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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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也不是只因这个。”沈霓裳转身,拉下司夫人的手,面色略急切,“我求这个本就是为了夫人——”
“你用。”司夫人伸手挡住沈霓裳的口,神情肃穆,语气不容置疑,“明日便去衙门,这个升籍令,你自个儿用。”
“夫人!”沈霓裳还想说话。
司夫人沉下脸:“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沈霓裳滞了滞,垂了垂眸,继而低声坚定:“夫人不肯用,我也绝不会用。”
她求这个升籍令不仅仅是为了同沈家割离开,还因为司夫人的身份。
士籍为贵。
只要升籍为上士族,等闲情况下,便无人敢质疑身份。
即便他日有人怀疑,但这份升籍令乃是隆武帝亲发,无形之中,这便是一份巨大的保障。
当然,也许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世间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有何是万无一失的?
沈霓裳向来习惯的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到。
能为司夫人多争取一份保障,她自然要争取。
可看如今的情形,显然司夫人同她的想法也是一般。
两人僵持不下。
司夫人见沈霓裳神色实在坚决,缄默了一会儿,露出笑容:“那便先收起来,等沈家的事儿解决了再说。”
司夫人没有放弃打算。
沈霓裳也看出来司夫人的意图,也随之一笑,朝妙真颔首。
妙真将升籍令收了起来。
没了争执的源头,气氛也缓和下来。
司夫人替沈霓裳将头发挽起,两人坐在一起继续说话。
“……已经跑了两趟,也挣了些银子,前些日子拿来一千两过来,我没收。他既然有这个心,也就随他。”
司夫人又说起了司云生的事儿。
“那司家那边怎么说?”沈霓裳问。
“那老太婆是个老糊涂,替云生看了一门亲事,想要云生成亲。”司夫人讥讽一笑,“当年趁我爹出海,逼着我大哥十七岁就成亲圆房,如今听说云生要跑船又逼着云生成亲,说是不能让司家绝后。云生自然不肯,如今只躲着她,只偷偷送了些银子回去给我大嫂。”
“十七岁还没成年吧?”沈霓裳诧然。
“可不是。”司夫人淡淡而笑,“跑船的人是要身手的,其实我大哥资质还好,我爹也多有寄望。原本我爹是打算等我大哥突破六层才成亲的,武功好了,日后也要接我爹的担子。可那老太婆看中我那大嫂好拿捏便私下给我大哥定了亲事,我爹不同意这门亲事,她便趁我爹出海逼着我大哥成了亲。眼下,她恐怕不知又看中了哪家好拿捏的闺女了。”
沈霓裳笑了笑,也只能无言。
丫鬟们摆了晚膳,两人一道用了。
用完晚膳,丫鬟们簇拥着两人在院中歇凉。
玉春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了王都和一路南下的见闻。
尤其是王都论武的过程被玉春讲得精彩纷呈外加惊心动魄,说得兴起时还拉着小翠二丫“情景回放”,莫说是没亲临现场的司夫人和妙红三个丫鬟,就连已经亲身经历过的沈霓裳也听得饶有兴致。
也许是玉春记性好,或许也是印象太过深刻,玉春一路说下来几乎无遗漏,特别是穆清那几场,连宋三少的对话都被她几乎一字不漏的记下来了,连语气和神情都模仿得极相像。
本来是让二丫扮演宋三少,她嫌二丫说得不像,到最后干脆一人分饰两角,听得一干人又是紧张又是想笑。
热热闹闹一晚上过了,司夫人拉着沈霓裳一道睡。
沈霓裳笑笑,欣然从之。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司夫人睡在外侧,偏首看向内侧的沈霓裳:“睡不着?”
沈霓裳虽是阖目,但身体躺得笔直,连手都放得很对称,脸上神情极是放松。
沈霓裳闻言睁眼,也偏首看过来,只见司夫人正噙笑柔和。
沈霓裳嫣然而笑:“不知为何,好似不怎么瞌睡。”
司夫人轻声笑了笑:“那就说说话吧。”
沈霓裳嗯了一声,过了片刻:“夫人打算用银子同沈家了结?”
