晕倒的?劳累过度,水土不服她竟然有点无言以对
男人又说:“我也并非是见到个晕倒的姑娘便会带回来的人,只是姑娘身上有让我疑惑的东西,我很想知道,姑娘为何带着青桑剑?”
他要她回答的,就只是这个问题而已,她为何会带着这把青桑剑,与林宿是什么关系?
靖兮一愣,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青桑剑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认识?”
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靖兮忽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问题,她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啊,她应该问的难道不是他是什么人吗?怎么会认识青桑?
男人说:“好好的一把剑变成这样倒也是厉害,不过还是改变不了青桑剑的本质,青桑的剑柄与剑身相接之处,刻着林家的家纹,前任神兵司司长林宿亲手所刻。”
靖兮坐在床上,扫了他一眼,忍不住就翻了翻白眼:“大叔你很识货啊,认识林宿,认识他的青桑剑,不过你说错了,林宿不是前任神兵司司长,而是前前任。”
男人听到她这么说,明显一愣:“啊,又换人了吗?”
靖兮倒也没说换成谁了,只是说:“敢问大叔,是何方神圣啊?”
男人认真了几分:“你尚且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靖兮不肯屈服:“你先回答我,你和林宿是什么关系,我再告诉你这把剑为什么会在我这里!”
如今他身份不明,靖兮不敢轻易表露身份,毕竟她身份特殊。不过他将她带了回来,却并没有翻她的项链,可见也是个正人君子吧,否则早扯开她的衣服拿出来看看了。要是看到她脖子上的戒玺,便也可能发现她的身份了。就算是正人君子,也不代表不会害她。他与林宿之间,说不定还是朋友,在外人眼中,林宿的死,罪过皆在长赢王室,要是知道了她是南靖兮,估计更加不会放过她了。
第213章 骆樘汮()
男人说:“并无关系。”
靖兮不信:“怎么可能?”
他见她也是个知内情之人,索性直接说道:“我与林宿有过数面之缘,不过并没有密切交集,所以我说,没有关系,并没有错,我与之不过萍水相逢,甚至罕有交谈。”
靖兮越来越好奇他的身份了:“前辈到底是何方高人啊?”
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叫骆樘汮。”
简单直白的回答却让靖兮彻底呆住。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骆樘汮?真的是她所了解的那个骆樘汮吗?长赢英雄榜上的那个?
是因为骆樘汮消失太久了,所以已经开始有人胆敢冒充他了?
传说中的骆樘汮,竟然是长这样的吗?
靖兮茫然地看着他:“你是骆樘汮前辈?”
他说:“是。”
“几十年前围杀玄沉的那个?”
“是。”
“在围杀玄沉失败之后,消失了几十年的那个?”
“是。”
“传闻中慈悲救世的英雄人物?”
“不敢当。”
靖兮敛了神色,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此人竟然就是骆樘汮,消失了数十年的骆樘汮,当初君北葬也曾想过要引他出来,谁知道他竟然隐藏在这里,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感觉,就连神兵司司长换人了也不知道。
靖兮认真地盯着他看:“你为什么藏在这里?”
骆樘汮扫了她一眼,说:“小姑娘,你已经问了很多个问题了,现在轮到我了。”
靖兮僵住:“”
骆樘汮问:“青桑剑从何得来?”
靖兮说:“林迹给我的。”
“林迹是何人?”
“林迹你都不知道,你是有多孤陋寡闻了?他是林宿的儿子啊!”
“”
“啧啧”
“那你与林宿以及林迹,是何关系?”
“我与林宿没有关系啊,至于林宿,算得上是朋友吧”
靖兮真是想象不到,他与外界脱轨了多少年了,竟然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
骆樘汮的神情略显感慨:“如此看来,这些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了”
靖兮想了想,说:“我看,前辈你还是跟我说一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问世事了,我好给你说道说道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骆樘汮沉默良久,缓缓说道:“约莫,是自赢熙帝登基的时候开始。”
当年围杀玄沉一战,打的很惨烈,时至今日,他依旧印象深刻。
可是围杀失败之后,赢泽帝驾崩,他也陷入了人生最大的迷茫,随之隐藏了自己,刻意回避着世事,他虽居住在南州城,可是一直住在罕有人往来的偏僻之处,更不曾离开这里,就算真的看到了谁晕倒,他也是不会救的,这一次救下她,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他看到了她腰间白玉长笛中插着的青桑剑,回想起了诸多过往。
靖兮沉思着,如果是从父君登基之后,他便没有离开过这里了,那么他错过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
她一边掰着手指一边数着:“前辈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比如说啊,玄沉死了,林宿死了,林宿的儿子成了通缉犯”
但是她还没有说完,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说,骆樘汮便打断了她:“这些事情,皆与我无关了,人终有一死,玄沉那般人物,也无法避免这样的宿命,如今的我,已经不愿意再去思考这些琐事了。”
什么都不闻不问,他是真的活的像个传说了啊,唯有传说中的骆樘汮有血有肉,真正的骆樘汮已经成为一个颓废大叔了?靖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前辈所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你就真的不曾过问过长赢帝国内发生的事情吗?也不在乎长赢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君北葬知道骆樘汮还活着,但是他想要引出骆樘汮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因为骆樘汮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骆樘汮没有说话。
靖兮说:“我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骆前辈了,我所听闻的骆樘汮,心存善念仁慈济世,是个真正的英雄,与骆前辈有关的传言,也都是这么告诉世人的,自从你名动长赢以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骆樘汮这时候才回答她的上一个问题:“并非我不在乎,而是我无法再去干涉了,避世的这几十年来,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答案,若是得不到答案,便无法做回以前的自己。”
靖兮觉得他的回答很深奥,不是她能懂的:“你不会是因为败在玄沉手上,因此受了打击?从此一蹶不振了吧?”
