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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状元养成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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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下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汉子眼尖,眺望了下山头,瞧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带着个瘦猴子般的管事,正往这儿下来,捅了捅白明简。

    白明简暗暗盼望的时刻终于到来。

    泼皮七在赵管头的旁边走着,吐沫横飞地说着。宋三就是去嫣红丫头偷香的主儿,他亲眼看见在阳角巷那蠢货穿红戴绿,跟一群粉头打吊牌,嘴里念着嫣红的名儿。泼皮七说的精彩纷呈,连那日宋三怎么进的小香楼,嘴角奸没奸笑都讲到了。赵管头不止管着采石场,也打理别处的产业,在入秋后事务繁忙,不常回镇上。他养着的外室素日里挑眉弄眼不大安分,他是知道的。

    但却没想她真敢背着自己做出勾汉子的事来,尤其听说自己前脚出门,后脚那人就进屋了,如何忍得。

    赵管头冷冷说道:“这人的人头就归我了。”泼皮七打了个哆嗦,瞄了一眼人群中的白明简,只见那少年微微点点头。

    他拍拍胸口:“老七我亲眼瞧见的,错不了。”

    “宋三是衙门养的狗。”赵管头捻着手指,能管着个偌大的采石场,他的心机城府都不差宋三。盛怒之余,也没有热血冲上头,反而阴沉着脸思量起来。

    然而白明简选中的人是泼皮七,这个诨名就表明此人只图嘴上痛快。这会儿又在赵管头面前煽风点火,说要是头儿不能惩治这狗娘养的,自己带兄弟几个打死他,决不能让头儿被人瞧不起。

    赵管头心头的火再压不住了。

    在采石场盯人干活的,还有好几个监工,他们在场都暗笑泼皮七是个蠢货,谁想自己戴绿帽子的事嚷嚷的都知道。

    “你们这些穷汉窝着懒赵爷的活儿,还不去今天都没工钱!”再机灵点的人,已上手去赶石碓前吃饭的汉子们了,不让他们听闲话了。

    然而就在此时,白明简突然动了。他整整衣衫,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抖落这一个月来所沾染的石灰尘土,他坦坦然然走在监工的身前。

    干活的汉子们一转身都呆掉了,在这些人眼里,白家后生身子弱的跟鸡仔似得,每天老实得发蔫,受了欺负也不说话,一定是家穷没出息,来这儿当苦工的。

    他竟大胆的站在“赵阎王”面前。

    赵管头抬头,哂笑一声。少年穿的穷酸破烂,也不知从哪捡来的破汗衫裹在身上。

    这是阿措的过错,古代的针线活她没法一下子学会,当日白明简几剪刀下去剪的衣服,她是越补越破,外人遥遥望去,他跟乞丐没二样。

    白明简的脸上毫无羞愧之情。

    也正是这少年脸上的淡然,勾起了赵管头的好奇。

    白明简说了三件事。第一、家境破败,他是个读书人,来采石场做工是迫不得已。第二、跟管事的人说做工两个月,身子熬不住了,想要辞工。第三、不仅要辞工,还要管头写个字条,免得之后牵扯,说不清楚。

    这话说得赵管头的手下个个面色古怪,泼皮七瞪大了眼睛。

    赵管头心头正如火上浇油,火气全起来了,每月只来采石场监工一次,这日竟全碰见混账事了。

    他哼笑道:“那大爷要不要跪一跪你读书人,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去?听说你每日都挣不下足够的工钱,那可就是倒欠大爷一个月的工钱!”

    “来啊!”

    他教人将少年双手倒绑死死按在地上。

    白明简没有半分惧色,酝酿许久的脏话骂出来了。他骂赵管头不懂是非,他骂宋三猪狗不如。他骂赵管头不懂怜贫惜弱,他骂宋三趁火打劫。

    众人愣住,这是一句骂两人啊。

    赵管头被骂乐了。

    这小子或许真是个读书人,骂人不吐脏字,比起骂他,拐着弯弯绕绕骂宋三,是阴损到家了,听得很是解气。最可喜的是在这小子身上搜到了收据。若据他所说,这就是宋三强占族田的证据。

    他一瞌睡就给枕头,是再好不过的事。

    赵管头蹲下来,用马鞭敲他的肩膀,笑道:“骂你爷这东西就不给了,不过你还算公道,我确实比宋三算是个人。这田地我就寄在他名下,省你今年的税钱,算便宜你了,麻溜滚吧。”

