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撩人处且撩人-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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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稚!杜栖迟秀眉轻蹙,又忍俊不禁。
燕鸣远咧嘴而笑,朝她挥了挥手,以此作别。
四目相对片刻,爱恨恩怨释然,尽在不言中。
他迟疑须臾,飘飞白衣满载如水月光,御风般掠向院墙。
目送他背影消失在墙头,她不由自主扬起唇角,杏眸无端漫起薄雾。
她仰慕过他的,在他毫不知情之时。
掩上门,杜栖迟笑着摇头,心底不辨悲喜。
房内寂静无声,唯有闪烁灯影,见证了她那不曾流露于人前的明丽笑容。
番外二()
天佑二十三年秋;杭州。
距离婚宴还有四五日;秦茉在容非的迎亲队伍、混有越王和燕鸣远的送亲队伍的护送下;从长宁镇出发;抵达杭州后入住容非的一所私宅。
此地离贺家大院有四五里路;虽为临时住所;贺家管事已把一切安排妥当;宅院内张灯结彩,红绫彩带悬挂于金碧辉煌的楼阁,映衬着灿烂金秋;华丽与喜庆兼之。
容非久未回家,一连两日忙里忙外,直到这一日黄昏;才挤出点时间;遂悄然领了南柳,低调前来探望秦茉。
依照习俗;婚前数日;未婚夫妇尽可能不要见面;可他昨夜在父亲的小册子上发觉了一个小秘密;外加连日相思;更是迫不及待;赶来与未婚妻一同用膳。
他不好公然从正门入内,敲开了侧院小门,快步迈向秦茉所在的主院落;而南柳有意避嫌;立在院门之外,静候吩咐。
庭中有两三名贺家仆侍在忙碌,见了容非,礼貌招呼一声“七爷”。容非问了这院子的状况,听闻诸事无恙,放下一半心。
翎儿捧了一篮子待浣洗的丝绸裙裳从屋内行出,乍然见了容非,禁不住惊道:“七、七爷?”
“姑娘在里面?我有要事与她聊一聊。”容非也不等翎儿答话,急不可耐往里直奔。
翎儿似想阻挠,又面露尴尬,没敢吱声。
容非步入幽暗房内,张口就唤:“茉茉,我发现了个好玩的事儿!”
然而外间、里卧空无一人,倒是左侧的浴室,传出了奇怪的声响。
她该不会是在沐浴更衣吧?怎会这时辰在洗浴?
“茉茉?”容非移步至门外。
“别、别进来!”秦茉像是急了,嗓音无端掺杂了几丝沙哑。
紧接着,水声响起。
容非不由得记起他们初相遇的那夜,逗弄道:“我忽而想起,你趁我洗澡时将我扑倒的账,咱们还没算”
“你你你别胡来!”
秦茉今日心血来潮,亲自下厨煮了点糯米红豆糕,不慎弄脏了衣裙,见锅里东西有厨娘在盯,干脆回屋沐浴更衣,没想到容非来了个突然袭击。
偏生搬来两日,又非久居,许多衣物尚在行囊中,她又是临时起意,丫鬟们在忙活别的事,没来得及备好外裳。
浴室内仅有洗浴巾,她将自己裹成一团,没好意思叫容非替她拿衣服,只好傻呆呆等翎儿回来。
二人隔着纱门和绣屏,气氛尴尬之余,滋生出浓稠的暧昧。
“你还没穿好?”容非忍不住发问,顿了顿,调笑道,“要我帮你?”
“不、不必,”秦茉强行转移话题,“你这么久没回家,生意、家里的事,不用管的?怎得空跑我这儿来了?”
“此前柳丫头在操持,没留手尾,我挺放心的。”
“是你留在这宅子的那位小管事?”秦茉对他拨给自己使唤的年轻姑娘印象极佳,却不曾想到,容非去长宁镇呆上几个月,竟然把事务全数交给了这小丫头!
这得是多宠信、多亲密的关系!
她虽坚信容非所爱的只有她一人,可骤然发觉他身边还有其他女子,且宛若心腹,心下滋味难言。
容非在屏风外犹自未觉,顺口答道:“对,就是她。”
近日事忙,秦茉仅跟那小姑娘聊过一回,深喜她容色秀丽,性子活泼,处事周到。
既姓柳,自然不是贺家血亲。
她的沉默引发容非的疑惑:“怎么?”
“有点好奇她在你这儿待很久了?”
“算一算,也有十三四年了,她来时刚学会走路,连话都不会说”容非忆及往事,语调含笑,补了句,“那会儿南柳也是一脸青涩的模样。”
他话锋转换,让秦茉有点懵:“南柳?”
“喔你没听说吧?她是南柳家的,姓柳,唤名莳音。”
秦茉目瞪口呆:“南柳看上去也就三十,他女儿?”
“不是女儿,是外甥女,抢来的。”
“抢?”她和南柳谈不上熟络,知他淡漠寡言心肠热,却全然想象不到他会“抢”人。
容非并不热衷与她讨论这些:“情况复杂。到底穿好了没?给你看个东西。”
“待会儿吧!你先到花园逛一下。”秦茉等不到翎儿,一心支开他。
容非已觉察出她的不对劲,笑道:“你该不会是没衣裳吧?”
