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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得撩人处且撩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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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步步靠近,胸腹如腾涌热流,有意无意抵至她背后,烫得她如熟透的虾子。

    他略一低头,嘴唇附在她耳畔,沉嗓闷闷的。

    “舍得来看我了?”

第五十九章() 
惠风畅爽;薄云缱绻;原是凉热适宜的好天气;西苑之内;花香清淡;茂树荫浓;秦茉却觉体内血热如沸。

    背后那家伙;竟光着膀子;悄悄贴向她!

    说好以礼相待呢?

    她向前挪了小半步,企图逃离容非的亲近。

    他阴着脸,赌气紧随在后。

    秦茉被他逼至墙角;涨红的俏脸正对花栏墙,鼓起腮帮子,憋了半日;挤不出一句话。

    这人;坏透了!

    “墙壁有那么好看?”他侧过头,窥探她脸色。

    她扭头回避;啐道:“光天化日之下不穿衣裳;成、成何体统!”

    他恶作剧似的往她耳朵吹气;“那晚上黑灯瞎火、不穿衣裳;你没意见吧?”

    “晚上谁谁谁管你!”

    “晚上你不管;谁管?”他悄然圈住她肩头;以下颌蹭她的发髻,哼哼而笑。

    突如其来的拥抱,且又在院落里;他的气息因薄汗之故;比任何时候要浓烈,秦茉有一刹那意识全无,僵立在地。

    幸而,她自始至终记得,容非有暗卫随身。

    此等亲昵之举,被人瞧见,她如何自处?

    一手隔开他的臂弯,另一只手以手肘撞向他小腹,她从他怀中一钻,动作迅捷,脚步滑动,飘出半丈之外,用出乎他意料的方式逃脱,

    “保持距离,以礼相待!”她双臂摆了个防御姿势,如像防备洪水猛兽,明眸直视他的脸,余光偷偷扫向他肌肉的线条,颊畔红云更盛,补充道,“穿好衣服!”

    容非被她如临大敌的样子逗笑了,顺手从竹椅上扯了块软帕,擦了几把汗,直接披上青白色外袍。

    “你让丫鬟送两卷画过来,自己跑去与贺那小子玩耍,什么意思!”他一边系上衣带,一边淡声发问。

    “吃醋了?”秦茉粉唇蔓出浅笑,转念,又道,“不对啊!你怎知贺公子也在?你派人盯我?”

    “那倒没有,”容非闷哼一声,“我想,没来得及。”

    “真信不过我?”秦茉烦躁顿生,耐着性子辩解,“最初他表妹来邀,我事前不晓得他会去。”

    “不是信不过你,我信不过那俩小辈。”容非挪步至她身前,轻挽她的手。

    “哪来的小辈?”秦茉终归不愿在外与他有过多肢体接触,趁势甩开他。

    容非被她无情唾弃,怏怏地吐了句,“他们幼稚。”

    “明明最幼稚的是你!”秦茉忆及他各种无聊行径,忍不住拿手指戳他,“还有,干嘛光膀子躲在花架后吓唬人?”

    “我在强身健体。”

    他的闪躲眼神,逃不过秦茉的审视。

    “哪门子的强身健体?闻所未闻。”

    某人硬生生转移话题:“咱们进屋坐给你个小玩意。”

    这话刚从贺祁嘴里蹦出来,没想到容非也说了。

    该不会是唬弄她的吧?

    她徘徊于大门附近,随时准备跑路,“不成,省得被说闲话,我要走了!”

    容非墨眸透出失望,还无端夹带几分委屈。

    二人相隔数尺,静立片晌,他低声埋怨道:“不让抱、不让亲,看光了又跑”

    “才没看光!”秦茉气呼呼地纠正他。

    容非耳尖泛红,赧然笑道:“难不成你连我的裤子也要扒了看?不大好吧?”

    秦茉只想打人,“再胡说八道!我真走了!”

    容非微有不悦,薄唇微抿,良久,幽然道:“你稍等,我去拿”

    得到她默允后,他快步入内,进屋前还回望一眼,生怕她逃了。

    秦茉暗笑他谨慎,踱了数步,再度记起他的护卫,遂四处张望。

    不多时,容非去而复返,两手负在背后,笑容神秘。

    “闭上眼。”他逆着淡薄阳光,行至她跟前,眉宇间没来由多了几丝腼腆,仿如青葱少年。

    “做什么?”

    “猜。”

    秦茉依言闭目,右手被他塞入一鸡蛋大小的物体。

    “不许看!猜对了有奖励。”

    秦茉双手轻抚,触感微凉;掂了掂重量,应是个木球,但细摸致下,却又并非圆球,一端有两处对称的突起,且暗带纹理。

    “一个木头胖兔子?”她试探地问道。

    “嗯。”

    秦茉睁目,看清手中那圆嘟嘟的黄杨木兔子时,心头一软,笑意自嘴角漾起。

    这是个造型简洁的小木雕,像极了一缩成团的小兔子,没有四肢和眼睛鼻子,只有高耸的耳朵和凸起的小尾巴,色泽淡黄莹润,浑圆可爱,乍看异常简单,细察便会发现,比例恰到好处,别具一格。

    “哪来的小木雕?”秦茉手里把玩,眸光流转,“给我?”

