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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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电话,耳朵里传入记者的声音:“……初步确定车内的人为三鑫集团的国际业务副总裁傅令元……”
阮舒的眼前蓦地一黑,手机从掌心滑落。
……
时间倒退至二十多分钟前。
一通电话到头,并没有人接。栗青收起手机,回头看傅令元。
傅令元一瞅他的表情知道结果,预料之地微勾了一下唇角,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打了。
身旁的小雅低低道:“傅先生,我的脚没有大碍,不用特意去医院,太麻烦了。”
傅令元侧眸,眼风扫过她肿起的脚踝,脑浮现阮舒打球时的身影,不禁噙出一抹笑意:“没关系,不会麻烦。去趟医院较放心。”
小雅凝着他笑意里的温柔,眼波微微晃动。
“老大。”赵十三忽然出声。
傅令元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同寻常,抬头盯住后视镜。
这个时间点这个路段的车辆不是特别多,很清楚地能看到有一辆大卡车在加速朝他们靠近——是之前在跟着了的……
视线再一挪,发现前方隧道入口附近有辆大众在很突兀地减速。车窗一片漆黑,叫人看不见车内的具体情况。
而马路两边是绿化带和坡壁。等大卡车驶来,俨然和大众形成包围了。
打算伏击……?
湛黑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傅令元握住小雅的手将她压到车座下:“躲好不要出来。”
下一瞬立刻对赵十三低喝:“掉头”
枪声却是在这时如爆炸般此起彼伏,数道火线自马路两侧的坡穿梭而来,因为被树木遮挡,暂时不清楚究竟对方有几个人几把枪,前后两辆车的手下们已经以最快速度拔出枪和对方对抗。
赵十三开着车试图冲出包围。
那辆大卡车和那辆大众在这时派用场——大卡车迅速地朝他们冲过来,赵十三急急地倒退,副驾驶座的栗青打开车窗握着枪瞄准卡车司机“砰砰砰”地连开数枪,却只打了卡车司机的一只手臂。
他们的宝马车尾嘭地一声撞那辆大众。
大卡车趁势加足马力。
赵十三打着方向盘侧开车身猛拐,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大卡车。
大卡车撞大众。
赵十三赶在车子撞水泥墙之前停住,未来得及松一口气,猛地一道巨响,灼目的火光在车身附近盛开,剧烈地冲击令车子翻倒,震得他们头晕眼花。
待傅令元晃过神来时,经过改良的防弹车窗被炸开了,顿时,所有的子弹密集地集,如疾流一般。
“老大”赵十三和栗青第一时间护到傅令元身边,三人藏在翻倒的车身之后,栗青和赵十三相互配合着朝外面开枪。
傅令元接过栗青递过来的枪,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膛之后快速地连打数弹,几乎每开一枪,外面的火力削弱几分。
然而对方他们事先所设想得还要强悍。
栗青压了压耳朵里的蓝牙耳机,神色突变:“老大,不行原来龙虎邦那边雇佣了杀手当外援我们的兄弟还要一会儿才能赶来增援,再拼下去我们会吃亏的”
傅令元折眉,唇线抿得直直的。
那边赵十三忽地闷哼一声。
转眸望去,正见赵十三捂住手臂,汩汩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流出。
“十三”栗青惊一分。
“我没事”赵十三熟练地扯开衣袖的布条勒紧在伤口,对傅令元道,“老大,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说着他踹一脚栗青:“你护着老大一起”
栗青没有丝毫犹豫,马扭过头来看傅令元。
“走?”傅令元表情冷冷的,“现在这个情况能走去哪里?”
栗青和赵十三沉默。
傅令元没和他们浪费时间,问栗青:“还要撑多久?”
