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许你现世安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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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对呛,一来班上的人对她是温和礼貌,二来她本身也是活泼开朗,不喜与人计较的人。今天的样子真是让人刷新三观。
苏清扬默默地捏了把汗。
“我与清扬吃饭是以叙旧之名,不知班长是以什么名义?是同窗三年的同学情谊,还是身为班长对同学的关爱体贴。可据我所知,这三年来你与清扬没有什么交集,突然对她献殷勤,这不免让人想到黄鼠狼给鸡拜年。”陆云起依旧微笑,不紧不慢地将话语清晰吐露。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哗然。什么?竟然把我们可爱的班长大人比作黄鼠狼说她没安好心?尽管苏清扬在班上没地位,没人缘的事是人尽皆知,但就这样赤裸裸地公之于众,暗指班长别有用心,这是要挑事儿的节奏啊。
等等,这转学生怎么对班上的情况如此清楚?看来是有备而来。猎奇心理人皆有之,这扑朔迷离的局势和这越来越浓的火药气息,让大伙儿都抱着进影院看大戏的心态,真是恨不得再来几桶爆米花。
苏清扬暗惊,这陆云起是如何知道她与李琬杭从未有过交集?
李琬杭白皙的脸蛋一下子涨红,肾上腺素蹭蹭地往上飙,声音拔高:“什么叙旧?清扬说她压根不认识你,自始至终你都表错情,也不知是谁没安好心?!”
你们唱大戏就唱大戏,把火往我身上引算怎么回事?眼看事情再发展下去怕是要一发不可收拾,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的苏清扬抢着在陆云起开口前道:“那个你们别吵了。明天大家一起去吃行吗?”
“不行!”
“不行!”
两人齐刷刷扭头瞪着苏清扬。
你们两个真的很有默契,不如你们两个一起去吃吧。苏清扬感觉自己在这四道犹如x射线的目光煎熬下都要化了。
正当苏清扬不知该如何回应,上课铃响了,她这辈子都没有在这一刻那么喜欢这铃声。
李琬杭狠狠地瞪了一眼陆云起,身子使劲向后一转,柔顺的马尾在空中优美地划过一道弧线,抬起脚一蹬一瞪地回到自己座位。看着这孩子气的动作,苏清扬有点儿想发笑。
这节课是语文课,任课老师姓高,是个身宽体胖的女老师,虽然她身形臃肿,但胜在五官秀气端正,不看身子光看脸的话,倒是挺赏心悦目。她上课向来以威严著称,所以学生一般不敢在她的课上造次,纪律一直很好。
高老师在讲台上高谈阔论,苏清扬却完全听不进去,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这新同学才来两天就和从来不和人红脸的班长吵了起来,还是因为自己,要是两个人结下梁子,自己能逃脱得了干系吗?
这样想着,苏清扬偷眼瞄了瞄隔着好几排坐在斜前方的李琬杭,看见一向认真听课的班长大人竟然偷偷从桌肚里拿出手机,手指还在上面滑动着什么。心想,班长大人真的受到刺激了。
所幸接下来的上午,李琬杭和陆云起都没有再找过自己,事情仿佛告一段落。苏清扬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庆幸这来之不易的宁静。
终于熬过了这忐忑不安的上午,放学铃声响起,苏清扬没有向往常那样留在教室自习,而是急匆匆收拾书包箭一般冲出教室。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正是烈日当空,苏清扬也不管脑门上不停淌下的汗,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赶。十二点之后是下班高峰期,苏清扬穿过拥挤的人群,穿过一辆又一辆堵在街道上的小车,七拐八拐窜进一条小巷。小心地避开地上随处可见的垃圾,皱着眉头屏住气息抗拒终年弥漫在空气里难闻的气味,最后进入了一栋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居民楼。丝毫没有发现小巷的进口处站立着一位身形高挑,白衣黑裤的少年。少年凝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一向带着笑意的嘴角这时却严肃地抿起,如有心事一般。
苏清扬一层一层爬着楼梯,到五楼后停在一扇外面贴着福字的木门上,刚要掏出钥匙开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东西的摔砸声,还夹杂着怒吼。当下心里便“咯噔”一下,不好。急忙将钥匙插进钥匙孔扭转两下,用力将木门推开。
还未等苏清扬看清什么,一件疑似容器的物件便朝着她的脸飞来。
第4章 惨被虐打()
