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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魂嫁-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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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除了你,也再无人可说了。我们有多久未曾这般说话了……有三年了,可对?”

    暗一垂首缄默不语,自下来后,他的头就没有再抬起过。

    穆东恒又低笑起来:“你呀,还是那个脾气。小时候就不爱说话,受了冤枉就更不爱说话。你还记得么?那年你们刚到我身边,那时我才十岁,我让你们同我对打,他们三个都不敢赢我,就你敢。我面上过不去,寻岔子罚你跪了三日三夜,你自此就不怎么同我说话。可论起尽心来,他们三个都不如你。但凡我交待的事,你无论心里头愿意还是不愿意,最后总会是给我办得妥当。后来过了好几年,我才明白过来,你才慢慢开始同我交心。四个里头,只有你敢劝我。”顿住片刻,又淡然笑了笑,“我知道你心里头怪我,不仅是暗二他们的死,还有下林村,还有茹香——”

    长公主闺名李茹香。

    暗一半晌不语。

    “将军——”暗一开口唤了一句,却没有接下来。

    穆东恒放下撑住额头的手,抬起视线看向他:“为何不说下去?”

    暗一终于抬首,露出一张坚毅的面容,他比穆东恒要年长几岁,看起来却显得沧桑许多,额间眉心痕迹犹如刀刻。

    “将军停手吧。”他只说了这样一句。

    穆东恒却腾地站起,走到他跟前,语声似乎极为失望:“这么多年,你还是不肯信我,还以为我做错?”

    暗一抬首看他一眼,复低头:“将军想听的话,属下不会说。”

    穆东恒胸口急促起伏,伸脚似乎想踢人,暗一却纹丝不动,穆东恒一甩袍袖,向后走了两步蓦然转身,压制住怒气道:“我知道不是茹香,可太后出手又有何两样!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有何脸面?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也是想过的——那日若环寻我,我同她说让她安分,她哭得那样伤心,我都没有松口!你知道的,我是想过同茹香好好过日子的!可是,可是——那女人做了什么?她第二日就动了若环!若不是远之早一日被正信接走,只怕同样也遭了毒手!我怎么忍?你让我如何忍?我已经负若环一回了,我在她坟前发了誓的,难不成你要我在死人面前还要做个言而无信之徒!”

    “将军,此事未必是太后所为。”暗一抬首看着他,“若是太后所为,那这么多年来,王都不可能半点动静都无。”

    “你说不是,有何证据?”穆东恒冷厉弯腰逼近,“若环刚刚安置出城,那等偏僻,时机选得那样好,正好是我二人争吵后,她将身边人遣开就遭了毒手,守株待兔,见缝插针,手脚如此干净,下手如此地狠毒,还有何人有这等算计!你说!”

    暗一无言以对。

    他是拿不出证据,可若不是简太后动的手……

    他看向暴怒中穆东恒,语声低低:“将军只想过负白夫人,将军可曾想过公主?”稍顿,“属下还记得,当年公主产后昏阙,将军快马八百里奔返,将军对公主其实——”

    暗一不好再说下去,但意思已明。

    随着暗一的话,穆东恒似乎想起了一些场景,慢慢站直身体,脸上若有怔然。

    暗一只以为已经说动他几分,遂又道:“眼下还来得及,属下不希望将军有朝一日后悔——”

    “住口!”穆东恒突地脸色一变,“出去。”

    暗一最后抬眼看了他一眼,从窗口闪身而出。

    “人不能留了,你看着处置。”他沉声低低。

    屋中已是漆黑一片,天际一弯下弦月低低垂落,洒在窗棂上银辉淡淡。

    可惜这抹光亮太过浅薄,终究照不到屋内。

    穆东恒久久伫立,昏暗中,眸光冷冽如刀。

    ###

    约莫是看着他们人不多,加上沈霓裳又是女子,下人送来的饭菜虽然丰盛,但米饭却不够。

    沈霓裳只吃了个半饱。

    睡觉成了一个大问题。

    大管家带着大夫又来看了一回,大夫就安置在西边厢房,还留下一个管事在院里守着。

    管事只安排了两间厢房,一间是商子路的,一间是凌飞的。

    作为贴身婢女,自然是要守夜的,管事理所当然的认为沈霓裳该是睡在凌飞房里。

    商子路同两人对视,当着管事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干咳两声后,自个儿先溜进了房。

    凌飞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沈霓裳,同管事颔首之后,转身朝屋中行去。

    “你睡床吧。”凌飞淡淡道。

    “不用。”沈霓裳坦然自若,“我等下去穆清房里,既然是你的婢女,帮你去看护下病人也说得过去。”

    凌飞看她:“那你随意吧。”

    一时沉默。

    沈霓裳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坐下慢慢吮着,面上一派沉思之色。

    凌飞在床边站了下,走了过来:“早前我们同那扈嬷嬷说话时,你好似没说话?”

