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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状元养成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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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着阿措的婆子们早已散去,她手脚没有了束缚,这回悄悄扯着白明简的衣摆。“少爷,别生气,你先答应,先答应”

    白明简一动不动。

    若说别人不知道,她却最了解白明简的性格。她对他露出又尴尬又讨好的笑容,暗自幻想,或许他还没看到自己的那张纸条。

    “我一直在等你开口,我想你会对我说点什么。”白明简声音更为嘶哑了。他方才发疯地往外冲,想着就算阿措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回来。

    她的幻想破灭了,他自然是看到了纸条。

    “白明简,你说什么?”朱成礼问道。

    白明简望着阿措,她嗫嚅着。

    朱家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而她不能直视的只是那个男孩子绝望的目光。

    她本来要说的话,在他面前是无法说出口的。

    ——泉水干了,两条鱼一同被搁浅在陆地上,互相呼气、互相吐沫来润湿对方,显得患难与共而仁慈守义,而当湖水涨满时,各自游回江河湖海,从此相忘,就会更加悠闲自在。

    她将他送回朱府,也就是他们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奴婢可以解释的,可以解释的。”阿措心想今日运道不好,出逃计划失败,瞧着眼下形势,也不容她多想。她摇晃着白明简的衣摆,厚着脸皮装傻充愣道。

    白明简的眼神顿时就暗了下来。

    “白明简,你说什么?”朱成礼又问了一遍。

    他对着阿措,惨然一笑。“原来是我错了。好,我如你的愿。”

    阿措的心直坠了下去。

    “白明简奉亡母之命,来洛阳看望外祖母,如今心愿已了,永不会再来朱家。朱家的钱财与我有什么相干。”朱成礼等人呆住了。

    ——等等,他说什么他不要钱?

    白府冯氏不顾下人阻拦,已经进了院门。

    白明简又漠然又嘲讽的眼神在这些人身上缓缓流动。“白明简父母双亡,十四岁独立门户,当家主事,继承白氏宗谱柔玄镇白氏一脉。你们洛阳白家立继认子,又与我有什么相干。”

第74章 祖宗() 
大雪飘飞;长衣振声;白明简这几天来披着的一身孝服,在雪中倔强固执地背对众人。

    这是他给朱家人在那个旧年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而阿措听白明简掷地有声的话语,他说一句;她就在心里描述了一次碧草连天。

    她从前极少认为白明简是个孩子,总觉得他成熟稳重;有着常人不及的心智;现在看来这家伙依然在中二的青春期。那几句话分明是说世间与我非亲非故,由我自生自灭算了!”陪都洛阳城中朱家的财产;白家的权势;他都掷了,在大雪中活生生一个孤家寡人;唯我命苦的气场。

    她气的直胃疼,他们主仆二人千里迢迢赶赴洛阳,算是白来了。

    冯二奶奶的心更是痛绝,她闯进院来满心欣喜;却没被白明简的话语捅了个透心凉。她原本想着,最差不过是白明简少年脸薄,不敢在众人面前应承;却没想他当众抢白于她,她素来骄横跋扈;当然暴跳如雷。

    今日与她同来的还有其他白氏族人;因为白昭安百般推脱不去;白家大房的白明智、白明学两兄弟是被他们婶子硬扯到了朱家作见证;他们见她吃瘪,此时都咬着嘴唇,忍笑埋下头。

    冯二奶奶指着白明简的鼻子,真想骂他不识抬举,又恨不得让人拿拳头敲醒他,让他看见天大的好事砸头上了。

    朱家人在一旁,瞧着白明简死活不应冯二奶奶的话,神情也并不似作假。

    朱成礼震惊地问朱成义:“这孩子为什么不应?”他们正是因为不信白明简会拒绝,才把话说的那般强硬。

    朱家的妯娌崔氏和刘氏相互耳语道。“白家那些人门道深就算了,这小子也不贪钱?”

    在场的人中间,除了阿措,也就是朱平治和穗儿对白明简算是真正有些了解的。朱平治长叹了一声,朱家的长辈把话说出时,已是无可挽回,白明简的志向何止一家一院一个便宜儿子的好处。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就算是朱家千里迢迢将人接回,洛阳人也定会说朱家阖家欺负一个无父无母的孩童。

    穗儿以头抢地,又哭又喊。“白少爷,你是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外孙,她寿终前只留了那一句话,你不能伤了老太太的心啊。”她哭得犹如一个泪人。

    然而此时此刻,谁还顾忌一个奴婢的心思。朱平治等人在她的头前走过,倒是白明简撤了一步,不受她的跪礼,轻声说道。“我在灵堂已经跟外祖母的在天之灵禀告过了。”他一开始就没想过拿朱家的一文钱,朱成慈的儿子是来替亡母尽孝的,不是以无父无母的借口再来拿朱家钱的。