    “闲时做着玩儿,别笑话我,没好的工具,做不了精雕细刻。”容非瘪嘴道。

    秦茉笑了。

    这人做了个稀奇古怪的兔子来哄她!

    不知为何,比起贺祁那炫彩斑斓的掐丝珐琅彩首饰小盒,容非亲手做的圆球兔子更暖她的心。

    “我猜对了,这便是你给的奖励?”她笑颜如海棠绽放。

    容非摇头,噙笑道:“不”

    他环顾院子各处,似有些紧张。

    秦茉疑惑,正想问个明白,不料他突然踏出半步,快速低头,在她唇上一啄,做贼心虚般,立马退开。

    “奖励。”他略有惴惴之色,仍不忘解释。

    “”

    院落空旷处,无花草遮挡,他堂而皇之亲了她,轻柔且迅速。

    她甜蜜之余,更多的是羞涩与惊慌。

    两张绯红欲烧的脸静悄相对,她轻嗔道:“说好保持距离,以礼相待的!”

    “奖励,不算其内。”他狡黠一笑。

    “强词夺理!”秦茉自知再待下去,只会惹他愈加放肆,匆忙丢下一句,“我我不理你了!”

    话音刚落,撒腿就跑。

    容非抢上前想要拉住她,然而她练习数载,步伐轻捷灵巧异于常人,人如疾风掠出丈许,飘然滑向大门。

    见他无可奈何,她回头眨了眨眼,俏皮的嘴角扬起一抹甜笑,不等他开口挽留,一溜烟地跑了。

    容非呆原地,笑中隐隐掺着恼,半舒半叹了一口气。

    一阵风过,花架上攀缘的粉色花儿洒下落蕊,纷纷扬扬,如他漂浮不定的心。

    他掩上院门,褪下累赘长袍,随意甩到一边,沉声道:“咱们继续。”

    南柳从屋后疾行而出,沉静面孔紧绷,朝容非一躬身,步子挪移,飞身扑来。

    夜里,容非闲坐灯下,周身酸痛,手里拿矬子,慢条斯理打磨一球形黄杨木。

    他必须以重复动作,才能缓解心中翻来覆去的焦虑。

    昨夜与燕鸣远详谈,容非没敢全盘托出,但从对方的坦荡态度来看,这少年对秦家、对他,并无恶意。

    燕鸣远催促容非,尽快与秦茉成亲,并离开长宁镇。

    容非单凭这一点,已知悉燕鸣远所知内情,比他想象的,多很多。

    秦茉对这少年招认了?招认了哪些?

    三更半夜,两个大男人,在一封闭房中,互相猜忌,互相试探了一宿。

    最让容非震惊的是,青脊所得消息,似乎出了点偏差,竟认定“风影手”是那画图督建长宁镇的容姓男子,也就是容非的父亲。原因是,父亲曾与青脊的一名指挥使来往密切。

    而那名指挥使,姓龙。

    容非前后一对照,大致了解来龙去脉。

    父亲擅丹青,常年为一名姓龙的青脊“黄”字铜牌指挥使提供嫌犯肖像,因游走各地,行踪不定,被误以为其得力助手“风影手”。

    而秦茉父亲,表面是小镇酒坊东家,为人和善,博恩广施,看似与青脊毫无关联,实际上才是真正的“风影手”。

    所以与秦茉定亲的龙公子,是那位指挥使的儿子?

    容非醋意汹涌,凿穿龈血——凭什么!秦茉父亲因对方为指挥使,就随随便便定了亲?过后甚至甘愿让女儿为此耗费大好时光?

    而燕鸣远由容非的反应中断定,曾于孩童时代改名换姓的贺家家主便是那容姓男子之子。

    鉴于他比青脊得悉更多,知晓外界所寻之物在秦家,因而劝容非和秦茉尽早避祸。

    ——燕少侠,以你的身份,以及你与杜指挥使的关系,为何要干涉这些?

    燕鸣远的回答是,大丈夫行于世,从于心,他暂时不具备像他父亲南燕那的能力,尚未能担当起家国兴亡的重责,但他会其尽所能行仗义之举,包括帮助他所信赖的朋友。

    天快亮时,燕鸣远透露,青脊所寻之物,是一装有机密的暗匣,他没敢告诉秦茉,是怕她为翻出此物而大动干戈,反倒惹来青脊怀疑。

    他还说,十日后,他母亲过生辰。由于父母四处游玩去了饶州府,离此地不远不近,作为孝顺徒孙的杜栖迟,必定会想办法离开几日,赶去贺寿。

    他建议容非,私下找寻是否有类似密匣,若找得到,交给他处理。

    容非全然不理解燕鸣远此举动机何在。

    帮助朋友,却与青脊作对,不就等于对抗皇帝的圣意吗?

