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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部分

魂嫁-第3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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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嬷嬷瞥了那侍女一眼,侍女赶紧退了下去。

    殿中其他的宫人也弯腰行了一礼,了无声息退下。

    方嬷嬷拆开火漆,展开信纸:“公主昨日辰时末起身,用了半碗药膳半盏流食,长生少爷相陪一个半时辰。公主午睡一个时辰,长生少爷相陪至酉时,期间,公主针炙泡浴一个时辰,长生少爷为公主按摩两刻钟。酉时初一刻,将军归。长生少爷回院,公主戌时一刻入寝,将军卧于软榻相陪。今晨,公主辰时初两刻起身,辰时中一刻,唤长生少爷相陪。早膳,公主食与昨日同。巳时初,还玉郡主送拜帖于别院,公主应下。午时一刻午膳,公主食药膳一碗,流食半盏。午时中,公主午睡三刻钟。其后,针炙泡浴一个时辰,长生少爷为公主按摩两刻钟。”

    方嬷嬷念完信便停下。

    太后点了点头。

    方嬷嬷将信纸在一旁烛火上点了。

    太后慢慢坐起身,方嬷嬷忙快步过来相扶。

    太后掀开薄被起身走了两步,拒绝了方嬷嬷的搀扶:“哀家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

    “娘娘洪福齐天,定是长命百岁的。”方嬷嬷笑着接了句,退开一步。

    “你也不用说好听的话来哄哀家,哀家到了这个岁数,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太后语气淡淡,“世上哪有什么洪福齐天,若真有,太子不会死,茹香也不会落到今日。”

    这话方嬷嬷却是不敢接了。

    在太后身边多年,何时该说话,该说什么话,整个大沥宫中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方嬷嬷倒了一盏暖茶递给太后:“太后娘娘暖暖身子。”

    服用了黑楠后,太后的身体虽然好转许多,也无性命之危,但终究是伤了根本,如今尤其畏寒。

    眼下才刚入冬,殿中已放了四个火盆。

    提及大病初愈,方嬷嬷又不禁想起长公主。

    她是个忠心的,这一思及,顿时心下几分黯然。

    “公主之事……娘娘打算如何?”方嬷嬷低声问。

    陛下第一次召见穆东恒,她这边便收到消息,转告了太后。

第四百四十六章 郡主请安(z盟白银+65)() 
这么多年下来,太后的心结为何,方嬷嬷再清楚不过。

    而后,方嬷嬷的族弟,别院的方管家送信入宫。

    太后整夜未能安枕,却还是什么都没吩咐。

    方嬷嬷传信方管家,让他隔日禀报一次。

    对于方嬷嬷的自作主张,太后未有置词。

    第二日,穆东恒再次入宫,而这一次,陛下还同时召见了穆清。

    午睡后,陛下前来请安。

    陛下离开后,太后传信于简王府,召简王妃入宫觐见。

    简王妃陪太后说了一下午话,直至宫中下钥前一刻,方才离开。

    期间,太后摒退左右,只她一人在帘前伺候。

    整整两个时辰,方嬷嬷心中惊涛骇浪,心神难安。

    这两日,心中纵然千般疑问,万般猜想,但方嬷嬷不敢提及半字。

    直到方才。

    “你觉得哀家当如何?”太后转过身,语气淡然。

    方嬷嬷低声道:“奴婢不知。”

    长公主的“病”、穆清的身世、扈嬷嬷的死、云州府衙的那一场惊心动魄,还有那位已滴血认亲的“公主长子”……这一切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尤其是扈嬷嬷的死,让方嬷嬷更有一种物伤其类的伤感。

    方嬷嬷不相信扈嬷嬷会对长公主不利,更不相信扈嬷嬷会对长公主的子嗣偷龙转凤。

    可方嬷嬷同时也知晓,世事空穴不来风。

    大将军府的这一场乱麻,必是隐情不小,实情惊人。

    太后多年前对穆东恒便有所怀疑。

    但穆东恒如今的一副情种作为又不似作伪,这一点却与她们的猜想不符。

    再加上陛下在此事上的态度,让方嬷嬷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方嬷嬷是真不知。

    “不用着急,且等吧。”望着殿门方向,太后眸色深沉,语声淡淡。

    ###

    翌日辰时末,还玉郡主款款而至。

    “惠心拜见公主。”简惠心盈盈福身。

    一身粉色宫装娇媚而不失端庄,佩戴的首饰也十分相宜,头上除了几朵钿花,就只一支东珠蝴蝶钗,大方雅致不失贵气。

    “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长公主斜倚罗汉床上,语声温柔。

    经过这段时日休养,长公主已能下床走几步,脸上也长了些肉,她原本便是天香国色,如今气色回复几分,容貌也恢复了六七分。

    如今的瘦弱,不会再让人觉得可怖,只会让人觉着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一旁侍女将简惠心请起。

    简惠心落座后朝长公主羞涩一笑:“惠心惭愧,原本早该来向公主请安,又怕惊扰了公主休养,故而踟蹰两日,今日才来拜会。”

    长公主怔了下:“两日?”

