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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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会觉得难堪。”漫不经心。
“毕竟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坦然承认。
“所以表现出来的淡定是在演戏?”语气懒懒询问。
“那倒也不完全如此。只不过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别低头,王冠会掉;别流泪,贱人会笑’。”口吻嘲弄调侃。
傅令元垂眸注视她,兴味儿满满。
阮舒抬眸对视他,言笑晏晏:“三哥没有其他话想说了?”
“要说什么?”
“如,你不好照片里头,我是怎么回事?”
“你想告诉我?”
“并不想。”阮舒如实相告。
傅令元摆出“那不得了”的表情。
阮舒紧接着问,“作为三哥的女伴,我如此丢你的脸面,你是否在心里悄悄考虑收回与我的买卖?”
傅令元睨她:“试探我?”
“依旧是好心建议。”阮舒轻笑,扬眉,“我不是个好女人。你该知道。”
“正好。”傅令元勾唇,“我也不是个好男人。你该知道。”
他的大掌在她的腰际用力一揽,令她紧紧贴近他。
“还想继续呆在这里被人当猴看?”他俯身,唇边故意腻到她的耳垂,低声。沉磁的嗓音晕开暧昧。
阮舒靠在他的肩,视线越过他的肩头,将众人的各色目光收入眼底,明媚地笑:“带我走。”
方才算是因祸得福,搏得陆少骢的同情,对她的好印象更进一步。而陆振华今晚既然来不了,她也失了继续留在宴会的理由。待傅令元与陆少骢打过招呼,阮舒跟着他离开。
他的吉普的车型像他人一样,洋溢硬朗之感。车内宽敞,一般轿车舒适,阮舒第一次坐时,很喜欢。
似乎还新放了松香,减弱了原本的烟草味。
傅令元瞍一眼她静谧的侧脸,兀自启动车子,也没说去哪里。
约莫二十分钟后,深夜无人的阳明山山顶,阮舒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俯瞰整座海城。远远的天空,一架夜班飞机闪着灯光从城市空飞过,离得远,看起来速度很慢,阮舒盯着它,直到它消失在天际,她转回头问:“为什么来这里?”
“顺路逗留。”傅令元朝她示意他两指间正燃着的烟,“让你干巴巴地等我抽完烟多无聊。”
阮舒笑笑,深深呼吸夜晚的空气,胸膛起伏,张开肺部,吐出身体里沉浊的气体。来回吐纳几次,也没什么意思了,走到石凳在傅令元身边坐下,捡起话问他:“你和陆少骢,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先前她便观察到,陆少骢对傅令元的态度像是对待兄长。算他和陆少骢的私交甚好,也不太可能好到他能影响三鑫集团的投资决策。而且提到陆振华时,他的言语口吻间,皆透露出一股熟络。
傅令元斜斜睨她:“跟在我身边久了,自然会慢慢了解。”
其实是在委婉地拒绝回答。阮舒垂一下眼皮,识相地没追问。
傅令元的一根烟抽完,摸出第二根烟,准备点时,阮舒倏地拿过他的打火机,“啪嗒”打开。
蓝色的火苗像只小灯笼燃在她的手。
傅令元稍稍低头,打火机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青色的烟雾顿时冲到她脸,阮舒被呛到,眼睛微湿地咳了咳。
傅令元忍俊不禁,笑得有点没正形。
阮舒蹙眉:“你抽烟抽很凶。”
傅令元扬起一边的嘴角:“听没听说过,有些男人抽烟是为了压制性欲。”
阮舒:“……”当她没问。
风开始吹得大了。虽然她穿了外套,但为了穿旗袍好看,她底下穿了薄款的丝袜,冷不丁被冷风灌了个透,不禁打了个颤。
傅令元看在眼里,抬起没抽烟的那只手,环抱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
阮舒没动弹,任由他搂着。
不多时,烟燃到尽头。傅令元捻灭烟头,扔掉,在空气停顿片刻,把阮舒拥得更紧些,额头抵她额头:“去我那儿。”
***
他那儿,是不到二十分钟车程一小区的套房。
现代简约风格的装潢,打理得干净规整,没有太重的生活气息,乍一看像进了酒店似的。
阮舒坐在客厅的沙发四下打量。咕噜噜的烧水声从厨房里低低地飘出来,间歇伴着柜门关合、杯盘碰撞之类琐碎的动响。
她起身,兀自寻了洗手间进去。
洗漱台,男士洗面奶、手动剃须刀、剃须泡沫、须后水、面霜,都是最基本的东西,牌倒是极其讲究。除此之外,一条浴巾,一条毛巾,一支牙刷,未见女人的痕迹。准备点说,这处房子,他可能暂且没有带其他女人来过。
待阮舒出来,傅令元已经在沙发坐着,两件外套都脱了,只剩里面的白衬衫,最头的两粒纽扣解开,两腿交叠,姿势闲恣。