    燕鸣远必定另有打算。

    次日,燕鸣远来去匆匆,外加院里的其他租客出了远门,西苑只剩容非和两名护卫。

    容非百无聊赖,命东杨外出探察秦家主院的动向,自己则向南柳讨教防身秘术。他所有的衣袍皆为广袖阔袍,为了行动更方便,干脆脱了外衫,赤膊上阵。

    当东杨折返而回,汇报了秦茉的行踪,并说秦姑娘似要来西苑,容非当即吩咐二人回避。

    他等了一阵,心血来潮,想躲起来,观察秦茉的反应,因此才有从花架后窜出拦截的一幕。

    此际月白风清,灯火柔柔,容非手上锉磨动作不停,细细回想秦茉进院时左顾右盼、寻他不着的失落,并反复回味他偷袭的那一吻,唇角不由自主勾成了月牙儿。

    他心心念念的可人儿,心心念念的只有他。

    再多风雨,再多阻碍,又有何可怕?

    让她那没了影的未婚夫见鬼去吧!

    容非于起伏思潮中,无意识将木球磨出一小尖尖,摆弄了半天,瞧不出自己到底折腾了什么。

    回望南柳闲坐在角落,一脸深沉,手指轻轻捋着猫耳朵,容非灵机一动,转而拿起刻刀,一点点抠出的弧度,有如他唇畔的淡笑。

第六十章() 
夜色浓重;秦家主院人声渐歇;楼前廊下的灯笼;光影幢幢;于凉风中微微颤抖。

    月色随夜风透入;如流水般皎洁了秦茉的素净面容。

    她静坐窗前;眉眼沉静;纤纤玉手盘玩木球兔,嘴边揉合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蜜笑。

    房间的另一端,翎儿与慕儿两个妙龄丫鬟分工合作;将秦茉的秋裳、鞋袜等重新整理完毕后,候立一侧,互使眼色。

    倘若平日;素来爱独处的秦茉早让她们退下;今儿怔怔出神,教二人百思不解。

    “翎儿;”秦茉倏然开口;“我嗓子干涩;你去小厨房煮一碗荸荠梨汤。”

    往常这事;多由长居主院的慕儿完成;此刻秦茉如此安排;必定另有深意。

    翎儿恭敬应声,碎步下楼。

    “这几日,东苑那边情况如何?是否有短缺未补?”

    自青脊进驻;若无别的事;慕儿半数时间留守东苑。听得秦茉如此询问,慕儿答道:“姑娘,东西都齐全,贵客白日忙碌,夜间也时常外出,一切如旧。”

    “可曾有异常?”

    “若说与平日不同的大概是,杜指挥使洗净了几件丝绸裙裳,挂在阁楼上晾着。”

    秦茉淡笑:“我随口一问,如各位指挥使有什么需要,尽全力满足便是。”

    “是,”慕儿踌躇片刻,又道,“姑娘,您让慕儿送画到西苑因杂事琐碎,忘了向您回报。”

    秦茉只是不愿带上两个卷轴去赴孟四小姐之约,当场折返回书斋又太麻烦,才有命她送画之举,本无深意,听她提起,问:“西苑又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容公子既茫然,又、又有一点生气。”慕儿不安之情涌现于眉梢。

    秦茉自游玩归来,已掩人耳目,抚平容非情绪,闻言,莞尔道:“容公子性情是有些古怪。”

    慕儿却耿耿于怀,“容公子似乎讨厌慕儿,好像每次见到他,他都板着脸。”

    秦茉记起容非手臂受伤后,她曾让慕儿去伺候,被他即刻撵回;她让慕儿送莲蓬给燕鸣远,恰恰容非也在,大抵是吃醋,没给慕儿好脸色;今日容非应是知晓她随孟涵钰外出,却莫名收到两卷画,茫然与生气,在所难免。

    慕儿每回皆承受了容非无意间宣泄的醋意,因而对“容公子”心生畏惧?

    秦茉浅笑安抚:“与你无关,不必放心上。你若怕他,往后我让其他人去西苑走动便是。”

    “不是的”慕儿松了松气,目光柔软了几分,“慕儿绝非推搪姑娘安排的差事,只怕不慎得罪容公子。”

    秦茉有意无意瞥向她娟秀的脸蛋,不知是烛火暖光的缘故,还是多心,总觉她的两颊弥散出薄薄粉霞。

    秦茉心头漫过一丝异样感,这丫头对容非有想法?

    她一贯体恤下人,不由得对慕儿的微妙态度上了心。

    主仆二人静默相对,秦茉念及一事。

    她顺手将贺祁所赠塞给了翎儿,为免厚此薄彼,理当赏慕儿点东西,遂打开抽屉,拿了一支甘瓜花鼠银簪,交到慕儿手中。

    慕儿被这突如其来的赏赐惊到了,细看金银线绕城的瓜花精致,周围点缀瓜叶,肥硕鼠儿可爱,她爱不释手,悄声问:“姑娘这是?”

    “近来两头跑,辛苦你了,”秦茉温和一笑,“时辰不早,你且下去歇息。”

    慕儿欢天喜地,行礼谢过,掩门而去。

    约莫过了两盏茶时分,翎儿用漆红托盘捧了一碗梨汤上楼。

    秦茉见青花瓷碗热气腾腾,示意先搁一旁,“午后赏你的,为何不戴上?”

    翎儿从怀中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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