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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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这是有“奖”竞猜……
两人手牵手,继续在沙滩散步,她的思绪也在消化着方才的讯息。
她原本不清楚西服男的来历,担心他和陆振华提的买卖无足轻重,陆振华不感兴趣,那么交易的重点自然而然将落在她这个人质身。一旦落在她这个人质身,会变成傅令元吃亏。所以她一开始才担心傅令元为了换回她会付出不少“代价”。
而今来看,秉着欲图与西服男友谊长存的目的,即便西服男不给太大的让利,陆振华恐怕也会帮他安全离岛。
她不禁嘲弄,总算明白过来,为何当时陆振华的心腹同意她跟船,又为何不是由傅令元来处理这件事。原来她这个人质的作用根本她所以为的还要无足轻重。
约莫察觉她的分神,傅令元捏了捏她的手:“在想什么?”
阮舒偏头看他,凝眉:“三哥如果能和S交好,是不是更加有利?”
傅令元挑起眉峰:“傅太太说明白点。”
反正只有他们二人,阮舒便敞开来:“三哥的野心不仅于四海堂,不仅于青帮,将来肯定要将陆家父子取而代之,实现你的‘海霸主’的愿望。那么有些东西,与其从陆爷手接棒,不如亲自把握主动权。”
“诸如三鑫集团和青帮,根很深,把控权从很早在陆爷手,所以三哥你想夺权,必须借助陆家;但另外一些新的东西,如现在这个S,陆爷自己也是和他刚建立起关系,三哥完全可以自己同步培养。不是么?”
傅令元停下脚步,黑眸深深,静静看她,叫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具体情绪。
“怎么了?”阮舒微微一怔,继而意识到什么,“我说的这些,三哥肯定早想过了。如果没有你有而其他人没有的价值,三哥不可能闯荡到今天的地位。抱歉,是我一时——”
“没什么好抱歉的。”傅令元抓起她的手吻了吻,眉眼飞扬,神色清朗,“我说,有聪慧如傅太太这般的女人陪在我的身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想我之所想,急我之所急。”
阮舒不受宠不若惊地与他相视浅笑。
“S这件事,我会另外处理。”傅令元难得地与她多提了两句,“如果不是因为S的出现,我倒是还不清楚,舅舅不是特别满意我之前引荐的董老板。”
阮舒本不想再多问他的“另外处理”是要如何处理,但记起另外一件事,遂又开口:“三哥打的那三发子弹,收不回来了。”
假若他真有打算私下自己也接触S,那么那三发子弹岂不极其影响好感?
却听傅令元道:“为何要收回来?”
他湛黑的眸子谙出冷厉:“那三发子弹,是为你而打的。他挟持你的这笔账,我以后肯定是要和他算的。现在只是先给他警告。”
他拿斜眼睨她:“怎么?难道傅太太认为我不该打那三枪?”
阮舒握紧他的手,摇摇头,微扬下巴:“傅太太认为你那三枪打轻了,应该在他身留几个窟窿才好。”
傅令元有点邪性儿地勾唇:“等以后把他抓来当靶子,给傅太太练手用。”
“好,我等着那一天。”阮舒笑得嫣嫣的,转口换了个话题,“我听十三说,带队的褚警官?她和焦洋都岛来了?还搜岛了?”
“是。”
“没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
“三哥不是说,这座岛的使用频率其实很高。陆家经常将贵宾请来岛谈‘生意’?”阮舒蹙眉,“还有,不是说这里是少骢的个人游乐园?”
他在海城都敢把屠宰场变成私人刑场,那在这座没有外人的私人岛屿,岂不更加为所欲为?
猜到她的想法,傅令元轻笑:“嗯,是少骢的个人游乐园,傅太太现在踩着的这片沙滩底下,指不准埋了他的战利。海里应该也丢了不少。”
阮舒:“……”
“三哥哄三岁小孩呢?算是鬼故事,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她无语。
傅令元不知因此想到什么,脚步稍一顿,望向某个方向,眸色深一度,忽地道:“正好现在有时间,离得也近,带傅太太去见个人。”
阮舒狐疑:“之前卖关子说要带我去见的那个?”
“嗯。”傅令元淡淡点头,步子的速度方才有所加快,牵着她从沙滩回到栈道,再从栈道拐入一条窄窄的石子路。
陆家的这座岛,原生态的部分保养得很好,所以即便石子路是人工建的,两侧也依然丛林茂密,石子路曲曲绕绕,带着未知的神秘感,路灯幽幽的,反衬得林子里黑漆漆,甚至有些阴森森。
这般光景瞅着,怎么都不像会建房子的地方。海底酒店那儿附近不是还有大面积的空地?陆家的别墅不建在海底酒店的后面?