他话音刚落,伴着珠链声细碎,人已从虚掩的纱门步入,颀长身影出现在屏风后,悄悄探头,险些被秦茉丢来的水瓢砸中。
“你!”她瞋目怒视他,浑然不知自己青丝垂肩,胸前至膝盖皆被轻薄素白棉巾包裹,曲线毕现,究竟何等的诱惑。
烛火掩映,她裸在外的香肩、手臂、纤细小腿展露眼前,水气未消,如雪砌,如玉琢,柔柔散发光泽,无处不勾人。
容非心头一热,狂跳不息,视线有顷刻回避,想起他们马上要拜堂了,继而转目端量她美好的线条,壮着胆子向她踏出两步,笑道:“看来,这是我报仇雪耻的天大良机”
秦茉又羞又恼,樱唇翕动,吐不出半字,见他步步逼近,她试图闪身从一旁窜出,无奈身上裹着棉巾,脚步跨不开,被他展臂一抄,捞入怀中。
她疑心浴巾要掉,别的顾不上,只得死死抱住胸口,下一刻,已遭他摁在壁上。
他唇畔挑笑,吞掉她的惊呼,随即舌尖如蛇,以绵长的深吻将她如云似水般的轻哼,压迫为浓重喘息。
秦茉被迫涩涩昂首,承受他的攫取掠夺,迷乱间不由自主闭上了双目,从他的温热濡湿中感受他释放的思念与情意,从他不安分的手中体会他的猖狂与欲念,逐渐身心皆软。
狭小的浴室内,水雾氤氲,她呼吸不畅,头晕目眩。
他勉强放过她,唇瓣延她的嘴唇一点点挪移向脸颊,滑至耳垂,再向下蠕动。灼热气息喷在她后颈,教她四肢百骸,瘫软无力。
等她反应过来,惊觉她的手腕不知何时已被他钳制,高固在头顶,而宽大的手掌已可耻地隔着棉巾,覆上她浑圆丰盈处。
羞怯使得她口不择言,声音夹带轻颤:“我、我之前只是扑倒你,可没亲你,更没唔”
他手上略一用劲,激得她喉底溢出一声娇喃。
对上她如月华耀池的迷蒙水眸,他低下头,与她鼻尖相触,“不一样,那时是意外,今儿是蓄谋。”
终归在浴房,保不准丫鬟们随时返回,外加秦茉抵死不从,容非没敢过份放肆,搂着怀中人轻吻慢揉一阵,耐不住她连声求饶,到外头给她拿了中单。
秦茉死活不让他亲手为她穿衣,撵他出去后,解开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浴巾,目睹肩头、胸口处如有繁花初绽,气得咬牙切齿。
她换上贴身小衣后行至外间,见容非衣袍整洁,面带得瑟,姿态闲雅地坐在案前,笑眯眯端详她,更是恼羞成怒,抓起高几上的两个红石榴直接砸了过去。
容非手疾眼快,一手一个接牢了,笑道:“夫人要赏我吃的?”
秦茉不解气,抢上前随手拿了本书册揍他,刚打了几下,被他陡然展臂,抱到腿上。
“谋杀亲夫啊”他哭丧着脸,却藏不住眼底的笑意,“好啦!我昨夜在我爹的小册子中找到一幅图,有你,也有我,想不想瞅瞅?”
“怎可能?”秦茉惊诧之下,瞪视他似笑非笑的面容,疑心他在诓骗自己。
容非从怀内拿出小册子,翻到其中一页,秦茉接过细看,上头所绘的是七八人共聚一堂的场景,有的在喝茶,有的在闲谈,乐也融融。
“这是我,”他指了指角落里的玩耍的男童,又让她留意另一端,“喏,这位年轻夫人,应是你娘,你看她的发簪”
秦茉细观那妇人,腹部高高隆起,虽只画了侧面,的确有三分母亲的影子,而发髻上插有一根竹节纹玉簪,像极了容非打磨过的那支,对上画中标注的年月,她已了然。
抹去眼角泪意,她嘟囔着:“这也算?我还没出生呢!”
“当然算!”他理直气壮,语气里不无遗憾,“可惜,我俩并未成青梅和竹马。”
她心中柔情顿生,莞尔道:“要是从小一块儿长大,没准我半点也不喜欢你。”
“为何?”
“谁会看上你这傻兮兮的家伙!”
