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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妖妇-第40部分

小说: 妖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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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宅子,顾沅上了马车,却是并不开口说去哪,阿萝偏着头看着她,忍不住道:“姑子,咱们是回观里,还是去哪一处?”

    顾沅睁开眼,吩咐道:“去乌衣巷。”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只是马车停在乌衣巷崔府门前时,她还是犹豫了许久,才吩咐阿萝:“去递了帖子进去,就说要求见崔家三郎。”

    阿萝拿着帖子去了,崔府的仆从看了看那马车,便接过帖子进了府里去。

    再出来的时候,却是个小僮跟着出来,笑眯眯地盯着阿萝:“是你们来了呀,恰巧郎君在府里,不然只怕你们也寻不到。”

    阿萝一看是他就满脸不高兴,撇着嘴:“你家郎君在府里?”

    小僮看她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就忍不住笑,走到马车旁拜下去:“郎君请仙长进府。”

    顾沅定了定心神,这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与小僮道:“烦请引路吧。”跟着小僮进了崔府。

    崔府前院书房里,崔廷一身素白大袖纱袍坐在榻席上翻着书卷,顾沅进去时,他正抬起眼来望着她,冷俊的脸色露出一丝淡之又淡的笑。

    他放下书卷,望着进来向他打着稽首的顾沅道:“坐下吧。”

    顾沅到了他面前,反倒没那么局促了,把心一横,一撩袖子在他对面坐下,盯着他手里的书卷:“是《战国策》?”她一直想要,却一直没能寻到。

    崔廷把那书卷推到她面前:“你想看?”

    顾沅连忙摇头,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躲开他的注视:“贫道今日来是有事与郎君相商。”

    崔廷目光冷清,将书卷收起来:“有话不妨直说。”

    顾沅原本在车上想好的话,一时又乱了,不知从何说起,忍不住挠了挠额头,很是尴尬:“郎君就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吗?”对付陆大夫人那一套好像在他这里不好用,他那么冷清自持一个人只怕也很难诓骗恐吓。

    崔廷望着她,有些忍俊不禁:“难道你不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吗?”

    顾沅一愣,轻轻咳嗽了一声,很是不自在地低下头去。

    “谢府寿宴上的事,是你做的吧?”崔廷忽然问道。

    顾沅手一颤,抬头望着他,没有说话。她给陆大夫人写信之时,并没有半点犹豫,她乎会不会被人知晓,也乎会不会被人说成蛇蝎心肠,可她却独独不想让他知道。虽然知道也瞒不住。

    她咬了咬牙,低着头道:“是,是我做的。”

    崔廷静静望着她,那目光清澈通透,看得顾沅脸上泛红,羞恼地道:“你要说我蛇蝎恶毒就说吧,横竖我也知道……”

    “为什么不与我说我安排人动手,也比你想方设法找到陆家人来帮忙要更为干净利落。”崔廷目光平静,“若不是谢家仆从肯去禀报谢老夫人,一个仆从敢冒犯身为宾客的顾三姑子,换了是旁人早已当场打死,毕竟一个仆从的命怎么比得上世家姑子?”

    顾沅低着头没有开口,她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未必就那么周全,只是她不得不试试,因为再没有比这时机了,她不能让顾家人如愿以偿。

    崔廷轻轻叹了口气,与顾沅道:“你既然有打算,就说来听听吧。”

    顾沅并没有就开口,而是看着他,记起前世的那一段回忆,那时候她已经是北燕的沅夫人了,南晋式微,皇室越发混乱腐朽,南晋境内一片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而羯胡北魏与西秦都虎视眈眈等着瓜分南晋的疆土,可是皇族中人不但没有想着如何要保住家国,却是对世家举起了屠刀,不到一年的光景,已经以各种罪名将二流三流世家洗清一空,只有王谢崔几家势力庞大的还未曾动手,但也已经风雨飘摇。

    顾沅死的时候,还不曾听到这几大世家的动静,但想来南晋皇室未必就肯放过他们。

    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崔廷说,虽然她一直说自己有未卜先知之能,但这样的话她还是不敢轻易说出口,只因为这个事情实在太过骇人听闻,谁能想到高高在上的世家有一日会成为皇室刀下之俎,若不是顾沅亲自经历过,也不会相信的。

    她试探着道:“郎君可曾想过,若是真的有一日皇族已经不愿意再容忍这些世家高高在上,凌驾于人之上时,该如何是好?”

    崔廷脸色一变,抬着头望着顾沅,许久都没有开口,直到顾沅有些忐忑之时,他开口道:“阿沅,你究竟想要作何?”

    (。)

第九十八章 逼迫() 
顾沅思量着,小心翼翼地道:“若是真有那一日,郎君当如何做?”