“先喝点茶。”他抬臂指了指茶几桌。
她本以为,他一回来要直奔主题的。阮舒端起茶杯,凑近吹散热气,浅浅啜一口。
白瓷杯赫然留下她的唇印。
深红的一痕。
傅令元瞥一眼,起身,“我去洗澡,客房还有一个浴室,你用。”
阮舒放下茶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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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情人眼 041、我是要你当傅太太!()
客房像是专门为“客”而准备的,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包括女性的换洗衣物。全新,未拆过封的。
阮舒先给自己卸了妆,散掉发髻,脱掉旗袍,穿着内一库走进浴室里,拧开水龙头冲了个热水澡。顺便把自己换下来的脏内库洗一洗挂起来晾。
裹浴袍,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下意识地坐到床边。旋即想起什么,又起身,走出客房,走向主卧。
主卧的门没关,阮舒还是先抬手叩了叩门,才叩了一下,一副赤果的男性躯、体从浴室里堂而皇之地走出来。
“洗好了?”注意到她杵在门口的身影,傅令元扭过头来问她一句,脚下的步子尚在自若地迈着,全然不在意自己此刻正赤果面对她。
那天在酒店里,两人虽已到坦诚相见的地步,但因为她始终闭着眼,到最后也没正眼瞅过他的身体。
先下乍一瞧,阮舒的大致印象是,“行走的荷尔蒙”。
她记得,年少时的他,样貌给人英俊清朗的感觉。这次重逢,因为岁月的积淀和常年的锻炼,他的脸部线条完全石…更朗起来,多了许多男人的味道。
不过没料到,没穿衣服的他,更男人。
他径直走到床头柜,捋起烟盒,掏出一根烟卷往嘴里叼,但并未点燃。转眸见她的目光盯在他人鱼线方、小腹下方的疤痕,傅令元略一勾唇,冲她招招手,“过来。”
阮舒从疤痕挪开视线,移至他似笑非笑的脸。
她说过的,她不喜欢这种召唤方式,令她感觉他像是在召唤豢养的宠物。
下颔微扬,阮舒站着没动。
傅令元挑挑眉峰,又唤了一次:“过来。”
这回,他略去了招手的动作。
阮舒这才朝他走,距离他一步时止步。
“想知道它是什么伤口么?”傅令元垂一下视线,示意那道疤痕。
阮舒不否认自己的好,点头:“想。”
疤痕不大,三分之一拇指左右,有些年的样子,缝合过结了痂,形状变了,但能辨别出原本应该偏于圆形或者椭圆,而且是穿透型的伤痕。
她的心里其实隐约浮出猜测。
傅令元显然看穿她的想法:“你猜的是对的。”
得到他的肯定,阮舒还是不太敢相信。毕竟这是和平年代,普通人的身、怎么会有枪伤。转念她又暗暗笑话自己——对啊,普通人不会有,可傅令元……
“不怕?”因为嘴里咬着烟卷,傅令元偶尔一两个吐字糊了音。
“还好。”阮舒微微歪了歪脑袋,“因为它是个过时的凝滞的存在。”她咧嘴笑了一下,补充道,“当然,如果是实物摆在我面前,我会吓尿的。”
最后那个稍显俏皮的措辞和语气,让傅令元不自觉弯弯唇,诱、惑着问:“想不想摸摸它?”
音未落,阮舒的手已兀自触去,一看便是本跃跃yu试,只等他这一句话。
傅令元的笑意愈浓:“什么感觉?”
阮舒微微蹙眉,手指在疤痕的突起摩挲两下,才说:“和一般人疤痕的触感没太大区别。”
表情依稀浮现一丝失望。
傅令元略略眯眼,干燥的掌当即覆在她的手背,抓住她的手,带着往下,握住:“现在这个和一般人的有区别了吗?”
太突然,阮舒尴尬一秒,下意识地要收回手,傅令元却抓得牢。她这一收手,反而握得更紧。
手心的触感随之益发胀、、热。
她只能竭力保持不动,微仰头,淡静地迎视傅令元审视意味极浓的目光。
两人如此般静静的。她穿着浴袍,他果着身体,他抓着她的手握着他的老二,相互注视,其他什么都不做。气氛十分……怪。
少顷,傅令元先绷不住,拧眉:“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有……”阮舒顿了顿,嘴角微抿,“我的手有点酸。”
“……”傅令元放开桎梏。
阮舒的手总算得以松开。正打算去洗个手,傅令元率先抬起来手,抽掉她浴袍的带子。
胸前蓦然风光大开,阮舒怔一下,回归淡定。
他的两只手紧接着伸到她的颈侧,自肩头拨开领子。
整件浴袍霎时从她光滑的皮肤划落,掉到她的脚边。
房间里开着暖气,一瞬间褪光,凉意阵阵,阮舒不禁轻轻激灵一下。
傅令元打量她的酮、体,目光灼然,像在欣赏珍异器般。
顷刻,他迈来,揽住她的腰,不由分说啃她的脖颈。
真的是用牙齿在轻轻地啃,配合舌湿、热的tian舐。
阮舒将下巴枕在他的肩,双手抱在他的背,掌心在他的背摸到了几处凹凸不平的触感。
又是陈年旧疤?