骆樘汮瞥了她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激将法似乎对他没有作用,他并不在意外人如何看待他。
他说:“与胜败无关。”
她盯着他看,越发不明白了,他给她一种风骨自成的感觉,与传说中似乎没有什么差别,骆樘汮是个很特别的人,靖兮明白,他的确就是骆樘汮,那个无法被后人遗忘的骆樘汮。
骆樘汮沉默了半晌,悠悠说着:“我所修的是大善道,兼济天下,自我玄功大成以来一直坚持的理念,也是大善之道,骆樘汮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天下苍生,为无辜百姓,可舍弃自己的一切。”
靖兮略显茫然,大善道是什么意思?
“大善道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还是不得不选择的道理呢?”
骆樘汮说:“我自己所坚持的选择。修行有千万种,其中大善也好,大恶也罢,都能得到不容小觑的力量,一直以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力所能及,能够守护的长赢帝国无辜苍生,我以为,杀了玄沉,可为民除害。”
君北葬曾经说过,围杀玄沉的那些人之中,每个人的理由都不一样。
就好比辜落,参与那次围杀,不过是担忧着玄沉将来有一天会对他动手。
而赢泽帝围杀玄沉的理由,则是担心玄沉发动动乱,影响他的帝位安稳。
至于骆樘汮,他参与辟天渊上的围杀,是因为他所坚持的大善理念?
第214章 大善道()
骆樘汮继续说:“那一场战斗异常惨烈,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玄沉乃罕见的高手,集众人之力,也难以轻易除掉他,我以为我所做的都是对的,然而,我却发现,善未必是善,恶未必是恶,玄沉也未必是为祸天下的玄沉。林宿是对的,那一场战斗,林宿是唯一一个本该参与却没有参与的。”
善非善,恶非恶。
世间万物,都没有什么绝对。
靖兮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办法理解骆樘汮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隐世于此,是因为想不通这个问题,还是说,因为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使他不再是原来的他了?
她托着下巴,自顾自地坐在他对面,拿过一个小瓷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前辈的茶泡的很苦啊”
骆樘汮静静看着她:“吃错了东西,又水土不服,这茶很适合你。”
靖兮轻轻抿着茶,坐姿端正:“说起来,前辈需要的,到底是什么答案呢?”
骆樘汮说:“我不知道。”
靖兮想了想,说:“我其实是个很爱思考的人,很多人都喜欢夸我聪明,但是聪明的人经常会被聪明所误导,不过我不是一般的聪明,我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将来会有被自己的聪明误导的时候,我明白什么事情可以深究,什么事情不可以深究,很多是是非非想太多了,只会让自己陷入迷宫走不出来。简单来说呢,就好像蝴蝶公子一样,我不知道他算是男的还是女的,他自己也从来都不说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当然也会怀疑他为什么会不男不女,可是我不会就这个问题想太多,蝴蝶只是蝴蝶而已。蝴蝶既可以是男的,也可以说是女的。”
骆樘汮眸子微微凝了凝:“蝴蝶”
她轻轻笑了笑,说:“我忘了,前辈你什么也不知道,可能不认识他,蝴蝶是夜雪阁的阁主,夜雪阁是”
骆樘汮却说:“我知道他,他是南逸骋的徒弟。”
没想到已经成为夜雪阁的阁主了,这其中必有所推手吧,掌控了夜雪阁,也就掌控了整个长赢超过一大半的流动情报。
靖兮倒是有些意外,蝴蝶公子竟然是父君的徒弟,他们可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起过呢?在蝴蝶公子现身之前,她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骆樘汮扫了一眼微微呆愣的她:“看样子,也有很多事情是你这种后辈不知道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给她加了一杯茶。
靖兮回过神来,看着他,又说:“总之就是那么个道理了,前辈你知道蝴蝶是男的还是女的吗?事情没有个绝对,很多东西无从深究,正如玄沉的善恶一样,在被玄沉所杀之人眼中,玄沉是个大恶人,但是在九魑魔岛那些人眼中,玄沉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也是他们这辈子都要追随的人。蝴蝶只是蝴蝶,骆樘汮前辈也只是骆樘汮前辈。”
骆樘汮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上一个年轻女孩,竟然对他说教起来。
道理人人都懂,然而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他无法忘记,辟天渊上那一场战斗之中,玄沉对他提出的种种疑问,他无法忘记,自己因为玄沉的疑问哑口无言的感觉。
骆樘汮并不回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转开了话题,看似随意地说:“蝴蝶公子是阴阳人,简而言之,便是男女同体。”
他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