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大陆之秘罗故事-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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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他又一笑，然后看向断崖，又久久不再说话。
“后来呢？”姑娘却在这时好奇追问，“后来怎么样了？那个人和他的师父和好了吗？”
被她的问话拉回了神思，他微微摇头。
“没有，”元普口吻怅然说，“从那以后师父就再也不肯见他，而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师父。”
“哦，跟师父道个歉不就好了吗？”姑娘不加思索说。
有一丝怔神从他眸底滑过。
“……道歉？”他呢喃重复，说，“只是道个歉，就足够了吗？”
“不够的话就再亲一下就好啦！”姑娘睫毛扑闪，天真十足说，“以前我也经常犯错，经常趁师父睡着的时候拔他的白头发，师父很不高兴，说我是个坏徒弟，我就跟他道歉，然后往他脸上亲一下，他马上就原谅我了！”
姑娘心如赤子完全不懂世事，自然也就不懂……自己这是被某师父占了便宜。
“……那是因为你犯的只是小错，所以才会被轻易原谅。”元普平静说，“可那个人犯的是大错，他师父是不会原谅他的。”
“哦，那以后我再也不拔我师父的白头发了！”姑娘继续天真说，“我不要犯大错，我不要师父生我的气！”
他低眸，对上她纯净的眼神。
“呵……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师父。”他淡笑说，“其实这几天听你说了那么多，我觉得你师父跟我师父很相似，就连吹笛子的习惯和技巧都差不多。如此想来，这也应该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吧。”
“对，师父说过相遇就是缘！”姑娘咧嘴开心笑道，“我第一个遇见的就是我师父，我最最喜欢他！还有逍遥，我也最喜欢逍遥！”
一提到他们，某烟的话匣子又被打开又开始滔滔不绝侃侃而谈说个没完没了。而她身边男子也乐意听她讲，两人就这样并排坐在巨石上你听我讲又待了很久。
讲着讲着姑娘就叹起气来，双手抱住膝盖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我只知道这些了，我还想知道更多，可是他们都不告诉我，我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失忆了好麻烦。”
听见她的烦恼他只是轻轻一笑，口吻悠然说：“忘记过去也未必是件坏事，毕竟过去曾发生过的，也未必都是些好事。”
“嗯，我知道。”姑娘点点头说，“所以他们都叫我不用去想起来，说忘记过去也好，就当是一切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元普眸光暗了暗。
若是真的能让一切重来，那他那天，是否还会……
“可我一点都不想这样，”姑娘接着自说自话道，“这根本就不是重来，只有我一个人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而已，他们都还记得，所以这就不能算是重来。既然不是重来，那我就应该把过去想起来才对。”
说到这儿她又叹了口气。
“呵……姑娘说得确实有道理。”元普淡淡笑罢，转头看向她问，“你真的很希望能恢复记忆么？”
“嗯！非常非常希望！”她用力点头说罢，神色一转又咧嘴笑问，“我知道了，你一定有办法帮我对不对？”
他不答只微笑，然后抬起一只手轻轻覆于她的头顶，眯上眼不知在做何。
正当姑娘又期待又好奇又纳闷儿之际，他重新打开眼睛把手放下来，收起笑意微微蹙眉说：“你的记忆……不在你的脑海里。”
“对呀，所以才叫失忆啊！”姑娘天真说，“有人跟我说的，脑子里的记忆丢了就叫失忆！”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他神情略带思忖说，“我指的是，你的记忆是被何人刻意抹去，和常人的失忆症并不是一回事。”
“哦，是被抹去，不是失忆症。”姑娘便问，“那可以再抹回来吗？”
第329章（）
皎洁月光之下，凤栖岩上有一男一女并排而坐。凉风嗖嗖，吹乱二人发丝。
元普略作沉默后对身边姑娘说：“被抹去的记忆，照常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恢复的。”
“哦，好吧，”姑娘闻言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说，“那我就只能一辈子都这样了。”
