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辰,我喜欢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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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回椅子,盯着电脑屏上移动的蓝标,如吸血鬼般孱弱俊俦的男孩眼内缠绕着什么,如漆似墨,看穿不透。
第47章()
浓雾蒙蒙,寒霜散落一地。千树万木萧索素裹。
凌晨四点,整个A市恬静安然,还休憩于舒温中,街上只有几家早点店亮着灯。店主在凉薄的灯光下,倦意沉沉,手拿隔了夜冰冷的工具,操作熟练烹饪暖气四溢的美味。
“拿快递。”24小时营业的快递站窗口处,响起低沉利落的声音,像锋利的刀划破昏睡的寂静。
“哎呀,这么一大早就来!”
值班间的小哥从折叠小床上慢吞吞起来,嘴里模糊不清。
大冬天的,这时间谁不在家里舒服安然地捂着被窝和周公约会,一般不会有人这个点来拿快递。
快递小哥看了编号,虚浮着脚步从货架上把包裹挑出来。推到窗口前,眼皮沉重,睡意难消,边打哈欠,边对来人说“来,小伙子,在这签个名。”
头戴黑帽的人并未理睬,拿上包裹立刻转身就走,没停留分毫。
那小哥放在窗口,等待签字的附带纸条干巴巴在冷气中躺着。
等小哥猛然意识回神时,急忙追出去,那抹带黑帽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朦朦雾色里,无影无踪。
地下室比外头更冷,萧越从外面回来,脱下黑帽子,看到角落里缩成的一团阴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轻点开关,黑漆漆的屋立马亮了起来。
他脱下身上带有暖意的外套向前盖在乔沐兮身上。
乔沐兮映着灯泡惨白的光,脸上毫无血色,如白纸般轻薄。
身子被绑在椅子上,头沉沉倒在一边。唇裂,眼闭,竟没有一丝生气。
萧越低下身,把外套在她身上按按,裹紧,眼色却深郁寒滯。
“磁。。。。。。”如临空裂帛般锐利的声响牵扯出某人的心烦气燥。
指尖微痛,刀片染上鲜红,血色流淌,大滴浸染在快递纸盒上。好像手不是自己的,感觉不到痛,萧越平淡抹去血色,低头用力扒开包装。
拿出里面排列整齐的药水袋,在手里颠颠,仔细看看成分和日期。还不错,是上品!
两天了,自从他表现出要对付安洛辰的样子,乔沐兮就一直不吃不喝,到现在滴水未进,想用绝食来抗议。
她知道,这种方法可能对萧越根本没用,但就是不想让他得意。而且她没办法,在那个人可能面临危险时,意志清醒地知道自己难以作为。所以不如折磨,折磨自己,就算能给萧越带来一点麻烦,也好。
她不知道,她绝食,其实萧越是烦躁不安的。她不知道她对他,有影响。他无法放弃找安洛辰麻烦,可看着她要死不活无声抵抗的样子,心里也有地方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无关情爱,只是嫉妒,为什么有人可以那么无保留爱另一个人,天长日久都没变,受伤受难也没改,为什么她还有这样爱人的能力?为什么,那个男生还有这样好的被爱的机会。
为什么,他们的世界,和他不一样!
修手瘦细的手指,再次轻抚箱中排放整齐的营养液。
专业营养师的包裹,量挺足,算到那天,那个他给自己安排重大的日子,应该够。
男孩浅透眸内凉意深沉,那么喜欢,不愿放弃吗?
可以,我陪你耗。。。。。。。
“从追踪到的信号来看,他就在里面。”
这是小茶第一次便服出警,顶头boss让他好好配合。
娴熟操作手中的平板,这次要好好表现,让那个自大的女人好好看看。
“行,你在这,我进去!”
身边的男子挺拔俊逸,眉宇却深沉凝寒。
“哎~安老师,你别忘了那萧越是顶尖的科技怪才,怎么会这么轻易让我们找到。
这肯定是个陷阱!我们现在只能说,排除这个地方。”
小茶根据自己出警两年的经验,对局势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帅哥是安蔷boss的表弟,哎呀就是那个嘴硬心软的女人的亲戚。
那他当然要好好表现,好好照顾这俊逸的帅哥。说不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得多上心上心。
安洛辰听后不语,他怎么会想不到。
只是。。。。。。。
漆黑的眸盯着眼前素色散发古朴,年代感的书店招牌,门口间铜质生锈的风铃在微风中摇晃,相互碰撞,发出意外悦耳的玲玲响声。
这声音飘入门外人的耳朵,像邀请。。。。。。暗示。。。。。。警告。。。。。。
“陷阱在,也有它的价值!”薄唇微动,声音如磁石般沉定,像预见了什么,安洛辰眸光深远,坚容,“小茶,你在外面,别跟进来。”
他不想放过任何机会,关于沐兮的,就算被骗,有危险,也没关系。这种事,从来都是愿者上钩。
“什么,安老师?你还。。。。。。。”
小茶话没说完,安洛辰已经撇下他一人进去。
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不然,明知是个无可预料的埋伏,又为什么无论怎样都要亲自去看清,才肯罢休呢!