    他的耳朵里这几日灌进不少朱家仆人私下的议论,他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会将外祖母用在柔玄镇他们母子身上的钱财,一文不少都还回来。

    白明简说完这话,再不留恋,径直往朱家的大门走去。

    这时候,朱家门里门外站了许多看热闹的闲人,他面上坦然,在众人指指点点中走了过去。

    “顾或听妇言而致参商,重资财而丧友爱,是自剪其枝叶,何以庇其本根?即伤天和,必招外侮。大伯,大哥出仕在外,勤勉爱民,官声虽是极好,却因根基浅薄,还要时时防范小人背地诋毁诟谇,此事一旦传扬开来,说我朱家无德不善,岂不是正好让他人称心如意。”朱平治向来遵从长辈的意见作为自己的孝道,此次见众人围观,难以收场,也顾不得许多直言道。

    “爹,你们真的要让洛阳人看着咱们把一个孩童赶出门去?”他对他爹就更不客气了。

    “谁赶他了?”朱成义瞪着眼睛,看着他。

    朱平治指着大门口,白明简一出了朱家门,大路宽阔任走西东。在外人眼里,岂不就是扫地出门?

    朱成礼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家儿子朱平齐年纪轻轻就被朝廷外放委任,他儿子的仕途他看得最重。朱平治一点醒他,他心中的悔意翻了十倍。

    这孩子不能走出朱家大门!

    “明简,你小孩子心性,莫要和长辈置气,这都要过年了,你一个人要往哪儿去!”朱成礼快步就要向前拉人。

    白明简顿了顿,长揖在地,还是迈出了朱家五寸高的门槛。

    “麻烦,让让!让让!”阿措在后边喊着,却死活从看热闹的人群里挤不出去。“少爷,你等等我!”

    方才,她眼见着白明简往外走,仆妇们都跟着朱家主子往外院去,一时间没人再管自己。小花厅外,就剩下穗儿、小凤和她三个人。

    穗儿已经哭晕了过去,小凤和阿措相互呆滞地看着对方。

    阿措揉了揉自己的脸。白明简就自己走了?

    “少爷,你随身的包裹呢?你以前穿着的衣服呢?”阿措在人群中喊道,人乌央乌央地往外挤,更没人听见她在说什么。

    朱家的仆人议论着。

    “这个白少爷倒是心气高。”

    “他那是傻,我要是他,巴不得拿着钱去白候府吃香喝辣的。”

    “不要钱归不要钱,不去白家嘛,也可以不去白家,你们看看他这副行事做派是当着众人的面,把朱家白家都得罪光了。”朱平修在人群中听见他们说话,哼的一声。

    阿措正巧挤了过来,他看见了,又哼了一声。“你家少爷发了羊角疯!六亲不认!”

    她白了他一眼。

    “他这不把你也扔下了!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朱平修很是稳重地摇了摇头。

    她听到乳臭未干四个字从朱平修的口里说出来,不免想笑,但瞧着白明简的背影,她又笑不出来了。

    别人不知道,但她心里门儿清,这是昨夜自己不辞而别惹的祸。可是,他真如朱平修所说,竟气急败坏到连自己都舍了?

    她站住了。

    可就连半柱香都没到,她又拼命地往大门口挤。

    她高兴个鬼,白明简分文不带,穿着单衣,她再不管他就得冻死在洛阳街头了!

    就在此时,白明简在朱家门外,被人生生叫住,止住了脚步。

    “我兄弟二人被婶子叫来,说是要做个立继见证,以告祖庙香火。方才听你说的激动,洛阳白家,代传孝悌世习诗书,业继典坟,所以子孙众多,上下和睦,迄今存殁一十代,总计五百余人,祖训贻谋,承其余庆。明字第三代孙我个个认得,哪有柔玄镇白家一脉之说?白氏虽不可谓贵胄华宗,亦可附于名门右族之后,岂容你这毛头小子冒名顶替,辱及先人!”白明智、白明学都知晓自家祖父和白赫平的公案,一听是柔玄镇白家便清楚白明简是谁的后人了。

    这话倒也不假,白明智年纪稍长,又在族中帮忙做事,见过供奉在白家祠堂的族谱。白赫安早年记恨在心,担任族长之时未与族人商议,就将白赫平这个兄弟在族谱中勾去,注明是上辱其祖宗,下累其后裔,以祠法惩治逐出。

    白赫平都不存在,又哪来的柔玄镇白家第三代长孙?

    白明智虽然心中嘲讽冯二奶奶没问清楚就先斩后奏甚是愚蠢,却也被看不惯白明简的少年傲气,出言相激。

    白明学更是在众人面前,大笑开来。

第75章 白氏宗祠() 
“先皇恩赦天下;宽宥犯官;恩泽后人;柔玄镇白家已是无罪之身;如何不得认祖归宗?”听着这些不相识的堂兄弟们的嘲讽,白明简的眼神尖锐起来;他清亮的声音在雪天里更为清冷。

    “笑话;家之有规;国之有法。国有法,则赏罚以饬臣民;家有规;则劝惩以训子弟。”白明智的神色更为不屑。“你既是冒名顶替自然不晓得我洛阳白氏家训第一条,‘毋作非法,而犯典刑’;凡是族人犯国罪,送官究治之时,也便是他开除出宗之日。你倒不如跟大家说说看,柔玄镇是个什么地方?你爹你娘是个什么?”

