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4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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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继续去忙吧。”收回手前,阮舒在他的发顶轻轻拍了拍。
最初他的头发全染成银灰色,入职林氏的头一天,他染回了黑色,只留额头前的一撮。之后他便未再修正,那撮银灰随着他理发的次数而渐渐减少,缩小面积,如今早已不见,而满头黑发。
“嗯,谢谢姐。”庄爻笑笑,“姐你也快先进去吧,这几个雪人的位置,在餐厅的落地窗前能看到,视野也是最好的。姐你不用站在这里看。”
阮舒淡淡点头。
庄爻又快步走回堆雪人的行列之去。
阮舒听他的,也没逗留,转身进去厅堂。
荣一紧随她身后,絮叨道:“昨晚大小姐您回屋睡觉,强子少爷琢磨今天堆雪人的事儿了,交待管家开始准备物件,还让给调派几个仆人。”
“一早天没亮起来了,说是担心雪积得不够厚,到时堆不起来麻烦了。我琢磨着大小姐您还在睡觉,也下来给搭把手,半个小时的功夫,没想到大小姐您今天赶了个早。”
阮舒听言“嗯”了一声,吩咐道:“让厨房准备好姜汤或者热茶,大家别给冻着了。”
“有的,”荣一应承着说,“管家交待过厨房了。”
旋即他问:“大小姐,您要吃早饭了吗?”
“再等等。等林璞一块吃。”阮舒在客厅的沙发里落座,拿出平板电脑,浏览今天的新闻。
没多久,庄荒年也起床从他的卧室出来了,张望了两眼花园的方向,询问家的仆人了解了一下情况,也行至沙发落座:“姑姑和林家的这个弟弟,感情真是不错。”
阮舒的头也没抬,淡淡道:“不二侄子和大侄子你们亲兄弟。”
“今天周末,姑姑有没有什么安排?”庄荒年问。
“二侄子要给我安排什么?”阮舒反问。
“姑姑事多,大概还没和阿森订婚通过气儿。”庄荒年说,“我昨晚给他打过电话了,他对订婚的日子没有太大的意见,只问姑姑满意不满意,一切以姑姑为准。”
“阿森虽然偶尔有些迟钝,不灵活,但这也是他最大的优点,认准了一个人,轻易不会变。现今便是如此,他没考虑太多他自己,心里念叨的全是姑姑。”
阮舒闻言悠悠:“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梁道森究竟好不好、待我如何,只有我最清楚。二侄子一个外人,不必使劲在我面前夸他了。不是马要订婚了?难不成还担心我踹了他不成?”
“姑姑多虑了,荒年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庄荒年笑笑,回到他最初要说的,“如果今天姑姑有空,我帮姑姑和设计师约一约,姑姑和阿森可以为订婚的礼服做准备了。”
“噢……”阮舒似有若无地点头,“今天肯定是不行的了。今天我要去一趟警察局。”
“去警察局?”庄荒年费解。
“嗯,”阮舒掀起眼皮子瞧他,“去警察局办手续,把阮双燕的尸骸领回来。”
庄荒年怔了怔。
阮舒结束了和他的交谈,因为瞥见庄爻从花园里进来了。
收起平板电脑,她从沙发站起身。
管家张罗着仆人把早餐送桌。
庄爻陪着阮舒进去餐厅,难得地笑容满满,有点小得意:“姐,等下一场雪再下,我再给你堆。”
阮舒落座在餐桌前。
确实如他所说,这里落地窗的角度是最好的。
三个全都胖乎乎圆滚滚的,其一个恰恰戴了条鲜艳的大红色的围巾,令她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回忆起傅令元曾经在游乐园买给她的那一条。
庄爻的声音在耳边询问:“姐不好我堆的是谁么?”
一旁的荣一掩嘴:“谁都看得出来是大小姐。”
阮舒却是摇头:“一定不是我,一点儿不像我。”
她偏过脸来,颇为自信地说:“我这三个雪人漂亮多了。”
庄爻与她对视着,会心一笑,眼神透亮:“嗯,姐一直都是最漂亮的。”
庄荒年在这时也走来了餐厅,看到姐弟和睦的画面又有感慨了:“林家的这位小叔一表人才,想必以前在海城俘获不少姑娘的放心,如今族里还常常有人向我打听林家小叔的情况。林家小叔是否对婚姻大事做过打算?”
