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校草,请低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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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几天没休息好，嗓子沙哑的样子，让我爸教了我做个解表的粥，想过来熬给他喝！”谷雨没办法，索性邹了个理由。程英雪却眼前一亮。
“哦？什么粥？”
“解表利咽粥！”谷雨赶快在心里把谷老爹给自己做的清嗓子的药膳想了一下！真是，问这么细干嘛？
“那去做吧！他一会儿回来，我拿给他喝！”
谷雨傻眼了！
“那阿姨你陪我去买食材好吗？”谷雨眼神微转，这样坐在这，板板正正的，真的不好开口说什么啊！倒不如在外面说的好。
程英雪有些惊讶：“你不会是以为这样，我就接受你和苏谷恋爱的事儿了吧！”
程阿姨你把话说的这么直接好吗？谷雨扶额。
“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分头行动，效率会高些。”
“分头行动？”
“是啊，一个人去买药材，一个是买粳米，不过我猜，这里连冰糖也不会有的吧！”
是啊，有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啊，程英雪心里有些郁闷，这个家，真是不像个家的样子了！
“那阿姨，您去换衣服吧，我等您！”
程英雪兀自神伤，居然被谷雨支使着真去换了衣服，一起出了门，然后被指派去买粳米和冰糖。
等到两个人在街口会合，程英雪看到小丫头满脸明媚的时候，深深觉得自家儿子也是中了她的迷魂汤。
“已经立春了，天气还是很冷啊！”谷雨看到程英雪拎着购物袋的手不停倒换，便适时的开腔。
“恩！”程英雪却不太情愿理她。
“这样寒冷的季节，最易生病了！”谷雨悠悠道，程英雪仍然不语。
“我见苏谷喜欢甜食，才突然想起来要给他熬这个粥的。”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她说的情真意切，程英雪果然忍不住侧头看了她。
“苏谷喜欢吃甜食？”一脸不可思议。
“是啊，我们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他会点八宝粥，偶尔给他炖个甜汤，也很喜欢喝的样子。”
程英雪突然低垂了头，快步向前走去。这是戳中了她的痛点吧！
“程阿姨，其实，你不愿意跟苏校长离婚，不只是因为苏谷吧！”谷雨快走两步，在她身后直直的问。前面的身影顿住。
“谁给你这样的权利，让你可以这样质问我？”她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突然间发了彪，向家门口冲过去，谷雨想，机会错过，以后便不会有了吧，狠狠心，也追了过去。两人就这样到了门口。
“您自己也知道这样对苏谷不公平是吗？”谷雨伸手拦住程英雪要开门的动作。
“对苏谷不公平？”程英雪却显是很震惊。
“是啊，你们夫妻不和，是因为他，分开是因为他，现在，居然不能离婚也是因为他，还搞得苏校长病情加重，您居然还要用自残的方式抵抗，您想过没有，苏谷怎么办？”
“他，都看到了？”程英雪突然睁大了眼睛。
“您的儿子有多么聪明敏锐，您不知道吗？他每天生活在那样的痛苦中您不知道吗？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您不知道吗？”
程英雪愣住，半分钟后，突然以最快的速度的打开了门，谷雨却抢先挤了进来。
“程阿姨，您聪明能干，现在这样，也是关心则乱吧！”谷雨走过去，淡淡开口，让情绪有些失控的程英雪平静下来。
“我还年轻，没有那么多的经验，但是我觉得，如果您选择不离婚，就应该真的放下心结，过正常的生活。这样不离不和的生活下去，倒还不如选择离婚，还能让苏谷彻底放纵一下自己。您知道他优秀，可您，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优秀吗？”
“你以为自己很懂吗？”程英雪说的有气无力。
“我不懂，我只是知道，苏谷他不会因为一次沉重的打击而彻底崩溃，却会因为长久而持续的压抑和负疚感活成现在这样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样子！”
“你胡说，他，他只是”
“早熟！”谷雨直视着她：“曾经这是他最吸引我的地方，可是那天，当我看到他失魂落魄地睡在沙发上的时候，我倒宁愿他是一副顽劣无知的样子！”
“你，给我出去！”
第93章 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
“你，给我出去！”程英雪吼完便有些颓然。
