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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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最后好:“她是什么人?”
梁道森不作声。
阮舒扭头,朝荣一稍抬下巴。
荣一会意,高大魁梧的身材亘过去,便打算将那个女人从梁道森后面拉出。
梁道森这才回答:“她是驼背老人的孙女第507章。”
嗯……?阮舒瞳仁应声一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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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寂寞牢 519、回忆重重(下)()
“她是驼背老人的孙女。 ”
嗯……?阮舒瞳仁应声一敛。
驼背老人的孙女?
兜转着心思,她疑虑:“你有女朋友,却还愿意来当傀儡未婚夫。闻野拿什么威胁你了?或者你和他达成什么协议了?驼背老人知道你和他孙女的关系?驼背老人也受闻野的威胁了?还是另有内情?”
一连串的问题。全是她积在心已久得不到解决的。之前从未试图自梁道森这里探究,因为她深知不会有结果。
但今天情况可不一样了。梁道森的把柄不小心暴露出来了。
“怎么?不愿意告诉我?”阮舒看着他的沉默,目光有意无意地往他身后瞟,“你想让你的女朋友先走,走去哪里?这是行驶的游轮,不是自己开车,想停可以随时停、任意停的。”
暗示之意昭然。
梁道森神情微恙。
阮舒双手抱胸,又道:“既然来了,你们不要浪费相聚的时间。给你们腾个房间吧,你们继续。不要受我和荣一的打扰。等靠岸到荣城,你女朋友也跟一起,在荣城游玩。”
威胁更加明显。
梁道森忍不住了:“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阮舒面无表情:“那你们应该再谨慎小心点,不要被我逮个正着。”
梁道森又沉默了。沉默片刻后说:“让我考虑一下。”
话落,他牵着那个女人的手走回去椅座。
阮舒蹙眉,总感觉哪儿不对劲。
荣一的反应她快,即刻冲去,夺下梁道森的手机,送至阮舒面前。
屏幕赫然显示,他给庄爻发消息求助了。
阮舒冷下脸。
荣一低声询:“大小姐,趁强子少爷过来之前,我们要不要动点手逼一逼?”
梁道森护着那个女人与她和荣一尽量拉开距离,明显要和他们拖延时间,争取等到庄爻。
“大小姐”荣一得不到她的回应,有些着急,心一横,已拔出他随身携带的匕首,亘前。
阮舒在一番踌躇之并未阻止。
梁道森的简单拳脚在荣一面前完全是三脚猫功夫。
荣一迅速成功将那个女人挟为人质,匕首抵在那个女人的脖子。
梁道森从地爬起来,怒目望向阮舒:“姑奶奶你不要太过分了她是无辜的”
阮舒眸光轻轻闪烁,反问:“难道闻野不是用我过分的方法?闻野不是威胁你,那是和你达成某种合作协议?”
梁道森没有回答。
那个女人忽然发出疼痛的细碎声,正是荣一用匕首在那个女人的手臂轻轻划出一小道口子。
“不要伤害她”梁道森大喊。
荣一在阮舒投去的不悦之色停下了动作。
“阿森……”那个女人唤他,大有心疼他的意味儿包含其。
梁道森用眼神安抚了她,转眸看向阮舒,告知:“我不是和闻先生本人直接达成协议的。我是为了阿柔才同意来当姑奶奶你的假未婚夫。是老叔公要我做的,答应等我完成这个任务,让我和阿柔在一起。”
他口的“老叔公”,自然便是那位驼背老人。
“那驼背老人和闻野之间是怎么回事儿?”阮舒追问。
“我不清楚。”梁道森如实相告。
“那你知道不知道,闻野除了易装成你之外,也曾经易装成那位驼背老人。”阮舒再问。
梁道森摇摇头,神情看去不像假的:“我的身份确实经常借用给闻先生,但我只知道我自己的情况,闻先生是否还有和其他人借身份,不是我能够了解的。姑奶奶问错人了。”
阮舒锲而不舍,尝试又询:“你有在驼背老人那儿听过闻野称呼他为‘干爹’之类的么?”
这是她目前为止所知晓的和闻野相关的人里面,最值得怀疑的“干爹”人选。
“干爹?”梁道森愣怔,然后摇头,“称呼不称呼的我不清楚。他们二人私下里的交流,我无从得知。”
阮舒的思绪飞快地运转:“你听说过‘一灯大师’吗?”
“什么一灯大师?”梁道森皱眉,一问三不知。
阮舒再下一个问题:“族里那位给人看病的阿婆呢?”