“能用银子解决的都不是事儿。”司夫人没有否认,顿了端,有些好笑,“以前我从未想到自个儿还有脱离沈家的一日……想来还真是有趣。”
沈家是司夫人自个儿选的,若是没有沈霓裳的话,司夫人大概会在沈家终老吧。
这一点,沈霓裳同司夫人都明白。玥光七七说七七的话:摸摸石头,秋池那章我自己也写得很痛苦……情绪完全进去了~~至于《河图引》,我从来没想过要太监,当初回来写文其实是想过先把《河图引》写完的,毕竟那个文架构不长,预计也就120万字,但点娘改了政策,断更两个月以上的文,如果续写的话不但每个月没全勤,甚至稿费的百分之二十也要扣去……说实话,码字真是白/粉心白菜钱……别人我不知道,但七七真是用尽了能用尽的所有心思,无论构思还是剧情,甚至一些涉及到的一些专业知识和相关常识,都从不能马虎半点。但说实话,现在的稿费真的少得可怜,让七七经常自我怀疑,自己写得有多差……是不是这样的故事太走偏门,所以不能被大多数人的喜欢……就现在这样都这种情况,如果再少了全勤和百分之二十,可能每个月稿费只能够付电费……所以恳请所有喜欢文文的读者,如果经济能力实在有限也就罢了,如果可能还是支持一下正版吧~~其实真的很讨厌说这样的话,可是又真的喜欢这份卑微而辛苦的行业,舍不得放弃这个行业,舍不得这个故事……只能恳求~~ps:谢谢俺家倒盟主的又一块和氏璧,还有俺家阿gu早前的和氏璧~~谢谢大家的月票、打赏……寒冷的夜,温暖几许~~么么哒~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临门波折()
“我其实……”沈霓裳停顿了下,“……是挺惹麻烦的一个人,连累夫人了。”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司夫人淡然笑了笑,转头,眸光朝上,唇角含笑静静看着帐顶,“这么多年都一个活法……这样挺好。”
沈霓裳轻轻吁了口气,语声轻轻:“夫人以后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就一同去。”
司夫人拍了拍沈霓裳放在身侧的右手手背:“我怎么都好,你好好的就行。我这辈子也知足了,你是个好强的性子,可这人啊,该松快的时候要松快,莫要给自个儿太多包袱。”
沈霓裳低低应了一声,心中暖流涌动。
“对了,你原先说的沈家要出事,应该就在这两月吧?”司夫人忽地问道,“具体怎么回事儿知道么?”
沈霓裳摇了下头:“应该就这一月。具体如何不清楚,应该是同大少爷有关。”
在司夫人面前,沈霓裳从不按称谓来称唿沈府的人。
司夫人也习以为常,沉吟了下,轻轻一笑:“二少爷已经回来半月了,听说大少爷如今寻了门路,最近几个月也挣了些银子,听说府里如今喜庆得很。”
沈霓裳心中一动。
她想起了那日同穆清去南门宅子时碰见沈思言的事儿,于是说了一遍。
司夫人若有所思:“……说不得就应在这上头。”
思量片刻,司夫人道:“明日咱们就回府。”
沈霓裳也是觉得这件事宜早不宜迟,遂颔首应允。
“这事儿你别掺和,我来处置。”司夫人又交待。
沈霓裳应了,静默片刻:“夫人不问我如何知晓的么?”
司夫人没有立时说话,过了须臾,她轻轻而笑:“听过闭口族么?”
闭口族?
沈霓裳愣了下,她还真没听过。
不过很快明白过来,这应该也是边民十八族中的一族。
“边民十八族,每一族皆有特异之处。这闭口族便是极神奇的一支。”司夫人并不看沈霓裳,噙笑缓声道,“闭口族人生来皆有预知之能,虽这预知之能也因人而异,有强有弱,不过年纪愈是幼小预知便愈是准确。过了十岁后,这预知之能便会渐渐消失,偶尔也有能预知的成年闭口族,但也时准时不准。没听过吧?好玩么?”
司夫人转首笑看沈霓裳问道。
还真是够神奇!
十岁前预知准确,十岁后能力消失,即使不完全消失,也会时准时不准。
沈霓裳很是好奇:“为何叫闭口族呢?”
这样的能力若是叫“预知族”、“言族”之类,岂不更恰当?
“就知道你会问。”司夫人挑了下眉,“闭口族人十岁前预知准确,可却有一个倒霉之处。若说预知的是好事,若是告诉了他人,这好事便会起变化。”
“那若是不好的事儿呢?”沈霓裳听得兴致大起,将手枕在脸旁,侧过身子面对司夫人问。
“若是不好的事啊,那就更倒霉了。”司夫人笑道,“将不好的事情告诉旁人,旁人若是躲过了灾祸,这闭口族人自身便会发生灾祸。就因为这个,故而闭口族人自会说话起,都会由族中祭司配置药物,十岁之前,每月只有一日才能说话,而这一日还是独自一人关在一间屋子,不过是为了防止久不说话影响日后说话的能力。”
沈霓裳听得睁大眼:“还有这样的?怪不得叫闭口族。”
“可不是。”司夫人轻笑,“还不止呢。正因为如此,听说闭口族人成年以后,要么是惜字如金,说话不清,要么就是喋喋不休,嗦至极。不过我也只是听说,不知真假。”
沈霓裳看着司夫人,迟疑了下:“夫人该不是以为?”
司夫人该不是以为她有闭口族的血统吧?
