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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得撩人处且撩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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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弯腰蹲下,双手颤抖着,捡起裂开三瓣的笔洗,定住心神,昂首对容非展露微笑:“感谢容公子出手相助,可惜了这古物,我定当想法子赔偿你。”

    风吹雾散,她双眸赤红带泪,如春桃沾露,感激、愤怒、凄然、屈辱兼有,激得容非心中一怔,忐忑难安。

    今日,他关起门户,在阁中翻箱倒柜乱找,无意听到楼下有人交谈,遂悄无声息走到窗边窥探。

    最初,他因贺祁光天化日之下调戏秦茉而愤恨,与此同时心生酸苦,听得出秦茉有推拒之意,本想直接以洗笔水淋落,又怕祸及无辜,才在关键时刻以笔蘸水,猛力抖向贺祁后背,试图制止这荒唐行为。

    贺祁不知轻重的一句“去你娘的”,彻底惹火了容非,手中笔洗应声而出。

    豁出去了!他倒想看看,这小子见了自己会如何应对,甚至已准备疾言厉色斥责一番,不料那家伙自知理亏,落荒而逃。

    也好,滚远点。

    面对秦茉的逆来顺受,容非深感忿然。

    真是的!这姑娘昨儿何等嚣张,把他逼到了墙角,今儿对贺祁反而怂了?

    见她泫然欲泣,依旧强颜欢笑、颔首称谢,他心头一紧,如遭万箭刺穿。

    是雾霭让他产生了错觉?她真的不情愿?那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秦茉一一收拾破碎瓷片,取出帕子包裹好,缓缓站起,人如粉荷,亭亭玉立。

    不同于往日的肆意或娇媚,她螓首倾垂,姑娘家的弱态,顿时暴露无遗。

    她笑意清浅,暗藏苦涩:“公子若允准,请容我先带走这碎片,好寻个完整的还你。”

    容非燃起火星的双眸陡然被寒冰覆盖,冷冽之气渗透全身,他轻咳两声:“无妨,身外之物,姑娘不必放心上。”

    秦茉摇头,粉唇紧抿,鼻间似有呜咽之音,垂眸瞬间,泪光闪烁,突然朝他施了一福礼,贝齿咬唇,回身奔出,迅速匿于朦胧雾中。

    她离去的步伐没发出半点声响,可每一步,如践踏在他心上。

    二十二年来,容非首次领略到心被抽空的滋味。

    他宁愿她辩解,说与贺祁本无纠葛,乃至臭骂一顿,说他贫嘴毒舌,也好过现下这般,忍气吞声,含泪强笑,委曲求全。

    容非羞愧难当——重责在他,于情于理,皆是他的错。

    就算抹去面子,他又该以什么身份向她致歉?

    夜里,容非茶饭不思,丢下笔,盖上鹿胶,灭掉烛火,只留一盏孤灯。

    颓然靠向圈椅,他从半掩窗户往外望,对面书房一片昏暗——秦茉不在。

    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呢?心情好些了没?俏脸上,是微笑还是落寞?

    回过神来,容非意识到,有些事,越来越不对劲。

    他为何屡屡叨念她?仅仅是因为内疚?

    诚然,倘若没有那桩陈年旧案,依照父辈的关系,或许他们二人打小就认识,没准儿还能青梅竹马,而非现今的唇枪舌战、各自猜忌。

    事隔多年,知情者非死则隐,容家与秦家的渊源,不能再翻到明面上来。

    连续好几天没睡好,容非困顿之极,梳洗过后,他躺卧在床,闭目养神。

    今夜,她会入梦吗?

    他心烦意乱,总觉得梦里胡作非为,是对她的亵渎;内心深处,又因这份绝不会实现的缠绵而倍感刺激。

    他何以只肖想她一人?而非别的女子?

    越是不该触碰的,越想占有。

    他暗自磨牙,反复提醒自己,他不曾动心动情。

    这一切,归咎于秦茉不按常理出牌,面对他的冷嘲热讽竟不还嘴,以致他成了卑劣小人,才会耿耿于怀。

    嗯而且他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以前又从未有人敢撩拨,唯有秦茉胆子大必定是这个原因!

    迷糊中,他如置身迷雾,那双噙泪的眼睛近在眼前。无数次,他想亲手为她拭去眼角泪花,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前行,不留一丝机会。

    容非在梦中追逐了她一整夜,醒来后挫败忿懑。

    看来,是深深的负罪感,导致他夜梦难安。

    不管是贺祁的无礼让她难受,还是那句不中听的话刺激到她,容非认为,他理应去道个歉。

    尤其贺祁是典型的贺家人,对外人往往不够尊重,想必没那么快认错。

    以目前的状况,贺家丢的脸,容非暂时管不上;而他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得自个儿去圆回来,能让秦茉好过一分算一分。

    至于那口出狂悖之言的贺祁,留着慢慢收拾。

    当下,容非一丝不苟地梳洗、穿衣,整理仪容,掩门下楼,打算正式从东苑大门走向隔壁主院。

    晨雾缭绕,他刚从台阶上下来,却见不远处,那让他烦心的身影,正快步走往卧仙桥。

    荼白上衫配以水蓝色罗裙,身材苗条,体态轻盈,不是秦茉是谁?她行色匆匆,不多时已融入雾里。

    一大早,镇上没多少人,她要上哪儿去?