书店内一切正常,三三两两零散的人,或看书或在书架间徘徊。摆设简朴,管理人是个老伯。
私营店,开得有些年份,入眼事物一切一切都再普通不过,再陈旧不过。
“小伙子,你不是来找书的吧?”
老伯的视线从台前报纸上抬起,苍老经脉纵横的手举起搭上鼻尖的老花镜,看着安洛辰,后者一愣。
“都说了,我老头子这书店不让拆!你回去跟你们领导说,没得谈,多少钱都没用。”
老者又脱下老花镜拿起手帕细细擦拭,嘴里熟练又不耐念叨。
安洛辰眼色淡了几分,原来把他当作拆迁的人了。
“我这店多少年啦,比你都大!现在的人都不讲感情,没个念想。谁来都不拆,多少钱都不拆,我守它一辈子!谁也别想动!我们老店小,但老顾客多,借书,续看的。。。。。。。我们。。。。。。。。”
老人说着动手在柜台内整理起一册一册线装书本,一边喃喃自语,声音低悠沉古,似那苍老鼓面上,有沾染风霜的手指在顽固地点拨,弹击般无尽,难断又坚忍。
“您说,这可以借书,续读?”对,怎么忘了问!
男子眸里有光,“有记录吧?请您帮我查个人。。。。。。乔沐兮。。。。。。”
第48章()
“嗯。。。。。。嗯。。。。。。。”
女孩嗓间嘤忍,手臂挣扎移动,扎在手上的白色软管壁渐渐有鲜红血色回涌。
“乔沐兮,你再动我就把你整只手剁了,这样你什么都做不了,也用不着这么麻烦!”
萧越听到角落传来的声音,“哗”地把鼠标摔在一边,起身,暴躁地咬牙切齿。
女孩原本藕节般白嫩的手臂早已红肿得不成样子。手背上好几个针眼,两手被宽大的胶布贴着绑在椅子上。
萧越看了眼双眸只撑微缝,虚弱至极的身影,两眉紧蹙,心里沉郁不开,却转然默默蹲下身体,从椅子旁拿来准备好的补救材料,声音未哑:“刚刚说错了,乔沐兮,你下次再乱动,我就把你给我带来的麻烦都报复在安洛辰身上,听到没有!”
男孩语气凉薄带威胁,手中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小心翼翼拔下拔针头,棉球轻按止血,酒精消毒,换软管,等手臂消肿。这一套流程他做得烂熟于心,娴熟到家。
打针,她拼命乱动;找来输液管,她自己拔针头;用胶带固定她整只手,即使虚弱无力,还是不死心,要挣扎!
乔沐兮这丫头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麻花吗,明知意义不大还这么扭!
“萧越。。。。。。。”
女孩苍白的唇瓣未动,只从齿间模糊,尽力推出两字。
她很久没进食,只靠萧越强输的营养液维持身体运作。整个人虚弱无力,没什么支撑却依然有所牵挂。
“怎么了,乔沐兮。。。。。。。。你。。。。。。。在怕吗?”
男孩也面白胜纸,背靠着沐兮坐的椅子,顺势坐在地下室冰冷湿潮的地上。眉宇幽暗语气却仍是嘲弄,自傲。
怕吗?
对!她。。。。。。。怕了!
沐兮喉间发紧,干裂嘴唇轻颤却发不出声音,转空合抿,沉重眼皮下默然滚出泪水。
她是怕了。
被带到地下室,昼夜不分,时间无计,整日整日昏沉沉的,像坠入了个无尽的梦魇。在梦里,她想了很多。
她其实从来没真正恨过越,即使他一开始就敌意相对;即使他让自己在最无助的时候更措手不及,遭遇更多困难;即使他毁了她从小到大一直希望的一个家。
这些都没关系,她都能接受。无非认为“碰到的都是命”,一个人,一个天才的报复总要有人来承受。咬咬牙,什么都能过去。
可是。。。。。。。当他的目标不再是她,当他说盯上安洛辰的时候,她才知道一个人的慌乱,心怕到底能达到什么程度。
如果他把萧妈妈得病自杀的罪加上,如果他把自小漂泊国外无人依靠的罪加上,如果他把夺父侵屋,第一眼看到就不爽的厌恶,烦憎都加上,转向对安洛辰的报复里,那她。。。。。。。。怎么办。。。。。。。
那些所有她以前认定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件件都涌入脑海。如果他都记得,都想到,都还在恨着,那她的安洛辰,怎么办!
这样的命,如果要将安洛辰牵扯其中,那她不要!不要!不要!