说完她又开始抱住膝盖默默叹气。
“……不照常理的话，”谪仙男子突然接着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
子夜大宅不寂，院中梨树披着月色投影到地上，斑斑点点。
树下有一个女子不停地走来走去，时而看看天，时而看看大门口，神色焦急明显是在等什么人。
站在梨树旁的还有一位紫袍男子，他负手于后盯着那位女子，神情乍看起来很平静。
“行了桃花，你先去睡吧。”离不弃说，“有雪月在大哥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等他们就行了。”
女子摇了摇头，继续来回不停地走。
然而直至子时过去，被等待的人们还是没有回来。
焦虑与担心的情绪越发强烈，水桃花终是猛地顿住脚步，秀眉一凛盯向大门口像是生气说：“不就是被一个负心的女人甩了吗？大哥怎么这么没出息！为她白白伤心了这么久还不够，现在还要为她连大业也不要连我们所有人都不要了吗？”
离不弃轻轻咳嗽了一声。
“大哥不会不计后果，他今夜一定会回来的。”他还是平静说，“等他回来后，桃花，大嫂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去说他了。”
姑娘一听又气得跺了跺脚。
“我——”她正想说什么，“吱呀”一声，大门突然被推开。
院中二人立即抬眸定睛看去，来人果然是那位教他们担心了一天一夜的修长男子。
“大哥！”水桃花急忙迎上去。
面上的疲惫与憔悴一瞬间全部隐去，司莫离盯向正朝自己走来的年轻姑娘，淡淡嗯了一声后什么也没说直接往屋里走。
在经过离不弃身边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说了句：“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后出发。”然后也不等对方回话就继续往前走了。
水桃花咬了咬唇后，还是提脚跟了过去。
二人一前一后刚走，一位红衣公子就从高高院墙外飞了进来，落到了梨树下紫袍男子的身边。
离不弃一看来人便点头打了个招呼。
“辛苦你了雪月，”他说，“大哥说再过一个时辰就出发，你快回房休息一下吧。”
对方只回了一个字：“哦。”
正厅内烛灯明亮，修长男子再次顿住脚步，面朝厅堂一言不发。
身后女子神情欲言又止，终是在犹豫好半晌后才说道：“大哥，我……我知道错了，是桃花不好，不该说那些话气您。”
厅中沉寂，不过这次并没有寂多久。
“……为兄没生你的气，”司莫离淡淡开口说，“为兄是在生自己的气。错的也不是你，是为兄自己。”
听见他这么说她愣了愣。
“大哥，您……”水桃花疑惑地看向他的背影。
他身姿不动，口吻依然淡淡说：“眷恋一个心始终不在我身上的女子，确实是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我已经反省过，也已经想通了，她凌轻烟爱的人是他陌上玉，不是我司莫离。所以，从今以后，我与她断绝夫妻情分，再无瓜葛，我也绝不会……再对她有任何留恋和想念。”
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从他的语气中她足以听出他是认真的。
“真的吗大哥？”水桃花又意外又忍不住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您真的终于肯放下她，再也不去想她了吗？”
“是，我已经放下她了。”他像是不带一丝犹豫说，“我会把她连同那段过去一起忘掉，包括……她曾是我的妻子，我曾经爱过她。”
集合的号角声响起，草场上众兵士们纷纷从营地涌来。
一名将领模样的人站在最前方扬了扬右手，众人便在他面前井然有序地列好队立正。
从大厅刚走出来的时候，年轻姑娘的表情还是很复杂，看不出是担忧还是喜悦还是其他。
就这样走到院中，她只是抬头望了望月，脸上就浮起了一丝欣慰的笑意。然后她步子突然轻快起来，小跑着去了另一处院落。
长衫褪下，戎装裹身，宝剑佩于腰。卧房榻前，司莫离面色冷峻地束发更衣。待整装完毕后，他一个急步转身，动作果决利落地踏出了房门。
月西沉，黎明将至。草场上一阵马蹄声响，一位紫袍男子跨着骏马奔到了众将士们面前停下。
也不知道他骑在马上对大家说了什么，大家听完后就将各自高举起手发出阵阵鼓舞气势的呼声。
很快东方现出鱼肚白，浅城城外草场，众兵马齐聚。
“呜——”号角声嘹亮，响彻全军。骑马位于最正前方位置的俊逸男子将手中宝剑朝天一扬，旗帜一动，大军起步。
出征人远去，仍停留在草场外围的年轻女子目光还在追随，两手还在高挥。
朝阳冉冉升起，照耀秘罗皇宫更显金碧辉煌。
大殿之内众臣神色紧张，一个接一个地拱手上前参奏。
