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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部分

魂嫁-第123部分

小说: 魂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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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真犹不肯,小翠笑嘻嘻道:“奴婢留下吧。小姐若是不同意,妙真姐姐肯定不会去歇的。”

    玉春二丫也争着留下伺候。

    “就小翠吧。”沈霓裳无奈,只好点头。

    妙真这才同玉春二丫一道去歇息。

    小翠搬了个小杌子在廊下:“小姐去忙吧,奴婢就在这儿守着。”

    时已入夏,晚上正当凉快,倒也无妨。

    沈霓裳也不知他们会耽搁多久,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守着会闷。

    小翠摸出一把打磨得滑溜溜,一般大小的小石子儿放在地上,偏着脑袋笑道:“奴婢拣石子儿玩,不会闷的。”

    说着,蹲下捏了一颗石子儿在手心,轻轻朝上一抛,五指飞快地朝下一抓,抓起一颗后,手心再朝上一迎,正好接住落下的那颗石子儿。

    两颗石子儿发出轻轻脆响。

    握着两颗石子儿,小翠笑嘻嘻看她,神情几许娇憨天真,很是讨喜。

    沈霓裳抿唇莞尔,摸了摸她的脑袋,转身进了屋子。

    穆清坐在书案前,神情极为认真肃穆,脸上也难得的没带上笑意。

    沈霓裳脚步放得轻,穆清全神贯注之下,也似未有察觉,时而皱眉,时而舒展,看完一页,又翻开下一页,眸光一霎不霎。

    纸张特有的抖动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清晰入耳,间或夹杂着外间小翠拣玩石子儿的细碎声响。

    沈霓裳自己的书都在卧房,走到书架边,随意挑了一本《四方杂录》,在旁边的茶座坐了下来。

    可是翻开后,却有些看不进去。

    今日里宁氏那几次的异样,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穆清身上,有什么缘由能让宁氏连同身边的老嬷嬷一起失态?

    她垂眸思忖。

    很显然,穆清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所以这两人的异样中,也体现了一种措不及防。

    穆清身上的东西,还是穆清这个人?

    她朝穆清看去,穆清回来已经换过一身装束,除了束发的玉冠,此际身上别无他物。

    除开特别的场合,穆清好似向来不爱带什么饰品,凌飞身上时常还会更换一块玉佩玉珏之类。

    她仔细回想了下。

    穆清今日好像也带了一块玉佩。

    难道是那块玉佩?

    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应该。

    这样的饰品虽然也打眼,但还没打眼到让两个人同时第一眼就注意到,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

    沈霓裳将目光投向穆清。

    房间里两盏纱灯,茶座边一盏十字落地灯架,方才妙真就在这里做针线陪着她。宽大的书案上,一盏托底纱灯。

    两灯之间的空地中间地带稍稍有些暗,拖地纱灯将穆清的侧影勾勒在地面上,浅浅淡淡,并不十分明显,但高挺的鼻梁,精致的下颌,即便有些模糊,也能看出轮廓长得十分好。

    沈霓裳顺着影子朝上,最后将视线落在了穆清的侧脸。

    若说穆清身上能有什么让人印象深刻之处,除了她曾扫过一眼的腰上的蝴蝶胎记,那就是穆清这张精致如画,没有半点瑕疵,完美得不似真人的面孔了。

    在云州时,她没见过几个男子,但今日在恩侯府,略略算来也见了十几个,说来都没有多难看的,相貌中上乘的占多数。

    男子好色乃是天性,母系基因代代累积下来,想丑也丑不到哪儿去。

    但轶丽出色到穆清这种程度的,至少到今日为止,她还没见过。

    沈霓裳眸光闪了闪,心中掠过无数猜测。

    可无论哪一种猜测,凭她自己,都很难去验证。而凭宁氏今日的反应,她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询问于凌飞。

    不知不觉,沉思已久。

    “霓裳。”

    沈霓裳回神,穆清正偏头望着她:“我看完了。”

    沈霓裳看了眼更漏,竟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她起身走过去,穆清的神情显然是有话要说。

    待沈霓裳走近,穆清眼神晶亮,脸色却微红:“霓裳能帮我讲讲么?有些我看不明白。”

    也不出沈霓裳意料,她微微笑了下,颔首:“什么地方,你说。”

    “前面的话,有些不大明白。”穆清指着第一页开头的那段文字,见沈霓裳目光落下后,他又赶紧讨好的加上一句,“不过后面的那些故事,我都看懂了。”

    沈霓裳忍笑。

    后面作为例子的故事她都用的通俗易懂的白话写的,前面则是引用的原文,自然要生涩些。

    但若按这个世界的启蒙水平看,也并非难到哪里去,由此可见,穆清在学问方面的天赋,还真是有限得紧。

    “那就从第一个讲起吧。”沈霓裳抿唇笑道。

    “霓裳你先等等。”穆清飞快离座,将对面的圈椅搬了一把过来。

    沈霓裳也知道,这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的功夫,遂安然入座:“……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这三句,你不明白的是哪些?”