12点后,整栋楼拉闸,停电,地下室更不例外。刚刚还像硬撑惨白的灯光霎那间归于掩息,白光窜逃般离开,离开本就不适合它待的地方。
寒冷冬季,地下室从不见自然光。今夜却鲜有的月色甚好,竟有点点光晕攀爬到暗隐的小铁窗边,投下缕缕微弱的凉白在室内。
萧越仍坐在地上,指尖轻触落在膝上的白亮,眸子益发浅薄通透,像他,也不像他。
身后的乔沐兮因太虚弱,支持不了多久,早没了清醒意识,昏浑倒在一边,只嘴里模糊吱呜…,不知在说什么。
心,一点点沉下,男孩一直未动,呆呆看着手边淡淡的凉薄月色。
一处,一处,身体不觉间一分一分冷,从外到心。
“乔沐兮,你饿吗?”
在幽暗中,萧越的眼光流转,空荡,虚无的黑夜,他的声音淡淡的,弱弱的,像无奈的叹息,也像垂死守持,再没包裹尖利的嘲弄与挑衅,显得那样无助,失落,绝望和柔软。
乔沐兮,你以为我讨厌你吧?
我也以为,但是,不是!
乔沐兮,你会恨我吧,如果这次成了,这次我对安洛辰做不好的事,你一定会恨我,一定会的,对不对?
这样。。。。。。。。也好,至少我不在了之后世上会有人一直记着。
乔沐兮刚好遇到的是我,你真倒霉!
真倒霉。萧越心里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对乔沐兮来说,自始至终都是无理,蛮恨的不幸。
可就算知道她是无辜,自己是不公,他也不后悔这么作为。
即使现在乔沐兮这样恐惧,以死威胁,反抗去,他也不准备放了安洛辰。
变态,神经病?他本来就是啊。
从有记忆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他根本不是萧正云的儿子。
那年他六岁,萧正云要送他出国,他不弄不懂为什么别的小朋友可以呆在爸爸妈妈身边,而他不能。
跪在客厅整整一晚,第二天大早要回老家的王妈抹着眼泪告诉他,他不是爸爸的亲儿子。
不信,骗人!
小小的男孩,还不知道什么是克制隐忍,被说到伤心时就随性张口,大肆哭喊,扯着嗓子,眼泪狂流不止。
可当他哽咽抽泣着问爸爸时,男人却沉默不回答。
后来,身处异乡,无依无靠,诘难四对,一年,两年。。。。。。。十年,男孩才恍然明白,是真的。
别人都说他是电脑天才,教过他的导师无一例外夸赞他。
天才?谁会知道他拼命去接触捣弄这些的初衷其实只是想多知道那个家的消息。
那个虽然装饰温馨但晚餐桌上从未人齐的家。
通过电脑数据,慢慢调查,以前年幼不知的事渐渐浮出眉目。
她妈妈洛香宛是萧正云大学时期的初恋,后来却利用丈夫在萧正云公司因公而亡,逼走了萧正云刚娶进门恩爱甚笃的原配。
萧正云苦于对那因公丧命兄弟的情义,愧疚难以驱走洛香宛,原配走得决绝,洛香宛死缠烂打,软硬兼施,不依不饶,萧正云多年来多少无奈全埋在心里。
知道无法给萧越一个幸福的家,他果断送萧越去外国读书。可能,不在洛香宛的身边,会更利于孩子成长。
十六岁,萧越从国外回来。以优异成绩,从学校毕业。
男孩了解了过去的一切,那些受的苦,熬的难都有理由解释,都不重要了。
如果萧正云选择不原谅,他至少还有妈妈。
妈妈,那个记忆里冷言寡语却让自己在异国多年都牵念心间的女人。
果然,他回来,萧正云便将工作重心移到外地“泉城”。对他虽然嘉赏,礼貌,但还是很生疏。
没关系,好坏自己能待在家了,身边也有最亲的亲人。
洛香宛精神时好时坏,正常时自己到院子里晒太阳,安然悠闲。一犯病就待在屋里整天整夜闷着,有时候还失控的大摔东西,等萧越一进去看到的总是一地狼藉。
他一点不厌烦,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有亲人在他身边,需要他照顾,他也有了存在的意义。
即使面前放着的一切都是支离破碎的残渣,但至少他能看见了,有了,不再连想都不敢想,拥有无期。
她精神好,他就陪着散步,自己学做甜点给她吃;她精神不好,他喂她吃药,放音乐,守在门外。他希望有一天,这张冰冷的脸上会绽放出最普通平常的,阳光一样温暖,专属于“妈妈”对儿子的笑容。
以为会一直这样,以为一切都可以慢慢变好,直到。。。。。。。
第49章()
寒冬渐逝,天气预报有报道最近气温会上升。
但凌晨临市的湖边,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