    “我是你的婢女,那时候怎好插嘴,不符身份。”沈霓裳道。

    凌飞挑挑眉:“可我怎么觉着你同我们想的不一样?”

    这人倒是敏锐。

    沈霓裳抬眼看他:“我只是觉着这其中有何处不对?”

    “不对?”凌飞想了想,没觉着有何处不对,“何处不对了?那两人有私情,奸夫又是穆清奶娘之子,知晓穆清身有胎记,钥匙也是那奸夫给的,大将军府戒备森严,两人不敢在府中偷情,因而趁着穆清不在,约在府外相会——有何处不对?”

    逻辑上是都说得通,可沈霓裳就是觉着心底有种怪异感。

    她也一直在思索,但暂时还没找到漏洞。

    凌飞还在看着她。

    沈霓裳在心里摇摇首,算了,也许是穆清前世的结局影响了她,但从今日看,那白远之也不像是个坏的,至少今日他眼中为穆清的担心不似作假,而穆东恒……看起来也符合一个严苛父亲的形象,也许,她想得太多了。

    一点证据都没有的感觉,她也不可能拿出来同凌飞讨论。

    他们还没有熟到那样的程度。

    “无事,我可能想岔了。”她摇头道。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凌飞没好气道:“敲什么敲,进来就是。”

    商子路“呵呵”笑着迈进:“还没歇呢?”

    都是内功心法五层的人了,就隔着十几尺远,难不成还听不到动静?

    商子路的脚步声,他一听就知道。

    凌飞瞥他一眼,懒得搭理。

    “方才扈嬷嬷又来了。”商子路一屁股坐下,自己倒了盏茶,“这扈嬷嬷对穆清还真是不错!这没多少功夫都来好几趟了。”

    扈嬷嬷?

    沈霓裳心里一怔,蓦地想起做鬼的最后那日下午听见的那个传闻。

    这个扈嬷嬷倒是一个关键。

    “扈嬷嬷说什么了?”她不在意般的问。

    “她去审了那秀——”商子路抓抓头。

    “秀姿。”凌飞扫他一眼。

    “对对,秀姿,嘿嘿,我不爱记这些……”商子路迎着凌飞鄙视的视线干笑两声,“那女人倒是挺犟,什么都不肯说,把扈嬷嬷气得够呛。不过扈嬷嬷说看她的样子,奸夫应是那奶娘儿子没错。”

    凌飞皱眉头:“扈嬷嬷不是宫里出来的么?这点手段都无?没用刑?”

    商子路摇首:“不是没手段。那女人怀了身孕,长公主早年头胎生下死胎后为了给孩子积德,下令不能对孕妇动刑。那女人只怕也是仗着这个呢。”

    “扈嬷嬷是王都人吧?”沈霓裳问。

    “应该是的。”商子路接口,“公主的乳母定是来路清明,宫中皇子公主的乳母都是王都人氏,方便查历。”

    沈霓裳又问:“穆清的奶娘不是五岁时就走了,扈嬷嬷跟着长公主到云州二十多年,那她家中怎办?”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商子路好奇。

    “我在府外长大,又没有过奶娘。”沈霓裳平静道。

    商子路出身上士族,自然对这些耳濡目染,一时口快问出,听得沈霓裳这样回答,颇有些不好意思:“霓裳,我没别的意思。”

    “我没生气。”沈霓裳唇角扬了扬。

    “大户人家的奶娘大多签活契,也有签死契的,皇室的乳母都是签死契。最后呆多久,还得看相处如何。”凌飞开口,“皇子公主的乳母非同一般下人,不犯错,主子不撵人,都是一辈子跟着的。也有走的,不过是极少数。”

    “可是抛家离乡的离开,不会心中有怨言么?”沈霓裳看着凌飞问。

    “有何好怨的?做了乳母身份尊贵,且本身签的就是死契,让走是情分,不让走是道理。”说完,凌飞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觉着那扈嬷嬷有问题?”

    沈霓裳微微愣了下,这凌飞好生敏锐,显然他没有相信她早前发否认,端起茶喝一口:“没有,说到了随便问问。怎么,你觉得她有问题?”

