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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林笛儿畅销经典合集-第34部分

小说: 林笛儿畅销经典合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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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迪文背对着她,与其说激动、不如说是愤怒的挥舞着手,口气是罕见的严厉,可惜他说的好像是广东话,她一句也听不懂,体贴地把门带上。

    裴迪文一点都没发觉她有出现过。

    她拉开了窗帘,把床铺整理好。然后,她进厨房热了牛奶,烤好面包、煮了两只鸡蛋,在餐桌边坐下时,她看看时间又过去二十分钟了,书房门仍然关着。

    半小时后,她吃好了早餐,书房的门终于开了,裴迪文余怒未消,看到她,闭了闭眼,抱歉地笑笑。

    “迪文,你有事就去忙吧,不一定要陪我。”她知道他的工作压力很大。

    “等我五分钟。”裴迪文摇摇头,拨弄了下头发,放下手机,走进洗手间。

    她站起身,摸着滚烫的手机,愣了下,还是放回桌子。

    裴迪文没肯吃早餐,说是不能让胜男久等,他两餐并一餐好了。舒畅看时间确实不早,只好作罢。

    新年的第一天,气温也像沾染了喜气,暖阳高挂,微风轻拂,透着点小阳春的味道。江天一色面朝大街,已经没有停车位,舒畅只得把车停在对面一家银行的门口。过马路时,裴迪文见她横冲直撞的样,忙牵着她的手,直到进餐厅,也没松开。

    胜男隔着餐厅的玻璃窗,早就看到了他们,她毫不掩饰地半张着嘴,眼睛如同定格一般。

    “好久不见,穆警官!”裴迪文温雅地一笑,替舒畅拉出椅子,脱下大衣,自已方才坐下。

    “唱唱,告诉我,我眼花了,你是一个人来的。”胜男缓缓地把视线转向舒畅。

    舒畅噗地笑了,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快打招呼,我男朋友裴迪文。”

    胜男重重地拍着自已的额头,“我真的太笨,太笨,早该想到的,你哪认识几个男人呀!远在夜巴黎时,就有迹象,他对你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我怎么就没多联想呢!现在,我怎么对得起宁致?人家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连个人都没帮他看住。唱唱,你现在也学会无间道了,深藏不露!”

    舒畅急了,朝她直瞪眼,胜男浑然不觉,尤在那扼腕地捧心长叹。”你可不可以装一会哑巴?”舒畅额头上立刻出现斜线三条。

    胜男摊开双手,“除非你捂着我的嘴。”

    “宁致帮穆小姐什么样的忙?”裴迪文倒是不在意,优雅地展开餐巾,一只手在桌下握着舒畅的手。

    “我不做叛徒。”胜男神色凛冽地声明。

    舒畅无奈地翻了翻眼,低声对裴迪文说,“胜男家前些日子买的房子,是宁致公司的。”

    裴迪文笑了,“那我要是向穆小姐提供一年免费的华东晚报,你是不是可以投靠我方呢?”

    胜男坚定地摇摇头,“我从来只看党报党刊,非常专一。”

    裴迪文耸耸肩:“看来我只能孤军作战。”

    舒畅很仗义地扭头说道:“没事,我和你是一国的。”

    “这么肉麻,才几天呀!”胜男摔下餐巾,“我给宁致打个电话,向他负荆请罪。”

    “你”舒畅到不着急了,慢条斯理地拖长语调,“是在这里脱,还是到外面脱?”

    “脱什么?”胜男不解。

    “负荆请罪,不是得把衣服脱光光,背上一捆带刺的荆条吗?也请一回罪,你别没诚意。你脱的时候,我通知下安阳,他一定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场面。”

    胜男难得脸红得像烤虾,气得嘴巴都鼓起来了。

    舒畅歪着头,指头像弹钢琴一样敲着下巴,一脸期待地和她对视着。

    座中唯一的大人不得不出声解围,不然两个孩子还不知闹腾成怎样,“穆小姐,咱们点菜吧!”

    “不要叫我穆小姐!”胜男瞪着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眼皮底下抢走好友的男人,很是挫败。

    裴迪文包容地一笑,“哦,穆警官!”

    “别理她,咱们点咱们的,你还没吃早餐呢!”舒畅插嘴道。

    “见色忘友。”胜男哼了声,重新拾起礼貌,把菜单乖乖递给裴迪文。

    用餐的气氛还算愉快,因为是新年,餐厅的客人特别多,餐厅也有许多活动,又是送餐,又是送水果,让人觉得沾了很大便宜,一个个吃得皆大欢喜。

    裴迪文吃得不多,不时抬表看时间。

    咖啡上来的时候,裴迪文起身说去下洗手间,舒畅看到他拐了个弯,走向收银台,向收银小姐指指她们坐的位置。

    这边,胜男抓紧时间进行盘问,“唱唱,那次你让我帮你送礼物,向你父母撒谎,说你住在我那里,你说和一个男人同居,是不是就是他?”

