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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魂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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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霓裳默默地写了几个字。

    司夫人嘴巴张了张,目光从那白纸上的几条弯弯曲曲的线上转到沈霓裳面上,她一下子笑出了声:“你这也叫字儿,这是画的虫子吧?可笑死个人,你说你长这么好看一张脸,怎么这么丑的字儿也能写得出来,还是最简单的字儿,三岁刚启蒙的也比你好吧……”

    书房里研磨的丫鬟埋着脑袋也在笑。

    沈霓裳目无表情看了下司夫人,说好的不笑话呢……

    她承认她写得是不好看,她就从来没摸过毛笔好不好,就算是原来,她也很少写字,小时候写过一阵子铅笔,后来李成功就不让她写了。

    她看着白纸上的那三个大写的数字,觉着也就是不够直,哪里那么好笑了?

    司夫人忍笑揉了揉肚子,指着那丫鬟吩咐:“你来教她,今日也不用学别的,把这一二三给练好就成,练不好,你今儿个跟她一块儿没饭吃。”

    司夫人施施然出去了。

    那丫鬟笑眯眯取过一支羊毫:“小姐拿笔的姿势不对,用笔的力道也不对……”

    沈霓裳默然……

    ………………

    一上午过去,沈霓裳揉着酸痛的手腕跟着司夫人出来用午膳。

    半日的功夫写了几百个一二三,她现在无论看什么都觉着有几根黑线在眼前晃动。

    她在想,司夫人下午会安排什么?

    习字虽然幸苦,但她还是有些兴趣的,毕竟文字是文明进程不可或缺的载体,也是人类沟通的重要桥梁。

    能写好字,还是很有用的。

    可是琴棋书画中,除了书这一样,其他也就下棋她还有些心动,什么琴啊画的,她完全没有兴趣。对了,司夫人还提到过女红烹饪,这两人她也完全没兴趣啊!

    睡了午觉起来,司夫人将她拉到了院子里,琴案已经设好,显然是要她学琴。

    她觉得还是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便说想学棋。

    “学棋艺啊?”司夫人懒懒笑,风情万种的抚了下自己的发侧,“可是我不会啊。”

    不会?

    她问:“那日夫人不是问过我么?”

    司夫人道:“我是问你会不会,又没说我会啊。”

    沈霓裳被噎得理所应当。

    “画画女红下厨我都不会,不过你若是想学,这院里也有人教。”司夫人走到琴边坐下,“我除了算账就只会弹琴,你学么?”

    她抬首噙笑看来。

    沈霓裳只能点头。

    比起那三样,她还是学琴吧。

    司夫人不说话,旁边的丫鬟将香焚起,又端了水过来给司夫人净手。

    沈霓裳看着也莫名生出了一种很是神圣的感觉。

    好些丫鬟都出来在四周站着。

    妙红靠过来小声道:“夫人弹琴可好听了,可就是很少弹。”

    司夫人手搭琴弦,姿态极为优美,下一刻,那红红的蔻丹一动,琴声便响起——

    丫鬟们面上都露出动容之色,不管听过多少次,她们每回都觉着很好听,说不出来的好听。

    沈霓裳也怔住了!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琴艺,已经不是用悦耳两字就能描述的了,不仅高贵优雅,也不仅余味悠长,在司夫人的琴声中,她似乎看见了天空,也看见了天空的白云,还有白云下的小鸟,还有微微的清风……这一刻,她浑然忘记了这已经是深秋的十月,只觉着自己似乎置身于春日的山野。

    她甚至想起了六岁那年第一次去公园野餐,她摘的那第一朵春天里的小花……

    “真好听!”

    妙红的声音惊醒了她,她才发现司夫人的琴声已经停了。

    她心甘情愿的走过去请教。

    …………

    这一下午过得极快。

第六十九章 放手去做() 
司夫人对她很是满意,认为她在琴艺上的天赋比她写字的天赋强多了。

    首先她记性很好,只要是司夫人演练过的指法曲调,她几乎一次就能记下,其次她手指的灵活度很高。

    而最后,司夫人淡淡道:“你的悟性适合习琴,有人同我说过,心中有情的人方能奏琴。”

    心中有情?

    沈霓裳自觉不是个多情的有情人,对这句话倒有些不置可否,古人爱讲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在她看来,无非是记性好还有肢体协调性好罢了。

    “谁同夫人说的?我倒不觉的,若这样说那弹琴的个个岂不是都是好人了,那也不见得吧。”沈霓裳随口道了句。

    司夫人半天没接话。

    她转头看去,司夫人似乎才从怔然中回神,然后垂眸低笑了声:“是啊,这样简单的道理。”

    没头没脑的半句话,沈霓裳全然没明白。

    但看了看司夫人的表情,她决定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好不容易过个愉快的下午,还是让这种和谐继续下去吧。

    可是,这个美好的愿望还是被打破了。

    “夫人夫人——”妙红小跑了进来,分明是该是急切的口吻,她的面上却带着一抹略兴奋。

    妙真嗔怪迎上去:“都说了莫要在院里大呼小叫,怎么还改不了?你当你还是小孩子呢!”