    把问题反扔给了凌飞。

    凌飞目有深意看她,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自从进了大将军府,很多时候看她,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他同商子路一开始都觉着穆清同那侍女的私情之事是大有可能,沈霓裳却认为不可能。

    一个女子一口认定另一个男子的清白,一般情形,是这个女子对这个男子有男女好感,但这一条显然不适用于沈霓裳。

    他看得出,穆清对沈霓裳很热络,但沈霓裳对穆清却只是普通。

    应该说,沈霓裳对他们三个其实都只是淡淡,对着商子路那个傻瓜时,还稍微软和一些,对他连同穆清,就更要淡几分了。

    可是明明对穆清淡淡,今日她偏又冒着风险坚持同来,这一点,又让他想不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春光乍泄() 
这个女子看着年纪小,浑身上下都是秘密,嘴又紧得像蚌壳,行事不仅出人意料的没章法,还大胆得紧,偏生还心生九窍!

    凌飞不自觉地深深看她。

    两人不说话。

    商子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咳了咳站起身:“那个……没事儿,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屋中只剩下两人。

    沈霓裳坦然自若,茶盏中的茶水喝完了,又拿起茶壶倒茶,仿佛没注意到商子路方才的不自然。

    “你对所以人都这样?”凌飞取过一个空茶盏放到沈霓裳面前。

    看着面前的空茶盏,沈霓裳手顿了一瞬,朝里面倒了一盏茶:“什么意思?”

    凌飞也不坐下,拿起茶盏慢慢喝了一口:“我的意思是,你一直都这样,对谁都不说真话?”

    沈霓裳抬眼:“自然不是。难道你会对所有人都说真话?”

    “自然不。”凌飞掀掀眉毛,“可对朋友,我自认还是对得住的。”

    “包括派人跟踪,私下打听?”沈霓裳偏首勾唇,眼底一抹讽意。

    凌飞却半点不觉得尴尬:“你若处在我的位置,未必不会同我一般做法。我虽是查了你的身份,可我不也没隐瞒自个儿的身份。我若是不告诉你,你难道会信我,不会去查?至于跟踪,我承认是有探听的意思,可也吩咐他出手相助。”

    沈霓裳沉默了一会儿:“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可不代表我就要接受。”

    “那过去的事就不说了,你不是也出过气了。”凌飞放下茶盏,“眼下咱们也算合作,何不开诚布公一些?”

    凌飞露出懒洋洋笑意,在沈霓裳对面坐下来,眼神却是定定地带着几分锐利。

    “你可以问三个问题,但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沈霓裳淡淡回视他,见凌飞脸色不愉,她弯了弯唇,“你说得对,我是不习惯信任人,你扪心自问,你对我难道就是全盘信任?如果要问,就赶紧问。”

    凌飞不是个坏人,这一点,她清楚。

    但凌飞是个相当聪明的人,这一点,她同样清楚。

    因此,她对凌飞比对旁人更要戒备。

    这个世界,连边民都不能容,难道还能容她这样的“妖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关系到这一点,她谁都不能信。

    凌飞唇角的笑意缓缓收敛起,他自觉拿出了最大诚意,可沈霓裳的冷淡,让他极为不舒服。

    他从未对一个女子这样放低身份和颜悦色过,甚至方才他那番解释可以说成是婉转的道歉。

    可这个女人,显然一点买账的想法都没有。

    三个问题,他冷笑,当他好稀罕?

    不过转念一想,他压下怒气,在心里轻轻勾唇一笑。

    “你十一岁回的沈家?”凌飞的手指在茶盏边缘打转。

    沈霓裳微微诧异,点头:“不错。”

    “听说你的生母是歌女?”凌飞看向她。

    沈霓裳定定望着他半晌:“是。”垂了垂眸,语气平静,“还有最后一个。”

    “我很是好奇,你早前问那秀姿的问题是从何处学来的——”凌飞懒懒散散的朝椅背一靠,语声中是显而易见的嘲弄,“莫非你母亲早早就给你准备了避火图,让你习那些闺中之技?”

    沈霓裳看着他。

    凌飞闲闲靠着。

    沈霓裳轻轻笑了,不急不缓的开了口:“男耕女织、攀龙附凤、鱼翔浅底、越女浣纱、人面桃花……”

    凌飞露出一丝不解,不觉皱起眉头,完全不知道沈霓裳在说什么。

    “游龙戏凤、琴瑟和鸣、美人拜月、竹林吹箫……”沈霓裳还在慢悠悠念着,“曲意逢迎、双星探月、回风摆柳、十星连珠、娇凤展翅——”

    “你做什么?”凌飞忍不住打断。

    “原来你不知道啊,这是春床七十二式,你方才那样问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沈霓裳莞尔一笑,“其实还有一百零八式,可惜我没上心仔细看,记不全了。想看图么?不过我画工不太好,只怕有碍观瞻,不如文字描述?”

    春床七十二式?

    凌飞先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回神明白过来,霎时面上烫极:“你——!”

    “你”什么却说不出来。

    “脸红了呢,”沈霓裳起身走到他跟前凑近端详,面前的少女黑曜石般清亮的眸子漾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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