    泼皮七眼睛快瞪出来了,分明是这小子前几日凑到跟前,特意告诉自个是宋三偷了赵管头的人,还说这话递上去就有赏钱的。

    他没了方才的神气,不住搓手,差点就要说是这个小子捣的鬼。

    赵管头的喽啰跑过来说瞧真了,嫣红姑娘的汗巾就是系在了宋三的腰上。

    但喽啰心里奇怪,嫣红和她的相好做事极为隐秘,没人知道,泼皮七是怎么知道的。

    泼皮七快吓得瘫软了,汗哗哗地流下来。老天保佑,这姓白的小子一肚子汤汤水水,但真没诳他

    采石场位于柔玄镇的西侧,来回要走五里的山路。白明简缓慢往回走,这一月下来,他就没有在天黑的时候回过家。

    他终于实现了目的,脚步却越发沉重。

    田地将会从白家过户到宋三的名下,和他再无关系。免除白家的税钱是因有人要害人,甚至他自己求的人害人。他强自忍耐了一个月的情绪,终于发作,越走越发感到恶心,只得继续干呕着,直闹得头晕眼花,道路和树木都在飞快地旋转。

    他躺倒在地。

    午时安安静静的小径没有人来

    过了很久,他还躺在地上,因过度疲乏虚弱而无法动弹。

    洛阳的白家不记得他这个族人,朱家也觉得他是该甩掉的累赘。他死死咬住拳头上,直到咬出血印子。

    这些他是可以承受的。

    可母亲去世后,将她的贴身东西让邱老汉带回洛阳,只是做儿子的想成全母亲对娘家的念想,绝非伸手要钱。

    圣贤书教导德善仁美,世人不做,母亲吃斋行善,乐于助人,世人也不在乎。

    而他愧为人子,无能到连娘亲的念想都捎不去

    白明简静静躺在那里。

    一个14岁少年应有的天真烂漫,在那个午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是以最痛苦的方式,换取成长。

第9章 躲避() 
这日,阿措在白明简出门之后就心神不定,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托大了。

    她那个主意说穿了就是看权势之人的心情和对宋三的恨意。

    真没那么靠谱。

    白明简只是个14岁的孩子,就算他的计划再周密,也有可能人家根本不信,跟上次似得给自己引来灾祸。她越想越不安,好不容易捱到了晌午等到粉莲把门打开。

    她拉着粉莲上街,说自己早上忘了做饭,要去采石场给少爷送晌午饭。

    阿措浑身布条捆绑,在外边罩了外衣,虽然看不出来,但走几步就得歇几步。

    粉莲拎着饭篮子扶着她。“采石场在南头呢,等你走到了,白少爷下工走回来了。”她一直在劝阿措回去。

    “总要上街看看的,说不定能碰上少爷。”按着白明简的说法,他如果顺利,不用回来那么晚。

    粉莲看出她的着急,却不明白她为何着急。

    “我是觉得你气闷了,答应陪你出来逛逛,你要是非去采石场,我可不陪着。那么远的路你有本事就自己走。”采石场全是男人,她可不敢去那里。

    阿措苦着脸,没人扶着自己连巷子口都走不到,只好点头。

    “我丑的不能看了?”阿措忍不住去碰自己的脸,上面被粉莲抹了一把锅底灰。

    粉莲白了她一眼。白家哥哥锁着屋子,白家穷得叮当响,有什么可锁的,何尝不是怕阿措长得太俊俏了。

    她为这事,还吃了阿措许久的醋。今天见阿措执意去找白家少爷,醋劲更大了。

    “白家哥哥就算再穷,也不会喜欢我吧。”突然,她来了句很奇怪的话。

    阿措往她头上瞧,今日非同往日,两交股的银钗别在乌亮的发髻上,心里一片了然。

    她这是定亲了。

    “你什么都不懂。”粉莲的声音黯淡了下来。“这就是命吧,我的命不好。”

    阿措叹了口气,是你不懂。无论贫贱富有,女子天生就有婚娶的自由。

    两人默默走了一阵。粉莲抹了抹眼睛,觉得对不起阿措,这跟她又没干系,打起精神强颜欢笑。

    “匕首在街上有的卖吗?”眼见着往前走,街上开始热闹了,阿措突然激动了。

    一个生存狂对于防身武器的渴望,终于有了实现的可能。

    粉莲捂住她的嘴。“净说些糊涂话。”镇市百姓,不得私蓄兵器,买卖兵器者,杖七十棍,镇里财神庙的关老爷手握的青龙偃月刀,那也只是用木棍涂彩纸画出来的。

    她眼睛提溜转个不停,踮脚远远望着街上,仍没看见白明简的影子。

    “我且问你快入冬了,你家少爷棉袄子缝了没有?”