阮舒落后傅令元半步,一边被他牵着手前行,一边在心里犯嘀咕。
同时也琢磨着,傅令元这般郑重,要见的人必然对他很重要。
类别不外乎两种:亲人或者朋友。
而既然能够住在陆家的私人岛屿的,那应该和陆家有关系。
和陆家有关系的傅令元的朋友,她一个都没听说过。
和陆家有关系的傅令元的亲人,她所知道的,不是陆振华和陆少骢?
还有谁……?
脑袋里轻轻闪过一道灵光。
傅令元的脚步恰恰也在这时停下来。
阮舒随他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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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223、争朝夕()
视野转而宽敞,灯光明亮温馨,周围环绕四季常青的松柏,种植着外国进口各式时令鲜花,环境格外清幽静谧。
曲径通幽,没料到最后会通到这样一个漂亮雅致的花园。
而央是座墓碑。
群花丛簇,面朝大海,安静孤独地存在。
阮舒眸光轻闪,不自觉握紧傅令元的手——和陆家有关系的,对傅令元很重要的一个亲人,而且已故,那她所能想到的只有……他的母亲了……
“傅太太做好心理准备了么?”傅令元转过身来,轻拢她耳畔的散发。
阮舒唇角微弯:“丑媳妇才害怕见公婆。”
傅令元笑,牵着她在几乎快淹没于鲜花间的小径前行。
约莫十米,最终立定在墓碑前。
照片的女人十分年轻,约莫二十五六岁,容貌秀丽,眉眼间与傅令元和陆振华均有几分相似。笑靥如花嫣嫣然,恰若她的名字——陆嫣。
原本阮舒挺淡定的,现在真站在这儿,手心莫名有点冒汗。感觉光站着,怪怪的,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身边的人自站定之后却没再有动静。
阮舒侧目觑他。
沉笃的面庞隐在树枝落下的阴影,利落的下颌线稍显绷,脸没什么表情,有点莫测,凝注着墓碑。
见状,阮舒抿唇咽下话,继续沉默地与他并肩而立。
不多时,傅令元忽而抓起她的手吻了吻,对着照片里的陆嫣,唇线抿出一个微扬的弧度:“这是我老婆,你儿媳妇,阮阮。”
被他这么突然煞有介事地一介绍,阮舒心跳莫名地加快,手心的汗好似也越冒越多。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她低声问:“我需要做点什么么?”
见公婆的经验一回,便是他带她去傅家。而那一次她只是将其当作与一群陌生人的交际,客套几句话,从容应付。
今次则完全不同。
首先,这是一座墓,墓里葬着的是他的生母。
其次,她和他的感情与以前不一样了。
再者,他的态度也明显和那回带她回傅家不一样。
傅令元闻言轻笑戏谑:“刚刚是谁说‘丑媳妇才害怕见公婆’?”
“我没害怕。”阮舒辩驳,“只是不知道该尽什么礼数较好。”
“礼数?”傅令元玩味儿一勾唇,“面对已故的长辈,正常的礼数不是要叩拜或者鞠躬?”
主要是称呼的问题……阮舒听得仔细,他方才对陆嫣没有用任何的称呼。这让她不好琢磨。
“哄你的。”傅令元敲了敲她的脑门,“不用叩拜也不用鞠躬,傅太太什么都不用做。”
他转眸看回墓碑:“她生下我去世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和她相处过。从小生活在傅家,十多岁左右无意间得知原来我是傅丞婚外情的产物,身还流了一半陆家的血。所以傅太太不必紧张,我和她也不是特别熟。”
他的语调一惯闲散的,懒懒的。
阮舒却是敏锐地嗅出些许不同寻常,心头微微一绞。
傅令元眸光微暗,沉默数秒,笑意有些寡淡:“陆振华很小出来闯荡,父母早逝,她是陆振华唯一的妹妹,陆振华很宝贝她。最初买这座岛,其实是送给她的。不过,她去世之后才得机会来的这里。”
阮舒静默,看着照片的陆嫣,感觉应该是个性格明朗的女人。
而傅丞,她只那一次的接触,留给她的印象是严厉肃正,不苟言笑。
傅令元的面相,明显像陆嫣多点。
是有些好,陆嫣和傅丞怎么走到一起的……
便听傅令元恰恰也在说:“不知道她当年看傅老头什么。明知道傅陆两家的立场那么分明,明知道傅老头已经有老婆了,还要纠缠,勿怪要被傅老头误会。”
“误会……?”阮舒揪住字眼。
“嗯。”傅令元轻吁一口气,“她最开始和傅老头接触的时候,隐瞒了真实身份,估计也是清楚傅老头的脾气,担心他不接受她。所以傅老头后来知道她是陆振华的妹妹,认定她对傅家图谋不轨,故意勾引他。”
