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嫁-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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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里面,应该是加了梨汁捣合……不对,应该还有别的——”
“不急,还有客人在,方子我已经写下,等空了,你也可自个儿试试。还有其他几个方子,若是合用就拿去用。不忘居眼下的香方虽不少,但日后想要长久,这方子还是多些才好。”容苏噙笑温润,“你眼下经验不足,等把这些方子都琢磨透了,日后也可自己配方子。”
沈霓裳端详着手中的香盒上的寒樱花,不以为意的点点头:“我以后试试,不过我肯定没容大哥本事。”
“莫要小看自己,其实自己试配新方是极有趣的事,香也有灵,你用了心,它也能回报于你。等你日后体会就知。”容苏温和道。
沈霓裳抿唇颔首。
玉春凑过去:“小姐,我也闻闻。”
沈霓裳打开一条缝,让她嗅闻,玉春满脸陶醉迭声赞美。
容苏含笑注视,眼中有他自己都未发现的宠溺温柔,妙真目光顿了顿,轻轻垂下。
“容大哥,你真不去吗?”沈霓裳再度问了句,面上有些遗憾之色。
容苏还是摇首:“你们开心就好,你知道的,我不爱走动。”
沈霓裳只能放弃,她清楚容苏的脾性,看似温和,但他决定的事,几乎很少动摇,也就不再勉强。
“容大哥最近身子如何?”沈霓裳问。
“很好,每回都问,你不是都见到了么?”容苏笑道。
自从天气渐暖,容苏气色确是好了不少,且也没再咳嗽,沈霓裳心中的隐忧也渐渐放下。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问容苏身体那句时,房中的賽戈朗回头看了眼。
沈霓裳原本打算同容苏说说穆清的近况,但妙真在旁边,她也就没提,再闲话了句,说了些不忘居的近况,容苏也说了下这边人手的安排和进度各方面的情形,话聊得差不多,时辰也不早,沈霓裳带着妙真玉春离去。
回到沈府,沈霓裳让小翠去门房交待一声,若是沈重山回府就让传话婆子带个信。
待传话婆子送了信过来,沈霓裳换了身衣裳又改了下妆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普通些,这才带着玉春去见沈重山。
沈重山的院子,沈霓裳还是一回去。
若非想给司夫人一个惊喜,把事情做周全,她是半点不想去见沈重山。
见得沈霓裳过来,沈重山很有些意外,不过口气倒还好:“霓裳,有事儿么?”
沈霓裳半垂眼帘,看起来还是十分恭敬小心的说明了来意。
沈重山“哦”了一声:“明日是倩娘的生辰?”
一副恍然的模样,看神色是根本不记得了。
沈霓裳心底讽刺,都说司夫人是府里最得沈重山的心里,可沈重山的真心,也就那么点了。
这半年来,沈重山自觉后继有人,家业兴旺在即,心情大约是很不错,稍稍问了两句,也就应下了。就连沈霓裳说打算在庄子里歇上一夜,他也极大方的点头了。
“有你替为父尽心,为父也就放心了。”沈重山笑道。
沈霓裳心中讽刺更甚,面上只垂首微笑恭谨。
约莫是觉着这样有些不大好,他又追加了句:“回去问问你娘,若是缺什么叫同我说。”
沈霓裳点头告退。
回到自己的院子,玉春撇着嘴将沈重山的话学给小翠和二丫听:“回去问问你娘,若是缺什么就同我说……我看咱们老爷也真够小气的!小姐记了族谱这样久,连王夫人都给了礼,老爷那儿可一件小零碎也没得过,眼下夫人过寿,他也没个表示,话到说得好听!”
小翠倒是不奇怪:“大小姐也没得过老爷的东西。”
三个丫头在旁边碎嘴,沈霓裳在桌边看书,偶尔听下丫鬟们小儿女话,一心两用,也不耽搁。
“对了,小姐,大小姐成亲,咱们要添妆么?”说到送礼,玉春发散性思维一下子就想到了这头。
沈如彤的婚期已经定下,就在一个两个多月后的八月十二。
原本纳征的时间同婚期是不会相隔太远,一般是在一个月左右,但一个月内太紧,大夫人舍不得,再往后推的七月又是中元节,有鬼门开之说,中土人向来认为不吉利,因此,最后干脆婚期再推了一个月,定在了八月中旬。
“不是还早么,到时候再说。”沈霓裳道。
一点添妆她是不放在心上的,不过按她的计划,八月中旬左右她就打算带司夫人自立门户,到时候定是有一场折腾,她是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这礼送不送得出去还是两说。
不过忽地想起一事,她随口问玉春:“你哪儿还有多少银子?”
