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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状元养成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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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罗鸣长自己转了话题,他算了算日子。“白明简这几日就该到洛阳了。”

    元缮巴不得聊点别的,他心中不免奇怪:“府尹大人,似乎对黄芳的后人很是另眼相看?”元缮分明记得当时罗府尹是要找到这个人要送往白玉京的,却没想他见了真人,亲手写了谕令,大开方便之门,让人回了洛阳。

    “白玉京风大,那孩子的身子骨没有长齐全呢。”

    已在九泉之下沉睡的黄芳,或许已经不记得有一个谦虚好学的青年曾拿算经十书来过钦天监。这青年一直将错失师徒之分,当做自己年轻时最大的遗憾。

    元缮也不作假。“元某是京都人,当年去围观了黄监正的论道辩法,以喉为剑,以舌为锋,如今儒林之中再没有这种风骨了。”

    在白玉京中,孟盛高心生不快,却又没法指摘这个学生的不是。罗鸣长办事得力,只是不知他与黄芳的密事,不解自己的心意,他是要亲眼见到这人的。白玉京政事紧张,他身处风云中心,偏偏他儿子侵占百姓田地被监察御史获知,接连几日言官纷纷发难,弹劾他教子不严。

    他应对不暇,就只好将见见白明简的事情暂时压后了。

    朱府到了,阿措提着包袱,是从角门进去的。一进外院,就瞧见满院堆着纸马,还有喷钱兽,聚宝盆,大金山,大银山,更有彩纸扎的丫鬟侍女,花盆茶壶茶杯。

    她小心地挪着步子,她脚底下的鹦鹉都是用纸扎的。

    阿措明白了,朱家老太太还是去世了。

    白明简一路夜奔,也不知道最后见到老人一面了吗?

    外院乌压压都是人,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忙乱,赶车的马夫把她带到这里,自己就被别人叫走了。阿措站在那里,半天都没人理她。她呆了一会儿,四下望望,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白明简。

    她刚一抬脚,后边就有人吼道。“哪院的丫头,怎么跑到前院来了!”

    她转头一看,有个老年仆妇叉腰喊她:“谁让你抬头看的,这么没规矩!”她被这狮吼一般的嗓子吓了一跳,赶紧低头。这位仆妇是管事吴新春的媳妇儿,斥责了阿措好几句,才问了她的来历。

    “吴大娘,花间厅、内茶房的茶杯碟碗堆了一片,实在没人去洗。”有个小丫头急急忙忙跑过来。

    朱府老太太殁了,举家亲戚都过来吊唁,在灵前哀哀不绝。朱家是个中等富贵人家,丫鬟侍女在那边侍候,再腾不出半个人手了。吴大娘忙的脚不沾地,这会推了阿措一把。

    “就你了,把茶杯碟碗洗了。”

    阿措一愣,依着小丫头的叫法,唤她一声吴大娘。“吴大娘,我这才来,先去我家少爷那儿,说一声可好。”

    吴大娘事多心烦,根本不理她说的话,抬脚走了。

    而这边,小丫头扯着她的手,使劲拉她。“什么你家我家,朱府的主子多了去了,主子有事自会找你的。”

    朱府是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天空被四边的围墙围着,就只剩下一个方块大小。应该说在任何一个深宅大院,看到的天空都不可能更大了。

    ——黄老爷子,你收我这个徒儿有欠考量,别说四处坑蒙拐骗了,漫天星辰都看不见。

    阿措被小丫头扯到了内茶房,匆匆忙忙给她指了指水和盆子,就又跑出去了。

    她望着堆成小山一样的茶碗杯碟,包袱缓缓从肩上滑下。

    一路上她想过在朱府会遇到许多为难的事,但真心没想到是这一件。

第67章 谁是穗儿() 
晚上;白昭安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府里;正要到李姨娘房中安歇;没想到冯氏的丫头早早候在内院门口等着他。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冯氏屋里头去,一看到那份“过继文书”酒醒了大半。

    他狠狠地拍了桌子。

    桌子上茶碗的水全晃了出来。

    “白二奶奶;你这是咒我怎地!”白昭安生气也有理由;他还不到四十岁。洛阳城中五十岁得子的人大有人在;他可正值春秋鼎盛的年纪。“我还不要哪个野小子给我养老送终!”