    妙红吐了吐舌头,瞥见司夫人并无生气,一指身后的小丫鬟:“快回给夫人听。”

    小丫鬟看样子并非这个院里的,有些拘谨,闻听妙红指使,这才上前禀报。

    “大小姐上吊了?”司夫人笑意古怪。

    沈霓裳听得这个消息也是无语。

    这哪里是上吊,有谁真心想死还要当着几个丫鬟去上吊的,这分明是用死逼大夫人呢!

    看来这门亲事是真黄了。

    司夫人打赏了那个小丫鬟,让人领着从后门出去了。

    沈霓裳看了眼她们离去的方向,也明白了这小丫鬟怎么是从侧门进来的,想必进来也是避开人从后面进来的。

    司夫人手下的人处事果然滴水不漏。

    见她无甚表情,司夫人淡淡道了句:“张家老爷已经找了老爷,张家夫人如今还不能起身,两家的事儿不成了。”

    “张夫人受伤很严重?”沈霓裳有些奇怪,按那天那大夫的诊断和她看到的症状来看,虽有脑震荡但应该不至于多严重才是。

    瞳孔没有变化,也没骨折内伤,张夫人倒下去的时候她也看到了,椅背先着地,头后着地,算是减震了不少。

    这种程度也不可能颅内出血啊。

    司夫人轻轻笑了,接过茶盏品了一口:“那张夫人是个有福气的,家里外头都不用操心,本身胆子就小,这嫁人二十来年,胆子就更小了。这样的阵仗只怕这辈子也是头回见着。再说了,就算她是个没主意的,约莫此刻也把咱们大小姐当成了活阎王了!”

    沈霓裳瞬间领会了。

    就算张夫人此际能下床,只怕也要做出个不能下床的样子。

    这样这门亲事就是张家不开口,沈家也没那个脸面再提。

    只听司夫人又道:“那日张夫人在上房其实就醒了,可人家硬是一直被抬上张家的车也没睁眼——这位胆子是小,可也不是个真正的蠢人呢!”

    早就醒了?

    那是她和司夫人走前还是走后呢,转头一想,其实什么时候醒的都没关系。既然司夫人这样肯定,那自然是真的。

    想到张夫人那毫无主见畏畏缩缩的模样,她心下不禁晒然而笑,果然是不要轻易把人当傻子。

    沈霓裳看司夫人此番应该是没有要去看戏的意思,心下松快了下来:“那这回会影响两家关系么?”

    “多少定然是有的。”司夫人目光垂下,唇角勾起,“不过这生意人之间最根本的还是看利,讲情谊的不是没有,但咱们家老爷身边可还没能讲情义讲到这地步的。那张少寒既然打了其他生意的主意,只怕也早就想少受些沈家的辖制。不过人家正大光明的做事,旁人也不能说人家的不是。如今出了这事,张家就更有底气了。这回咱们家老爷可气得够呛。”

    看司夫人这神情是丝毫都没在意的,沈霓裳就更不可能为沈府的生意担心了。

    “大小姐这性子好像同大夫人差别有些大。”虽然她现在也能叫大姐二姐,但沈霓裳觉着还是这样舒服些,故而也没想过改称呼。

    反正在司夫人这里,也没人会说她。

    她这话说得婉转,但司夫人一听就明白了,半笑不笑道了句:“她呀,她也算个倒霉的。爹娘的长处一个都没,马样子驴脑子,不好的倒是都拣全了。”

    马样子驴脑子?

    司夫人这话非但说了大夫人还说了沈重山……沈霓裳忽然觉着往日司夫人刺她的确是嘴下留情了。

    可她转念又疑惑看过去,司夫人为何要在她跟前这样说沈重山?

    她知道上回司夫人看出了她对沈重山的不喜,但司夫人后来不是也提醒她不要小看任何人么?

    沈重山蠢不蠢她接触少没看出来,但狠毒自私是毋庸置疑的。

    “上房那位一辈子聪明如今只是一个沈如彤就够她麻烦了,你那个爹不会在意沈如彤如何,但若是他儿子出了事,他只怕就不是这般了。”司夫人抬眸,凤目淡然又若有深意:“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这沈府迟早一日是靠不住的。人若是想按自个儿的法子去活,那就得有想匹配的本钱,明白么?”