来不及多想,颈皮肤的有点刺痛又有点痒,拉回她一瞬间的分神。她蹙眉不动,有四五秒的时间,她注意力集在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箍在她的腰,不经意间屈伸时,小臂肌肉随之收缩、伸展,蕴满力量地与她腰的皮肤发生摩、、擦。
宽敞的房间,两人站立着相拥,安静地缱绻。
氛围貌似不错。
然而最终,她的注意力还是被内心深处蠢蠢yu动的恶心感给压倒。
察觉她身体刹那间的发僵,傅令元停了一下,暗沉的嗓音贴在她耳廓问:“还是没有感觉?”
阮舒不吭声,努力压下恶心,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嗅他身、夹杂着淡淡烟草的沐浴露的香气。
傅令元的手托住她的臋,猛地将她提高腾空,使得她的腿夹在他的腰侧,抱着她,压墙。
这样的姿势,他的火近在咫尺。
好像他失了耐心,打算直接跳掉间的环节。
意识到此,阮舒脑的某根神经顿时绷起,推搡他:“三哥。”
后面没出口的潜台词是“不要”。
如果他此刻强行,她怕是根本无力阻止。
但他还是停下来了。
不仅停下来了,而且将她从他身、放回到地。
退开两步远,他皱眉,下下地打量她,眼神微微探寻,沉吟不语。
这样果着身体被盯久了,多少还是有点尴尬。阮舒别开脸,捋了捋自己漉漉的头发,抱歉道:“不好意思,扫你的兴致了。”
傅令元轻笑一声:“难道得像照片那样,再把你蒙住眼睛绑在床,你才会有感觉?”
阮舒的眼皮跳了跳——这种想法,她自己也曾揣度过。
可,那是太耻辱的记忆了……
见她因为他的话,表情变得不太对劲,傅令元收了半分笑意,双手抱臂:“不必道歉。是我承诺了会治好你,但凡没成功,责任都在我。”
他轻轻抠了下嘴唇,笑笑:“看来是我太规矩了。下一次给你尝试点新鲜玩意。今天这里临时没有准备。”
“……”阮舒不知道该做何回应。
傅令元走去床边,拽起浴巾围到腰,接着往浴室走,几步后似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问:“你这是心理疾病?”
一般这种情况下,都会被问起病因。阮舒眸光闪了一下,只回答:“我有在咨询心理医生。”
傅令元略一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如同已习惯不去冒昧追问他人隐私。。
他进浴室后,阮舒也捡起浴袍回去客房,快速地又冲了次澡,挑了件素色的女式睡衣换。
整理自己的衣物时,她从包里翻出那份拟好的合同,才想起来这件事,带它去找傅令元。
傅令元不在卧室。客厅里,他穿着灰色的抽绳运动裤和灰色健身工字背心,地做俯卧撑。双臂的肌肉随着动作一起一伏。
阮舒没打扰他,在一旁看着,半晌,他才翻了个身停下来,双手在后面一撑,坐在地chuan气。
“三哥平时都是这么晚还在健身吗?”阮舒随口一问。
傅令元稍稍抬眉,目光散漫地扫到她脸,勾唇笑:“这不是原本该做的床运动没做成嘛。”
阮舒:“……”
“找我?”傅令元敏锐地盯住她手里拿着的几张纸,“什么东西?”
阮舒抽出其的一份递给他,强调措辞:“我的卖、身合同。”
傅令元挑眉,接过,才看完第一句绞住,对她掀眼皮子:“性、伴侣?”
“怎么了吗?”阮舒以为哪出了错,仔细翻看自己手里的一份。
傅令元从地爬起来,走到她面前,拧眉:“你把我们之间的关心定义为‘性、伴侣’?”
阮舒狐疑:“有什么问题吗?”
转瞬,她想到“性、伴侣”好像确实体现不了他们的互利互助,便又问:“那三哥觉得该怎么定义合适?”
傅令元冷哼一声,当着她的面直接把合同撕了,“我想你搞错了。”
“什么?”阮舒莫名其妙,凤目眯起,浮一丝冷意,“难道三哥要我简单米…且暴地打‘火…包友’?情、人?”
傅令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