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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得撩人处且撩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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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秦茉早来了!岂不将他的醉态看在眼里?糟糕,他这次闹了哪一出?

    容非想破头也没记起自己究竟干了何事,紧张兮兮环视四周,还好,东西并未乱摆放,墙上没乱涂乱画。

    秦茉见他神色变幻,迟迟不唤人,局促之意更甚,催促道:“我确无他意,不打扰公子歇息。”

    容非自觉醉后未露丑态,心下稍安,继而借尚存的天光,细察秦茉眉眼,并不急于答话。

    确无他意?还件衣裳何须她亲自前来?姑娘家孤身一人就算了,还掀他前襟咬他!

    她以为,咬他之时所流露的自得微笑,能瞒过他?

    瞧她那迫不及待要非礼他的模样,眸含春水,明摆着心里满满是他!全身散发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与急切,当他喝多了眼瞎看不到?

    又是那一手欲擒故纵!婚约又如何?心是他的,人自然会是他的!

    秦茉被容非那犹有戏谑的目光一扫,浑身发毛,眼底掠过复杂光芒,如有鄙弃,如有暗笑,如有羞涩,“我我先走了!”

    想跑?容非分辨不清她是害羞还是厌恶,难以言喻的恐慌感吞噬心头——她千杯不醉,该不会因我酒量太差,改变主意吧?或是我说了冒犯之词,惹她不快?

    “姑娘,我我方才酒后可有说什么了?”

    秦茉不知该哭该笑。这人虽偶有耍赖,但撒娇、色|诱、逼嫁、乱亲一通这种事,果然只有喝多了才会有,彻底清醒后,又一副死要面子的骄傲相。

    可被他扑倒在床、又亲又咬的她,怎能道出一系列过程?

    忘了就忘了吧!假装一切不曾发生。只是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该置于何处?

    她眼眶微略泛红,小声道:“唱完歌就睡了。”

    容非暗觉有异,脑海中仿佛有零星片段闪掠而过,却又处于混沌中。他每每喝多了必定记不住经过,事后慢慢能捕捉一些细枝末节。

    不论他说了做了什么,眼下必须镇定!保持优雅,或许崩裂的形象还能挽救一二。

    想到此处,容非重新系上松散的袍带,清了清嗓子,唇角似笑非笑:“既然如此,姑娘为何咬人?”

    秦茉早拢了半垂青丝,遮挡住脖子上的红印,此际无论如何也没勇气向他展示他的“光辉战绩”,只好随口胡诌:“我我出不去,一时情急,就、就拿你撒气了!又想叫你起来,放我走”

    她已顾不上为其饮醉前后的巨大反差而恼火,只盼掩人耳目,尽快离开。

    微僵气氛下,楼下院落忽而多了一洪亮的男嗓:“咦?南柳!你咋大模大样跑外面来了?公子他人呢?”

    另一年轻男子答道:“楼上。”

    秦茉方知,她误认为是青楼鸨母的“南柳”,便是楼下那黑衣男子。见容非脸上添了几分惊诧,她悄声挪步到窗边。

    毛毛细雨已停歇,院中四处湿漉漉的,花架下立着一名身材魁梧健壮的绿袍青年,他背负包裹,似要大步迈向容非所在的阁楼,却被名叫南柳的黑衣人伸手拦截。

    绿袍青年停步,“公子在干嘛?”

    “喝酒。”

    绿袍青年抬头,一脸惊悚:“喝喝喝喝酒?太阳从西边出来出了吧?你怎能让他喝酒呢?拦不住吗?哈哈哈哈哈”

    秦茉料想屋中光线昏暗,她若静立不动,对方未必觉察她的存在,遂转动眼珠瞥向容非。

    容非步伐漂浮,以手撑住高几,听到笑声后,面呈薄怒。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他的护卫首领——东杨。东杨生得健壮,仪表堂堂,为人爽朗,作为容非的近卫,统领包括南柳在内的余下七人。

    南柳待东杨笑了一阵,才回答他先前的疑问:“长大了。”

    东杨对这没头没脑的三个字表示不解,又问:“他一个人喝?”

    “不。”

    东杨瞠目:“还有谁?”

    “不能说。”

    “哎呦我的亲娘呀!跟你说话能把人急死!不成!我得上去瞅一眼!”东杨捋起袖子便往前冲,毫不意外遭到了南柳的阻挠。

    东杨皱眉:“你心真大!出了事你能担得起?少根毛也够你受的!”

    “不会少。”南柳依旧抱着那只橘色大猫,淡定从容。

    东杨见他有恃无恐,了悟而笑:“你把他锁起来了?这样也好,总好过像上次那样一激动,绕着偌大的院子跑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腿脚酸麻,连续四五天走路都弯不了腿儿哈哈哈哈”

    南柳抿唇不语,嘴角微不可察一勾。

    因东杨嗓门大,楼上的秦茉听得一清二楚,想象容非醉后乱跑、以及直着腿走路的场景,闷笑如花枝乱颤。

    当着心上人的面,被人揭破糗事,容非如鲠在喉,脸上半青半红,只想拿个东西往下扔,堵住东杨那大嘴巴。

    东杨随南柳回到杉木桌边,刚坐下,他陡然拍案惊呼:“你把笔墨藏起来了没?”