    他越说越气,竟把炕桌给掀翻在地。

    冯氏并不气弱。“若你纳在房里的那些姨娘;有一个顶用的,我也不会出这个主意。你兄弟四个,就你没有生出个带把的。我天天烧香拜佛;是为了谁想!”说着竟嚎啕大哭。

    白昭安的气势顿时弱了。

    冯氏骄横跋扈,举宅尽知,但这些年倒从来没有拈酸喝醋,不让自己在房里放人。说到底这情他得承;他呆呆半晌,掏出帕子温言安抚。“上年咱们在城隍庙算过,道士说咱们晚年得子;再等几年就是了。”

    说话间;两只手就要往她身上揉;冯氏拿帕子捂在脸上;啐了他一口。

    白昭安又说了一车的好话;但冯氏就是不依;他愈加烦躁了。

    他耐住性子,去看那张过继文书,嘴里嘀嘀咕咕道:“妇人之见,你当养个小猫小狗呢,过继要族人见证,承祧告庙的。”

    过继文书写道:“立承继文书人白昭安,尚未育子。”他鼻子哼了一声,再看上边写道:“是以托凭亲族嘀一议:兄昭远早亡,幼儿无辜,请愿其独子白明简继与身名下为嗣,但愿子孙繁茂,孝思不忘。自立承继人之后,永无悔异,今恐为凭,立此承继文书永远存据。”

    白昭安看完没了声音。

    过继文书中,完全没有说到财产,只认了名分。

    冯氏呸呸了两声。“就知你是怕自己身名下的田地物宇,给了不相干的人,若是你命中有子,往后他还能抢过你亲儿子去。”

    她细说了白明简因恩赦令从柔玄镇回到洛阳,暂住在朱府。

    他迟疑地说道:“要说嗣子须与嗣父同宗同姓,并且辈分相当,这人是使得的。可是二奶奶,你可知咱爹仕途有碍,全是因白赫平招的灾祸,每每说起全没好话。他又是族长,哪能从了你妇人的心愿?你要是真想养个孩子,在宗族里抱养一个,也没人说什么。”

    “你这辈的兄弟子嗣,从近了看,再算上远亲,我看哪个都是不上台面的煨灶猫,喊我一声娘,我还嫌膈应呢。”她全然不提在宗族被妯娌挤兑的事情。

    她好生在白昭安面前夸奖了白明简,她匆匆在朱府吊唁的时候,看着白明简披麻戴孝跪在那里守灵,身正形正的犹如一颗破土生长的幼松,一眼就喜欢上了。

    白昭安摆了摆手。“你要是真有本事让咱爹送这个口,我不管了!”

    冯氏就等这个话。“要真说动了爹,你可记着,族田里还有白赫平这一脉的份数呢,到时候要你出钱养都不用!”冯氏打着极精的算盘。

    阿措在朱府的内茶房,伸了个腰,她洗了两个时辰,洗的肩酸背疼。

    五十个僧人在外遭安坛场做经忏佛事,诵经声不断。

    有人不住送来脏的茶碗,取走洗干净的。但来人极是着急,根本不和她搭话。阿措眼见着茶碗杯碟一直没有减少,彻底泄了气。

    天越发黑了。

    再没有人把茶碗送来,她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出了内茶房。朱府就是个三进三出的宅院,她曾经进去过程杰江的大院,建筑大同小异,她摸索着往外边走。

    她隐隐约约看着仆妇都往一处走,也偷偷摸摸跟去了。

    “你是哪个地方当值的?”有人转过头来,见她眼生。

    她赶紧问好。“奴婢是新来的,吴大娘唤我当内茶房帮忙,和姐姐们一块吃饭。”她的声音一直伪装成男孩子,习惯一时改不了,声音很是显粗。

    前面的仆妇看不清她的脸,皱着眉头说道:“那你跟上吧。”

    她千恩万谢地蹭在了后边。

    她们来到了厨房里,一进屋就看到火上炖着大锅菜。她饿了半天,嘴里直流口水。

    倒是其他仆妇们不依了。

    “就教我们吃这个?李婆子你这是看人下菜碟!”她们叫嚷起来了,厨房里的菜样确实分三六九等,有给主人吃的上等饭菜,有给内室丫头按着房头分派的菜馔,也有给他们这些低等仆妇准备的饭菜。然而,朱家老太太发的是喜丧,所谓红白喜事,也就是说男女成亲是喜事,高寿的人病逝的丧事也叫喜丧,统称红白喜事。

    合情合理的,这几天朱府要添些荤腥的饭菜分给众人。

    这些人根本不听厨房头子李婆子的解释,只说她克扣了油水。

    阿措没见这个阵仗,趁着这些人指着厨房头子李婆子大叫大骂,瞅了个空,上前舀了一碗,自个儿躲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她从柔玄镇一路过来,热食都没有吃过几顿,这碗没油没肉的咸菜加小米粥糊糊,她倒不觉得难吃。

    但这顿热饭没吃上几口,她又愁上了,这晚上到哪里睡呢。

    外边没有灯笼的地方,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自从穿越到这个异世,她和白明简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就没有过夜不在的时候,要是再过了今晚就是两夜见不着人了。

    她心中纳闷。这人呢,我身为奴婢见你有了难度,但你寻我难道还费劲不成?

    就在这时,那李婆子高叫道:“你们也不见见刚归家的表少爷,在老太太灵前不吃不喝,连颗米粒都未进过嘴里,现在还在守灵呢,你们倒好意思大喊大叫起来。”

    她愣了愣。

    这还真是白明简的作风,她赶紧扒拉饭,心想自己在夜里还是把人寻见吧,不然熬坏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那个白天拽她的小丫头进了门。

    “快,快,李大娘,表少爷昏过去刚醒来了,穗儿姐姐要你赶紧弄点鸡蛋羹!”

