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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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令荣一始终下不了决心的原因在于闻野和庄爻二人的按兵不动。
闻野在阮舒进去房间里之后人消失了,不知哪儿去。
压了压躁动不安,荣一忍不住再一次和庄爻打商量:“强子少爷,大小姐已经在里面呆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我们是不是该——”
庄爻的摇头打断他:“荣一,听姐的话,尊重姐的决定,她进去之前,已经讲得非常明白了。不要惹她生气。”
“可大小姐和傅令元现在……”荣一吞了话,心内非常地惴惴。
庄爻其实也有些不安。那天闻野告诉他,阮舒无意间进去了堆放杂物的密室,他便开始不安。但,阮舒没有明确地表达过什么……
荣一终归没忍住忧悒地嘀咕:“大小姐总不会是要留在这里过夜吧……”
话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紧闭的房门在这时冷不防从里面打开。
走出来的人正是阮舒。
“大小姐”
荣一双眸顿亮,忙不迭要奔赴前,却依旧被赵十三拦住。
既然已见着她的人,荣一便不再有顾忌,连同几个陈家下属,无所畏惧地气势汹汹起来。
“行了。”阮舒蹙眉制止了他们,对荣一半是交待半是安抚地说,“去准备一下,不是要回去吗?”
荣一怔了怔,很快欣喜点头:“好的大小姐”
扭头,阮舒看向栗青:“你们老大他……”
栗青心里完全是紧张的,紧张得不敢吭声,因为他都已经做好了要在这外面为他们守一夜的准备。
毕竟自家老大明天要回海城了,两人不是应该有很多话要说?怎么阮姐这会儿出来了?老大难道不是应该剖心剖肺地和阮姐解释清楚误会,两人重归于好难舍难分?他甚至期盼着明天阮姐明天会和他们一起离开江城。
可现在这情况,分明像是老大没和阮姐谈拢……
阮舒垂着眼帘顿了顿,复抬起,把话讲完:“他现在睡着了。不管怎样,那药都不是好东西,最好是去趟医院。还有,留意一些,他泡了很久的海水,小心感冒。”
“好的,阮姐,我明白。阮姐放心,我会照顾好老大的~”栗青点头应承,心下纳闷,看阮姐这样子,也不像是老大在里头出了状况令得阮姐不告而别……
阮舒瞥一眼房门,淡声:“我先走了。”
赵十三心直口快:“欸阮姐你怎么这么走了?”
“还有其他事吗?”阮舒漠漠反问。
“……”赵十三被问住了。
荣一气恼:“你们现在还不让人走了是吗?”
赵十三要被点爆。
栗青快一步拦下他,笑着向阮舒道别:“好的好的,阮姐慢走,”
阮舒迈开脚步,没有犹豫,没有回头。
…………
荣一和庄爻不紧不慢地跟随其后,谁也没主动吭声,但两人均怀着心事。
阮舒行出船舱,迎面冬夜的冰凉的风扑面,与室内的温度形成极大的反差。
她不禁瑟缩。
天空忽然飘散下来细细密密的白色的轻盈状不明物体,在灯光的照耀下簌簌的。
下雨了?
但听庄爻道:“下雪了。”
雪……?阮舒微歪着头,有些好地仰脸,伸出手去接。
海城的冬天并没有雪。
掉到她手心的却是水,似瞬间融化。
头顶方迅速撑开来一把伞。
“姐,是沙雪,很脏。”
庄爻体贴地提醒,笑笑,“姐如果想玩雪,再等最多半个月,差不多了。只是这里不得东北,薄雪而已,堆雪人、打雪仗有困难。”
“我又没说想要堆雪人打雪仗?”阮舒淡淡一抿唇,“不过是雪而已……”
语落,她继续前行。
车子已准备好。
阮舒坐车。
“闻野人呢?”
庄爻微微一顿,然后从驾驶座撇过头应说:“先回去了。”
“噢。”阮舒未起波澜,脑勺往后靠椅背,偏着脸,盯着窗户外面,看到沙雪给停在不远处的车顶镀一层淡淡的白色的外衣。
车子平缓地行驶。
阮舒的眼皮渐渐沉重,陷入迷糊的回忆。
起伏。进退。
颠簸。深入。
湿泞泞。汗津津。
久违的对彼此的熟悉,在各自的身体里堆砌。
yu念汹涌,不停不休……
脑袋猛地一栽,身体的重心也仿佛瞬间掉落,阮舒条件反射地睁眼。
庄爻通过后视镜看着她关切:“姐,你困了是么?那让荣一开快点,早点回庄宅你早点休息。”
“嗯……”阮舒倦怠地蹙眉,手指轻揉自己的太阳穴。
恰好遇红灯,停下车,荣一一路的欲言又止,终归询出声:“大小姐,你和傅令元在里头都谈了些什么?”