    “前日太后娘娘召了祖母入宫,后来母亲便同惠心说了,惠心这才知晓。”简惠心柔声解释,“得知公主凤体康愈,祖父祖母还有父亲母亲都极高兴,母亲原本也想来,祖母怕人多扰了公主,故而便遣惠心前来代为请安。”

    “舅舅舅母有心了。”长公主看着简惠心笑了笑,顿了顿,低叹一声,“我这身子不争气,不能尽孝,反惹得长辈们替我操心,实为不孝。你回去同舅舅舅母说,日后我会长居王都,等身子好些,再去看他们。也替我给你爹娘问好。”

    简惠心柔声应下。

    长公主神情有些落寞,说完话后便没有再开口。

    “惠心听说穆表哥也在王都。”简惠心轻柔道,“自上回王都一别,已有数月,不知穆表哥如今可好?”

    “惠心同长生相熟?”长公主笑问。

    “惠心六月生辰,穆表哥还遣人送了礼物,惠心还未好生道谢。”简惠心面颊微红,落落大方之下又有几分隐隐娇羞,“太后娘娘也多次问及,惠心正好明日入宫请安,也不知穆表哥可有话带给太后娘娘,若是有,惠心可代为传之。”

    “惠心有心了。”长公主含笑,“我身子才好,长生日日伺候我也不得空,亏得你有心记挂,过两日我便让长生进宫给母后请安。”

    简惠心抿唇一笑:“公主殿下莫要怪惠心多事才好。”

    “哪里会?”长公主莞尔,“也莫要唤公主了,说来你我也是至亲,日后便唤一声姑母罢。”

    简惠心盈盈一笑,从善如流:“姑母。”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见长公主露出疲态,简惠心告辞离去。

    侍女将还玉郡主带来的礼单奉给长公主,除了绣品、丝绸、茶叶这几样外,其他全是滋补养生的药材。

    数量不多,却件件都是正合久病虚弱之人用的温补药材。

    这份礼不重也不轻,恰到好处的呈现心意。

    侍女笑道:“难怪外头都说这位郡主好,出事果然周到。”

    “你们也听出来了?”长公主噙笑挑了下眉。

    两个侍女对看一眼,未有立时接话。

    “在我身边不必拘束。”长公主笑着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虽是母后挑的人,可如今既然跟了我,往后日子还长久,还是习惯着的好。若是不能习惯,我岂不是还得换人伺候?”

    “奴婢不敢。”

    “公主赎罪。”

    两个侍女顿时一惊,齐齐落跪请罪。

    “起来吧。”长公主温和而笑,“我这儿没什么规矩,你们也知晓我好了也没几日,正是需用你们的时候。尽心伺候,莫自作主张,也莫生那些不好的心思,行事大方些,便很好了。”

    见长公主确实没有生气的模样,两个侍女心里才松下气来,将长公主的话牢牢记了一遍,两人恭敬起身。

    长公主又将早前的话问了遍。

    “郡主方才的话,好似有给公主传信的意思。”其中一个侍女大着胆子,“公主让少爷写的信是昨日送进宫的,太后娘娘前日便唤了简王妃入宫,依奴婢看,郡主是想告诉公主,太后前日便知晓公主在王都的事儿。公主来王都虽未大张旗鼓,但将军上了折子,朝中上下知晓的也不少。陛下虽是瞒着太后,但太后既然召了简王妃说话,想必简王妃也不敢隐瞒。也就是说,公主在别院和病愈的事儿,太后兴许……前日就知晓了。”

    “不是兴许。”长公主轻声,“是一定。”

    两个侍女蓦地一怔。

第四百四十七章 他人悲喜(z盟白银+66)() 
另一个侍女迟疑道:“那太后为何”

    为何未有动作?

    为何没有派人来?

    莫说太后是前日就知晓,便是前日不知晓,但昨日穆清的书信送入宫中,也应该知晓了。

    但过了这一日,却依然没有半分消息。

    “母后在生气。”长公主望着茶案上的茶盏,搁置良久,茶盏已无热气,长公主的眸光幽幽落在杯口,语声一抹怅然,“在生皇兄的气,也在生我的气。”

    两个侍女听不明白,却也不敢追问下去。

    长公主也没说继续往下说的意思:“拿笔墨过来,我给母后写信。”