如果不是从小练就了眼疾手快的反应,苏清扬这时应该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哦不,他们会不会把自己送进医院还是难说,多半是任其自生自灭。
苏清扬在容器砸向自己的千钧一发之际,条件反射往旁边躲开,于是容器毫不意外地狠狠砸在了水泥地上,发出“啷当”之声,在楼道中回响。苏清扬向后瞟了一眼,是烧水的水壶。
“臭婊子,你说你昨晚上哪个野男人家过夜?你吃我的用我的,还敢给老子戴绿帽子,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男人冲上前一把扯住女人的头发,大手往女人的脸扇去。
女人拼了命地挣扎,不停地发出嚎叫,伸出干瘦如鸡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往男人的脸抓去,那狠劲像是要把男人的眼珠子扣下来。
“你就是个不会赚钱的废物!我嫁给你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我要和你离婚!离婚!”女人凄厉地喊叫,眼泪混着眼影一起往下流,在脸上划过一道一道的黑印,看上去甚是骇人,
苏清扬站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这两个生她养她,现在扭打在一起,满口污言秽语地诅咒对方,恨不得让对方去死的人。看着自己所谓的父亲,喘着粗气,裸露着肥胖的上身,举着拳头一下一下打在这个打扮妖艳现在狼狈不堪,名义上是她母亲的女人的背上。
“喂,快去做饭。我饿死了。”特有的处在青春期的公鸭嗓。
苏清扬睫毛闪烁了一下,扭头看向自己的亲弟弟苏恒,挑染成绿色的头发,左耳软骨边好几个耳钉,眼睛眯狭似缝,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烟往嘴里送,一副流里流气的模样。
苏恒表现出对自己爸妈打架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在对苏清扬说完话后,视若无睹地经过打架的俩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一甩与世隔绝。
苏清扬想笑,嘴角向上扯出了一个弧度,她对自己说,笑出声来,可怎么努力却只发出了类似呜咽的“嗯嗯”声,气管像是被气体堵住了,使得她的胸腔难受的厉害。
你看你多无能,连笑都笑不出来。
慢慢蹲下身,苏清扬伸手去拾被摔碎在地上的玻璃渣子,辨认出原型是个杯子。她喝水用的杯子。应该是放在茶几上被随手拿起来摔在玄关处。
苏清扬轻轻的捡起碎片放在左手掌心,大碎片在下,托着小碎片。一片,两片,三片麻木地重复机械的动作。
突然苏清扬感觉头发上传来一股拉力,扯着头皮使得她不得不站起身。
“你个扫把星!你哭丧着脸是几个意思?你说我生你出来干什么!你跟你爸一样都是来祸害我的,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国强和薛慧林的战争已经结束。薛慧林为自己处于下风愤恨不平,不经意看见苏清扬蹲在玄关处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顿时火上心来。几个箭步冲上前抓着她的头发开始对她拳打脚踢。
苏清扬趔趄几步,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上铺天盖地的疼痛,一个巴掌将鼻梁上的眼睛打飞,她挣扎着抬眼,模糊地看见一张狰狞的脸,满满的恨意。而苏国强对于薛慧林的施暴无动于衷,只是做在木凳上呼哧呼哧地抽烟,眼睛似乎透过烟雾看着什么。
苏清扬的脸火辣辣的疼,想着薛慧林尖利的指甲肯定留下了血痕。这样狼狈的样子还怎么去学校,同学看见又会怎样猜测。自己一年四季穿长袖长裤,即使是这样炎热的夏天也要穿着有领子的上衣,生怕被人发现身上长年累月的伤痕。可就算是如此小心翼翼,委曲求全,也得不到最后的一点自尊吗。
这样想着,苏清扬心上发狠,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薛慧林,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门。薛慧林没想到苏清扬敢反抗自己,一时没稳住身子被推倒在地,衰败狼藉的脸上尽是错愕。
苏清扬逃命般跑下楼,一心只想逃离这个无论是记忆还是现实对她来说都是魔窟的地方。跑吧,一直往前跑,别回头。肮脏的记忆,狠狠的丢在身后就好了,再也不要经历那些痛苦和折磨。
模糊的视线中人影重重叠叠,耳畔什么也听不见。散乱的头发,狼狈的衣服,哪怕周围的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她也顾不上了。
在疯狂的奔跑中,一个人影突然闯入眼帘,在光与影的交叠下越来越清晰。白衣扯动,猎猎随风,欣长挺拔,遗世独立。
苏清扬止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他,怎么会在这儿?