时间还不是特别晚,路边的霓虹灯彩依旧璀璨。阮舒听言转回脸,却并非回答荣一的问题,而指着外面,吩咐道:“你再开过去一点,我要下车进店里去买点东西。”
循着方向望去,发现是一家药房,荣一的心一下子紧张地揪起来:“大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要买什么药?我帮你去买”
“不是。”阮舒口吻淡淡,甚是不以为意似的,“想买紧急避孕药而已。”
一语出,满个车厢皆是惊诧和怔然,遽然陷入微妙的寂静。
庄爻和荣一愣愣。
很快地,庄爻的表情转为“意料之外情理之”,目光深深地沉默下来。
荣一的表情则缤纷许多,复杂难以辨明,变幻个不停。
阮舒漆黑的凤眸坦荡地迎视,神态自若道:“避孕药,你们两个大男人去买怪怪的。我自己来吧。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无所谓的,那麻烦代劳一下。”
她其实,还真是挺累的,挺不愿意下车再走路的……
“大小姐”荣一眼眶发红,满面沉痛,语气亦沉痛,“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你怎可以和傅令元……”
他的反应全然在阮舒的预想之内。
微微一抿唇,她反诘:“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做?”
她还是那么地淡定从容,从容地再问:“我是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半年多没性生活了,现在找个男人来纾解欲望,犯法了么?”
“……”
荣一一时之间被她的直白生生堵住了。
转瞬,他的沉痛之色更甚:“大小姐,您不要避重轻。现在的问题在于傅令元您如果真的需要男人,我们随时可以为您找一个来全世界的男人都可以,是傅令元不行他是亲手杀死二爷的人”
“但他也是我爱的人。”阮舒几乎没有留缝隙地接腔。
霎时便看到荣一仿若被她的话怼出一口老血。
“而且,我有病。”阮舒平静地说,“其他男人不行,你找来也没用,我会发病,犯恶心。”
“病?”荣一应声愣住。
庄爻亦皱眉:“姐你生什么病了?”
“厌性症。”阮舒轻飘飘。
“厌性症?”庄爻和荣一齐齐狐疑。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阮舒颇为云淡风轻,“是以前被林平生强歼之后,留下的心理创伤。”
“强歼”两个字眼刺耳无,强烈地激起庄爻和荣一心底的沉闷和沉痛。
而她越是云淡风轻,在他们听来越觉残忍。
庄爻和荣一均沉默,眼波涌动,眼神里翻滚开怜爱。
阮舒口吻凉淡地又追加:“不是白睡的。傅令元已经答应帮忙护住荣叔在医院里的安全。”
旋即她转向庄爻说:“作为交换,你明天把两个堂口和庄家码头的合同重新找出来。我审批了还回去给宋经理。”
庄爻目光闪动,半秒后,点点头:“好。”
“可是大小姐……”荣一还有话说,“你让我现在该如何面对你?”
阮舒看回他,反问:“为什么这么问?有什么不好面对的?”
“你说你还爱着傅令元,你还和傅令元……”荣一难以启齿似的,神色复杂,“你将二爷和陈家置于何地?”
他难掩满满的失望:“你要我信任你,但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哪一点让我能够放心地信任?”
“我现在不是还和你们在一起?”阮舒音色清冽,“我没有骗你,我说过的话还是有效的。陈青洲的仇,我没忘记,我肩负着的陈家的重担,我也没忘记。这条路我已经迈来了,会继续走下去。我确实还爱着傅令元,但同时,我和他也确实不可能复合。”
“荣一,我选择的是你们,我没有抛弃你们,所以我从房间里出来了,所以我跟着你们回来了。”
“大小姐……”荣一默了默,肃色地质疑,“你这样矛盾,以后遇到傅令元,能狠得下心去对付么?”
“你为什么不是反过来想,傅令元遇到我,能否狠得下心来对付?”阮舒挟着自信,淡淡一哂,“不用再来和我说什么‘女人容易心软’。你应该记住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荣一彻底沉默下来。
阮舒平静地看着他:“现在,是我自己下车去买避孕药,还是你愿意去帮我买?”
略略一滞,她面无表情地问:“或者,你希望我不小心怀傅令元的孩子?”