    “来不及。”南柳继续往嘴里塞陈皮八仙果。

    “糟糕!万一他兴致大发,又在墙上画满一大堆对称的山树竹石可咋办?这是人家的院子总不能拆了吧?”东杨不无担忧。

    “他没空。”

    容非见秦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扑过去捂她双耳。他抵受烈酒后劲,飘飘然行至窗边,自缝隙窥视院中情况。

    南柳伸出手,“拿来。”

    东杨愕然:“什么?”

    “鱼干。”

    “真瞒不过你这狗鼻子。”东杨慢条斯理揭开包裹,拿出四包小鱼干,对上南柳的震惊,咧嘴笑道:“嫉妒吧?羡慕吧?我的面子值四包!”

    “还有。”南柳不依不饶。

    “龙须糖你也闻得到?”他无可奈何,翻出一盒银丝酥心糖,“够了!楚然只说你要鱼干而已罢了,这芝麻脆饼也归你,能让我上去瞅瞅么?”

    南柳摇头。

    “咱俩打一架,你假装拦不住我公子不会怪你的。”东杨小声道。

    再观南柳不为所动,他苦口婆心劝道:“楚然不在,啥都得咱哥们收拾上面没棋子之类的东西吧?别给他翻出几套,到时候又摆了一屋的棋子,还死活不让咱们弄乱”

    眼看秦茉笑弯了腰,容非忍无可忍,清咳一声,楼下霎时间鸦雀无声。

    两名护卫身子同时一僵,面面相觑,不发一语,开始埋头猛吃。

    容非静默片晌,瞪视仍在憋笑的秦茉,语带威胁:“还笑!信不信我”

    秦茉满脑子全是有关容非醉后的各种古怪行为,巴不得当场灌醉他,看他还有何好玩的言行。此刻被他疾言厉色一吓,她骤然担心他激怒之下,径直让人上楼,公开他们二人的亲密

    即便南柳猜得出房中不止容非一人,但猜测与抓现行是两码事。

    她笑貌稍加收敛了些,轻咬下唇,半命令半恳求:“放我出去。”

    容非重新掌握主动权,垂眸一笑,揭开领口,触摸两排未消退的整齐牙印,哼笑道:“老规矩?当作没发生?”

    “不、不然呢?”

    容非向前逼近半步,俯视她,眼眸一如既往深邃:“撩完就跑,咬完又跑?姑娘到底把容某当什么了?”

    秦茉恨得直磨牙。

    明明是他醉时吃干抹净、醒来失忆,到头来怪她玩弄感情?

    不过目下这状况,再闹下去可不好看时辰不早,若西苑租客们陆续归来,她再走就难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往后日子长着呢!

    “那公子要如何才肯放我回去?”

    容非正等她这一句,躯体略为前倾,不着痕迹靠向她,狭长眸子擦过一缕刁滑,沉嗓暗藏挑衅。

    “不如,咱们先把旧账清了?”

第五十一章() 
“旧账?”

    面对容非的步步逼近;秦茉昂首而立;毫不退缩。

    有过数次亲近后;她纵然偶有赧怯之情;却不再轻易被他的男子气息所震慑。

    容非饶有趣味地端视她的澄明妙目;不经意撇了撇嘴:“你我之间;账可不少;先不说你咬我的这一口,想想看,咱们最开始如何相识的?”

    秦茉不明其意;好好的提这茬儿做什么?转念一想,倒理解他的迂回曲折。

    这家伙!定是被她那婚约挡了路,见目下有机可乘;尚存胜算;不敢明摆着过分亲热,便打起小毛小利的算盘;殊不知自己早占尽了最大的便宜。

    秦茉暗暗偷笑;镇静问道:“最初?不就是我一时不慎;误入了你洗浴的现场;还将你扑翻在地么?容公子的意思是要还回来?”

    容非耳根赤红;目瞪口呆。

    怎么还?趁她洗浴时扑倒她?

    他再狂妄再放肆;也绝不敢做类似设想啊!

    他打的如意算盘,无非是抛出旧怨,稍加让步;装宽容状;再以温柔的方式,了结她这一咬。

    一旦抱拥或肌肤相触,他便能用甜言蜜语,缓和此刻的剑拔弩张,诱哄并试探她对婚事的态度,趁机逼嫁。

    毕竟,她主动寻他,还趴他身上了。他深信自己没落败,抢回她,乃势在必行。

    万没料到她不仅无分毫避讳,还轻巧勾勒出一香艳场景。

    一句“还回来”,彻底打断他种种计划,惊得他无言以对。

    人家只想搂搂抱抱亲亲,问她要不要重新考虑嫁给他的事在她眼里,他就这般禽兽?

    “姑娘言重了”容非憋了片晌,气焰全无。

    秦茉从他闪躲且赧红的神色中读到了委屈,既好笑又鄙弃。

    有贼心没贼胆!