谷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采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来表达这件事，如今看见程英雪失控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
“我知道，程阿姨你事业那么成功，一定是智商和情商都超群的人，我没有那么多阅历，说话不懂得讲方法，还请您多包涵，我相信，很多问题不是你不愿替苏谷想，而是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去看到事情的全部，我真的希望您不要再逃避这件事儿，而是真正的去解决问题，把夹缝里的苏谷，放出来！”
“呵，话说的那么漂亮，你以为你是谁？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训了，走，现在就走！别逼我说的更难听！”
谷雨没有听老爹的教诲，此刻是深深的长了教训。所谓疏不间亲，自己这么做，大概只会让程英雪觉得自己是在指责她、讽刺她，甚至是一个可耻的挑拨者吧！很多问题，虽然旁观者清，但没有好的立场，贸然出手，只会适得其反。
谷雨心下微凉，可是已经发生的事儿，便覆水难收了！
转身，离开，下一秒，却传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两个女人同时看向对方，有些不知所措。而更加惊讶的，无疑是打开门的苏谷。
一个许久没有出现在这个家里的母亲，一个与自己母亲并不和谐的女友，这真是一个诡异的场合，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
“谷雨说要给你熬个粥！”程英雪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想法，率先开了口。
“哦！我是看你最近有些上火，想给你熬个解表利咽的粥。”
“恩，我们还买了食材！”程英雪急于把事情澄清，指了指桌子上的食材。
“你们，一起去买的？”苏谷不可思议地询问。
“是啊！”两个女人异口同声，一个表情急切，一个呆萌可爱，苏谷忍不住弯了唇角。
看到他那春回大地的表情，两个女人却各怀心事。有酸涩，有心疼。却抖不自觉地选择了暂时放弃对峙。
“去熬吧！我帮你好不好！”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家终于有了他曾期待的样子，苏先生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不用，你去休息一下吧，好了我叫你！”
“恩！”他捏了捏她的脸颊，一脸的宠溺，然后对自己的母亲一笑，转身去了卧室。
程英雪痴痴地望着儿子的背影。
“我帮你吧！”突然淡淡道，不复之前的凌厉和敌对。
“恩！”谷雨淡然“能帮我找一块纱布吗？”
“哦！那我可要翻翻了！”程英雪无奈：“我以前习惯把这东西放主卧的床头柜，现在！”她自言自语地往卧室走去。
一分钟，拿着一袋纱布出现在谷雨面前。
也就是说，这个家还是她在的时候的样子！
女人啊，终究只是女人。
谷雨没有开口，只是自然地拿了纱布洗净，然后把桔梗、甘草裹进去放到锅里熬。水汽很快从锅里蒸腾而出，带着淡淡的药香。
“你已经确定会跟苏谷有结果吗？”看着淘米的小姑娘，程英雪突然问她。
“不确定。”
“因为，我的态度吗？”
“不仅仅是。”
“哦？”程英雪本来只是随便找个话题，此刻却有了继续交谈的兴趣，这个小丫头看着单薄瘦弱，身上却仿佛有一种力量，让她每次都不自觉的与她多说很多，今天，她因为没有什么事要做，突然想明白，因为这个小姑娘，很善于思考。
这里的思考，不是我们上学时那种单纯的想问题，而是一种看问题的方式和态度。恩，很吸引人。
“那还有什么？”程英雪继续问。
“不知道，在我还不知道的人生里，我不知道还会经历什么，所以，我无法确定。比如说，有一天苏谷可能遇到自己更喜欢的人，又或者，我们会遇到什么不可抗拒的因素，谁知道呢？”她说的坦然而平淡，却让人能想到蓝天大海，想到宇宙和时空。
“你是相对主义者吗？”程英雪靠在墙边，慵懒的提问。
“程阿姨，我哲学学的不好！”她突然笑的很明媚，像是在坦然地承认自己的缺陷，又像是在逃避问题，有一种说不出的俏皮。
“可是你既然不确定，又为什么，还要执着地付出？”程英雪含笑提问。
谷雨终于洗净了粳米，看了看手表，药材还要再熬一会儿，就把淘米器放在操作台上，很认真地回答程英雪的问题。
“未来是不可预见的，但已经发生的事却也不可改变。”
程英雪再次惊异于她的回答，整个人都被定在这小姑娘稚气未脱的脸上。
“所以，我相信的，是缘分！”小姑娘淡淡道，像是在念一首动人的诗。
“我特别喜欢听外婆讲她和姥爷的故事。相遇，那么的偶然，相爱，却又那么的坚定。我那时就知道，所有的相遇，都是以往千万次偶然的最终产物，所有的命中注定，都曾经是美的或不美的巧合的最终结果。对于我外婆来说，如果没有那场战争，就不会有与外公的相遇；如果没有和亲人的离别，就没有最终的相守。而如果没有他们的偶遇，又怎么会有我，怎么会有我和苏谷的相遇？”她眼睛明亮，带着爱与被爱的幸福，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所以，您说，我们的缘分算不算是生命的奇迹，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程英雪陷进她的故事里，思绪飘飞，谷雨也觉得两个人的距离，仿佛一下子近了许多。