玉春蓦地一僵!
还没做声,沈霓裳又说了句:“算了,你那儿先不动。”
玉春放松下来:“小姐要使银子么?”
沈霓裳翻了一页书,目光也没移开,回得随意:“我想拿笔银子给司云生。”
“给司家少爷?”玉春愕然,继而忿忿,“小姐为何要给银子给司家?司家上回把小姐害得那样惨,小姐干嘛要拿银子给她们使?”
“你不是说,司云生来过沈府几回么?”沈霓裳抬眸看过来,带了几分耐心的解释,“司家老夫人确实可恶,但我看司云生倒不是个坏的。何况,夫人到底同司家有血缘,咱们可以不管司老夫人,但司云生不同。”
“怎么不同,夫人不是没见他么?”玉春小声嘀咕。
“收了东西。”二丫忽地出声。
玉春闻言一呆。
沈霓裳抿唇轻笑,点头赞许二丫:“夫人心里还是念着司家少爷的,其实比起司家少爷,我这个小姐才是外人。夫人性子倔强,有些事,不能看表面。我这个没血缘的外人都受了夫人这样大的照顾,相比司家少爷,其实我才算是愧受的。”
见玉春不说话了,沈霓裳笑了笑,继续看书。
当着这三个丫鬟的面,她有个理由是不方便说出口的。
有亲人和没亲人的感觉,其实真的是不同的。
所谓血浓于水,绝不是说说而已。上辈子若不是有李成功这样一个父亲,凭她的病情,她是绝不可能坚持到三十岁。
当然沈重山这样的亲人是不在此列的,但司云生,就她的观察,本质应该还不坏。而且,她也感觉到,司夫人对于司家,尤其是司云生,是带有一份愧疚的。
司夫人的心底,对司云生不是没有关切的。只是这份关切纠结了太多的爱恨情仇,让司夫人只能压抑和刻意的去强迫自己去忽略它。
若非司老夫人那样作,沈霓裳相信,司夫人是不会像这样对司家袖手旁观的。
想完了这一点,沈霓裳又想到了前几日去见穆清的事儿。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穆清会不会同凌飞谈,更不确定穆清会如何同凌飞谈这件事。
她只能将自己的能表达的东西都说出来,最后如何,她也不能肯定。
郦城开分店,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她却想了许多。
也许在旁人看来,她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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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彩衣娱亲(上)()
但她从来就习惯了凡事“预则立”。
将所有的风险和可能尽量的想在前面,总比事发突然,措手不及的好。
事情摆明白,大家明明白白的做选择,不坑人,不亏己。
凌飞有自己的责任和雄心壮志,穆清处身不妙,眼下还不知麻烦的源头在何处,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同大将军府内部有关。既然是这样,对穆清而言,最好的方式就是走出大将军府,如果能得到大沥皇帝的几分注意,沈霓裳相信,背后的黑手多少应该会有所顾忌。
大沥皇帝连皇后的侄子都能重用,没理由不用自己的外甥。
而且经过这两回,沈霓裳发现,穆清其实有他的长处和优点,容苏说得对,穆清并不愚钝。
沈霓裳希望这回的事情能成为穆清的一个机会,她也相信凌飞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让穆清找凌飞,凌飞应当猜到她的用意。
只要凌飞肯帮忙,皇帝应该会愿意给穆清一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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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是五月二十五。
沈霓裳本想出门就穿得随意些,也方便,但在小翠和玉春喋喋不休的各种劝说下,她最后也只能任凭摆布的穿上一袭极为娇艳婀娜的间色长裙,樱草色同粉白相间,从束得紧紧饱满的胸下一直垂曳到地,再配上粉色的半臂织金衫,衫子上一对金线刺绣的鸾鸟活灵活现,通体还缀有彩线织就的云纹和花朵,富贵而不失活波。
穿诃子时,小翠还煞有介事的点评道:“小姐的诃子有些紧了,该使人来重新做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副老成模样说自己的内衣该淘汰了,沈霓裳真心忍不住好笑。不过,她这样的心理年龄,也不会觉着不好意思。
唯一有些稍不自在的就是,天气暖和了,这衣裳的暴露程度也大大增加。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露出的大片肌肤和被诃子束得曲线分外明显的前胸,她默默地将原本嫌隆重而打算拒绝的披帛接了过来,虽说也挡不了多少,但心里似乎会觉着稍稍自在些。
在前世,即便是在盛夏最热的时候,她也没穿过短袖的衣服。倒不是保守,而是她不能冒一点感冒的风险。
一个小小的感冒,很可能就会让她的心脏难以负荷。
要用的东西,昨夜几个丫鬟就已经兴冲冲的收拾妥当,听说可以多住一夜,玉春和小翠又往行李中加了一些。方正人手充足,沈霓裳也乐见她们高兴,并不约束。
收拾妥当,玉春二丫将行李送上马车,沈霓裳带着小翠过去司夫人院子。
一进门,就迎上丫鬟们急不可待的热忱视线,沈霓裳抿唇笑笑,径直进了正房。
司夫人正在喝她的美容蜂蜜茶,见得沈霓裳一身盛装,霎时做出一副惊讶神色:“这是要做什么?”