“皇上！臣以为不论此消息是真是假，您都应该马上派兵去对他们进行拦截围剿！切不可让他们真的靠近天子脚下！”
大臣甲说完，大臣乙又上。
“臣以为不妥！皇上，煜王殿下一向安分守己，您纵是怀疑他要对他出兵，也应该在军情完全得到确认之后再下令！否则一旦是场误会，以后造成您兄弟二人的嫌隙不说，还有可能真的会动摇煜王的忠心引起他的叛变！”
大臣乙说罢，大臣丙也接着来。
“皇上请三思，这么做万万不可！煜王殿下若是起兵必是蓄谋已久，他定会在您还未获得明确消息之前就快刀斩乱麻一路直杀到京城！您要是这个时候还犹豫不决举棋不定，岂不是刚好给了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吗！”
大臣丙话音未落，大臣丁便又出声。
“那我倒想问一句丙大人，如果这次真的只是误报，煜王殿下其实只是带了一些府兵随从进京看望皇上，结果却中途遭到了皇上派兵围剿，那么您说，如此不堪设想的局面到时候我们该如何解决？”
第330章（）
你驳我我驳你，除去不想管闲事的中立派，众臣们驳着驳着就争了起来，争着争着就吵了起来。
“还能如何解决？横竖煜王殿下早有不臣之心，到时候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顺势把他除掉！”
“那万一失手让他跑了，一回到浅城你说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当然是起兵造反啊！”
“哼！怕他造反所以就不动手就这么坐以待毙吗？别忘了他现在就是在造反的路上！”
“言之过早，我看未必！煜王殿下一向待人谦逊不争功夺利，并不是一位有狼子野心之人！你们说他有不臣之心想谋反，那也不过是你们自己妄加揣测道听途说罢了！”
“教人完全看不出他的野心这才是他的诡诈之处！就像当年的昭王一样，表面上赤胆忠肝，结果还不是说造反就造反连先帝也敢谋害！”
就这样龙椅之上的皇帝被完全忽视，大臣们只顾着自己开辩论会。
一直辩到从正上方传来一声重重假咳，大臣甲一听见马上带头闭嘴恭敬俯首，其余人见状亦是纷纷缄口不再言。
萧凛眸光冷厉地扫视台下众臣，沉默了有一会儿之后才说道：“传朕旨意，煜王觊觎天子之位起兵谋反，是为谋逆，即日起此人便是我秘罗逆贼，全民公敌，人人皆可诛之！”
包括中立派在内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皇、皇上……”有大臣刚想说什么，台上人又发话。
“传令各城城主，一旦有疑似煜王兵马靠近，必须在第一时间发来战报并且大闭城门！谁若敢抗旨不遵，”皇帝接着冷峻道，“以谋逆罪并论！”
不管其他，主战派大臣们马上跪地叩首，高呼圣上英明！中立派面面相觑了一番后也紧跟着下跪，口中高喊同样的话。
主和派明显都还在犹豫，一脸疑惑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萧凛面无表情地盯着台下那些还保持站姿的人，一言不发等着他们自己主动表态。
果然等了没多久，太常寺少卿褚文便上前拱手说道：“皇上，煜王殿下是否真的已经起兵还有待考证，是否真的有谋逆之心更是无从说起，您如此过早就昭告天下宣之为逆贼，那万一事实确实并非如此，岂不是要造成我朝开国以来第一大冤案？”
此话说完，众臣皆肃静下来，大殿之内一派沉寂。
沉寂被威严的嗓音打破，萧凛盯视台下人面色乍看平静问道：“爱卿……现任何职，唤作何名？”
听见问话后褚文愣了愣，随即立刻郑重答道：“回皇上，微臣乃是太常寺少卿，褚文！”
还是看不出有一丝表情变化，萧凛点了点头，然后淡淡重复了遍：“太常寺少卿，褚文。”
褚文拱手低头身姿不动，和其他大臣们一起保持静默。
就这样气氛又安静了一会儿后，皇帝又发话，面无表情唤道：“柳许。”
立于台上一侧的太监柳许立即恭敬应道：“皇上。”
“宣朕旨意，”萧凛冷冷盯视台下人说，“即日起革去褚文太常寺少卿之职，贬为布衣，押入天牢，三日后推出午门，斩首示众。”
犹如平静江面突然掀起狂风巨浪，殿内文武百官脸上霎时变色，心下顿生惊恐。
“是，皇上。”太监应罢，清清嗓子就尖声宣了一遍皇帝旨意。
膝盖一软，褚文跌跪在地。
“皇上！皇上饶命啊！”一直到被侍卫拖走，他还在高喊恳求。
这下所有大臣再无人敢提出异议，同时他们心中也已明白，此次煜王谋反，内战爆发，将成为无可避免的事实。
退朝后回到御书房，萧凛走到案前并没有急着坐下，而是眯上双眼神情冷峻地像是在思索何事。
“哗啦！”半晌后他突然睁开眼睛一把将案上的东西全部拂到地上，把守在一旁的柳许吓了一大跳。
“魅影！”皇帝紧蹙眉重重喝道。
被呼唤的人没出现，柳许赶紧上前说：“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