    崔廷面色冰冷,望着顾沅那忐忑不安的模样,恍然想起那一片血光冲天的结局,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样死去的,或许是誓死不屈倒在族人的尸首与血泊中,又或许是坦然坐在榻席上任由刀剑加身,只是他始终记得,那一刻,百年世家之首的崔家已经没有留下活口。只是他并不记得,是谁动手将势力庞大稳如泰山的崔家倾覆,也不记得为何会有这样的结局。直到今日顾沅开口问起这句话。

    他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波澜,望着顾沅:“当年大晋一统天下,曾允诺与世家共享。”

    顾沅苦笑一下,她知道这些话很难让人相信,所以她一直不曾开口说给别人听过,只是现在她必须寻求帮助,光靠陆家的力量只怕很难做到。

    她低下头,轻轻的说着:“那若是真有那一日呢?”

    崔廷冷冷一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顾沅眼前一亮,抬起头看着他:“郎君当如何做?”

    崔廷目光望向窗外,正是夏末秋初,窗外的枫叶已经渐渐转红,与碧绿的常青树,青红相交之间好不绚烂,他声音低沉中微微嘶哑:“自当改天换日!”

    琅琊王府的仆妇再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绵绵的秋雨,天气已经微微有些凉了,顾沅正在自己的厢房里靠在窗边看雨,她手里捏着一张信笺,是何管事让人送来的,上面是郑筑的一些谏言,她一一看过,仔细思量了,不得不说郑筑果然不亏为北燕第一谋士的美名,有了郑筑的出谋划策,她心中有了底气,下面就要看虎贲郎将赵映的了。

    仆妇恭恭敬敬把帖子送到顾沅面前:“殿下请了仙长去府上小坐,特意设了宴席以待。”

    顾沅微微一笑,只怕这场宴席不是那么简单,司马岐不是个庸碌之辈,他想要的很多,顾沅的预知之能恰好在其中。所以他必然不会允许顾沅的能力为太子所用,他就是要让太子知道,顾沅与琅琊王府交从甚密。

    她将帖子收下,与仆妇点点头:“我即刻就去。”

    换好了衣袍的顾沅,带着阿萝上了马车,向琅琊王府而去,自从琅琊王回了建康,便没有再回琅琊郡去,他似乎全然没有再担心琅琊郡的民生吏治,而是安安心心留在了建康,皇上也没有说过什么,似乎是默许了。

    顾沅下了马车,站在油纸伞下,看着雨中的琅琊王府,只怕这时候太子才是最为焦急地那一个,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琅琊王留在建康,也越发相信琅琊王另有图谋,这绵绵秋雨之后怕就是暴风雨了。

    等在府门前的仆妇殷勤地将顾沅引进府中,这一日的琅琊王府一反往常的低调,中门大开,铺开大红地毡,诸多仆妇侍婢垂手立在雨中,任由衣裳被秋雨渗透淋湿,却是纹丝不动,如此严谨的家风全然不似南晋皇族的奢靡散漫,倒像是世家中教导多年的人。

    顾沅踏着大红地毡,撑着伞带着阿萝向着王府一步步走进去,还不到正堂,远远已经听到了歌吹声,看来琅琊王今日是大宴宾客,他当真已经觉得胜券在握了,不需要避讳太子了?

    走进正堂,只见堂中的宴席上坐满了宾客,其中有朝中权贵,还有不少二三流的世家家主,济济一堂。顾沅扫了一眼,却是目光一紧,她赫然看见席上离司马岐上席最为接近的位置上坐着的冯文异。他果然在!

    冯文异也正看着她,目光里精光流转,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他已经知晓司马岐笼络顾沅的事,也知道顾沅并没有拒绝,只是他没想到再见到的顾沅竟然是这副模样他恍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了解甚至不认识眼前这个小姑子。

    他眼前的顾沅,一身暗紫镂金仙鹤云纹道袍,乌黑的发束在高高的白玉莲花冠中,露出光洁的额头,白玉无瑕的脸上最为显眼的是一双秋水明眸,只是那目光毫不退避,冷清清地望着他,全然没有当初见他时候的惧怕与躲避,反而满是阴暗幽深,竟然看得冯文异这个沙场染血的将军都有些心悸,如果真要说她的目光像什么,就像那死而复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叫人心悸。

    只是顾沅看了他一眼,就别开目光去,面露几分难色,像是不情愿一般,慢慢走到琅琊王司马岐面前,打了个稽首:“贫道见过殿下。”

    司马岐高高在上,却是把方才顾沅与冯文异之间的眉眼官司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地微微有些蹙眉,他已经听闻冯文异与顾沅之间似乎有些来往,而这位玉真女冠对冯文异好似还有几分惧怕回避之意。

    他很快又露出了笑脸:“仙长驾临,岐有失远迎,怠慢了仙长,还请仙长入席。”