阮舒的眸光刹那冷下来:“二侄子是当媒婆当瘾了?手会不会伸得太长了?我弟弟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姑姑别激动。”庄荒年打了个手势,笑笑,“不管怎样他都是姑姑的弟弟,荒年只是顺口关心关心,完全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阮舒没有给好脸色:“他不姓庄。他的任何事,连关心都不需要你的。”
…………
将摩托车开回车厂,傅令元拐了两条街出来,远远便瞧见停靠在路边的车。
在他靠近的时候,栗青下来为他开门。
傅令元坐车。
车子没有开回别墅,而在某一个路段时,与另外一辆车汇合。
赵十三带着小雅坐车来。
“傅先生,早。”
傅令元没有理会,像是没有听见,更像是连她的人都没看见。
小雅并不介意,自行在他身边坐好。
前头的赵十三扭过头来:“老大,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我给你从家里带来了。”
“哟呵,行啊你,”栗青重重一拍他的肩膀,“今天居然我还细心周到。”
傅令元眼睛黑黑地盯着他递来的精心打包过的早餐,薄唇一挑:“扔了。”
栗青和赵十三的嬉笑戛然而止。
赵十三费解:“老大你吃过了?”
栗青反应过来什么,飞快地扫过一眼小雅,忙不迭从赵十三手夺过东西说:“老大要吃的东西早叮嘱过我,等会到地方了我下车买,你这个算了。”
说话间,栗青打开车窗,瞄准路边的一个垃圾桶,从车窗往外丢出抛物线。
关车窗,栗青通过后视镜,看到后座里,傅令元已沉默地闭目养神,小雅眼眶通红地盯傅令元片刻,神情晦暗失落且委屈地垂下脑袋。
栗青收回目光,瞟向驾驶座的赵十三,不禁在心底暗暗叹气——这个二愣子……
…………
结束早餐,收拾稳妥后,阮舒出门。
荣一负责开车,庄爻随行,坐于副驾驶座。
三人行往警察局。
开出庄宅一段路后,庄爻表达了感激:“谢谢姐,愿意去领回阮双燕的尸骸。”
“这个‘谢’怎么着都不该由你来说。不如不说。”阮舒轻描淡写,“况且我也不是为闻野做这件事。只是顺手罢了。被随意掩埋在花园里三十多年无人知晓无人问津,现在如果再一个人孤零零无人认领,怪可怜的。”
说罢,她反过来问:“领完之后,你们要管么?不管的话,我让荣一安排,直接帮她入葬了。”
庄爻凝眉,半晌未作声,似在考虑什么。
阮舒能够想到,闻野对这件事算心里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吐露,便做出决断:“直接入葬。”
庄爻安静下来。
阮舒却斟酌着,拿另外一件事问他:“你……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庄爻一时没跟她的思维。
阮舒挑明:“你要一辈子当杀手?”
还是庄荒年在餐桌的谈及,提醒她关心起庄爻的将来。
显然未料想她会问这个,庄爻愣怔住。
阮舒目光笔直地看着他:“等之后,我在这里帮完你们的忙,我肯定是要回海城的。回海城和荣叔团聚。”
她自然在暗示,希冀他能和黄金荣解开心结。
庄爻也听出,神色微恙:“姐,这是我的私事,我自有我自己的打算和我自己要走的路。”
“为你母亲复仇是么?”阮舒算是要确认她的自行揣度,问,“你不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才选择如今这条路的?那你的仇人是谁?难道你仅仅把你的母亲的死怪罪到荣叔一个人的头,而不去找当年真正对你和你母亲动手的仇人?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谁?”
庄爻眼波闪动,不瞬皱了眉:“当年动手的仇人已经全被我杀了。”
这在阮舒的意料之外,因为她记得,明明连黄金荣都不确定当年究竟是哪个仇家动的手,他砍砍杀杀的仇家有点多。青门发出悬赏通缉令,都没能找出来。
强子当年才八岁吧?
“是谁?”阮舒狐疑,猜测,“你怎么找到人的?你见过仇家的脸?认得仇家的模样?”
“不是,我后来晕过去了,没见到人。”庄爻不知回忆起什么,表情冷冰冰而嗜血,并不愿意回答她,“反正能杀的已经全部被我杀了。多说无益。”
怎么多说无益了?阮舒可没弄明白,深深折眉,即便知道彼时的回忆于他而言一定是痛苦的,仍穷追不舍:“你没自己见到人,你又怎么找到的仇家还杀掉报仇的?”
很快她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还是说你没见到的是主谋,你杀掉的是当时在场的帮凶?他们究竟是谁?”
思及他后来为人所救,她又猜测:“你的养父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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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寂寞牢 504、似是故人来 含43100钻加更()
“姐。%”庄爻明显不是特别高兴,也不愿意多聊这件事。
瞧着他的神色和态度,阮舒觉得被他养父告知的可能性更大。
她不管不顾地追问:“如果是你养父告诉你的,是说你养父当时也在你和你母亲遭难的现场亲眼目睹了?你养父为什么也在?他认识那些迫害你和你母亲的人?还是说他当年是其的一员?”