    舒畅咖啡没放糖,浅抿了一口,眉蹙了下,“嗯!”

    “你真的从那时就和他同居着,为什么没吱一声?”

    “难道我要拿着喇叭到处宣传?”

    “那也要透点口风呀,你不知道我们为你有多提心吊胆的。昨晚,宁致也打电话来关照过我。唱唱,你别生气,我不太看好裴迪文。”胜男闷闷地说道。

    舒畅询问地看向她。

    “你又不是小鸟依人的小女生,怎么会喜欢这么成熟的男人?滴水不漏,周到、体贴,大概也不可能和你吵架吧,看你永远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处处让着你,既使你做错了什么,他也只是笑笑,包容地说没关系。唉,换作我要疯的。”

    “难道你想找一个能陪你打架的男人?”舒畅笑问。

    “打架挺好的,至少问题在表面上,打过了心里就舒坦了。而太成熟的男人什么也不和你说,由着你一人在那上窜下跳,像唱独角戏似的,你不难受呀?”

    舒畅正要接话,裴迪文过来了,手搁在舒畅的肩上,没有坐下。

    “我有点急事先走,舒畅,你和穆警官慢慢聊,晚些我给你打电话。”

    胜男摆摆手,算是回应。

    “那我的车给你吧,我可以让胜男送我。”

    “不了,我打车过去。”他温柔地看看舒畅,点点头,转身走开。

    从背后看他,身材修长、笔直,一样气质轩昂。”其实,我也想不通,他怎么也会喜欢上你呢?”胜男眨巴眨巴眼。

    “去你的,我又不差。”

    “不是差不差的问题,而是对不对味。他这样的男人,好像应该配那种贵气十足的千金小姐,哪怕穿件地摊货,别人也会以为是名品。你看你,连高跟鞋都不穿,站他旁边,就跟送一外卖的小妹似的。”

    “喂,你不喜欢他可以呀,别一直打击我好不好?”

    “唉,我还是替宁致可惜。隔了十年,再相遇,他还对你心动,这多么不容易!”胜男眼中突然隐隐浮出一层水光。

    舒畅看着她,“胜男,时光不会倒留的,有的人错过了,就是永远。你再想着陆明时,怎么对得起安阳?”

    “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我们又没什么。”

    “真没什么?”舒畅盯着胜男脖子上系着的一条丝巾,诡异地一笑。

    “好了,好了,别聊男人们,我们吃完了逛街去。”

    “想买什么?”舒畅把杯中的咖啡喝完。

    “大衣呀、长裤呀,毛衣呀!”

    舒畅弯起嘴角,呵呵,胜男终于懂得女为悦已者容了。

    舒畅昨天刚逛了半天街,今天什么也不想买,纯粹给胜男做参谋。胜男对买衣服一点主张都没,舒畅说好看,她就掏卡买了。几个小时下来,不仅是她的手中,就连舒畅的手上,也是提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

    路上,看到几辆饰满鲜花和气球的喜车,舒畅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把收获品送上车,两个人感到有点饿,去吃广式点心。舒畅感到萝卜虾丝饼特别鲜美,让服务生另外再上一笼打包。

    吃点心前,裴迪文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让她先回憩园,他在办公室加会班。她担心他的胃,早餐没吃,午餐也只吃了一点,想着一会去报社陪陪他。

    吃完点心,两人分手。舒畅开车去报社。

    偌大的楼层,除了校对组和几间办公室亮着灯,其他地方都是一团漆黑,不远处,灿烂的烟花照亮了半个夜空。

    舒畅和保安点点头,空荡荡的电梯里只有她一人,她用手捂着纸盒,希望能让点心的温度保持长一些。

    电梯门一开,走廊上,壁灯的柔光碎碎落落地撒在地上,裴迪文的办公室大门紧闭,她绕到窗前,看不见里面有一丝光亮,听不到一丝声响。

    她把纸盒放在窗台上,拿出手机。

    “舒畅,到憩园了吗?”裴迪文的声音不大,周围很安静。

    “我正在路上。你呢?”她几乎没考虑,就脱口说了出来。

    “我还在办公室,再过两小时就可以回去了。别等我,早些睡吧!”

    “嗯,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开车慢点。”他温柔地叮嘱。

    她合上手机盖,盯着窗台上包得严严实实的纸盒,闭上眼睛,感觉胃里很撑。

    舒畅的车没到憩园,中途掉头了。

    老医生诊所逢节日也休息,于芬和舒祖康许久不结伴去农贸市场,想着晚上做几个菜,让胜男和舒畅一块过来吃饭,冲淡下心里面那股子酸味。

    两个人是吃过午饭后去市场的,节日,市场的供应非常丰富。两人刚走进大门,一个体态肥胖的妇人从一边跑了过来,高声嚷嚷道:“这不是舒医生、于会计吗?”