    穆清噎了噎,小声道:“霓裳你还是问我明白的是哪些吧?”

    沈霓裳也噎了下,继而眼中笑意四溅:“嗯,你明白的是哪些,说来听听。”

    “我知道这句——常见则不疑,意思就是说经常看到的,人就不会觉得有怀疑之处。”穆清眸光期待,“霓裳,我说得对么?”

    “不错。”沈霓裳点头,“但这句不能单独理解,单独理解,意思就变得寻常,也难以挖掘其中真正的含义。你看了后头的故事,你先说说,对这瞒天过海之计,你是怎么想的?”

    见沈霓裳问起这个,穆清眼底涌动兴奋,但触及沈霓裳静静看来的眸光,他很快又定下了神:“我觉得这瞒天过海其实也不难,关键在于对时机和人心的把握。比如这太史慈,他想突围出去求援,若是单枪匹马就贸然冲出去,肯定不成。但他没人手相助,这样就只能趁那些围城的黄巾军放松警惕,出其不意才能抢夺时机。所以,他每日只带两个兵士出城练箭法,连着几日后,在对方已经习以为常的时候,突然发难,对方准备不足,这才给了他突围成功的机会。”

    说完后,穆清看着沈霓裳,等待点评。

    沈霓裳却没有对他的说法进行评价:“所谓‘备周而不怠,常见而不疑’,就是说,在防备周密时,防备着便会高枕无忧从而心生清弟麻痹之意,而对于司空见惯之事,大家往往就很难对此产生怀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这说的是,隐秘的事常常是以公开的形式作为掩护,让人难以察觉,而绝不会与公开的形式向对立。这太阳太阴两者相反相成,同方才这一句,是一个道理。听明白了么?”

    穆清想了想,点点头。

    “所以,行这一计,关键者有三。”沈霓裳看他一眼,缓声道来,“其一,要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意图。行事之前,真实的意图隐藏得越好,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这就是‘瞒’字,精华所在。”

    穆清听得极为认真,没有看沈霓裳,而是微微侧耳,目光落在半空。

    “其二,要尽量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这也是“瞒”字之含义。”她顿了下,“其三,则是要学会虚虚实实。因为有些目的很难完全掩饰,对方如果太过聪明,注意力也很难转移的情况下,那就用一些假动作来迷惑对方。将真实的目的藏在多个可能之中,让对方难以真正确定。这样一来,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穆清若有深思。

    沈霓裳没有继续说,留给他思索的时间。

    穆清想了一会儿,长长出了口气,也不见沮丧之色,诚恳认道:“我方才,想得太浅薄了。”

    “无事。”沈霓裳笑道:“也不算浅薄,只是思考的角度不同。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只隔了层纸,只要找到这张纸的位置,捅破之后就很容易。”

    “霓裳,你方才说的是自己行这瞒天过海之计要注意的关键之处,”穆清问,“那如果是对方行此计,自己又该如何防备呢?”

    倒是能举一反三换角度思考,沈霓裳有些意外的看了穆清一眼,她正想说这个,没想到穆清先问出来了,她不答反问:“你觉着呢?”

    穆清一面思索一面整理语句:“我觉着,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管何种计策都会有疏漏之处,即便没有疏漏,也定然会有蛛丝马迹。所以要防备,首要是细致,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处。其次,是要足够的戒备。就算自己占据明显绝对的优势,也不可掉以轻心。这最后么,就算对方计策成功,不到最后一刻也不能完全放弃。就好像那些黄巾军,若是我的话,就算太史慈突围跑出去了,但他只有一人,那我无论如何也要追上去,无论是杀是捉,总归不能让他那样轻易就求了援兵回来。”

    沈霓裳微微而笑。

    这一刻,她对穆清还真有些刮目相看。

    第一点针对的是敌,第二点针对的是己方,也许说辞不那么华丽,但看问题的角度是非常精准的。

    最让她意外的,是穆清提的第三点。

    不拘泥于一时的成败。

    这一条说来简单,但能想到的,绝对是少数。

    不过想到穆清散功时的情形,也就不那么奇怪了。

    但凡有大意志力的人,多数性格中都具有不轻易放弃这种特质。

    见沈霓裳含笑不语,穆清心里有些没底。

    “霓裳,我说错了么?”穆清问。

    沈霓裳弯了弯唇角,正想说话,蓦地生出些异样之感。

    怔了一瞬后,她起身侧耳倾听,前一刹那,还有石子儿撞击的声音隐约传来,此刻却忽地消失,安静得近似诡异。

    “有些不对——”

