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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魂嫁-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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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扇子眼睛滴溜溜转,目送着马车走远后,才跟着玉春转身走。

    一面走一面打听:“那马车是你们府里的?”

    玉春不爱搭理他,但思及眼下也算是过年,便道:“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么多干嘛?”

    “我哪里小了?”小扇子不服气,“过了年我就十四了。”

    “十四还不是小孩儿?”玉春不以为然的轻蔑,“你能娶亲了么?不能娶亲就是小孩儿,十四十四,还以为多大了,不知道还以为四十了呢。”

    “那你家小姐也是小孩儿,你敢同你家小姐这样说么?”小扇子嘴皮子向来利索,一下就捉住玉春语中漏洞。

    玉春语结片刻梗着脖子道:“我家小姐自然不同了!”

    小扇子小声哼笑:“是你自个儿方才说的,没到成亲年纪就是小孩。”

    “反正我家小姐不一样。”玉春颇为自得瞟他,语声却压低了些,“像你和你家少爷那样的才是小孩,别看你家少爷年纪比我家小姐大,可真要论起来,十个你家少爷也比不上我家小姐聪明!哼!”

    玉春哼了回去,遂不理他,小跑着朝沈霓裳追去。

    小扇子抱着两壶酒在后面看着前面沈霓裳主仆的背影,心中十分忧愁的叹了口气。

    连沈姑娘身边的丫鬟都看不起自家少爷,那沈姑娘心里如何想就可想而知了。

    都怪少爷每回见着沈姑娘就不会说话,连带着他在人家丫鬟跟前也矮了一头!

    这头小扇子自怨自艾,那边沈霓裳已经进了院子。

    院中已经烧起庭燎,穆清一身绛色长袍衬得肤色如玉剔透,手里拿着几件容苏的旧衣正在朝火堆上一件件扔。

    见得沈霓裳进来,他扬首带笑看过来,火光将他的脸颊映得晶莹:“霓裳快来——”递过两件旧衣,“来,你也帮大哥除除晦。”

    沈霓裳低头看着手中的衣裳,容苏从屋中行出,一脸无奈:“好端端的衣裳——”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沈霓裳将衣裳丢进火中,“有些东西本就该丢掉,所谓除旧迎新,旧的不除,又如何迎新?”

    “就是就是,”穆清见沈霓裳站在他这边,心里十分高兴,连连附和道,“我小时候每年过年扈嬷嬷都要寻许多旧衣去晦气,我长这样大极少生病,大哥今年多烧几件,说不得来年身体就好些了。对了,大哥你看看还有何物是用不着的,不拘穿的,只要是用过的旧物也都可以,多烧些才好。”

    “大哥说不过你们。”容苏浅浅含笑注视二人。

    沈霓裳将手中剩下的一件衣裳朝火堆里一丢,转身朝屋中行去:“既然要烧几件衣裳然后够,我再去找找。”

    她从容苏身边走过,径直而入,并不看他。

    容苏本欲拦住,却不知为何没有开口。

    穆清在身后笑:“还是霓裳有办法,方才我就只拿了几件衣裳,其他的大哥都不让我动。”

    沈霓裳直接进了书房。

    容苏的书房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案一椅,靠墙有一柜一箱。

    沈霓裳目光在书案上扫过,脚步不停直接走到柜前,将柜子打开,柜中右侧放着两叠书册,旁边放着一叠素纸及几轴画。

    沈霓裳的视线在画轴上落了落,伸手取过打开,只见第一个画轴上画的是一副田园山水。画为写意,远处青山如卧牛,右侧清溪潺潺,一座篱笆小院座落其间,四周绿树葱茏。

    几只小鸡在母鸡的带领下在院中寻食。

    一派闲适悠闲之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霓裳未有回首,将画轴卷好放回,又打开第二个画轴。(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难得糊涂() 
这一个画轴画的却是寒樱花开的场景。

    那是一株极为高大茂盛的寒樱花,生长于山谷当中,旁边壁高千仞,那一株寒樱不知生长了多少年一般,枝叶繁茂之极,枝干伸出的范围几乎占据了整个山谷大半。

    粉白的花朵将整个山谷的墨色都带出了鲜活之意,朵朵娇美可人,粉嫩盈盈,笔触细腻得似乎宛如亲见一般。

    沈霓裳静静看了片刻,将画轴卷起放好,也不去开那最后一个画轴,走过两步要去开那箱子,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将她的手按住。

    “好了,霓裳。”容苏温和的语声传来,“大哥这里真没有多少旧物,你们若想庭燎,等下便取些香来烧吧。”

    覆盖着她的手有些冰凉,沈霓裳眸光轻轻一落,那修长好看的手就立时收了回去。

    “走吧,霓裳。”容苏的声音依旧平缓亲和。

    沈霓裳转身看着他:“大哥这箱子里的东西不能让霓裳看么?”

