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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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不好回答,只好笑了笑,反问:“你练过功夫?”
昨日他就看出了,无论是那承儿还是这姑娘,应该都是练过的。
高欢没什么心眼,也没看出穆清是在回避她的问题,反而对穆清问她的事儿感到很高兴的模样,很爽快地点头:“我爹教我弟弟,我就跟着练了些。我娘头先不许我练,说姑娘家练了功夫不好说亲。我爹倒没说什么,我娘不喜欢,但我爹没说不许,我娘也就不管我了。反正我都长成这样了,练不练功夫都影响不了多少,还不如自个儿高兴。”
这姑娘身材高,看得出来骨架子也有些大,宽宽的脸上眉毛又粗又黑,五官也长得豪爽男气。
的确说不上好看。
说的时候虽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但语声中也透出了一丝自嘲。
“样貌是爹娘给的,高姑娘不必想那样多。”穆清对这姑娘生不出恶感,便宽慰了两句,“你爹没拦着你习武,说明还是疼你的。”
昨日那妇人的表现一看就知是个眼里只有儿子的,穆清不好提她的娘,只能拿她的爹来安抚她。
高欢闻言一笑,用力点头:“我爹对我还不错。”
“小姐,夫人寻你呢。”老嬷嬷从客栈走出,站在远处喊了声。
高欢立时收敛表情,偷偷朝穆清做了个道别的口型,遂作出一副老实端庄的模样,转首走了回去。
这姑娘还真挺有意思的。
穆清露出些忍笑的神情,转瞬又几分思量,他真觉着这姑娘挺眼熟,但确实应是没见过。
这种感觉好生奇怪。
“弄好了没?”
穆清正想着,罗才大步行了出来。
“就好。”穆清爽朗一笑,朝罗才身后看了眼,“霓裳还没起?”
“没起么?”罗才愣了下,“门关着没动静,我还以为她早下来了,我来弄,你上去看看。”
罗才接过手,穆清点头,回了客栈楼上。
在门口敲了好几声,才听见沈霓裳的声音。
又过了会儿,沈霓裳过来把门打开,脸上有些倦意:“睡过头了,你先坐会儿,很快就好。”
“霓裳,你是不是不舒服?”穆清几分担忧。
除了脸上的倦意,沈霓裳的脸色也有些不对,眼下的青色也似乎也更重了。
沈霓裳是有些脑袋沉沉的感觉,昨夜回来一直没睡着,天亮才迷糊了一会儿,似乎做了什么梦,但又不记得了。
前世她的睡眠就不怎么好,换了个身体,似乎也把毛病带过来了。
一旦心里有事,就更睡不安枕。
“无事,就是没睡好,待会儿在马车上睡一下就好。”沈霓裳回道。
他们的马车是欧阳雄提供的,坐卧皆可,铺上被褥就能睡觉。
沈霓裳很快洗漱完,两人便下楼用早膳,罗才已经坐在大堂等着了。
穆清看了眼,罗才的神情很平静,也不见前两日的别扭感,但沈霓裳却比早前看着情绪要差一些。
沈霓裳的表现其实并不明显,但穆清对沈霓裳太过熟悉,纵然沈霓裳表现得再沉稳淡然,他还是看出了沈霓裳心情其实并不怎么好。
莫非昨夜没谈好?
穆清心生疑惑。
说没谈好也不对,罗才明显少了别扭,此前说话也很自然。
穆清有些担心,朝罗才投去一个询问的表情。
罗才却不接,只假装没看到。
用完了早膳,三人便出发。
等沈霓裳上了车,罗才也上来:“脸色怎么不好,没睡好?”
一面问一面搭上了沈霓裳的脉搏。
沈霓裳浅浅笑了下,点头:“嗯,梦有些多,没睡踏实。”
罗才搭了片刻,神色微微一顿,下一刻飞快垂眸,语气还是自然:“唔,是没睡好,等下就好好睡下。”
待马车驶动,沈霓裳躺在马车中,没两下便睡着了。
穆清守着沈霓裳睡着,便悄无声息地出去同罗才一道坐在赶车的位置。
穆清笑着挨过去,罗才悠哉悠哉拉着缰绳,也不看他:“不陪霓裳出来陪我这个糟老头子——你舍得?”
出了山,罗才又把易容面具给戴上了,这一回却是一个没见过的五十来岁的老头子形象。
穆清不理会罗才的打趣,只笑了下:“你同霓裳究竟有何事?”
原本他是不想问的,但今日看霓裳的样子,却是不能不问了。
到底是何事,能影响沈霓裳的心情至此?
“没事。”罗才回得干脆利落。
“我不信,肯定有事。”穆清对罗才否认只当没听见,盯着罗才追问,“——还不是小事。”
臭小子!