    她转首看向穆清,随着视线转回,她顿时停下口。

    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穆清已经斜斜趴在书案上,双目紧闭,好似突然间就入睡沉沉。

    沈霓裳心神陡然一颤!(。)

第一百七十三章 怪人怪事() 
“穆清……穆清。”

    沈霓裳又低低唤了两声,站定一刻,伸手在他鼻端探了下,又把了下脉。

    呼吸平稳,脉搏也均匀有力,正常得就好像,真的睡着一般。

    但沈霓裳也不敢确定无事,毕竟,她只懂粗浅的把脉,并不真正通医术。

    小翠还在外面,再看了眼穆清,她眸色沉了沉,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寸许长薄如蝉翼的雪亮刀片,反手扣置掌心藏起,垂手拢于袖间,提步无声地朝外行去。

    子夜风起,连那一钩淡淡弦月也藏进了云层中,只廊下的两盏大红灯笼在近前洒下朦朦光亮,却莫名红得有些诡异,庭院中花木葱茏,空气中浮动着月季馥郁的芬芳,隐约可见花木的轮廓,在一片漆黑中,却看不分明是否有人。

    整座院子笼罩在奇异的安静中,连虫鸣声也消失,沈霓裳只听得自己略略收紧的呼吸声。

    小翠蜷缩着身子侧躺在门廊处,脸贴着地面,神情安然,手心还摊放着几颗小石子儿。

    沈霓裳神情戒备的轻步走到她身前,视线四下扫射,周遭似是一切如常。

    一条千足虫慢慢蠕动着身子爬了过来,正对小翠的脸颊,沈霓裳支棱着耳朵,不敢乱动,谁知那千足虫调整了下方向竟然朝着小翠的鼻孔方向锁定,就要接近那一刹那,沈霓裳脚尖一踢,将千足虫踢飞向庭院中。

    再等了片刻,她俯身抱起小翠,刚扶到靠廊柱的小杌子上靠着坐稳,手还揽在小翠腰上,下一刻,忽觉脑后生风,可还没等她腾出手来,一道陌生气息夹杂着掌风朝她后脑袭来,再下一瞬,她后颈蓦地一痛,眼前一黑!沈霓裳失去了知觉。

    沈霓裳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站在她背后的高大男子先未动,等了须臾,先用足尖在沈霓裳腰后位置轻轻踢了下,见自己的力道果然掌握精准后,才绕到正面略略偏着头看了下,审视了一番后,眸光最后落在沈霓裳脸上。

    他面上神情极是奇异,似有些不敢信,又带了几分饶有兴致的惊喜愉悦。

    一道浅浅的血迹在地面蜿蜒而出。

    男子鼻端猛地在空气中抽动两下,目光飞快一梭巡,很快发现了从沈霓裳掌心下蔓延而出的血迹,他抬起沈霓裳的手掌,发现了掌心的伤口,还有躺在血迹中的蝉翼寸刀。

    男子嫌弃地看了下沈霓裳,翻了个“真蠢”的白眼,掏出一瓶药洒在那道伤口,血瞬间止住!男子也没给她包扎,见血迹止住后,他满意地点了下头,目光再度在沈霓裳脸上落了下,倏地深邃幽暗几分,下一刻,他做了一个很是奇异的举动!

    他伸出食指在地面上的血迹上蘸了下,然后将指尖上的血迹舔入了口中,须臾之后,他定定看着沈霓裳,面上是深深地打量和一种“果然如此”的神情。

    男子眸光再在庭院中一扫,转身进了东次间。

    穆清还维持了着那个姿势趴在书案上,看着这样的穆清,同样是几分怪异诡谲的神情,却没有方才看沈霓裳时那样和善。

    定定看了眼,手指扣上了穆清的脉门,略略沉眸之后,他又露出了那种“果然如此”神情,但这一次却带了三分厌恶和讥诮。

    男子掏出一颗药丸朝穆清嘴里塞去,但在接触到穆清唇角那一刹时,他忽地顿住!目光在被穆清胳膊压住的册子上落下,纸上的字迹十分新鲜,端正有余笔划虚浮,显然出自一个习字时日不久的女子之手,想起方才听见的对话,将视线朝门廊方向看了眼,他面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那丫头好像对这小子挺好……

    眸光奇诡的闪烁几下,他将药丸收回,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银针,在穆清后颈大椎位置十分轻巧地扎了下,穆清纹丝不动,男子再探了下穆清的脉搏,眼底露出几许满意自得之色,收好银针,男子朝外行去,走出几步后忽地又顿住,下一瞬,他转身大步走回书案前,盯着穆清那精致如画的脸看了一眼,再下一瞬,他抬手给了穆清一记耳光,只听“啪”地一声,穆清皎洁如玉的面颊上立时浮起了几根红色的指印,看那色泽,显然这一巴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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