    “”

    “再来说你,这身贴身小袄能撑住雪天吗?”她拈了拈阿措的青缎背心,竟后悔将她领上街了。

    这日刚下了霜冻,街边屋子出头的椽子都结着冰丝。阿措双手搂肩,瞄了一眼街边捉虱子的乞丐,自己也笑了。“别说,我的针线活儿是不如乞丐穿的。”

    粉莲恨铁不成器,在穷人家,棉衣拆了再缝,但式样却也是要齐整好看的,不能让人瞧不起,她这次上街本意是领着阿措来认铺子的。哪家铺子的棉纱最绵密,哪家铺子的丝线最吃颜色。

    “过日子要细打算的,你这丫头别仗着几分小聪明,就以为是个上天的猴子了。白家哥哥是个汉子,哪懂得吃喝穿衣的算计,你凡事可得想着点。”

    她忧心忡忡白家的用度,过冬再到年关,多少苦日子要受下。

    这一主一仆背着比她娘俩更重的税负,将来又要怎么是好。

    “说的是,说的是。”阿措急着寻人,根本没认真听她说话。

    两人走进街市,阿措的眼睛被吸引住了。

    她困在屋子月许,对异世充斥着各种不靠谱的想象。

    直到此时才真正身临其中。

    柔玄镇的街市极小,总共就是前后两条小街,小商小贩支着摊子在街上叫卖,放着各类杂货,也有起锅买糖酥饼,圆欢喜、狮子糕的,还有两侧也有像模像样的坐商,如铺户、牙行之类,挂着牌匾挑子。有一根酒望斜斜地垂下,就在阿措的头上,她仰头去看是个啥字,被翻飞的帘子打了一脸的土。

    小街中间有着狭长的青石板路,并肩走不成人,挑担的,赶毛驴运货得相互让着,才能过去。

    她探头又转头。街上猛然涌上了许多人,又一天的秋祀散场,被征的乡民垂头丧气地从府衙前回来。

    粉莲紧紧扶住她的胳膊,退在一旁。

    “我去街拐角的布衣铺子里,瞧有没有边角棉线便宜卖的,给你买点!”人头过去,粉莲憋住的气才缓回来。

    阿措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粉莲将她按在侧角的石墩子上,扭头就走。

    “你别乱走,好多人犯过事才到镇子的,男人十有九都是坏的。”

    她着起急来,大声叫粉莲回来。她是要粉莲扶着自己去找白明简的啊。

    街市的叫卖声时近时远,她探出半个身子去瞧,这是离开白家,第一次去看到异世的样子,总觉得不大真实。但也不尽然,她支着耳朵听着,秋祀散场出来的散户、商贩凑在一处,说的都是税钱秋收,她自然是明白众人焦虑的。

    只是她听着有些意外,不止穷人,或是背街的邻里乡亲,整个柔玄镇都在不满税负和新任府尹,都在说年关难过。

    一两税钱兑缴2400文,外加盐课、火耗、杂费总共兑缴2523文,人口税每月每户出30文,镇商瓦房每间每月收200文。契纸捐

    众人在墙角议论各种苛捐杂税,群情激愤,竟没发觉一旁有个小丫头半侧着脑袋,听得正入神。

    她听到了关键词:契纸捐。

    “投契时,无论红白契,都必须另行税验,匿不税验者,一经告发,倾家荡产。”

    好一个倾家荡产!

    阿措也深深同意众人的意见。“别看新任府尹推迟收税,不是个好东西。”

    她心中对白明简今日要做的事情又添了一层忧虑。

    突然她一激灵,扑鼻而来一股浓香,有个妖娆女子带着丫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面前,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

    女子露出半个胸脯,葱绿抹胸隐约可见,穿耳戴着赤金大坠子,簪着牡丹绢花在头上,衣袂摆动间,阵阵袭来的香风很是呛人。

    更咋舌的是,这女子不打招呼就摸她的手。“柔若无骨,细腰窄肩,倒是个扬州好瘦马。”说话很像后世江浙一带的口音,只是话音未落,见她一手的黑灰,呀呀的叫起来。

    她虽听不懂这句古代话,却也没听出话里有什么尊重,飞似得甩开手。

    丫鬟不服气了。“瞧她眼神木得很,戳在那儿就跟个木桩子似得,哪家老爷少爷喜欢这口。”

    那女子再端详了端详。“这倒是,眼睛是得含着水儿才能勾住男人的魂儿。”

    “小丫头可怜,随姐姐去个好去处吧。”她脸上满是疼爱怜惜,掏出个水红色的帕子要给阿措抹脸。

    她一脸的锅灰,但抹下去一处,白嫩的脸皮就露出来了。

    女子更欢喜了,连声叫丫鬟拿给她在街上买的栗子糕。

    女子另给丫鬟使的眼色,阿措看在眼里懵住了。

    人拐子?头回出门没碰见黄道吉日,还是这柔玄镇根本不是人呆的地儿,连女子都光天化日掳人。

    行人路过,脸上掩饰不住对这女子的鄙夷,却没有人凑上前的,远远地躲着走。

    阿措把“救命”二字艰难忍住,这个异世的道德水平实实在在让她糊涂了。

    她微动一动,就泄了劲儿。

    方才走了那么远的路,现在不是不想跑,她根本跑不了几步。

    在眼睛的余光里,粉莲还没从铺子中出来,她默不作声地吃着栗子糕,暗暗叹了口气,对武器的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女子对丫鬟掩口笑道:“有了这丫头,再寻同样好相貌的凑成双,一同暖床温被,赵爷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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