    沈霓裳望着她的眼睛,半晌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里在想,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怎么就甘心嫁入了沈府……

    ###

    日子规律了起来。

    同司夫人聊过那样的话后,沈霓裳的顾忌少了许多。

    那天司夫人的话言下之意她已经很清楚。

    司夫人猜到了她有想法,也许还看出了她有忌讳和秘密,但她并不需要自己告诉她。所以她不问也不约束,她甚至还摆明了态度鼓励她。

    虽然还是不明白司夫人图什么,但那双眼睛里没有恶意,她是能分辨出的。

    既然这样,那就放手去做吧。

第七十章 只是开始() 
她想,也许司夫人看出了沈府未来的不安定,因此也算是在她身上投注一把。

    不过,她内心深处却并不太信这个理由。

    她住在相连的小跨院,没有单独门户,但还算独立。

    每日早间晚间她依然同玉春训练,也没特意避开那些偶尔出现的丫鬟。

    丫鬟门似乎也被打了招呼,连最爱打听的妙红也没多嘴问过什么。

    上午练字,下午练琴,偶尔司夫人也会拿出账本来教她识帐,见她几乎是一点就通,司夫人面上看不出来,也没夸过她,但她感觉得出,司夫人的心情是不错的。

    讽刺挖苦的时候虽也有,但比起最早那两日的打击密度来说,已经是好多了。

    沈霓裳长脸,玉春与有荣焉。走进走出在几个小丫鬟跟前也是挂着一副‘我就知道我家小姐最厉害最聪明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早晚练习以前还会偷懒,如今不用沈霓裳盯着,也会早早起床,严格按照要求去练习体式。

    沈霓裳摸了她的骨骼肌肉后心中暗暗点头,这样下去兴许不用三个月,她就可以考虑下一步了。

    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很快就到了开祠堂的这一日。

    听得沈府大夫人王夫人乃至几位嫡出的少爷小姐都要出席,沈霓裳意外之后,也只能接受。

    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尤其这些人里面也许连一个看她顺眼的都没有。

    这日偏生还下了雨。

    雨是昨夜开始下,到了早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屋顶地面响声细密,似有无数的小虫子在暗处啃咬。

    沈霓裳穿戴齐整站在门槛内,看着水滴一滴接一滴的从黑青色的瓦当上落下。

    这是她重新做人之后的第一场雨。

    她迈出门槛站在廊下,伸手去接那落下的雨水,接到那一刻,雨水冰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递到心底。

    她感觉有些奇妙。

    “小姐,雨水凉气重,容易做病。”妙真抱着一个包袱急匆匆过来就看见沈霓裳在玩雨水,她心里略惊异之余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说了一句后又看向玉春:“你在旁边守着怎么也不看着你主子?如今这时节最易受凉不过。”

    玉春眨眨眼,她完全没有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她也不知道啊。再说了,就算有人同她说过,但她觉得沈霓裳要做的事情想必也不会有错的。沈霓裳既然去碰了,应该也没她们说得那么严重。

    沈霓裳任由妙真拿出帕子给她擦干手,妙真打开包袱取出一件绣羽紫帔。一看那华光内蕴的模样就知价值不凡,这样会不会太高调了,她有些迟疑。

    妙真是最通透的一个,这些日子也大致摸清了沈霓裳的喜好,于是笑道:“今日是小姐的大日子,庄重些才好。小姐放心穿,不会碍事的。”

    她将“隆重”二字巧妙的换成了“庄重”。沈霓裳听出了她的意思,妙真是在告诉她,这样的日子,不管是为了不给司夫人丢脸还是不让人看低,总之,她穿得隆重会更适合些。

    穿戴好了,玉春撑着伞同她一起过去。

    司夫人看了眼她的装扮,未有多说什么,带着几个丫鬟就领着她一同出去。

    沈府发迹也不过三代,真正起家其实还是沈重山的父亲这代。沈重山的父亲只有一个夫人,也只生了沈重山一个嫡子,虽还有几个被送回老家的庶出兄弟,但都不怎么来往。故而,沈重山的父亲就干脆单独建了个祠堂在自家。

    因此沈霓裳上族谱的事儿也简单了许多,只要有沈重山一句话就是。

    她们到了祠堂跟前,王夫人带着三少爷沈平南已经到了,见得她们来到,王夫人只微微笑了笑,司夫人也朝她笑了笑。

    各自分边站定。

    沈霓裳看了一眼王夫人,王夫人也笑了下,对身畔的儿子道:“平儿,还不叫三姐姐?”

    沈平南低头装作没听见,王夫人露出十分不好意思的神情:“这孩子怕生得紧,司姐姐莫怪才是。”

    司夫人连眼皮都没撩起,懒懒回:“怕生就好好教,同我说什么,我难不成还同一个小孩子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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