    容苏表情不变,眼底依然带着一丝宠溺,唇边也是微笑,看她的表情仿若眼前只是一个赌气的孩童。

    望着容苏面上的温和笑意,沈霓裳忽觉心生无力。

    她做不来强迫之事,面对容苏,她已是一而再的打破自己的原则,可是没有用。

    容苏给自己画了个圈,那个范围内,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两人走出书房,容苏从旁边的屋子取了一些香料出来递给她和穆清。

    她将香料丢到火中,不多时,院中就弥漫起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时,孔祥的马车停在了后门外,小扇子同玉春一道去取食盒,三人一人拎两个四层高的食盒进了院子。

    沈霓裳看过去,穆清在旁边道:“大哥这里不大方便,我让别院的厨子做好了再拿过来,马车上有炉子烤着,不会凉。”

    沈霓裳打量他:“看不出你办事还挺妥帖。”

    穆清眼神亮了亮,脸上却有些不好意思:“别院离这里也不远,是我娘的地方,我有时也会去住个几日,那里的下人也听我吩咐。”

    “难道你们府里的下人不听你吩咐?”沈霓裳问。

    穆清摇摇首:“也不是不听,只是他们都是我爹的人,我若让他们做事,他们回头万一说给我爹听……”他没有说下去。

    “你爹会骂你?”沈霓裳看着他。

    穆清觉着有些丢脸,但还是点点头。

    “听说你爹收了个义子?”沈霓裳问。

    穆清颔首:“我义兄姓白。”

    “说说你义兄的事,你爹怎么想起收义子的?”沈霓裳拿了根木头拨了下火堆,“你们上士族似乎极少对外认义子。对了,你义兄是何户籍?士籍还是良籍?”

    沈霓裳问得漫不经心。

    “白大哥是良籍。”穆清回道,“其实我爹收下白大哥也是有源缘的。当年我爹曾经处置了一批流匪,这批流匪自称安平寨,匪首好似姓牧。我爹抓了这匪首处斩后,其手下四处流窜作案。隔了两年后,我爹带人剿匪,这批流匪为泄愤屠了一整个村子,白大哥那时才五岁,被人藏在井里这才活下来。我爹心中愧疚,就认了白大哥做义子。”

    “这样啊。”沈霓裳想了想,又问,“听说你原本还应该有一个亲生大哥?”

    穆清低了头,“嗯”了一声,“我亲生大哥若是活着,该同白大哥一般大。”

    “在想什么?”沈霓裳瞥他一眼。

    穆清没有抬头,只小声道:“其实我有时也想,要是我大哥还在就好了。可我每回这样想的时候就想我爹是不是这样想,就好像我每回看到白大哥这样想,那我爹是不是也这样想。我这样不争气,我爹他……一定很不想要我这样的儿子。”

    “不争气?”那边玉春在招呼两人用膳,沈霓裳将木棍朝火堆中一丢,起身道:“为何一定要从自个儿身上去寻原因?若是每个父母皆因儿女不够有出息而怨恨,那么这样的感情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意义。”

    说完,她大步走了。

    穆清蹲在原地皱起眉头思索沈霓裳话中的意思,想了半晌后才想明白,原来沈霓裳是叫他不用太过在意他父亲的想法。

    她是在宽慰他?

    穆清眼中亮起,顿觉心情大好。

    长公主别院中的人大多是当初从王都带来的,因穆东恒不喜,故而这些人陆陆续续都从大将军府出来安置到了别院中。

    这些年长公主一直病重,这些人也难得有用的着的时候,此番也是下了力气的整治,拿出浑身解数弄出了一桌极为像样的席面。

    此处没有外人,穆清也叫了小扇子孔祥上桌,孔祥推辞不过,最后被小扇子拉上了桌,玉春也跟着上了桌。加上他们三人,一桌席面也只六人。

    不过多少还有些热闹的氛围。

    用了些饭菜垫肚子后,玉春将自家带来的屠苏酒打开,给每人斟了一盏。

    穆清起身举杯道:“我长这样大,今日是最高兴的一日,我也不会说话,难得大哥和霓裳都不嫌弃,来,我先干为敬!”

    穆清一口将酒饮尽。

    放下酒盏,却见容苏同沈霓裳都没端杯,他不仅愣住:“大哥霓裳,你们怎不喝?”

    沈霓裳看了下面前的酒盏:“我没喝过酒。”

    容苏也露出无奈笑意:“我也不喝。”

    小扇子见状:“这屠苏酒便是过年喝的,除晦除病,哪儿能不喝呀?”又看向沈霓裳,“沈姑娘,这酒可是你们自个儿带的,我家少爷都喝了,你们可不能不给面子?是吧,祥哥?”

