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闲-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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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徵羽的茶很好。
好茶,叶泠不缺。
可好茶,也要在会沏茶的人手里,才能沏成真正好喝的茶。
叶泠挺喜欢窝在温徵羽这里。即使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看着温徵羽沏茶也是种享受和放松。
不知不觉,午休时间已经过了。
叶泠下午还约了人谈事,她看了下时间,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茶杯,起身告辞。
温徵羽起身送叶泠到办公室门口。
叶泠出了温徵羽的办公室,停下步子,扭头对温徵羽说:“留步,不用送了,你我不需要这么客气。”
温徵羽:“”她心说:“我只打算送你到这。”事实上,她是想关门,把叶泠关在外面。她说道:“叶总慢走。”
叶泠轻轻颔首,便转身离开。
温徵羽暗松口气。她为了省工资,连助理都没请,自己的办公室都是自己在收拾打理。待送走叶泠走,回去收拾了茶具,这才去画室继续画画。
她走到画案前,便见她的镇纸下面还压了张纸条,那字迹龙飞凤舞笔力透纸,上面写着句:“徵羽,凤凰的毛是不会被火烧掉的。”
温徵羽:“”她无语地看着手里的小纸条,一口气堵在喉间半晌没吐出来,好一会儿才一点一点地把这纸条撕成粉碎,再揉到一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这是凰鸟,不是凤凰。凤是雄,凰是雌。
还有这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再说,凰鸟是掉了一些毛,没掉成秃毛凤凰凰鸟。
温徵羽气不过,裁了张a5大小的纸,提笔毛笔,醮上墨,写下“多嘴”两个字,压在刚才叶泠压小纸条的镇纸下。她犹带气愤地看着那两个字,在心里愤然地想:“我又不是没脾气。”又再想,何必跟这种人置气。她平复了下心情,重整了心思,这才提笔继续作画。
她午饭没吃饱,到下午四点多便饿了。
她肚子饿,静不下心画画,她又没在办公室里备零食水果,只好提前收工溜班回家。
上午,她刚把画室的工作忙完,进到绘画室,刚把颜料调好,准备画画,便听到敲门声响起,一回头,就见到叶泠出现在门口。
叶泠问:“徵羽,没打扰到你吧?”
温徵羽问:“叶总,有事?”
叶泠说:“有点,小事,不过没关系,您可以先忙,我坐在旁边等。”她说完,进入画室,拖着张小椅子到画案旁,刚要坐下,便看到镇纸下压着张小纸条。她拿起纸条看了看,拿眼看向温徵羽。
温徵羽的脸微微有点发烫,假装不是自己写的。
叶泠赞道:“字挺好。”她问:“是写给我的吧?”
温徵羽的脸更烫了。有种被抓个现形的感觉,虽说,她说的是实话,可有时候实话说出来挺不好的。
叶泠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没想到徵羽的画画得好,毛笔字也写得好。”她非常小心地把那张a5大的纸条收起来。
温徵羽索性不理叶泠这一茬,问:“叶总有什么事?”
叶泠“哦”了声,说:“是这样的,我注意到我的办公室没配休息间。”
温徵羽愕然,她心说:“你一个挂闲职的人,十天半月不见你露一回面,需要休息间?”
叶泠又说:“我看徵羽的办公室似乎配了休息间。”
虽然叶泠一副我说的是事实的模样,可大概是语气问题,温徵羽觉得自己竟听出了委屈,似乎还有点指责她厚此薄彼亏待叶泠的意思。
办公室装修的时候,她就没给叶泠的办公室规划休息室,如今叶泠想要再添休息室,那得拆墙,又得叫装修工动工,先不说费用问题,这装修动工弄完,叶泠能住几天?叶泠的办公室里有沙发,即使要休息,关上办公室门不能躺沙发上休息了?再不济,离画室不远的地方就有酒店,可以去酒店休息。
温徵羽问:“那叶总想要怎么解决休息室的事?”
叶泠说道:“你是ceo,你说了算。”
温徵羽在心里回了句:“我这个ceo不想给你配休息室。”她建议道:“距离这里大概十分钟车程就有家酒店,环境挺不错的。”
叶泠说:“午休时间一共就两个小时时间,吃饭得扣除一个小时,如果是去住酒店,算上来回车程加上办理入住和退房手续用掉的时间,最多只能睡二十分钟,有点不太划算。”
温徵羽在心里默默盘算把颜料泼到叶泠脸上的后果。她想到叶泠这厚脸皮还有点神经的倾向,便有点怂,没太敢惹,于是说:“叶总如果需要在画室休息,要是不嫌弃的话,我那休息室可以借给叶总用用。”人与人之间多少都会注重些隐私,她就不信叶泠会来睡她的床。
叶泠的嘴角微微上挑,满脸感激地说:“那就多谢徵羽收留了。”
温徵羽:“”
温徵羽明白了叶泠的意思。叶泠的办公室闲置在这里,如今想借用来料理日常事务,她自然不好拒绝。她说道:“只要不影响画室经营,叶总,您随意。”
叶泠说道:“多谢徵羽。”她问温徵羽:“中午请你吃饭?”