“姐”庄爻的语气先前要重得多。
阮舒又有些新的想法:“陈青洲和荣叔说,你和你母亲当年是被剁成肉泥喂狗。是不是不止这些?是不是还发生了其他事?”
“停车”这一句庄爻是冲着荣一命令的。
阮舒自后座里伸手按在庄爻的肩膀,正色:“你的养父为什么要救你?他不是完全出于好心好意的吧?他和闻野的干爹是什么关系?闻野的干爹在黄金荣坐牢期间和黄金荣结识过,甚至现在还维持着一定的联络,是为什么?”
或许更准确点来讲,是黄金荣单方面认为的结识和联络
黄金荣声称他的那位狱友是普通老百姓,可若是普通老百姓,怎么会养出闻野这样的干儿子?彼时她便深深怀疑。
如今发现连庄荒年都特意让闻野代为问候,完全能够确定对方和黄金荣所认识的形象严重不符
庄爻轻皱了一下眉,手掌覆在她的手背,准备捋开,神情肃然:“姐,放我下车。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呆在一起较好。”
四目交视。
阮舒清锐的眸光静默地凝注他。
荣一忍不住插话劝解:“强子少爷,大小姐只是关心您。”
“停车。”庄爻重复一遍。
荣一看向阮舒,用眼神询问意见。
“停车。”阮舒发话,手从庄爻的肩膀收回。
荣一遵照她的吩咐靠边。
庄爻打开车门下了车。
明明晨起堆雪人,其乐融融。现在却又僵持至此。
荣一扭头看阮舒:“大小姐……”
“继续开车吧……”吩咐完,阮舒扭头望向车窗外,眉心纠结得深重。
…………
手续办得还是较快的。
阮舒感觉自己只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荣一便忙活完回来了。
车子正准备启动,她所在的车后座窗户被轻轻叩了叩,褚翘的一张笑脸隔着玻璃显露。
因为从外面看不到车子里面,褚翘故意做出试图往里张望的动作,有点鬼脸,有点古灵精怪。
“……”阮舒摁下半扇车窗,“什么事,褚警官?”
“不是要去殡仪馆?小阮子我还没坐过豪车,你让我蹭一蹭?”褚翘眼神特别真挚地眨了眨。
阮舒安静数秒,最终点头。
褚翘双眸如同电灯骤然被点亮,坐车后抱住阮舒的肩膀,凑近阮舒的脸颊,吧唧是一个超级大么么哒。
阮舒:“……”
褚翘放开她的时候于她耳边低声轻笑:“傅三肯定又得嫉恨死我~”
阮舒:“……”不自在地别开脸……
路褚翘开启话匣子,避开了阮双燕的案子,只和她聊最新购置的一批化妆,问取她的意见。
时间一下子消磨过去,抵达殡仪馆。
先前下车的庄爻已提前来此等候。
“姐。”他主动叫唤。
阮舒略略颔首。
一小阵的功夫,两人算是自动揭过车的不欢而散,先办正事儿。
阮双燕的尸骸在法医鉴定心鉴定完毕后近送来殡仪馆的。按照程序领出来后,恰好直接由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送去火化,不用多费功夫。
墓地前两天已经让荣一张罗好,反正是花钱买,庄家有钱,再紧张都能要到风水好的位置。
墓碑的刻字,阮舒在阮家女儿和阮家的媳妇两种身份,自行将阮双燕的身份定位为阮家的女儿。
无亲无故,也没有给阮双燕摆设灵堂,火化后,便入葬。
因为压根不认识她,整个过程阮舒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褚翘和荣一多半也和她差不多,至于庄爻,不太清楚了,只是期间见他去打过一次电话。
天空还飘着雪花,即便鲜花和贡全部齐备,也抵挡不住阮双燕这场简单的入葬仪式的冷清。
一切结束后,几人未多加逗留,从陵园离开。
褚翘依旧搭她的顺风车,车后小有感慨:“你这个和她素未谋面的表外甥女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希望她晚能托梦来向你道谢,最好能顺便把她死前的冤屈统统向你阐述,然后你明天再来告诉我真相,我能破案了~”
阮舒:“……”
“褚警官是想我晚也见个鬼?”
“你不是不怕吗?”褚翘笑嫣嫣,扭头看向副驾驶座的庄爻,“真羡慕你,每天有个帅气的弟弟保护你,而且还能干,总替你分忧解难。”
她一关注庄爻,阮舒的眼皮忍不住轻轻一跳。
受到夸赞的庄爻但笑不语。
他越不给反应,褚翘似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