“按原来的估算是两分钟。”栗青回答。
“好,那两分钟。”傅令元决断,迅速地换子弹。
见状,栗青和赵十三也不多磨口舌,重新凝回精力在各自的职能。
“妈的爷爷我跟你们拼了”赵十三火力十足。
栗青一边和他们抗衡,一边抓紧时间与增援那边联络。
被子弹锉过的车门却在这时经受不住摧残砰然和车身分离坠地。
数道子弹无遮无挡地冲射而来。
“老大”赵十三一声暴喝,面目狰狞地扑了来。
傅令元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撞了好几下,仰面倒在地。
地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有的没了气息,有的奄奄一息,栗青脸色惊恐而紧张,瞪着双眼对他吼着什么。
赵十三死气沉沉地靠在他的身侧,一条胳膊仿佛在血液里浸泡过。
“傅先生”年轻的女人面孔伏在他的方,双手捧住他的脸,眼泪啪嗒啪嗒地一直掉。
傅令元半阖着眼,努力地抬起手指邦她擦眼泪,她的眼泪反而越掉越厉害。
阮阮别哭……他没能发出声音,世界在这一刻终是彻底安静下来。
……
阮舒呆愣地坐在车里,手紧握着手机,盯着其实什么都看不见的前方。
栗青的号码打不通……
赵十三的号码打不通……
二筒和九思,她不放心……
他的……她不敢打……
而那些纷纷扰扰混淆视听的报道,她不敢看……
手机忽地震动。
心尖一抖,她忙不迭抓起,发现来电显示的是李茂,表情顿时失望。
划过接听键,没等李茂说话,她率先道:“抱歉,我临时有事,不和你一起吃饭了。改天再约吧。”
说罢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她直接挂断电话,整个人趴到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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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慈悲刀 328、你是我妹妹()
脑子乱糟糟的,心口也闷闷的,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姐”林璞不久后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回来,“现场封锁了,我们真的过不去,而且听说受伤的人员都已经送去医院了,现在在处理的是死亡——”
“送去哪家医院?”阮舒从方向盘抬起头,打断他。%
“人民医院。”林璞回答,旋即迟疑,“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医院看一看?”
“不用去医院。”阮舒果断,没有什么表情,“抱歉,我没办法送你了。你去打车吧。”
林璞打量着她的神色,并不放心:“姐,你这个状态还是不要自己开车了,也打车吧。”
“我什么状态?为什么不能自己开车?”阮舒反问,微挑一抹笑意,拍拍他的手臂,“行了,快去吧,我是被傅令元的新闻给一时震撼到了,回头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本来是混道的,被人暗杀也是家常便饭。如果他真出事,我这个前妻还得看在以往的情分,给他送一束花。”
林璞沉默片刻,最终未再多言,开门下车:“那好,姐你慢点,我先走了,记得下次再约。”
“嗯嗯。”阮舒隔着车窗和他挥手道别,启动车子,从路边汇入车流,脸的笑意已荡然无存,目光直视前方,双手握紧方向盘。
她的确没有去医院。但也没有回马以的心理咨询室,径直开去了绿水豪庭。
在公用的停车场停了车后,步行去陈青洲的别墅。
守卫看见她很诧异,不过没有阻拦。
阮舒跨进门时,黄金荣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迎出来,满脸的惊喜:“丫头,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荣叔啥都没准备可咋整。”
说着,他着急地要找管家来交待事情。
阮舒清清淡淡地打断他:“荣叔,不要忙活了,我是来找陈青洲的。”
这话听在黄金荣耳朵里无疑在说“我不是来见你的”,他的脸色当即微恙,眉毛塌下来:“丫头,你还是不肯原谅荣叔……”
阮舒有点无力,摊开双手打了个手势:“荣叔,我们改天再聊这个。我今天只是来找陈青洲有其他事情要问的。”
黄金荣看出来她的异常,暂且不和她纠结,连忙道:“青洲现在不在。你的事情很着急,我马让管家邦你打电话?”
“好,麻烦了。”阮舒点点头,旋即自顾自走去沙发里落座,双手捂住脸。
来之前便料想到可能碰不。而且其实她自己也可以直接打电话问陈青洲。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亲自过来一趟。因为这种事情她希望当面听,否则隔着手机,总感觉不真实。
管家很快过来回话,告知陈青洲的意思是会尽快赶回来。
阮舒略略颔首——很明显,陈青洲知道她是来干嘛的,所以也没让管家给她接电话。
黄金荣坐在她的对面,虽然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她这样,他也难免神情忧悒,却又怕打扰她惹她心烦,所以什么都不敢问,只默默地陪着她。
然而陈青洲的这个“尽快”却是尽快到了晚近十点,有些风尘仆仆,看了她一眼,匆匆道:“跟我来。”
阮舒立刻随着他去了二楼的房。
管家特意送了两杯热茶进来。
阮舒握紧茶杯,感受着茶杯的温度,也不主动问,静默地注视他。
陈青洲呡了一口茶,问:“你看新闻了?”
“没有。”阮舒摇摇头,补充道,“除了一开始是通过新闻才得知枪击事件的。”
陈青洲微诧,道:“荣一现在还在外面继续设法了解情况。”
“所以……?”