“以为什么?”司夫人没好气瞥她一眼,“瞎想!你不是最爱听这些么?话赶话到这儿说给你听罢了,心思莫要那样多,累不累?”
沈霓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地低声道:“其实边族也没什么不好,赛戈朗、乌歌……还有那些伴兽族人,都挺好的。”
“可是老天不这么想。”司夫人笑容敛起,语声淡淡,“在中土人眼里,边民比牲畜好不了多少,只能像老鼠一样活着。”
沈霓裳默然。
气氛一时沉闷了。
片刻后,沈霓裳轻轻笑道:“夫人还是继续说吧,我挺喜欢听的。”
“想听什么?”司夫人问。
沈霓裳想了想:“夫人随便说吧,有趣些的。”
司夫人静默了一会儿,语声幽幽响起:“听说三百年前,边族十八族十分亲近,无论哪一族有喜事,其余十七族皆会派人前往道贺。据说边族女子成亲,要穿上蝉衣族做的嫁衣,戴上玉族打的首饰,首饰上镶有海族的珍珠,由百灵族的女子唱送嫁歌,然后坐上出自鬼人族的喜轿,雪族人抬轿,嫁妆里要有听天闻地两族出产的五谷,岩族打磨的捣米臼……闭口族的童男童女压床……最后,还要请到魂族唱词,香族诵礼听说,得到十八族共同祝福的新人,一生都会相濡以沫,恩爱不离。”
“听起来……很美。”沈霓裳轻声说着,脑中不禁也想象那样的场景。
应该很热闹,也很美好。
司夫人无声笑了笑,合上了双目。
沈霓裳静静看着司夫人,幽幽光线中,司夫人的脸莹白如玉,眉目安详而静谧,让沈霓裳一颗略浮躁叹息的心也沉静下来。
须臾之后,沈霓裳放柔动作转过身平躺,阖目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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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起来,丫鬟们得了吩咐便开始收拾箱笼,一个时辰后,一行人便分上了三辆马车,做出一副远行归来的模样绕了一圈,从东城门进了云州城。
马车快行到沈府正门外的巷口时,一个横眉冷目,面相阴鸷的老妇人拄着乌木拐杖慢腾腾走到巷口正中,大马金刀的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司家老夫人?”玉春掀开车窗帘一望,回头惊诧小声,神情上有些不明所以。
沈霓裳却瞬间明了。
司老夫人这是来寻麻烦了。
“司倩娘!”
见马车停在十步之外,司老夫人脸阴得几欲滴水,也不顾两侧还有不少路人经过,站在路中盯着马车一字一顿地叫喊司夫人的闺名。
司夫人面色一沉便要下车,沈霓裳一把拉住:“夫人,我去。”
沈霓裳眼神平静,语声却肯定。
司夫人坐了回去,沈霓裳站起身,玉春朝二丫小翠比划了下,先将自个儿惯用的鞭子缠在腰上,二丫小翠也分别在腰间别上了一把匕首和一柄短小的峨嵋刺。
二丫先跳了下去,紧接着沈霓裳不疾不徐地下了车。
司老夫人见得是沈霓裳,耷拉的眼皮不自觉微眯了下,一双浑浊的老眼盯着沈霓裳,显然大年初二那日的相见,让她对沈霓裳印象很是深刻,加之后来凌飞又遣人特意去了司府警告施压,隐隐透露了同沈霓裳关系匪浅,让司老夫人在惊惧之余更是怀恨三分。
沈霓裳莲步款款走到司老夫人跟前一步远:“老夫人有事?”
玉春三人默契站好位置。
“司倩娘呢?叫她出来,我寻的是她,不是你!”司老夫人虽是暗恨,但也不想直接同沈霓裳冲突,阴沉咬牙道。
王都恩侯府这样的所在,的确让她忌惮不少。
“尊长有事,子女当服其劳。老夫人有事同我说也一样。”沈霓裳浅笑温和。
司老夫人死死盯住沈霓裳,眼神怨毒,沈霓裳依然唇角噙笑,神情丝毫不动也不闪避,只同她对视不移。
“让司倩娘把我家云生交出来!”司老夫人切齿怒道,“今日她若不将人交出来,我便同她不死不休!反正我活这把岁数也够本了!”
司老夫人乌木拐杖往下重重一杵,内力灌注之下,石板铺就的街面上顿时溅起一阵夹带着几粒石屑的粉尘。
街边驻足的路人见状稍稍退开几步,却也未曾离开。
沈霓裳退开一步,待尘土散了些:“老夫人只怕弄错了吧?我娘同我才从营山归来,今早才进了云州。云生表哥一直同老夫人一道,我娘怎会知晓云生表哥所在?”
“不是她还有谁?若非她拿了银子给云生,云生怎会想起上船?这个毒妇心肠歹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