温徵羽回道:“中午孙姨给我送饭过来。”
叶泠略带遗憾地轻轻“哦”了声,说:“那改天。不打扰你了。”她抬手指指外面,示意自己先出去忙别的事去了。
温徵羽说道:“叶总慢走。”
第一百六十章()
晚饭过后;温黎来了;是为温时熠的事情过来。
温时熠的这件事,从温时熠找到她开始;温黎便参与进来,温徵羽在京里住院这段时间,叶泠和连昕也都在京里;针对宏图国际的商业操作上的事,由温黎带队操办。
虽然温黎也觉得她三叔干的这些事确实不是东西;但她三叔不是主谋;算起来也可以说是受害人之一;只是他在中间由受害人又变成了施害人。因为温徵羽及时报警;她没有受到直接损失,且两人又是亲生父女关系,如果温徵羽愿意谅解或撤诉;温时熠很可能不用被判刑。至于温徵羽被打的事;那是赵肆做的,追究不到温时熠身上。
温黎很清楚温徵羽和温时熠的矛盾在哪里,没有说那些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劝温徵羽不要起诉的废话,更没扯温徵羽和温时熠那膈应人的父女关系。她说道:“我爸他们和三叔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弟,多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他的意思是想给三叔请几个律师;尽量争取争取。三叔这案子走的是公诉程序;你这边可以附带提起民事诉讼;如果你不追究其它责任;我们可以请求法庭解除你对三叔的赡养义务。我会负责安顿好三叔;不让他再出来滋事。”
温徵羽对温时熠唯一的要求就是她不要再与这人有丝毫牵扯。她的几个堂伯肯为温时熠请律师,那真的是看的亲戚情分,她不好多加干涉。她对温黎说:“我和温时熠先生已经断了往来,他的事,我不便干预。关于我的述求,我会告诉我的律师,由他当庭转达,也希望能有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温黎轻轻点点头,没再多说温时熠的事,问起温徵羽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温徵羽说:“已经好很多了。明天我去叶泠的公司上班,学着做生意。”
温黎诧异地看了眼温徵羽,又看向站在屋外打电话谈生意的叶泠,又再瞥了眼温徵羽,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悠长又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起身告辞,“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
温徵羽起身相送。
温黎回头说:“别送了,又不是外处。”朝温徵羽挥挥手,从院子里路过时和正在打电话的叶泠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如果是温家的其他人为温时熠的事情过来,叶泠还会过问一下,温黎过来,她再没有不放心的。不过她还是担心会影响到温徵羽的情绪,毕竟那是与温徵羽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二十多年的生身父亲。
叶泠打完电话,回到屋里,凑到温徵羽的跟前仔细打量温徵羽,问:“没难过吧?”
温徵羽说:“没有。”她看叶泠似有不信,说:“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且从小,隐隐约约的和他之前就有些矛盾,与他的关系并不亲近,唯一的联系就是这点血缘和爷爷,如今爷爷不在了,那点联系也断了。”
叶泠还是不放心地叮嘱句:“别憋在心里难受就成。”
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让嗓子有点沙哑的叶泠回房休息。
晚上的时候,温徵羽被叶泠的咳嗽声吵醒,她起床去倒了勺止咳糖浆喂进叶泠嘴里,才又爬回床上。
叶泠吃了感冒药,非常困,可咳嗽的时候有人喂糖,即使困得睁不开眼仍忍不住笑。她怕把感冒传染给温徵羽,不敢亲温徵羽,又没忍住,把钻回被窝的温徵羽的搂在了怀里。
第二天早上,温徵羽起床的时候,感觉到叶泠的体温似乎有点偏高,她去找来温度计给叶泠量了体温。
她看着温度计上那三十八点五的温度,问叶泠:“要不今天在家休息?”
叶泠起身,揉揉温徵羽的头,下床,径直去往洗手间洗漱。她的声音从浴室里飘出来,说:“除了你,我没见过第二个感冒不用上班的。”
温徵羽顿时不好再说什么,乖乖地起床洗漱,换好工作装。
叶泠穿好衣服出来,她先看看温徵羽的耳坠,又再看看温徵羽脖子上的项链,再看看手腕上的镯子,说:“你这当助理的穿得比我这老板还要贵气,你这是打算把我这老板比到沟里去吗?”