    两人停下一看,原来是邻居李婶。

    “你也来买菜的,李婶。”于芬笑着招呼。

    李婶咽咽口水,放下手中的篮子,眼睛瞪着,“舒医生,我女儿在薇薇新娘婚纱店上班,中午回来吃饭时,她说今天结婚的人特别多。有一辆婚车来接一个大着肚子的新娘时,她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新郎是你们家的女婿杨帆。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于芬心情一下就坏了,脸上立马撑不住,什么也没说,摆摆手,夫妻俩转身出了市场。回到家,于芬坐在卧室里,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开了。舒祖康坐在她身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到了傍晚,舒祖康笨手笨脚地煮了点稀饭,喊于芬下来吃。于芬红肿着眼下楼,不知是没走好,还是脚下发软,一脚踩空了一级楼梯,就那么栽了下来。冬天衣服穿得多,到没受什么外伤,不过,先着地的一只胳膊不能伸展了。

    舒畅急匆匆赶到医院,于芬已拍过片子,手臂骨折。医生正在帮于芬打石膏、吊绷带,说老人的骨骼脆,容易骨折,于芬今天算是很幸运,一个月后再来拆石膏,三个月才能彻底痊愈。

    舒畅小心翼翼地扶着于芬上车,于芬站在车门前,突然转过头,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凌厉:“唱唱,你结婚那天,一定要有一个长长的车队,把咱们巷子都停满了。你要穿最名贵的婚纱,酒席放在滨江最好的酒店,一个晚上换六身衣服,把所有的街坊邻居、亲戚朋友都请去,要让他们看到你嫁得很好、很好。”

    最后一句话,她特地加重了语气,还重复了一下。

    舒畅心里面一抽,对着于芬笑了笑,“妈妈,你这口气像个暴发户似的。人家听到,以为我们家都有钱似的。”

第33章 玫瑰之晨(33)() 
“不是钱不钱,而是要争口气。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我就是要比过他们,要让那个没良心的看到。”

    舒畅不敢和于芬争辩,轻哄着,让于芬上了车。回到家都晚上十一点了,这一番折腾,于芬和舒祖康也都累了。舒畅让爸爸睡舒晨房间,她陪于芬睡。于芬手臂绑了石膏,夜里上个卫生间,都得有人帮着。

    于芬很快就睡着了,舒畅替她掖好被角,给裴迪文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她在家,然后关机,躺下。

    年纪一大,夜里上卫生间很勤。于芬这一夜,起来了三趟。舒畅睡眠本来就浅,等于没怎么睡。早晨起来,一照镜子,眼睛下面一片乌青,她化了个淡妆,脸色看上去才好些。

    伤了手臂,不算什么重伤,于芬呆在家里嫌闷,仍和舒祖康去诊所打发时间。她让舒祖康给宁致拨了个电话,舒畅听着她讲电话的口气,像是对自家儿子似的,有些抱怨,有些撒娇。

    宁致在电话里是嘘寒问暖,说明天回滨江,一到就来看望伯父、伯母。于芬挂了电话,阴了一天一夜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意。舒畅看着,心里面无力地叹了口气。

    新年第一天上班,社长和裴迪文站在电梯口向各位职工拜年,顺带考勤。舒畅夹在人群中,与裴迪文只是目光交会了一下,不知怎么,她觉着裴迪文眼底一片暗沉,眼中似乎有着复杂难言的情绪,嘴角却依旧含着笑。

    按照惯例,今天各部自行开个小会,谈谈新一年的规划和工作安排。新闻工作者都是跟着新闻跑,谁晓得什么时候能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谈计划也就是泛泛而谈,很空。工作安排上,没有大的调整。到是崔健调到了社会新闻部,法治部这边,舒畅就真的成为首席记者。

    二十六岁的首席记者,很令人羡慕。舒畅一听完部长的宣布,愕然地抬起头看崔健。崔健整个人罩在烟雾里,表情深远,眉头紧皱。

    会后,她看到崔健去档案室,忙跟过去。”师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崔健回头看了看她,“正常工作调动!”

    “可是,你在法治线上这么多年。很多大新闻,我还不能独立担当。”

    崔健笑了,嘴角的笑纹像刀刻了一般,“舒畅,你可以的。去年你出过书,得过新闻奖,杭州和广州的两件大案子,都做得不错。我在法治线上呆腻了,换个岗位也不错。你别辜负领导们对你的期望。”

    舒畅怅然一笑,“师傅,你别这样讲。是不是有别的缘由?”

    崔健抬手拍了拍她,“小孩子家别想那么复杂,快去做事吧!”

    舒畅怔怔地看着崔健,前几天,他还满面春风,今天他的背佝得真厉害,像是老了许多岁。

    中午从餐厅吃过饭回办公室,舒畅先去了趟洗手间。门刚带上,听着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压着嗓子在说话。

    “真的?她真升到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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