    孔祥点了点头。

    沈霓裳倒不是说不喝,只是觉着有些新奇,见此情状,她也端起酒盏,先抿了一口,觉着酒味并不浓,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喝,因此也就慢慢喝完了。

    “小姐,好喝么?”玉春问。

    沈霓裳颔首:“还行。”

    大家都笑起来,容苏见众人都望着他,也无奈端起酒盏将酒喝了。

    这样一来,酒局也就打开了。

    小扇子随即替众人满上,而后也端起酒盏,笑嘻嘻的朝大家作了个揖:“今个儿是好日子,我小扇子也想说几句,还望诸位莫要嫌我小扇子僭越。这第一杯么,小的想敬我家少爷——”他朝穆清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当年小的才九岁,也是这么个年关,我后娘冤枉我偷钱,我爹差点没把我给打死。是少爷买下了小的,还请了大夫来替小的诊治。小的也还记得,那时小的足足在床上躺了小十天才醒活来,小的这条命是少爷救的,小的一辈子都记得……少爷,小的谢谢您哪!”

    小扇子眼眶红了却强忍住,一口将酒喝完了,依旧笑嘻嘻的一张脸。

    穆清笑了笑,端起酒盏喝了。

    小扇子又替两人满上,端起酒盏看着沈霓裳和容苏二人:“这第二杯,小扇子想替我家少爷谢谢容先生和沈姑娘。我家少爷不会说话,可小的心里明白。这些日子自从认识了二位,我家少爷心里快活多了。那些外头的人都瞧不起我家少爷,就是有来套近乎的,也是想攀着大将军府,没一个是真心拿我家少爷当朋友的。我小扇子年纪是小,可我小扇子看得清楚,只有你们二位是真心拿我家少爷当朋友看。我家少爷心里快活,我小扇子也就快活——今日小扇子敬二位,谢谢您二位了!”

    容苏清俊的面上浮起淡淡粉色,端起酒盏颔首:“清弟身边有你这样的,也是他的福气。”

    小扇子扭捏不好意思道:“我也没啥用,也就有事没事儿给少爷逗个乐。真有事儿,还是祥哥得用。”

    坐在他身边的孔祥闻言也露出笑容,伸手在他头上摸了一把。

    穆清在一旁端着酒盏慢慢饮着,脸上带着笑意,没有说话。

    容苏将酒了喝了,沈霓裳看了他一眼,也将酒喝了。

    接下来小扇子又单独敬了孔祥一盏酒,玉春见状心里也觉着不能让沈霓裳丢脸,于是也起身挨个敬了一回。

    这样一来,众人面上慢慢都泛起了酒意。

    外间庭燎的火小了些,小扇子赶忙出去又添了些柴火香料,霎时浓郁的香气再度弥漫开。

    席间众人也觉得弊端愈发香气沁人。

    “好香啊,小扇子你加的什么香,怎么这么香啊?”玉春深深吸气,只觉着香味是从未闻过的沁人心脾。

    小扇子也不知晓:“就是容先生起先拿出来的那些,我一样放了一点,我也不认得。”

    沈霓裳没有说话。

    席上其他人都喝了不少,此际多多少少都有些微醺状,只她还完全清醒。

    听得玉春和小扇子的话,她微微侧目看向身边的容苏,只见容苏半支着脸颊,显是已经有些醉了。

    一阵又一阵的楠香袭来,比她平素在榕树上身上闻到的,还要浓烈数倍。

    穆清坐在容苏另一边,此际见容苏不胜酒力便起身起来扶他进去休息。

    小扇子原本也打算过来帮忙,沈霓裳站起扶住容苏:“我来吧。你同玉春去玩。”

    两人将容苏扶到屋中,沈霓裳退了出来,过了一会儿,穆清走出来朝她笑道:“大哥酒量也太差了些,还不如你这个不曾饮酒的。”

    两人在屋檐下站定。

    “你同容大哥怎么认识的?”沈霓裳忽然发问。

    穆清怔了下,摸摸脑袋:“就这样认识的。我到脉然斋来买香楠,后来就认识了。”

    “买香楠?”沈霓裳侧目看,“那买到了吗?”

    穆清摇摇头,“大哥说没有。”

    “那你信么?”

    方才那样重的香楠味道,坐在容苏身旁的他不可能没闻到。

    穆清果然沉默了。

    过了片刻,他低声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就算再亲近,有些事情也很难开口。或许有这样那样的顾虑,或许是不得不隐瞒。我是个笨人,但我知道谁是真对我好的。想不明白的事,我也不想去想,大哥……兴许有他的难处。”

    这件事他也曾纠结过,但到了最后,他能想明白的就是,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道理,人家不肯达到他的要求,或许是他哪里没做好,或许人家有别的难处。

    而容苏,两辈子相识,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容苏对他是真心相待的。

    前世的真心没有那么难能可贵,而这世的真心才是宝贵的。

    何况,容苏没有认前世的他为义弟,却认了这世的他,对于他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还真是难得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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