一遇上小骡子的事儿就变精明……
罗才无声腹诽,嘴巴闭得像蚌壳,无论穆清怎么引话,都不接口。
不是他信不过穆清,在沈霓裳没有应下的情况下,他什么都不会说。
何况这样的大事,就算他对穆清也有不少信任,他也没有那个底气去说。
也说不出口。
再说,其中还牵涉到沈霓裳的身份,罗才已经看出来了,貌似除了他,其他人并不知晓沈霓裳身份的秘密。
如是这般,他就更不能说了。
罗才不想说的话,沈霓裳都没办法撬开罗才的嘴,穆清自然也是无功。
穆清无奈,换了个话题:“方才你替霓裳把脉,脉相如何?”
此番出发前,罗才也替沈霓裳把过脉,说是一切正常。
不过方才罗才把脉之时,似有一瞬间的停顿,让穆清有些不安心。
再联系在岐山族的
第四百零九章 斜柳庄上()
斜柳庄位于云州东城外西南约五里。
庄上人家一百来户,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处庄子。
庄子离中江不远,除务农之外,庄上大半人家也在江上讨生活,或是捕鱼,或是摇船送人渡江。
此际正当近晌午,一个圆脸的俏丫头挎着篮子快步进了庄口一所宅子。
没进门时,脸还笑嘻嘻,一进内间,一张俏脸便垮了下来。
同样也是易容了的妙真正在替软榻上的司夫人捶肩,见妙红气呼呼地进来,先是一怔,而后便明白几分:“那边还在闹腾?”
司夫人美眸抬了抬,笑了笑,没说话。
“怎么不闹?那老太婆今日又去了府衙,后来还要撞那石狮子,寻死觅活地非说夫人藏了表少爷,还说王城守若不主持公道的话,她也不活了……不活了不活了——闹了大半月了,也没见她死!”妙红气得不行,“这老婆子太烦人,也不想想表少爷那么大个人,明明是她自个儿逼得表少爷躲她,偏要赖咱们夫人,气死我了!”
“她吵她的,咱们过咱们的,不听不看不就行了。”司夫人淡淡扫她一眼,“今日我可允了你出去?”
妙红脖子一缩,咬咬牙,不吭声了。
自沈霓裳同穆清随罗才离开后,欧阳雄便将他们转移到此处。
斜柳庄便是桃花坞的在云州的分舵所在,庄上三分之一的人家都是桃花坞的手下。
此间户主对外是斜柳庄的庄主,真正身份则是桃花坞云州分舵的舵主。
欧阳雄将她们三人安置此处,算得上是十二分的信任和重视了。
这二十来日,司夫人一直没出过屋子,只她同妙真随伺左右,她们二人都在原先容貌的基础上稍稍易容改变,对外则说是庄主家新买的两个丫鬟,司夫人的存在则完全隐藏。
半月前,司家老太太就开始闹腾,每日在闹市中对过往行人哭诉,道司夫人藏了司云生,过了几日,便成了咒骂,说司夫人存心不良,怨恨她这个嫡母,想让司家绝后云云。
连着闹了十来日,闹得整个云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三日前,更是跑到官衙去击鼓鸣冤,状告司夫人谋害司家独苗。
司家老太太虽闹得满城风雨,但也无凭无据,王城守自然也没受理。
于是这老太太便日日都去府衙闹腾。
妙红今日实在忍不住,便偷偷跑去看。
那司家老太太去击鼓鸣冤被衙役拦下,竟然用头去撞那石狮子,被人拦下之后,又大喊大叫,道从今日便开始绝食,司夫人一日不出现她便一日不吃饭,她若饿死,便是司夫人逼死嫡母……
亲眼目睹司老太太的这番作态,妙红简直气得肺炸,衙役将司老太太送回司家,她忍了好大的气才没跟上去骂那老太婆,心里却将那老太婆咒了个千百遍。
“那老太婆今日可又说了什么?”司夫人挑眉开口问。
妙红是个藏不住话的,若只是早前的流言,应该不至于气得连自个儿偷溜的事儿都忘了就回来告状。
妙红觑了司夫人一眼,看出司夫人并未有对她偷溜的行为真正生气,心里一松,一想起司老太太那撒泼打滚的无赖行径,心中顿时恼恨:“她说若是夫人不见她她便要把自个儿活活饿死!”