    他给顾沅设的榻席就在他的席位旁,与冯文异一左一右并肩而坐。

    顾沅微微一笑,看来司马岐已经在逼迫她了,不允许她再游走在东宫与琅琊王府之间她必须做出一个抉择。她一甩衣袖,大步上了榻席坐下,接过侍婢跪着奉上的酒盏:“贫道敬殿下一杯。”

    司马岐大笑起来,满满是得意:“仙长果然风姿过人,岐领受了。”也举起耳杯一饮而尽。

    冯文异再次望向顾沅,眼前这个小姑已经让他觉得全然陌生,看她如此模样,分明心中早有打算,游刃有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样的顾沅,心里隐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难受又像是理所应当,教他盯着顾沅无法移开眼睛。

    顾沅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却是脸色微变,转开去不肯看他,只是盯着席上的宾客谈笑。

    而这一幕,司马岐又看在眼里,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只有手里的酒杯微微晃了晃,连酒水都不曾洒出来一点点,似乎一切都不曾脱离他的掌控。(。)>;

第九十九章 醒来() 
这一场宴席上司马岐并没与顾沅说过别的事,他只是笑容满面与宾客吃酒说话,好似这真的只是寻常的宴请,没有别的深意。

    顾沅也一直安静地坐在榻席上,没有半点举动,她知道司马岐的意思,也并没有没有违抗。

    宴席散的时候,顾沅与司马岐告辞,司马岐当着众宾客微微笑着,与顾沅道:“仙长只管放心,只要仙长尽力,岐必当如约而行。”

    顾沅没有回答,只是欠了欠身,转身带着阿萝打着伞冒雨走了。她知道,只怕过不了一日,建康城中权贵府里都会知道,玉真仙子与琅琊王府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顾瑶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厢房里,贴身侍婢都围在榻前,见她醒过来都惊喜地上前来:“姑子醒了,姑子醒了……”

    有侍婢忙忙道:“婢子这就去回禀夫人。”

    顾瑶艰难地张口,声音暗沉嘶哑,难听至极:“我这是怎么了……”

    侍婢们都红了眼眶,一位她平日亲信的侍婢上前轻声道:“姑子那日从谢府的寿宴回来时,便倒在了马车里,到了府里才被婢子们发现,吓得夫人差点昏了过去,赶紧请了大夫来,好些时日才醒过来呢。”

    谢府寿宴!她记起来了,她是从谢府寿宴上被赶了出来的,她与顾芸已经身败名裂,成了勾引郎君侍从暴虐无度的人了!她还记得最后的时候,谢老夫人那鄙夷冷漠的眼神,仿佛匕首狠狠捅在她心里。

    她计划了那么久,怎么能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她不能接受!

    只是任她如何努力,却都不能坐起身来,无法发泄自己的怒气,她努力抬着软绵绵的手,却只能耷拉在榻边。

    “我怎么了?我怎么一点力气也没有?”顾瑶有些惊慌,问旁边的侍婢。

    侍婢面面相觑,好一会才轻声道:“姑子你是……是中了毒……”

    顾瑶慢慢转过脸,看着那个侍婢:“中毒?我怎么会中毒呢?”分明是她去给别人下毒,自己怎么会中毒!

    侍婢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说明白:“郎中说,姑子中的毒毒性极大,虽然不会当场发作,但……”

    “但什么?”顾瑶有种不祥的预感。

    侍婢舔了舔嘴唇,说了下去:“但是一旦发作就会内腑出血不止,面上看不出来,但慢慢就会体内失血过多而死……”

    顾瑶眼睛一翻,差点厥了过去,侍婢不知道,她却是再清楚也没有了,这样的毒药她也有,要用在别人身上,并且期待着那人能早点出血致死,再无人能救活。只是想不到现在中毒的人是自己了,可是那毒药怎么会在自己身上?

    在一众侍婢惊慌的叫声中,她缓缓喘过气来,盯着那回话的侍婢:“郎中怎么说?可是已经好了?”

    侍婢不敢不回:“郎中原本只说难以回天,还是夫人想尽法子,寻了上好的秘药来婢子们喂姑子服下,就是这样好用了好几日才醒过来。”

    顾瑶这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只要自己没事,就算是被谢家赶了出来,还是能够另外设法,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坏了的打算。只要谢五郎能看上自己,替自己说一说话,总能想法子把那些谣言平息下去,那时候她还可以是谢家的夫人。

    她皱了皱眉,吩咐侍婢:“扶我起身,我要去见夫人。”

    侍婢大吃一惊,忙劝阻道:“姑子,你还不能起身,郎中吩咐了,你出血太多,还要好好休息,否则不但不能……”她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嘴,那一日大夫人与郎中说话时,伺候的人都在跟前,虽然大夫人后来严令人不许乱说,但侍婢们私下议论着,都知道了姑子的事。

    顾瑶听出了她话的意思,脸色微微发白,盯着她:“不但不能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让人将你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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