沈霓裳无奈扶额:“夫人,你明明都知道。”
替司夫人准备寿辰已经大半月,几乎是两个院子的丫鬟总动员,每日两拨丫鬟在妙真和妙红的带领上兴冲冲的朝她院子里跑,司夫人如何能不知道?
不拆穿,不过是乐得顺她们的心罢了。
果然,见沈霓裳这般,司夫人没意思的撇撇嘴:“我都配合你们作戏了,你自个儿倒撩了筏子。”
虽说嫌弃的口气,但眉梢眼底的隐约喜色,却是可见的。
“是是是,是我不好。”沈霓裳抿嘴莞尔,“要不我再出去,咱们重新来一回?”
屋中的几个丫鬟都“噗哧”笑开。
司夫人也忍俊不禁,笑骂道:“越来越皮了!”
沈霓裳只是笑。
“说吧,今日是怎么个章程?”司夫人含笑起身,今日也是一副盛装的模样。
“夫人就别问了,反正啊,今个儿你这个寿星婆就跟着奴婢们走就行,”妙红笑嘻嘻道,“小姐花的心思,管保叫夫人满意就是!”
“好啊,这话可是你说的。要是不满意,到时候我可就只认你。”司夫人斜睨妙红,调侃道。
妙红顿时苦脸:“夫人偏心,明明是小姐的孝心,做得好得赏是小姐,不好却寻奴婢的不是——这也太不公平了。”
“这人心哪——”司夫人在她鼻子上拧了下,挑眉悠悠道,“本来就是偏的,你不知道么?”
一屋子丫鬟都笑起来。
说笑着也不耽误事儿,沈霓裳同司夫人一面走一面说话,很快上了马车。
司夫人朝车窗外看了眼,除了沈霓裳身边的三个丫鬟,她院里的丫鬟也跟来了六个还有两个平素她用得比较多的仆妇:“人手怎么安排的?”
司夫人院子里一二三等丫鬟加起来有二十来个,昨个儿就走了八个,加上今天这个六个再算上妙真妙红,剩下的并不多。
“大家伙儿都想给夫人贺寿,最后也是大家商议的,这回出门的这个月的月钱分一半出来给剩下的。”妙真笑道,“就这样,还争得不行,后来还是抓阄定的人。”
司夫人一听也忍不住笑:“也好,没了热闹还有银子补。”大家笑了一场,司夫人转首也好奇,问沈霓裳,“用这样多人手,到底是做什么用?”
沈霓裳摇头:“不能说。”
“真不能说?”司夫人不甘心,朝沈霓裳飞了个眼神儿,十分妩媚,“不能全说,说一点,看我能不能猜?”
沈霓裳用手挡在自己眼睛前面,十分坚定:“在下是绝不会为美色所误的!”
司夫人先是一愣,这边妙红同玉春已经“咯咯”笑成一团,连妙真都掩口而笑,司夫人只愣了一瞬,很快也笑得花枝乱颤:“你这丫头,果然是愈来愈会作怪了!”
一路欢快,长路也短。
等到了庄子,丫鬟们也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手里大包小包,司夫人探首去看,那丫鬟赶紧快步:“夫人,现在不能看!”
司夫人只好嗔怪笑骂了句“个个都作怪!”
时辰还尚早,司夫人便领着沈霓裳在庄子周边走了一遭。
此际五月,田野中庄稼正是长势好的时候,不如花朵娇美也不如树木挺拔,但看在眼里却有一种平凡而朴实的朴素安稳。
“今年的庄稼长得不错。”司夫人低头端详了下。
“夫人懂农桑?”沈霓裳意外。
司夫人斜眼瞥她:“你以为我只会穿衣打扮?”
沈霓裳笑:“反正我不懂。我连小麦和稻谷都分不清。”
“你们呀,还是年轻。”司夫人道,“这人啊,能多学些总没坏处。人一辈子,若能一直锦衣玉食,自然是好。但谁能保证一辈子都能衣食不愁?即便不用你耕种,但日后给你一个庄子,你若丝毫不懂,又如何能服人?”
沈霓裳倒不是嫌弃农桑低下,她只不过没有机会了解。
司夫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