    醉酒时承认夜夜梦里有她,醒了又端着!

    好啊!既然他一直冤枉她撩拨他,那便试试看!

    反正亲都亲了,抱也抱了,何不把“撩死人不偿命”的罪名给坐实?

    再说,他还扬言,他是她的人,有何好顾忌的?她身为秦家的当家人,又是大名鼎鼎“风影手”的女儿,不能怂!豁出去了!

    秦茉定下心神,身影晃至半丈外的桌前,双手捧起酒坛子连饮数口。

    烈酒入腹,豪迈之气随热流涌向四肢百骸,她回眸注视惶惑不解的容非,浅浅一笑:“说到旧账,那日东苑的账,我也要与容公子好好算一算。”

    东苑?容非本就因酒力而困顿疲乏,被她这句话跳跃的话闹得有点懵。

    在东苑住了大半月他们接触数次,她要算哪一笔?

    秦茉搁下酒坛,看似无意地以白玉般的手指蹭去红唇上的酒滴,突然快步回到他身前,眸光灼人,右手毫无征兆地拽住他的前襟,猛力推搡他。

    倘若在平日,这点力气推不动容非,偏生他酒意犹在,又被她的猝不及防而惊到,随她粗暴的动作后退,遭木榻一绊,人便跌坐在软垫上,如堕入一团绵云。

    这是在报那夜被抵在廊柱边的仇?

    容非正想笑,下一刻,秦茉俯身而近,抬膝压住他的大腿,左手纤指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仰起头,与她对视。

    气势汹汹!她该不会想暴揍他一顿吧?

    四目相距不过一尺,双方脸色均红得不自然。

    秦茉眼底掠过一丝迟疑,逐渐化为坚定与狠绝。

    容非已预备好挨上一耳光,还暗搓搓想着,她最好两边都打上,否则他浑身不舒坦。

    不料顷刻间,她那柔软的丹唇,径直撞在他错愕的薄唇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随即以香馥馥的小舌撬开他的皓齿,将自己喂了进去。

    怎么回事!容非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惊呆了。他茫然眨眼,暗忖是否喝多了,正在做无法言说的梦。

    然则那熟悉的濡湿与馨蜜,有着超乎寻常的真实感。

    起初不熟稔的生涩与怯意褪去,她的吻变得凶悍且猛烈,有着近乎于掠夺的强势,极尽霸道之能,不容抗拒,不容质疑。

    容非被摁在靠背上,只能承受这狠且急的亲吻,唇舌纠缠,交换酒意,芬芳蚀骨,并非浓情蜜意的挑弄,而是挑衅与宣战。

    飘忽清风自窗缝渗透进房中,雨后黄昏柔柔的天光映照于壁上,光影悄然挪移,宣示时间流逝。

    秦茉居高临下,半身力量坠向容非,自带压迫之意;而容非仰着面庞,陡然生出卑微之态,似在极力渴求着她的恩宠。

    见鬼了!若非他疯了,就是她狂了!

    容非猝然心惊,反应过来后,双手轻托她颤抖的香肩,迅速投入这骤然的“口舌之争”。

    二人闭了眼,互相勾弄吸吮,如同一场如火如荼的搏斗,攻城掠地,寸土不让。

    羞涩?轻啄?缠绵?温柔?甜蜜?不存在的!唯有绵延不绝的撕咬与搅弄,吻得牙齿磕碰,舌根发软。

    容非沉溺在诡异的激烈中,试图细细碾磨,好让她缓下来,感受亲吻的乐趣,无奈她如强取豪夺一般,半点也不“怜香惜玉”。

    最终,秦茉以微弱优势,在他舌上轻咬了一口,不痛不痒,却隐含无尽挑逗,结束了这个亲吻。

    妖精!

    容非胸口起伏,微微喘气,腹下数寸之火已腾起,恨不得立即将她推倒,压下,撕扯开她的裙裳,仔细揣摩她温婉清雅的伪装下,包裹着怎样的一颗心。

    他双手勾住她的腰,正准备下一步,她一手抵向他胸前,颊畔泛红,眼波流转,丰润朱唇悠然透出胜利者的欢愉。

    “旧账先算到这儿吧我得回去了。”说罢,复在他眉心落下轻柔一吻,如像那夜后巷,他对她的所为。

    当她柔嫩手掌从他剧烈跳动的胸腔抽离时,纤纤玉指隔着单薄衣衫,有意无意在他胸肌上轻抠了一下,挠得他心头痒痒的,半身酥麻。

    要命!容非傻眼。

    这世间玄乎了,眼前红粉花飞,飘满星辰碎屑。

    他唇角掺着笑意,推窗,唤南柳上楼开锁,无视跟在后偷偷窥探的东杨,然后以买饭菜等理由,支走他们二人。

    秦茉躲在衣橱之侧,待两名护卫出了院落,方迤迤然行出。

    容非赶忙披上外衣,亲自送她下去。他屡次想牵她的手,与她并行,她却故意加快步伐,丢下晕头转向的他。

    出了院门,她回身嫣然而笑,温声道:“容公子且留步,不必远送。”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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