    这话说得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众所周知,柔玄镇为流放之地,居民多为作奸犯科之辈。

    这孩子生的眉眼皆好;却没想到流放犯的后人;他们方才对白明简生出的惜贫怜弱之情;减下去大半。

    人群中传来阵阵嘘声。

    白明简看着他们;他生于柔玄镇从不认为是可耻的事情;祖父人品耿直高洁;身为他的子孙他引以为傲。只是世人都嫌贫爱富,重视名利,他幼时多受白眼,见众人鄙夷的神情,很是习以为常。

    他抿着嘴唇,这世上大概只有一人不在乎自己出身低贱寒微,落魄发达都待他始终如一。他直视着众人异样的眼光,却在人群中没有瞧见阿措的身影,心再次重重地坠了下去。

    他转过头去。

    朱家将白明简从获鹿城接回来,倒是从未曾在外人面前提及这些事情。当年白明简的祖父白赫平因言获罪,流放戍边,带走了白昭仁一家,其三代人在柔玄镇生计艰难,二十年与洛阳不通音信,外人自然更不清楚。

    冯二奶奶也是隐隐约约听见族人提起,哪能知晓内情。她跟在白明智、白明学两兄弟后边,又气又恼。她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来之前答应的痛快,根本就没有为她着想出力。他们隐忍了一路不说,她只当他们眼馋自己给的好处,原来他们是要在众人面前戳破了,看她笑话的。

    白家几房的妯娌子嗣明争暗斗,她素日出尽风头,却哪想着了道,被两个大房不上台面的煨灶猫坏了事情。

    她当时被薛妈妈说动了,太过心急心切了。

    她瞪了一眼在旁侍候的薛妈妈。“你这个糟婆子可是出的好主意,丢人败兴!”她扭头欲走,却反被白明学嬉皮笑脸地拉住。“好婶子,我们替你出气,怎的走了?”

    冯二奶奶心中泛苦,她但凡有个儿子,怎轮到这两个不上进的东西欺负到自己头上。“好,好,那你们想怎么样!”她给小厮使了个眼色,要他定将白家二爷白昭安找来。

    薛妈妈扶着几欲气晕的冯二奶奶,见着情势,畏惧地低下了头。

    在场的这些人中,也就是朱成礼与朱成义两兄弟晓得白赫平当年获罪,另有因果。他们见白家这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朱家门口出言不逊,把妹妹朱成慈都骂了进去,眼角都蕴着怒气。

    然而碍于长幼尊卑的礼数,他们作为年长的长辈不能拉下脸和这两个年轻人对骂。

    朱平治沉稳说道。“我朱府虽不懂白家宗族之事,却也知开除出宗是大族中最为厉害的惩罚措施,定要白氏宗族族长、年长者及当地乡贤在祠堂开会议定,非你二人信口雌黄所说。各位乡亲父老,朱家与白家结亲于二十年前”

    刘氏嫌朱平治啰嗦没底气,她的泼辣不亚于冯二奶奶。白家两个毛头小子就将朱家不放在眼里,她如何忍得,与白明简同仇敌忾起来。

    “天底下尽多天打雷劈,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东西。我这个妇道人家只听说兴旺人家兄友弟恭,可没听说哪家人走茶凉,将自己兄弟扔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二十年,不闻不问!若不是我们朱家惦念出嫁的小姑照顾一二,这孩子早死在荒野里了!过往的乡亲既想听这个热闹,你们倒是评评理!”

    场面一片混乱。

    大雪中,在朱府门口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朱成礼埋怨刘氏。“男主外,女主内,你这话说出来,算是什么规矩!”

    刘氏却瞪了回去。“再不争口气,难道还要被人在家门口欺负了不成!你们男人评理,我是替小姑喊冤!再说,跟混人讲道理哪能讲通!”刘氏的为人不坏,这些年只是对婆婆偏心甚为不服,见白明简分文不要,被同姓同辈奚落,又格外心疼起这个孩子了。

    朱成礼的脑袋都大了,他三十年都没吵过自家夫人,只是呼喝着仆人将白家人请出大门之外。

    白明智、白明学两兄弟被刘氏骂急了,要捉着白明简见官,说他冒名顶替,污蔑白氏。

    “你应该知道,官府放年假了。”白明简扯开白明智抓他衣襟的双手,冷不丁地说道。

    白明智被噎住了。“你别以为没人能够惩治你!”

    “去白氏祠堂吧,听祖父说,在洛阳每年大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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