    头一封信,是长公主指点了大概,让穆清以自个儿名义写的。

    用的是穆清的落款。

    这一封信,却是长公主亲笔所书。

    长公主身体虚弱,加之久不动笔,一封信断断续续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有多。

    信不算长,字迹也有些歪斜生硬。

    将信送出后,侍女问长公主可要唤穆清过来相陪,长公主只摇了摇头。

    “守了这几日,也让他松快松快。”长公主挥退两个侍女,“你们也下去吧。”

    两个侍女对望了眼,安静地退了下去。

    ###

    穆清这边也在看信。

    信是罗才两日前写的。

    罗才替长公主把了脉,留下药后,便回了云州。

    罗才在信中道,赛戈朗同乌歌搬回了宅子,花愫留在宅子,花寻去了南门宅子。沈霓裳每日大半时候在陪司夫人,偶尔也去花愫房中坐坐。不忘居的生意愈发好了,张少寒也去了东都王都,眼下铺子已经买下,张少寒打算留在东都王都,等分店开业后再回。欧阳雄回了东都,以防张少寒有需帮手之处。欧阳泽明则死皮赖脸留下,在南门宅子同花寻混在一处。

    而凌飞则传了一封平安书回来,其他的,没有多言。

    最后,罗才总结道,眼下情形大致还算好,暂时未有变化,让穆清暂且安心。

    穆清将信烧了,立在桌前没说话。

    小扇子心中实在纳闷:“少爷”

    穆清朝他望来。

    “少爷可是心情不大好?”小扇子凑过来讨好问。

    “没。”穆清回了一字。

    “少爷骗人。”小扇子几分委屈,“少爷每晚行功到丑时,只睡两个时辰,卯时就起来练拳脚刀法。少爷原先也用功,可也没有这样的,早前只有从东都回来那次才这般没日没夜练功。少爷明明就有心事,祥哥都知晓,偏就瞒了小的。少爷是不是不信小的了?”

    穆清不说话。

    “小的也有眼睛,这几日少爷在公主跟前有笑脸,可一回屋子连话都不爱说。”小扇子说着眼眶就红了,“少爷是不是嫌弃小扇子不中用,没祥哥那样本事,帮不上少爷的忙……”

    不说还好,一说愈发伤心。

    “……少爷,小的出去了。”小扇子用衣袖用力抹了把眼睛,低着脑袋出去了。

    望着小扇子的背影,穆清的心情愈发沉重茫然。

    连小扇子也会因他的隐瞒而这般伤心,若是换做了霓裳,她是伤心更多,还是愤怒更多?

    穆清闭了闭眼,胸口如同压着万钧巨石,只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长公主醒来的第六日,也是在长公主朝慈安宫递了第三封书信后的翌日早上,隆武帝的赏赐到了别院。

    布匹、药材、古玩、摆设,吃穿行用,无一不是珍品,大大小小一共装了十车,浩浩荡荡穿过大半个王都,在王都百姓瞠目结舌的艳羡中,流水般送进了别院。

    隆武帝的十车赏赐送到后的半个时辰,又有八车赏赐鱼贯进了东城别院。

    这一回,是慈安宫的赏赐。

    如此声势浩大的赏赐,许多王都百姓生平未见,惊叹羡慕之余不免私下打探。

    当即有那消息灵通的亲友附耳小声告知:“……那可是长公主!皇室三代唯一的嫡出公主!云州大将军之妻,重病了十几年如今方好莫说这点子赏赐,便是再多十倍百倍,人家也受得起!”

    “……武将无召不可入王都。人家是特意请了旨,陛下也准了。”

    “……夫妻恩爱?自然是恩爱!老婆重病卧床十几年,天下有几个男人忍得住?人家这十几年可是身无二色,连个通房也没要……”

    “……不过听说前阵子在云州却是闹了一出……小心着,这话只能咱们私底下说说,这些人家的事,究竟如何也不是你我能知晓的……”

    “……你问我?我如何能知晓……远远瞧见过一回,相貌气度极出挑,长得跟那画里走出来似的,年中论武会听说还拿了个魁首……对了,听说眼睛长得同咱们陛下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公主也醒了,瞧着吧。”

    ………………

    于无干旁人而言,他人天大的悲喜,也不过谈资一场。

    心硬者自是无动于衷,纵有心软者,也至多一场唏嘘一声叹息。

    非是世情冷漠,而是世人皆有烦扰,自顾不暇之余,又有多少人能有多余悲喜付给不想干的旁人?

    ###

    长公主身边的两个侍女,一名素衣,一名采繁。

    素衣个头高挑,采繁略显娇小。

    两人皆是方嬷嬷为穆清挑的贴身侍女,故而两人都只中等姿容,但穆清从不喜丫鬟侍女近身伺候,因此两人白白担了一等侍女的名头,却连穆清的屋子也没踏进过半步。

    就在两人心怀感伤,忧虑前途之际,长公主的到来于两人而言,却犹如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伺候没几日,长公主便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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