温徵羽:“”她诧异地看了眼叶泠,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既然叶泠说了,她仍旧把耳坠、项链和镯子都摘了下来。
叶泠在温徵羽的首饰盒里给温徵羽的挑了块手表,再挑了铂金的时尚耳钉和不太显眼的铂金小项链,对温徵羽说:“照你最寒酸的样子穿。”她说着,把温徵羽手指上那价格不菲的宝石戒指也撸了下来,她看温徵羽的戒指还没什么太便宜的,便挑了枚自己的小花戒给她戴在手上装点着。她又在温徵羽的身边转悠圈。温徵羽的衣服都是找本地的服装工作室定制的,不是什么众所知周的国际大品牌,穿着得体,但很是低调。她对温徵羽说:“你的工作就是我的随身助行,负责我的日常。我会在我的办公室里给你添张小办公桌,一些琐碎的杂事会交给你处理,有不懂的,你也方便问我。”
温徵羽瞥了眼叶泠,问:“以前你的助理会和你一个办公室吗?”
叶泠说:“当然不会。”
温徵羽说:“那我还是和你的助理一个办公室,以免有人说我是你的小秘。”
叶泠说:“你本来就是我的小秘。”
温徵羽突然好不想去叶泠的公司上班。
叶泠却是美滋滋地挽住温徵羽的胳膊,还一手捞住温徵羽的挎包,拉着温徵羽出门去了。叶泠拉着温徵羽往主院的餐厅去,边走边说:“这踏入职场的第一步,就是得让你先体会下给人打工是什么样的咳你的下属要什么,需要什么样的待遇,你心里才好有个数。替人工作咳很多时候不止是看工资奖金和发展前景的,待遇福利是一方面咳咳”
温徵羽扭头瞥了眼不断咳嗽的叶泠,心想:“感冒嗓子都哑了还堵不住叶泠的嘴。”她和叶泠吃完早饭,出门的时候,又拿了盒润喉糖放叶泠的衣服口袋里,让叶泠嗓子难受的时候吃。
上车后,叶泠便打开笔记本忙了起来。
温徵羽没什么事,在叶泠咳嗽的时候,给叶泠递水,让叶泠润润嗓子和多补充点水分。
车子开了大半个小时还在开,温徵羽回想起早上叶泠的举动,问:“你今早把我的首饰全换了,是不是给下马威?”
叶泠好笑地瞥了眼温徵羽,说:“不想让他们知道你是老板娘围着你拍马屁而已。一个项目赚不赚钱,内部管理和运作是非常重要的。项目拿下来是什么价,卖出去是什么价,这些是看得见的,但是运营过程中损耗掉的往往是无形的。运营过程中的任何非正常损耗,影响到的都是利润。一个项目盈利或不盈利有多方面因素,但操作得好,都是人为可以规避的,操作不好,那么就很可能亏损。想要多赚一分钱很难,想要赔进去,都不需要做什么,懒着不管事就行了。”
温徵羽瞬间躺枪。她看向叶泠,很怀疑叶泠最后一句话是在说她。
叶泠笑道:“我没说你。”
温徵羽扭头看向窗外,真不想和叶泠说话。
叶泠赔笑道:“忠言逆耳,忠言逆耳。你看啊,也就是我喜欢你的人胜过你的钱,要不然,你的家底早让我掏没了。”
温徵羽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叶泠问:“那我是哪样的?”
温徵羽想说她觉得她在叶泠这里比钱重要,又觉这话说出来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只好不理叶泠。
车子从她家出来,开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叶泠公司的办公楼前。
温徵羽对叶泠很了解,但对叶泠的生意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大概是属于资本运作那一块。
叶泠的公司属于控股集团公司,她俩这次是直接来的总公司。
温徵羽对于这种大企业从来没有接触过,连办公写字楼都很少进。温时熠倒以前,她都没去过温时熠的公司,至于别的公司,也就是去找温黎的时候逛过几次温黎的办公室。
她踏进公司大楼,第一感觉就是这里和叶泠这人一样处处透着大气和财力雄厚的感觉。
她家离叶泠的公司挺远,她俩快到八点时出的门,这会儿已经快九点半了,公司的人都已经忙开了。
她跟着叶泠进入电梯,再穿过宽敞透亮的办公室,又再进入叶泠的办公室。叶泠的办公室比她家的客堂还要大,几乎是她和叶泠在她那画室的办公室的总和还要再翻两倍的面积,分成办公区,待客区,茶室和休息室等好几个区域。她看着叶泠的办公室,顿时觉得叶泠跑到她那画室办公真是太委屈了。
温徵羽推开叶泠的休息室门,扫了间这正常卧室大小的房间,再想到她在画室给叶泠的办公室配了张折叠床睡午觉,很是汗颜地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