像是早就站在这等着她一样,一动不动。
那样深邃的目光,苏清扬觉得自己的不堪无所遁形,下意识地要转身逃开。刚迈开步子,左手腕就被人握住。
苏清扬惊慌的回头,是陆云起紧张严肃的脸:“你的手”
苏清扬低头去看,触目惊心的血。
原来玻璃碎片还被紧握在左手掌心,即使在刚才的扭打和奔跑中,左手也不曾松开。尖锐的碎片深深地扎进肉里,鲜血漫出掌心,顺着纹路滴在水泥路上。
“嘶啊。”该说她的反射弧比一般人长得多吗,后知后觉的苏清扬呻吟出声,想要张开左手把碎片拿出,可皮肉撕扯是钻心的疼痛,何况还是在神经末梢极其敏感的地方。
“别动!”陆云起看出苏清扬的意图,出声阻止,“伤口要去医院处理。”
“我不去!”苏清扬急着把手抽回,陆云起怕她用力加重伤口就松开了手。
但下一刻就伸手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去哪儿?从家里跑出来身无分文,没有一个朋友的你想去哪!”陆云起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愤怒,“你是想失血过多晕倒街头吗?”
苏清扬对上陆云起的眼睛,因为怒意,较平时更显灼人。
“你,是谁?”苏清扬轻皱眉心,像是要用力将眼前这个人看穿。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知道我从家里跑出?为什么你知道我没有朋友?为什么你一副我们很熟的样子?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们以前认识吗?”本就贫血的苏清扬因失血脸色苍白的吓人,眼看着要体力不支摇摇欲坠,却还强撑着要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
第5章 我们认识吗()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或忘记了的渊源,那就现在都说清楚好了。她不想费尽心力的揣测,也不想再无辜陷入众人的瞩目当中。一个习惯在阴影处生活的人,被强行拉到阳光下只能受痛苦的灼伤。
陆云起的目光柔软了一下,压抑着情绪说:“我们当然认识。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先处理好你的伤口,我再把事情都告诉你,好吗。”说完眼神竟带着些许祈求。
苏清扬沉默了几秒,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看苏清扬点头,陆云起如释重负拿出手机拨电话:“张叔,把车开过来。”
不到半分钟,一辆看起来价格不菲但苏清扬认不出logo的轿车停在他们两个的面前。眼见陆云起口中的“张叔”应该就是开车的中年男子了吧。
陆云起拉着苏清扬坐进了后排:“张叔,去附近的医院。”然后从后座的抽屉里拿出一条卷好的干净的毛巾。
“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陆云起展开毛巾包裹住苏清扬的左手,将毛巾对角在手腕处用力地系上了一个死扣,尽量减缓血液的流失。
苏清扬在陆云起处理好后,把手放回在自己腿上,不发一言看向窗外。
陆云起盯着苏清扬的后脑勺,齐脖的短发柔顺的贴着脑袋,白皙的脖子上隐约地看见几条红痕。目光一沉,不知在思索什么。
张叔的技术很好,在川流不息的车子中见缝插针,还开得平稳,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最近的医院。
幸好是中午,问诊的人不多,两人很快就进入了外科室。想必主科医生吃饭去了,值班的是个年轻的女实习医生。
女医生看到来人一愣。男的相貌不凡,衣着得体挺拔,女的一身狼狈,血迹斑斑,而且一看俩人就是学生。
估计是刚出校门不久,又是个女人,八卦的心理油然而生,女医生不免多看了俩人几眼。
陆云起看医生一副明显想歪的样子,主动说道:“麻烦医生看看我同学的手,她的手被玻璃扎了。”
苏清扬顺着他的话坐在了医生的面前,伸出左手,白色的毛巾已经被血染。
女医生看伤势不轻忙反应过来认真处理伤口。
玻璃与皮肉剥离的痛苦被悉数淹没在苏清扬的汗水和紧咬的唇齿中。没听到预想中的呻吟,医生抬眼看了眼前的女生几眼后又低头清理玻璃渣,笑着说:“好坚强啊,哼都不哼一声。”
苏清扬不做声,陆云起也只是抿着唇盯着伤口。女医生觉得自讨没趣便愈发手脚麻利起来。
等到俩人走出医院时,苏清扬的左手已经被重重叠叠的纱布包的臃肿不堪。而陆云起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都是苏清扬这几日要换的药和纱布。
“谢谢,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书包在挣扎中落在了家里,只有口袋里二三十块的零钱,是远不足以付这医药费的。
“不着急,不还也没事。”
苏清扬只是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一看时间,已经快两点,要上学了。苏清扬感到又累又饿,两眼要发黑站不住脚,忙甩甩头保持清醒。
陆云起在一旁看苏清扬羸弱的样子,提议道:“我帮你向老师请假,下午的课就先别去上了吧。”
苏清扬想自己现在这德行还是不要去教室引发猜测了,轻声说:“谢谢。”
陆云起拿出手机,很快便接通:“喂,文老师,你好。事情是这样的,苏清扬同学遇到意外受伤了,下午不能来上学想跟您请个假。现在已经处理好伤口,但医生说需要在家休息。我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也想请假陪她回家。好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