    容非不曾忘记过她的种种神秘之处,一是夜里为躲藏男子搜寻而趴在他身上,二是信手拈蝶,如施妖法。

    眼看她的踪影即将隐没,容非横了心,迈开长腿,轻手轻脚,直追而上。

第十一章() 
天地渺渺;云开日移;长宁河碧波泛光;潺潺而流。

    夹岸翠柳横斜;花木婆娑;道旁巷连巷;楼藏楼;陆续多了贩夫走卒穿街之声。

    容非远远跟在秦茉身后,沿着河岸一路向东。最初,他以为她要去前面的长兴酒楼;但她却戴上帷帽,遮盖面容,快速从酒楼前走过;偏离镇子的主干道;步往东南方。

    她要离开长宁镇?独自一人?步行?

    容非大为疑惑。据他所知,秦家好歹有大小几家分号;不乏良田物业;连魏紫出远门都以马车代步;秦茉已相当于家主;反倒孤身乱逛?

    该不会有见不得人的事吧?

    雾散后;镇集汇聚了不少人;摊档出售各种时鲜蔬果、现捞河鲜、肉类活禽等,吆喝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杂,另有人耍猴逗乐;引来老小关注。

    容非无心观察市井鲜活气;双目紧盯低头疾行的秦茉,正当二人一前一后走出这片喧闹,忽而一声痛哭,引起众人注意。

    “啊可怜我爹!呜”

    镇民纷纷围拢,议论声起,间或传出哭声。

    秦茉停步,容非慌忙转身,融入选购物品的镇民中。采莲女热情招呼,不住问他家在何处。容非实在不好意思,随意选了几个新鲜莲蓬,付了钱,转目见秦茉莲步微移,挪向人群,仿佛想看热闹,他毫不犹疑跟上。

    人们围了好几圈,容非仗着身高优势,站在大石上,正好看到地上跪了一名披麻戴孝的女子。

    女子约莫十五六岁,眉毛淡而逆生,一双丹凤眼,眼珠子白多黑少,满脸悲容,以墨歪歪扭扭写了四字——“卖身葬父”。其身侧平卧了一中等身材、覆盖白布者,应当为死去的父亲。

    女子哭得悲切:“各位行行好!我是吴兴人士,来贵宝地寻亲,不料远亲已搬迁,而我爹得了急病,尽盘用缠,客死他乡小女子走投无路,唯求各位善长仁翁施予援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呜呜呜”

    围观者七嘴八舌,“哎呀!真可怜”,“人生地不熟的!”

    “这年头还有人卖身葬父?又不至于穷得吃不下饭大家凑一凑,助这小姑娘熬过这关吧!”一灰衣壮汉掏了腰包,当先取了二三十枚铜钱,放在女子的跟前。

    女子不住磕头称谢,另有三人相继解囊。

    有一老者发话:“我这儿有点碎银子,你拿上吧!”说罢摸出了两小块银子。这老者应是镇上德高望重者,他一响应,群情汹涌,踊跃捐款。

    当女子垂泪拿出一布袋,准备把大伙儿的前装入时,静立一旁的秦茉忽然插言:“且慢!姑娘,令尊得的是哪种病?”

    “呃这个,他老人家是风热症,而后高烧不退数天下来,滴水不进,撒手人寰呜”女子涕泪交加,楚楚可怜。

    因秦茉戴了帷围,民众没认得,厉声呵斥:“谁家姑娘如此不识相!死者为大,问这些问题做什么!”

    “是啊!”有两人附和道,“害小娘子伤心了!”

    女子闻言,呼天抢地,再度嚎哭不止。

    容非也暗觉秦茉这话来得莫名其妙,却见秦茉上前两步,对那女子道:“别忙着哭,我略懂医术,或许能救活令尊。”

    女子目瞪口呆,有人皱眉驱赶秦茉:“人都走了,别闹事!”

    秦茉语气淡定:“既然人都走了,一试何妨?”

    容非从未听说秦茉擅医,更觉她管这闲事过于异常,见她一意孤行又遭人反对,便从石头上跳下,躲在人堆里,捏着鼻子,怪声怪气地喊了句:“让她碰碰运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说的在理!”民众大多为墙头草,顿时朝另一边倒去,“说不定有救!”

    “我爹都去了一日一夜了!”女子死命推拒,“哪来的疯姐儿!怎么没人管!”

    她一嚷嚷,最先捐钱的四人抢上前,意欲拉开秦茉。秦茉轻巧避过,淡淡出声:“放心,我只作简单的检查,你们慌什么?”

    她身为秦家的当家人,自带一股威仪,最后半句明显含有警告。四名男子被她薄纱内的冷眼一瞪,竟不敢上前。

    秦茉从发髻上拔下簪子,矮身探手,一掀白布,动作干净利落,那戴孝女子根本来不及阻止。

    让人意外的是,白布之下的中年男子容光饱满,丝毫不像死去多时,众人啧啧称奇,容非心知有异。

    秦茉一探鼻息,突然以银簪的尾部,疾刺男子的胸口、小腹!

