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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部分

魂嫁-第3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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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单独为他们临时搭建了两处小一些的毡包,还特意宰杀了一只肥羊,一半用来烤,一半做成了一大盆手抓羊肉。

    鲜美的羊肉配上醇香的高原米酒,罗才同欧阳泽明同牧民家的男主人和大儿子藉着拼酒很快熟络起来,腼腆热忱的牧民父子也打开的话匣子。

    酒酣之际,牧民家的大儿子忽地开口:“客人们这个时候进雪山,可是为着那个传说来的?”

    一干人顿了下,凌飞笑了笑,将话头接过去:“传说?你是指雪族迁徙天柱山的传说?你们遇见得多么?”

    酒喝开了,话头也就开了。

    父子二人憨厚笑笑,大儿子摇摇头:“也不算多,有时候一年里头会遇上一俩拨,有时候一年也遇不上一回。天柱山是雪神宫殿,真能上去的人还没有过,好多人上去了就再没回来,更多的人是根本没走到就半路折回了。不过他们都是热天来的,客人们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去,太危险了。”

    “雪神都是热天睡觉,冷天醒。”男主人也跟着摇头,“冷天要是遇上雪山发怒会送掉性命的。”

    雪神发怒?

    众人愣了下。

    “阿爹——”大儿子赶紧唤了一声,转过头看向众人,有些不好意思,“我阿爹没别的意思,只是替客人们担心。”

    他知晓出门在外的人都喜欢听吉利话,担心阿爹的直率会让客人们不高兴。

    “无事,我们知晓大叔是好意。”欧阳泽明笑呵呵摆手,指着桌案上丰盛的菜肴,“这是我们这些日子吃得最痛快的一回,该我们感激才是。不过这雪神发怒是怎么回事?”

第五百八十二章 雪原苍茫(四)() 


第五百八十三章 雪原苍茫(五)() 


第五百八十四章 雪原苍茫(六)() 
日暮时分,一行人经过奔腾壮观的江流大峡谷抵达了一片低矮的河谷地带,看了看周遭景色,停下来开始扎营。【。aiyoushenm】

    前方是平缓而宽阔的江面,四周青山起伏连绵,积雪下隐隐可见茂密的植被。

    若非一片白雪皑皑,景色同中土腹地几乎没有差别。

    搭好帐篷毡包,欧阳泽明同罗才赛戈朗去拾柴火,玉春三个丫鬟也去放风了,营地中只剩沈霓裳凌飞花寻三人。

    花寻就近寻了些干柴,点起火堆开始烧水。

    远处林子救间传来欧阳泽明叫喊花寻名字的亢奋声,花寻看了看凌飞,凌飞点点头,花寻朝着声音方向去了。

    沈霓裳从毡包出来,望了一眼,笑道:“欧阳把花寻也叫去了?”

    凌飞坐在火堆边,朝里头丢一根柴火,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问:“水烧好了,喝点茶?”

    沈霓裳转身进毡包取了茶具和茶叶出来。

    茶具是竹制的,茶水泡好之后透着一种竹子特有的清冽味道。

    倒是别有风味。

    “自个儿做的?”凌飞饮了一口,举起竹节杯端量了下。

    沈霓裳点头:“玉春她们跟着赛大哥学了几手,让她们琢磨着弄的,这个带着方便。”

    轻巧,也不怕碎。

    一行人出发前都准备了厚厚的皮袄,为了不打眼,皮袄质地虽挑得最好的,但款式颜色确实极为普通。

    可即便这样略显笨重的式样穿在沈霓裳身上也是极好看的。

    暗沉的色泽愈发衬托出娇颜若雪,一双杏眸乌黑润泽发亮,仿若如银月色下浸透在冰水中的两颗黑水晶一般剔透。

    沈霓裳捧着竹杯喝了口茶,火光映照下,白色的雾气中,长长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

    凌飞收回目光,低下头:“还有几日就该到了……你觉着咱们能寻到么?”