“当时她已经怀孕,傅老头还是十分坚定地与她断绝关系。她因此整个孕期的精神都不在状态,生产的时候不顺利,最终没熬过来。直到她死,傅老头都没再去见过她一面。”
顿了顿,他的笑音散开在空气:“这件事被傅老头视作一生的污点。”
阮舒不禁目露讽意——最后都把罪责怪到女人头?怎么不反省自己的心不坚定,不反省自己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傅令元的唇边亦泛一抹淡嘲:“把我这个时刻提醒他污点的存在带回傅家,也真难为他忍了我这么多年。”
想着他方才提及他十多岁左右得知自己的身世,她脑子里重新浮现关于他曾经的劣迹斑斑的那些传闻,貌似大概也是从他十多岁的时候开始的。由此细思,他的乖谬不正,或许并非简单的青春期叛逆。
阮舒不禁握紧他的手,但没有开口追问。
却听傅令元又是一记嘲弄的笑:“现在好了,把我带回傅家的结果是他个人的污点,进一步扩展成为整个傅家的耻大辱。也不晓得他逢年过节还有没有脸见家里的其他亲戚,在他的同事朋友里,还有没有面子可以兜。”
阮舒偏头瞅他,接茬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只这么一句,外人听入耳的一般理解会以为她在指傅令元和傅家道不同分道扬镳,可傅令元完全明白她真正的落点其实在说她和他。抬起手指在她唇刮过,他眼瞳漆黑,斜斜扬唇:“嗯。傅太太是要和我注定要在一起的。”
阮舒笑意恬然,以往的清锐眸子,此刻看起来难得眼神温软。
傅令元定定地注视,少顷掂掂她的手:“走,见完了,可以回去了。”
两人原路返回,穿行石子路,又在沙滩走了一圈。
夜晚退潮的缘故,他们先前的脚印尚在。
两人默契地没有踩乱,而在旁侧重新留下了一排。
栈道后,阮舒再一次往回看。
隔太远,光线也暗,再辨不清他们留下的痕迹。
抬头。
夜幕之,未及圆满的月亮很大,很漂亮。
她莫名想起一句话——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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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224、恭喜()
察觉她顿住了脚步,傅令元询:“怎么了?”
阮舒淡笑:“在想白天的时候这里会是什么样。 w w wnbsp;。 。 c o m”
傅令元眯起眸子,眺望沙滩,眼神颇为幽远。
这副表情,她以为他要来一句什么高论,或者发一句什么感慨,结果却是将目光从沙滩转而落到她的身:“我还没见过傅太太穿基尼。”
阮舒:“……”心里嘀咕着,如果按三点式来讲,他哪里没见过?
傅令元俨然读懂她的心思,眼波荡漾:“平时的不算。”
阮舒:“……”默默别开脸,不接他的茬。
然傅令元并没有此放过她:“倒是提醒我,下次可以买几套基尼给傅太太放衣柜里。”
阮舒依旧:“……”衣柜里已经有好几套情、、趣内、、衣,她未曾动过……
“不过在家里穿给我看可以了,沙滩和泳池这种地方,傅太太还是别去为妙。”傅令元的口吻忽地便转为警告。
阮舒:“……”
傅令元似又想起了什么,摸了摸下巴:“或许也该添几套制服在家里。我还是很怀念傅太太穿校服的模样。”
阮舒:“……”
下一秒他的嗓音又转冷:“明天我会建议少骢把海底酒店引导员的女仆装统统换掉。一套都不会再见到了。”
“……”阮舒终于忍不住瞍他,言笑晏晏,“那我得去和少骢好好道个歉。倒是牵连他破费一大笔钱。”
傅令元斜斜勾唇:“少骢并不差这点钱。况且,女仆装少骢也该看腻了,可以换样式了。”
敢情这意思,岛女侍应生的服装经常更新?阮舒拿斜眼睨他:“三哥真了解。少骢总是喜欢和三哥商量事情。大的小的,公的私的,三哥应该都帮他一起拿过主意吧?不知哪些是三哥的癖好?”
傅令元抓起她的手便吻了吻,从容接招:“我唯一的癖好是傅太太。”
“……”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回到酒店门口。
酒店门口另一条岔道的路口,陈青洲在发现二人身影时顿住脚步在树影里,眼眸幽沉,打算避开与他们的直接碰面。
傅令元早第一时间注意到,眸子极轻地眯起,眸底稍纵即逝一丝冷意,面则佯装未察觉,牵紧阮舒的手。
后头带着醺意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