容非磨牙道:“在你跟前,我才偶尔犯的傻。”
见她噗嗤而笑,他底气不足地补了句:“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
其时,夕阳暖光穿透窗格子,叠着屋内灯火,显衬他星眸中莫名的执着。
秦茉有须臾恍惚,以左臂环上他的脖子,右手则捧住他的脸,温声笑道:“好吧,我信。”
话毕,她稍稍侧过头,在他唇上印下蜻蜓点水式的一吻。
尚未退却的情与欲迅速涌上容非的躯体,他以手兜住她的腰臀,起身便要往卧房的床榻走去。
秦茉察觉他体内勃发的力量,亦知他们早晚要迈出那一步,可毕竟还有三日,眼下显然不是时候。
她呼吸紊乱,微微一挣:“别”
容非置若罔闻,继续跨步。
她慌了:“我饿了,咱们去吃东西。”
“我也饿。”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秦茉一瞬间听懂话里含义,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正色道:“再缓几日”
四目相对,他迟疑片刻,俯首在她耳边笑哼哼地说了一句。
秦茉本就如染了胭脂的脸颊,霎时间似火烧烫灼。
惊羞交集过后,她抿紧双唇,埋在他颈脖间,点了点头。
三日后的婚宴上,容非不等宴席散退,急匆匆抱了一份贺礼,火速奔入洞房。
丫鬟们、喜娘、全福太太等人万万没料到他来得如此之早,慌忙筹备三礼诸物,又暗自偷笑新郎官竟猴急到这程度。
新房内淡香飘渺,喜帐微晃,红烛摇曳,秦茉头盖霞帔,静坐雕工精湛的架子床上,嫁衣华美如红霞,金银线刺绣与绣上的珠玉略显奢靡。
这些,全是容非在数月前命人加急赶制的。楚然备礼赶赴长宁镇时,所领的一众人马,就包括了杭州十几名顶尖的绣娘,她们日夜为秦茉量身订做嫁衣,一针一线极尽精致。
容非放下那黄花梨妆奁,笑望新娘半晌,满怀期待,手持一柄玉如意,缓缓递至大红绸缎盖头下,小心翼翼揭开喜帕。
如他想象中一样,镶满宝石的凤冠下,她黛眉浅染,轻垂的双目眸光潋滟,唇脂红艳,妍丽无匹。
任人世间千娇百媚、桃红柳绿,他独独只爱她妙目里的春色。
她柔柔抬目,羞赧一笑,瞥见案上的黄花梨妆奁,惊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收到的,”容非挽了她的手,“据说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
秦茉眸带泪光,示意他拿过来,触摸上面的精雕细刻,感动又怅然。
如父母所期盼的那般,她最终带着妆奁,嫁给了订下娃娃亲的未婚夫。
甜蜜、感伤、羞涩交织心头,却又有忐忑、期待、庆幸融于其中。
二人各怀心事,静默良久,倾听远处喧闹声淡了些,在喜娘的提醒和祝福下,忍俊不禁地执行新婚夜的同牢礼、合卺礼和结发礼。
礼毕后,余人殷勤备至,喜滋滋地说尽喜庆之词。
容非近来听了许多,耳朵快起茧子了,连使眼色让楚然予以重赏,催他们关门离开。
房中只剩下翎儿和一名小丫头,仔细为秦茉取下沉重凤冠、珠翠饰品,还没收拾完毕,也被容非屏退了。
暖融融的烛光下,花开并蒂的薄绢绣屏映衬着新婚的绮丽和吉祥。
秦茉自行解散头上发髻,啐道:“有你这么着急的新郎官么?外面客人都没离开多失礼啊!”
“众所周知,我素来‘唯利是图’、‘不近人情’、‘不苟言笑’、‘行踪诡秘’、‘不胜酒力’”
容非除下帽子,又协助她褪去厚重嫁衣,仅留下那身凸显玲珑体态的薄纱红绫。
被他毫不避讳的目光上下打量,她怯赧之情更甚,双手胡乱遮挡若隐若现的风韵,语带威胁:“不许看!”
容非被她的拘谨逗笑了,解下外袍,吹熄半数烛火,回身靠近她,轻轻拥她入怀,“忘了那日应允之事?”
秦茉知他所指,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她下意识的紧张与担忧远远超于绵绵情思。
容非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直,笑着吻了吻她的额角,柔声道:“我收回那句‘遗憾我俩无法青梅和竹马’的话。”
她微觉愕然,睁着水汪汪的明眸,茫然不解。
“错过前面的十八年,会让我们更珍惜未来。”他捧起她的脸,眸光热烈且坦荡,直直透进她心底。
她两臂绕向他的腰,缓缓把脸靠在他胸前,静听他的心跳,随院外渐散人声而剧烈。
不多时,他如细雨轻柔的吻,落在她沉静的眼皮、小巧的鼻尖、柔软的唇瓣,浓情蜜意间酝酿起丝丝缕缕的野望。
当红裳半褪,如花开花落般片片飘飞而下,覆盖了水磨青砖地板,二人于唇舌磕碰中,抵死缠绵至柔软的大床上。
肌肤摩挲,薄汗互融,扯去仅余的阻隔,凝望身下雪玉娇躯,他再也按耐不住,突破关隘,与她深情相抵,融为一体。
她起初因无从防备的痛苦而挣扎,不自觉生出逃离之念,后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由着他笨拙地揣摩、来回推送,体内逐渐也渗出潮意。
泪眼所见的红帐如烈火将她吞噬,璀璨绚丽到了极致,却又如置身狂潮,一浪叠一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