    “不知道。”沈霓裳叹口气,伸出一只柔荑去烤火,“其实,我挺害怕。”

    “害怕?”凌飞几分惊诧。

    这些日子一路行来,沈霓裳一直表现镇定自如,心情似乎也不错。

    他还真看不出有“害怕”二字。

    “嗯。”沈霓裳抬眸朝他一笑,“天险非人力可挡,自然会害怕。我们去的是天柱山,雪原两千丈,天柱山最高处差不多三千丈。如今虽有些线索,其实也很渺茫,如何能不怕?只是知道害怕没用,也就不用表现出来了。”

    “你怕寻不到圣莲子,救不回夫人?”凌飞看着她。

    “怕这个,也怕大家出危险。”沈霓裳朝远处山林望了眼,“……这本是我一人之事。”

    凌飞明白过来。

    沈霓裳是怕连累其他人。

    “也不是只为你,我也算是受命而来。”凌飞抬了下眉梢,“就算没你家夫人的事,我若是知晓曾祖父之事,也定会走上这么一遭。”

    沈霓裳闻言笑笑,她看得出凌飞说的是真心话。

    按凌飞这种性子,若是知晓凌闻这一段故事,还真是有可能。

    只是话也不能这般说。

    若非因她要救司夫人,凌大长老绝不会轻易向凌飞透露这宗家族秘闻。

    至少,如今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的。

    “你家曾祖父……难得的性情中人。”沈霓裳道。

    “可是大长老恼恨他。”凌飞淡淡接道。

    沈霓裳怔愣了下。

    “真的。”凌飞勾唇淡淡,“他一生未曾婚娶,便是在替曾祖父向家族赎罪,曾祖所为,他并不赞同。”

    恼恨?赎罪?

    沈霓裳回想了下,似乎确实如此。

    不过除开家族之外,应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凌闻丢下的除了家族责任,还有妻儿吧。

    身为局外人,沈霓裳没法对凌闻的选择做出评述。

    世上有些事就是这样,没有两全之策。

    一个选择注定是对另一个选择的背叛和伤害。

    “那你呢,你赞同么?”沈霓裳问凌飞。

    凌飞沉默了须臾,启口道:“纵然是有救命之恩,可为了一个边族……若是原先,我兴许也觉得不该,但如今……有时我觉着边族反而比我们这些中土人要来得干净。”

    沈霓裳看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最近好似心情不错?”凌飞扬起眉梢,几分似笑非笑,“之前还差点翻脸不认人,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善变?”

    凌飞说罢便笑意懒懒地看着沈霓裳。

    “那时是我失礼了。”沈霓裳避开话头,笑着赔了个不是,而后便坦诚直视,“那时候太过措手不及,也思虑太多。”

    “长生那小子知晓,少寒也知晓,独独不肯让我知晓”凌飞顿住,抬眸淡淡而笑,“看来你最不信是便是我。”

    抬首间半笑不笑,凤眸眸光锐利。

    沈霓裳微微噎住。

    凌飞问得直接,一时间她还真有些不好回答。

    这个问题其实不单单是关系到司夫人身份。

    司夫人是混血的边族。

    而她也是。

    她原本只有一个一生都不会对人道的秘密,但没想到这个身体上还有另一个。

    一个是灵魂的秘密。

    一个是身体的秘密。

    相比前者,后者显然会让她生出更多的不安。

    最初得知的那个晚上,她一夜未曾睡好。

    不信任么?

    也许有点。

    在此之前,她从未向任何人暴露过司夫人的身份。

    就连罗才那里,也不曾。

    若是可以选择,她也许会永远隐瞒下去。

    即便是牧清和张少寒,也不是从她口中得知的。

    但这……也与信任无关。

    “我是不是很难相处?”沈霓裳问了句,却没有让凌飞回答的意思,轻轻笑了笑,羽睫轻垂,自个儿下了结论,“其实我知道的,我从小便不讨喜。除了最亲近的人,也没多少人喜欢我。”

    凌飞俊容一怔,张嘴欲言,沈霓裳垂眸一笑,又继续说了下去。

    凌飞闭上嘴,只静静看着她。

    “我也不在意旁人喜不喜欢,反正我最在意的人不嫌弃,其他人干我何事?我性子古怪,凡事顺心所欲。那么多年,我都是这种活法。”沈霓裳垂眸轻轻一笑,“后来,遇见了夫人。她同我说,有些时候要学着做鹌鹑……她教我许多道理,以前没人同我说过的道理。她说我胆子大,其实我胆色远不如她。我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是习惯了原来的活法,我也想同夫人多学一些,可是……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第五百八十五章 雪原苍茫(七)() 
茶水冷了,沈霓裳倒掉重新换了杯,也不喝,握在手中权当取暖。【。aiyoushenm】

    凌飞似乎是听明白了,又似乎有些不明。

    沈霓裳分明微笑而言,但听在心里却莫名有些沉甸甸。

    “你……不是同你娘一起长大么?”凌飞迟疑问出。

    听得这句问话,沈霓裳捧着茶杯的手势似乎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动了下,却未抬眸:“她从未教导过我。”

    只说了这句,沈霓裳便转回话题的最初,凌飞一开始的那个问题,神情坦然,几许真诚的回答:“关于信任,其实应该不是你们的问题,而是……在我自己。”