    人潮惊呼声中,男子咳了两声,陡然睁目,手脚动了动,转头发觉一群人注视他,顷刻间满面恐慌。

    秦茉一笑:“恭喜姑娘!你的父亲死而复生了,二位赶紧回乡吧!”

    女子尴尬万分,于众人的嬉笑怒骂声中硬着头皮致谢,搀扶“父亲”仓惶逃离,而为他们出头的四人亦瞬间匿向市集。

    容非推断,这男子事前被人点了昏睡穴道,躺在此处装死;带头捐款者与这对“父女”为同谋;“卖身葬父”、“慷慨援助”等戏码,是为博取同情,好让不明真相的群众发善心掏钱。

    可是秦茉从何看出端倪?且准确无误地辨认穴位?

    “什么啊!居然是骗子!”先前支助的一众镇民拿回银钱,骂骂咧咧了一阵,转而夸赞秦茉道,“还是姑娘聪慧!”

    “咦?你不就是?”一中年妇人细看秦茉,惊呼。

    秦茉伸出食指,隔着薄纱置于唇畔,作噤声状。

    妇人会意,朝她点头微笑。

    眼见乡亲们各自四散,容非生怕没了掩护,急忙蹦到树后。秦茉似有须臾狐惑,回头扫了一眼,挪步前行。

    容非疑心她已觉察到有人跟踪,未敢贸然紧随,目视她飘然离去,几乎不见影踪,才慢悠悠晃去。

    他默默组织语言,万一被她逮着,该以何种理由蒙混过关。

    嗯就说来散步,一不小心偶遇仅此而已。他绝对不是窥探她!对她更无任何企图!

    反复强调完,他越过长宁镇的地标,沿她轻浅的足迹南行。

    刚抬腿走出几步,前方林子边缘倏然窜出四名灰衣人,均以粗布蒙面,手持木棍,鬼鬼祟祟朝秦茉离开的方向急奔而去。

    这不正是方才那些骗子的同伙吗?这架势,定是要报复!

    容非心下震惊,暗叫不妥!若回去喊帮手,只怕秦茉惨遭不测!

    一贯冷静自若的他骤然慌了神,心头如百蚁吞噬,痛痒难耐。仲夏早晨的清凉未退,他的背上却渗出如鳔胶似的冷汗,黏腻难受。

    他全然忘了自己不过是个文弱书生,且手无寸铁,双拳难敌四名壮汉,提了口气,抓着一袋莲蓬,撒腿直追。

第十二章() 
艳阳驱散烟岚;从浓密枝桠漏下;细碎光影为荼白衣裳缀上点点金斑。

    揭穿了一伙骗子;秦茉神清气爽;心头堆叠的浓云渐散。

    事实上;她分辨不清;先一晚的辗转反侧;是因贺祁的狂放不羁而忿恨,还是为容非的恶言相向而忧伤。

    按理说,贺祁意图欺辱她;且出言威胁,她应恨透了他。然而静下心来,她纠葛更多的是;容非语带讽刺的“亲热密会”;哪怕他出手为她解围,还因此砸碎了昂贵的笔洗;甚至让她别放心上

    忆及他们每一次交锋;有窘迫、有羞赧、有怒气、有得意;但除了那句语带泄愤的污蔑;他似乎没做不利于她的事。

    若非阴错阳差;或许她未必对容非产生嫌恶;毕竟此人才貌兼备,为人大方。细究下来,她除了嫌恶;隐约还掺杂了别的。

    顺着蜿蜒曲折的山道上行;道旁有三三两两山民采摘野菌野菜。翻过此山,穿过果林,便是数日未归的秦园。

    自从那日悄然去了临源村,趁夜静无人,将匿名举报的书信塞入村长家后,秦茉穿行长宁镇中心回秦园,路上引来神秘人追踪,不得已躲到老宅,因而撞见了擦澡的容非。

    这几天,秦茉一直想回去安排六月事宜,碍于贺祁贸然送来一围髻,迟迟未解决,她没敢乱跑。

    昨日先与贺祁翻脸,再遭容非嘲讽,秦茉难以自持,在落泪前仓促奔离。回到房中,细看容非砸碎的笔洗,她暗自郁闷,这人也真是!怎么不挑个便宜的来砸?

    她想着既要去秦园,大可从父亲所藏中挑个上品还给容非。尽管讨厌那家伙的胡说八道,她却知道,他心地不坏,只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心事萦绕,秦茉脚步时缓时疾,过了山坡,依稀听闻来时路有人奔走,且有四五人!

    警惕之意穿透漫无目的的思绪,她的心凉了一截。

    姑且不谈来者是否针对她,都万万不可大意!骗子团伙作案!她竟未曾防范,还胆大包天,孤身翻山越岭?

    她虽不行窃,却在父亲的秘笈中自学过一点点小技巧与应对方式,并研习了数年,心知危急关头,若以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环视四方,见前头老树枝繁叶茂,她应机立断,手脚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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