“所以其实我知道的新闻的众说纷纭还少。”
“但你知道的一定那些新闻都要靠谱。”阮舒瞳仁乌乌的,视线凝在他脸。
陈青洲放下茶杯,告知:“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阮舒提着心因为这句话而落下,抿抿唇,道:“谢谢。”
很显然,他是为了顾虑她的感受,所以才将这句话先捡到最前面当作最要紧的事。
下一句陈青洲便道:“令元了三枪。”
阮舒的心跳又仿佛一瞬间停止。
陈青洲详述:“一枪在小腿,一枪在手臂,还有一枪在腹部。”
“我进门来之前,荣一刚传回来消息,说令元的手术刚结束,子弹都取出来了。人还在昏迷状态,具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不清楚了。”
话落之后,谁也没有说话,陈青洲像是故意停下来,等她好好消化。
阮舒的脑袋空空的,对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想法。神思游荡了片刻,恍恍惚惚的,无意识地问:“其他人呢?”
陈青洲回答:“随行的另外两辆车的手下一共十个人,活着的只剩三个。和令元同车的,栗青没有什么事,十三的情况令元严重,因为他当时为令元挡了最重要的一枪,在胸口,情况不太乐观。”
阮舒微歪了一下头:“应该还有一个才对。还有一个女人。”
约莫未料到她会主动问,陈青洲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才道:“那个女人脑部受到撞击,貌似有点脑震荡。拍片观察。也还没醒。”
阮舒又沉默了一会儿,问:“什么人干的?”
“最近龙虎邦和青邦之间斗得很厉害,这次对令元的伏击,是龙霸天为了报仇而策划的。”陈青洲回答。
阮舒再次沉默,盯着陈青洲的脸。
陈青洲安静地与她对视,接受她的疑似审视,少顷,率先启唇:“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会告诉我?”阮舒反问。
“会。”陈青洲点头,眸子清黑,“你是我妹妹。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阮舒低垂眼帘:“我并不想当你的妹妹,可我还是想问。”
虽然她的声线很平稳,语调有点清淡,但陈青洲兀自将这句话当作她耍赖皮来听,不禁轻轻笑了一下:“没关系。”
阮舒握在茶杯的手指微蜷一下,默了两秒,抬眸,开口:“真的只有龙虎邦?”
似早猜到她要问的是这个,陈青洲一点儿不意外,并且回答得很快:“不是。确实不是只有龙虎邦。”
他丝毫不遮掩地坦诚:“还有我的人从浑水摸鱼了。否则光龙霸天做不到这个地步,因为令元明显事先有所防范。”
阮舒的手指蜷得更紧了些,最后向他确认:“你想要他的命?”
“是。”陈青洲的笑意还在,“可他还是没死成。”
不瞬,他反问:“我现在坐在你面前,你想为他报仇吗?”
阮舒面露一丝嘲弄:“我说过,不想卷入你们之间。你们的利益争夺和我无关。”
“但你关心他。”陈青洲笑言。
阮舒微抿唇。
“那么你会因为我想杀他而讨厌我吗?”陈青洲又问。
“我原本对你也没多亲近。”阮舒漠漠道。
“好。”陈青洲笑笑,再问,“现在情况如果反过来,是他要我的命,你会关心我吗?不求你像关心令元这样特意不计前嫌跑来找我,只哪怕一点点呢?”
阮舒眸光轻闪一下,蹙眉:“抱歉,我不回答这种假设的问题。”
陈青洲凝了她两秒,没有勉强:“好。那不用回答了。”
旋即他建议:“时间很晚了,今晚不要回去了,留下来休息。你的房间还在。荣叔每天都让佣人打扫,没有灰尘的。”
似是怕她不同意,临末了他补充:“令元的消息随时会再传回来的。”
阮舒没有拒绝,一声不吭地起身,走到房门口时,止了步子,回头:“他现在没死,你会让人在医院里对他继续下手么?”
陈青洲闻言顿了顿身形,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他现在的病房外面全部都是陆家的保镖。连只苍蝇都轻易飞不得。”
也是说,无论他是否有意下手,都下不了手。
阮舒握在身侧的拳头松开,对他牵了牵唇角:“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晚安。”
“嗯。”陈青洲淡淡一笑。
……
这个夜晚,阮舒如何入睡的,她记不得了,倒也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睁眼,首先入目的是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
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留宿在了陈青洲这里。
伸手到床头柜把手机摸过来,开机之后瞥了眼时间,发现竟已午十二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