    在她自己,她还没学会完全的信任和交托,无论是对朋友,还是其他。

    司夫人教会了她许多,也改变了她许多。

    但这里面有天时地利,也有人和的因素。

    所有人当中,也许只有司夫人是了解她最多的那个人,所以司夫人用了最好的方式去卸下她的防备,让她依恋,也情不自禁地付出的最多的信任和依赖。

    司夫人足够坚韧,也足够宽容和细腻,某种意义上,这种坚韧和宽容细腻,也许正是她所最需要的。

    所以,不知不觉中,她付出了两辈子从未付出过的信任和依赖。

    有史以来第一次,这样的依恋和依赖一个人。

    也因此,在面临失去的时候,她也从未有过的惶恐又惶惑。

    不同于和李成功之间的父女情谊。

    前一世,她早慧。

    在七岁那年查明自个儿病况的那一日,在李成功被她质问后哭得像个孩子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明白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那个在外人眼里粗豪狂放强大得似乎无所不能的父亲,其实,并没有那么强大。

    因为在外人眼中无比强大的他,清楚明白的知晓,他没有办法救自己唯一的女儿。

    她随时随地都可能死去。

    本就早慧的她,在那一刻就无师自通的完全成熟起来。

    慢慢地,这种成熟将她变成了一个怪物。

    即便在最亲近的人跟前,她也只会展示自己愿意展示,且让对方感到安心的一面。

    不要也不能去依赖任何一个人。

    因为那样会让自己痛苦和脆弱,也会给对方带来负担。

    看见从来在人前展现强大的父亲在自己眼前失声痛哭……这样的感受,她永远不想体会第二次。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坚强,让对方安心。

    然后,努力的活下去。

    活到最需要自己的那个人不需要自己的那一天。

    其他的人,没那么需要自己,也就没那么重要。

    无干的人,完全不需要在乎。

    当然,她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在乎。

    她的前一生虽只有三十年,可她完美的执行了自己的一生。

    是的,她的前生,在七岁那一天,就被她当成了一个要用尽所有力气和毅力,来完成的一个任务。

    她也的确完成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本该划上休止符的计划竟然出现了匪夷所思的变化。

    她死了,又在另一个世界活了。

    一开始,她将这不可想象的一切当作上苍的一种奖赏。

    尤其是同司夫人慢慢开始交心后,慢慢被身边的这些人和事感动和牵动情绪后,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其实还可以选择另一种活法。

    不要去拒绝外界对自己情绪的牵引,适当的放开自己,这样截然不同的活法,给她带来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新奇和油然而起的愉悦。

    虽然,她做不到司夫人那般嬉笑怒骂由人,但她学会了由衷的笑,也第一次任由自己为一件原本可以克制的小事着恼。

    她还学会了撒娇。

    这在前世的她看来,绝对是一件连想象都不能的事情。

    可她不仅做了,还做得无比自如。

    在司夫én miàn前的每一次撒娇,感受到愉悦和安心的,并不止司夫人一个人。

    除了这些。

    甚至,她还……

    ………………

    一切似乎都在往她从未想象过,也从未体会过的那一个方向发展。

    不是没有迷惑,但她最终都说服了自己。

    一切这样美好,为何不继续尝试下去?

    只要多一些勇气。

    她李霓裳从来就不缺勇气。

    可是就在她决心踏出,临门一脚的时刻,上苍突然再次展现了它最恶意的一面。

    再次。

    第二次。

    第一次是容苏。

    那一夜,在她忍不住对容苏袒露身份之后。

    天人永隔。

    而这一次,是司夫人。

    她想信任想依赖的人,似乎一个个都被会被带走。

    她那颗原本不坚定的心,变得惶惑又惶恐,可是本能地,她不愿意让人察觉这种惶惑惶恐。

    只能用最冷硬的外壳来阻挡。

    用最快的速度强迫自己冷静思考后,她更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于己于人,尽量隔绝能隔绝的一切,能最大可能的减少那些不可知的变数和伤害。

    她原本觉得自己是对的。

    可是……现在有些不确定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是她自来信奉的观点。

    但这世上真的有顾虑周详就能有的万无一失么?

    容苏死后,她曾发誓不再有闪失。

    可是,她还是没能护住司夫人。

    反而,是司夫人换了她一命。

    …………

    凌飞轻轻地蹙眉。

    沈霓裳说了那一句近似解释的话后,他以为她还会继续说,但她却是垂眸缄默,短短须臾间,面上神情明明没有太多变化,但他却有一种复杂的变幻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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