    阿措脑子里转了转,“穗儿”是谁?

    仆妇们被这小丫头打断了吵架的兴致,全都围过去了。

    “老太太把体己钱都给表少爷?”

    “何止是体己钱,听说老太太临终前怕这个小少爷没人照顾,把穗儿姑娘许给表少爷了!”

第68章 偏心() 
穗儿自幼随侍在朱母身边;朱母的衣食住行;私房财务乃至平日里起卧的时辰,都是她来统管。丫头堆里,有嫌才妒能的;但大小都有个天理,穗儿待朱家老太太的忠心没有人能赶上。朱家的男女主子都客气地唤她一声穗儿姑娘。待到朱母气急病危的时候;她跪在了朱家老爷的面前;求着朱家主事的主子们将白家母子接回洛阳。

    从朱平治那日出城去,朱母就陷入了昏迷;就在白明简进城的前一日;她突然清醒过来,对着侍候在地上的老老小小大哭;老人说她瞧见三闺女正在黄泉路上看着自己,怕是不在世上了。

    朱母吐字清晰,将朱家的妯娌唬了一跳,晓得老太太回光返照;生死就在眼前,想要劝解又不敢劝解。朱家大爷催促人到洛阳城外,一见到人回来;就立即赶马进城,不得耽误。朱母趁着众人都在;交待了身后事。白明简无父无母;孤身一人没有钱财进益;她名下的钱帛田产尽数交于他。再有便是她过世后;穗儿不必守她的孝,放在白明简身边,服侍他饮食起居。

    合宅上下,也有没瞧见过白明简的,但这一天半日消息在府里传扬开了,都知道白明简生的跟画里金童似的。众人七嘴八舌说着穗儿姑娘拿着老太太的体己钱,跟着白家穷少爷,这日后便是白少爷有新妇进门也得礼让她三分。又说要是她命中得济,生下一男半女便就是主子奶奶了。

    就在这时,厨房的角落里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打嗝声。

    众人不满地望那边看,小丫头嘻嘻笑道:“你们尽胡说,穗儿姐姐脸面薄,听见了可是要着恼的。”

    “姑娘,姑娘!”小丫头捧着食盒,听见有人喊她,止住了脚步。

    这是灯笼照不清的光亮地儿,她没怎么瞧清楚来人。阿措赶紧给她纳了个福。“凤儿姑娘辛苦了一天,天黑路滑的不如我给姑娘捧着”阿措方才在里边听的明白,小丫头是穗儿姑娘身边的使唤丫头,名叫小凤儿。

    话说在朱府大院,小凤虽说跟着穗儿当差,却也只有八岁,未见有谁给她正经行过礼,她心中受用,把食盒递给了她。“我倒真是累了。你可仔细些,你跌了,鸡蛋羹也不得跌了。”

    阿措赶忙应是,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她记着脚下的路,跟在小凤儿后边。洛阳的夜风也冷,她方才噎着的那口饭还在嗓子眼,被风一吹她更想打嗝了。

    而在厨房里,仆妇们发完牢骚,再不甘不愿,也终是用了饭。方才小凤儿在,他们没把心里话说出来。

    ——老太太,太偏心了。

    在朱家二爷屋里,崔氏身上的麻衣并未脱下,抽抽噎噎的掉着眼泪,足有小半个时辰,朱成义在一旁看着,实在受不了了。

    方才大嫂跟大哥干仗,他还庆幸自己的媳妇儿性情温良,不会撒泼耍赖。“往常爷夸你是个识大体的,今日怎么就过不去了。”

    崔氏呜咽道:“你可别冤枉了我,谁眼热老太太手里的东西了,这些年我都忍过来了。我是心疼平治冒着风雪,数九寒天赶了千里路,才把人接回来,到家就病倒了,老太太有念叨过他一句?我替你儿子委屈!”

    他听罢无言以对,对着纱灯一阵哀声叹气。

    “天下没有不是之父母,当儿子的总不能说亲娘的不是啊。”

    崔氏眼睛红肿道:“平修这几年一直就吵着要老太太身边的穗儿,我腆着脸跟老太太要过人。老太太当时也瞧着平修不错,我便当老太太默许了。那天在老太太跟前,平修两眼通红瞧着我,我这个做娘的心都碎了!”

    在朱家大爷的屋里,刘氏将东西摔的满地都是,叉着腰骂朱家大爷窝囊。

    朱成礼垂着头不住地说:“你小声点!你小声点!让二房听见了笑话!”

    刘氏的声音更大了。“我不怕,你外甥想要全拿走老太太的东西,先把大房二房这些年掏的药钱垫上,凭什么辛苦全是咱们的,便宜却是他个半大孩子的!”

    朱成礼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这像什么话,老太太还没出殡呢,家里倒先乱起来了!”

    刘氏头上的发钗掉了一地,在地上打滚。“那我也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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