俨然被她最后一句刺激到,荣一的表情骤变,即刻道:“大小姐你等着,我马去买外面冷,你别吹风了。”
说罢他匆匆推开车门下了车。
阮舒漫不经心地转回眸,顿时与庄爻的饱含情绪的眼睛遇。
她读不懂他的情绪,直接问:“你也有什么要说的?”
庄爻摇摇头:“姐高兴,最重要。”
阮舒微抿一下唇,道:“谢谢。”
今晚整件事下来,他是第一个为她动摇、为她妥协、为她改变主意的人。
:
卷四 寂寞牢 486、把她逼得太紧了()
庄爻静默地凝注她的面庞。
她卸了妆,素颜之下的皮肤依旧白皙无暇,当然,相较于化了妆的时候要没有气色些,倦容更是难掩。
可,他感觉得到,她的眼睛里,分明……先前有了活气。
“我其实并没有在实质帮到姐什么忙。”他认真地说,“只希望姐没有讨厌我。”
“我不会讨厌你。我理解你有你的立场。”阮舒曼声。
“但你那个时候,确实生我的气了。”
刚得知她的化妆被动过手脚的时候。
阮舒记得。
她不否认,她的确愤怒。
“姐。”庄爻倏尔唤她。
“嗯?”阮舒看他。
庄爻默了默,说:“我以为,你会有话要问我。”
阮舒安静一瞬,淡淡道:“没什么可问的。”
“好。”庄爻笑笑,未再言语。
没多久,荣一便把药买了来,而且不知从哪儿现买了温开水,简直是她还要着急要她吃药,连回庄宅都等不及了。
在这件事,阮舒的态度和立场与他是相一致的,便也没觉得怎样,在他的督促下,未有丝毫犹豫地吞服。
小插曲到此结束,同时也算为游艇酒店的事落下一个句点。
阮舒没什么精力地闭阖双眼,一路养神至庄宅。
庄荒年对于她的归来略感诧异:“姑姑这回来了?”
“约完会了,自然回来了,不然二侄子以为呢?”阮舒反问。
庄荒年望向她的身后:“阿森没有进来坐坐吗?”
她是由梁道森接走的,照理也该由梁道森送回。
阮舒信口解释:“外头下雪了,让他快点回去,不然不好开车。”
庄荒年笑笑:“既然下雪,姑姑应该让阿森今晚留宿。”
“可省省吧。前天去他家睡过一夜,我的腰到现在都不舒服。”阮舒眼尾轻挑,说罢便扶着腰兀自楼,懒得再和他浪费时间。
扶腰倒不是假的,她的腰是真的濒临报废……
或许因为一开始给了自己心理暗示要从房间出来面对众人,所以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如今经过回来的路在车里的休憩,反而该酸的的地方酸,该疼的地方疼,一并袭来。
以往那么多次,她倒并非头一回在面,但确实是头一回在面折腾这么久,且是她自己坚持如此的。
费体力……费腰力……费功夫……真有点自作自受……
基本都靠他掐住她的腰把她往下摁……
要么是他自己突然坐起来……
戳得她凌乱……
刺激得她迷醉……
回到卧室,潦草地洗漱之后,她爬床。
…………
刷了脸摁了指纹,门打开,庄爻走进去。
经过小紫叶檀时,他稍稍驻足,旋即继续朝里。
“闻野呢?”他问吕。
吕只简单道:“我们Boss已经休息了。”
庄爻不理会他话里暗示的阻拦之意,自行前往闻野的卧室。
卧室的门锁住了。
庄爻用电脑迅速破解门锁——他的刀从小到大都不过闻野的枪,但闻野的所有密码在他面前全是无效的。
一进去,那曲“the…Phantom…of…the…opera”立时灌注入耳,音量大到人的心脏跟着震。
庄爻自是也对此见怪不怪,冷漠着脸在光线昏暗的屋里搜寻闻野的身影。
那面落地窗的窗帘敞开着,但闻野未如往常那般对月酌酒。
庄爻干脆去开了灯。
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照得满室通亮。
然后再去各种开柜门。
均无果。
他又进去衣帽间,再一番搜索。
还是没找到人。
庄爻皱眉,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浴室。
他推门走了进去,打开灯。
原本躺在浴缸里的闻野被光线刺激得抬手挡了眼睛。
庄爻走前,站定:“几年不见,换地方了?看来有进步,这里起四面封闭的柜子,要宽敞很多。让我好找。”
说着,他淡淡嘲弄:“挺好的。你在米国山高皇帝远。反倒是我,困在监狱里,半点不自由。”
“谁允许你进来的?”闻野的手从眼皮放下来,“出去”
庄爻盯着他那张还没卸妆的属于梁道森的脸:“我警告过你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