妙真闻言眉心一皱,便朝司夫人看去。
司老太太这一招虽是无赖之极,但人言可畏,对司夫人的名声却是大大不利。
“夫人?”妙真唤了一声。
司夫人垂了垂眼,语气也有些冷:“她倒真舍得下脸。”
“夫人,表少爷不是明日就回么?到时候夫人让表少爷回去一趟,让那些人看看是不是夫人藏了表少爷!我看她打不打脸!”妙红恨声道。
“云生不能回去。”司夫人淡淡开口,“她已经疯癫了。我可以不理会她,云生不能,一个孝字压下来,云生没法子同她对着干。届时,她若以死相逼,云生反抗不得。若是什么都依她,她会毁了云生。”
“那……那就看她这样毁了夫人的名声?”妙红呆了一瞬。
“这事儿你别管了。”司夫人挥了下手,“野了半天该干活儿了,去拿午膳吧。”
妙红撅着嘴出去了。
妙真没有说话,眼底露出些忧虑来。
“别想了,又何好想的?”司夫人看出妙真的担忧,轻轻笑了笑,“名声什么的,你觉得夫人我会在意?”
“可是表少爷那边——?”妙真迟疑。
就算司夫人不在意,但日后日子还是得过,司老太太这样闹下去,万一真把自个儿给饿死了,司夫人以后如何还能在云州立足?
何况,事情闹得这样大,司云生万一知晓,按司云生的性子,也不会不管司老太太。
“云生不会进云州城,能瞒就先瞒着。再说,”司夫人眼帘垂了下,“这事儿恐怕不是那老太婆一人闹出来的。”
妙真一怔:“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在幕后指使?”
司夫人懒懒点了下头,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腔调也是懒洋洋:“云生离家也不是一两日,早不闹晚不闹,咱们在宅子里住着的时候不闹,偏偏咱们一走才闹,你不觉着奇怪么?且她没去咱们宅子闹过,直接去了闹市,后来又去衙门,她如何知晓咱们不在宅子里的?”
妙真愣了下后,低头蹙眉想了想,眼中光亮倏地一闪:“夫人是说有人想借此逼夫人现身……穆将军?”
“**不离十。”司夫人勾唇笑了笑,将茶盏放回,站起身:“妙红不藏话,莫要让她知晓。”
话声才落,院中就传来妙红的脚步声,紧接着妙红拎着食盒进来:“夫人,就在屋里吃吧,今儿个风大。”
司夫人颔首。
妙红手脚麻利地摆饭,一面摆饭一面笑嘻嘻道:“小姐他们都去了二十多天了,啥时候能回啊?天都冷了,欧阳门主他们也不在,要不还能问问。夫人,你说小姐他们能拿到药吧?”
妙红心思浅,气来得快也去得快,这会儿又一副笑模样了。
司夫人笑笑,在桌前坐下:“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你着什么急?”
。
第四百一十章 心有不安(z盟白银+46)()
“奴婢这不是想小姐了么?”妙红笑得古灵精怪,“夫人难道就不想小姐?昨儿个夫人让甲一出去,难不成不是去打听小姐他们的消息么?”
甲一丁四两个暗卫被凌飞留下,一直护卫司夫人左右,昨日甲一确实是受了司夫人的吩咐,出门去打听沈霓裳他们的消息。
司夫人唤甲一来没有瞒着妙红,但吩咐的时候并没有让妙红妙真在场,却也被秒钟猜出来了。
“就你聪明。”司夫人瞥了妙红一眼,倒也没否认。
妙红替司夫人盛饭,一面故作叹气委屈:“反正有了小姐啊,夫人眼里是愈发没奴婢的位置了,唉……”
“混说!”妙真嗔怪地拍了妙红一下,“小姐是主子,哪儿有奴婢同主子比的?也只夫人才容得你闹!”
妙真又好气又好笑,纤指在妙红头上点了点。
妙红觑了司夫人一眼,司夫人正慢条斯理的夹菜,妙红吐吐舌头,凑到司夫人跟前讨好道:“奴婢今日得了几个新鞋样,夫人呆会儿看看可有喜欢的,奴婢给夫人做鞋。”
“不用看了,一样做一双就是。”司夫人道。
妙红眨眨眼。
“你挑的,自然都是好。”司夫人朝妙红挑挑眉。
见司夫人如此神情,妙红也看出来,司夫人这是故意的,应是罚她早上偷偷溜出去。
对着司夫人似笑非笑的模样,妙红也不敢说别的,只能应下。
“早些做,天冷了,正好换新鞋。”司夫人又笑吟吟道了句。
妙红噎了噎。
妙真抿嘴笑。
伺候完司夫人用完午膳,妙红就风风火火地回房做鞋了。
妙真替司夫人披上风帔在院子里消了一会儿食,回到屋中午睡。
待司夫人睡下,妙真放下帐幔,也拿了针线活坐在一旁做起来。
两刻钟后,帐幔里传来司夫人的声音:“妙真,倒点茶。”
妙真一怔,应了一声,倒了盏茶水进去,撩开帐子,司夫人已经坐起。
“夫人没睡着?”妙真看了司夫人面上的神色,将茶水递过去。
司夫人就着妙真的手喝了两口,皱了下眉头:“有些睡不着。”
喝了两口茶水,司夫人便推开:“把帐子挂起来吧。”
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