“程阿姨，你听过那句诗吗？”
程英雪回神，微笑着扬起下巴。
“下次你路过，人间已无我！”
小姑娘柔柔的嗓音，在这个氤氲着水汽和药香的小小空间弥漫，突然仿佛沾了云雾般，把藏着心事的人裹挟到了云端，带出了这个凝结着无数悲欢离合的烟火红尘。带到了那个简单而纯净的时空。
程英雪有些失神的透过近在咫尺的墙壁看向远方，而此刻站在走廊里的苏先生，也不免有些沉醉。
第94章 沉醉（）
“啊！纱布散了！”谷雨看到锅里翻出的药渣，忍不住哀嚎。
“我来！”两个女人之前没有看到苏谷，这会儿看到他突然出现，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才的气愤，两个人自己都还有些不适应。
哗啦！一锅汤就这样在谷雨的注视下被倒进了洗碗池。
买噶！苏先生，你是来捣乱的吗？
谷雨哀怨地看着一脸茫然的苏谷。
“不是散掉了吗？”他竟然被看的有些慌张了。
“恩，是！”谷雨无奈道，又愤愤地到旁边重新包一包。
苏谷不知所措地围着谷雨团团转，仿佛做错了事，急于让家长原谅的孩子。你的骨气呢儿子，程英雪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去洗漱了！”
“哦，熬好粥我叫您啊！”
“好！”程英雪淡淡的。诗意的美好毕竟逃不过现实的困顿。该要面对的，一样都不能少，平白添了几分急切和忧伤。她叹息一声，很自然地去了主卧，没有看到自己的洗漱用品，才想起，自己，是应该睡在客房的。转身想要离开，想到刚刚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找到的纱布，又忍不住转头回来。
这座房子里的一切都变了，但这间卧室，却仿佛被施了定身魔法慢慢打开衣柜，小心地期待着里面的画面——右边的四分之三，满满的，竟然真的都是自己曾经的衣物。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十三年了，孩子从小小少年变成如今的身姿如玉。对于别的家庭来说，可能更多的是感慨韶华易逝，可是对于自己来说，又是怎样的沧海桑田。自己的身边人，无不恭维自己年华易老人不老，可是，谁又知道自己的惶惑不安。她怎敢老去，又怎么忍心老去。
依然柔美的手指，拂上这些不再艳丽的衣裙，眼光扫过这间卧室宛若当年的一切。程英雪忍不住抖动的双肩。哭倒在床边。
那年的一切历历在目。一边是刚见起色的公司，一边是双眼喷火的丈夫，年轻的她夜以继日的工作，其实只想在他面前证明自己其实是对的。那次怀孕是样的意外，以至于扰乱了自己的步伐，哪怕再晚半年，她发誓，如果再晚半年，她绝对会留下她，可是，当时十几年了，程英雪的脑海中总是反复出现——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如果那个成熟稳重又爱自己的男人没有绝情地说出那两个字，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去给父亲打电话
等等，程英雪从床边抬起头来，是啊，那么多年，我总是在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却未曾深想：一个小小的孩子是经历了怎样的恐惧，才会想到去向外公求救，而这样一个聪明的孩子，又在外公去世后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你知道他很优秀，克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优秀吗？”
聪明如他，优秀，却是一个被逼无奈的选择。
程英雪的心颤抖了！
而那个终于被理解的儿子，此刻正小心翼翼地享受着他难得的幸福。
他的小姑娘忙碌的帮自己熬着粥，锅里冒出的药香其实并不诱人，还有些淡淡的苦味，但他并不介意，他觉得自己可以喝下一整锅。
慵懒地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谷雨立刻感受到了来自某人尖下巴的疼痛，下意识地先要偏头躲开。
“给我抱一会儿！”暧昧不清的的嗓音让谷雨有些脚步虚浮。
“会烫着的！”
“没关系！”
“好久没好好休息了吧！”
“恩，之前一直在医院照顾爸爸，脱离危险才请的护工。”
“之前很危险？”
“恩，不是生命危险，是，瘫痪危险！”他说的那么平淡，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现在呢？不会有这种危险了吧！”
“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