梁道森叹了口气:“姑奶奶,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颗小棋子,姑奶奶算杀了我都没有用的。”
忖着,阮舒的凤眸一转,转向那个女人,忽地灵光一闪,若有深意地问:“你是驼背老人的孙女?”
荣一当即明白了她的意图,放开了那个女人,转而抓起梁道森为人质,用刀子抵他的脖颈。
阮舒则狭着眸子盯住那个女人:“应该问你才对。你应该知道得更多些。”
梁道森勃然大怒:“原本以为庄小姐的境遇也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己。现在发现我真是大错特错你也是个为了达到个人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阮舒对他的指责充耳不闻,只继续和那个女人交涉:“驼背老人是你的爷爷,你总不至于完全不清楚他和闻野的事。”
“我——”庄以柔嗫嚅,犹犹豫豫。
见状便是有戏。
然而未及庄以柔讲出什么。
影剧厅的大门被从外面急急叩响,传入庄爻嗓音沉沉的叫唤:“姐”
阮舒不管不顾,要抓紧时间继续办事。
然而庄爻的到来已给足了梁道森和庄以柔二人希望,回应门外的庄爻加以求助。
荣一的匕首早失去了方才的威胁力,即便在梁道森的脖子抹出一道血痕,梁道森也不再畏惧。
荣一用眼神询问阮舒需要不需要真的下狠手。
阮舒沉着脸不说话。
庄爻很快从外面打开门进了来。
他分明赶得匆忙,有些气喘,头发亦湿湿的,进来后快速扫视影剧厅内的情况。
见梁道森和庄以柔安然无恙,他稍加放松,才望向阮舒:“姐。”
只一个字,其余什么话都没说。
而其实算他连一个字都不讲,阮舒也清楚自己该放人了。
梁道森带着庄以柔快速离开阮舒的视线范围内。
“姐。”庄爻重新唤她,神情间倒没有怪责或者愠怒,只是颇为无奈——他俨然已接受她这种时不时的主动探究。
阮舒耸耸肩,反抱怨:“你应该再迟一些过来,我能多问点事情了。”——心底懊恼自己当时脑子发轴,怎么不一开始用梁道森来威胁那个女人?
“那姐现在了解到什么事情了?”庄爻问。
“你不是可以自己去问梁道森透露了哪些?”阮舒怼回去。
庄爻皱眉,善意提醒:“姐,下次不要做这种事情了。”
阮舒不予理会,继续自己原本来影剧厅想要做的事,找了个位置落座。
“姐要看电影?”庄爻跟了过来,跟着她揭过了话题,“不介意我一起吧?”
“随意。”阮舒正挑选这里所备有的剧目,随口问,“你刚刚去哪里了?”
“游泳。”庄爻回答。
“不错。”难怪他的头发是湿的,纳闷怎么赶得满头大汗。阮舒拿着剧目问他的意见,“你有没有想看的?”
庄爻笑笑:“我是来陪姐的,随便姐想看什么,我跟着看什么,都可以的。”
阮舒原本看见《歌剧魅影》,联想到闻野那个喜欢在黑暗把音响开到最大的变态,有打算再重温一遍,或许能琢磨琢磨他阴暗的心理。
转念考虑庄爻恰好在身边,她又改变主意。
多翻了几下,却没有找到最类似庄爻和黄金荣之间关系的父子题材的电影,只能勉勉强强选择《大鱼》。
庄爻对这个电影不了解,影片播放到父亲得了癌症不久于人世,儿子决定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他才察觉到她的意图。
阮舒从容淡定,只当作自己也第一次看。
庄爻倒没有甩脸走人,安静地陪她直至结束。
…………
按照正常的速度,原本当天傍晚能抵达荣城。
但庄荒年为了帮梁道森制造浪漫,所以安排的行程是在海过一夜。
遂,过了一夜……
隔天午十点左右靠岸,由庄家提前调派过来的家奴迎接,带阮舒和梁道森前往下榻的酒店。
巧的是,酒店与她去年和傅令元在荣城所入住的是同一家。
彼时她是被傅家爷爷派人强行掳到荣城来的,之后傅令元说正好当作他们的新婚蜜月。
如今,同样的酒店,一样是蜜月,不到一年,却令她恍若隔世。
毕竟还要在众多庄家家奴跟前晃荡,梁道森自然得和阮舒住一个房间。
原先其实也没多伤脑筋,待发现庄家给她安排的是总统套房,更加方便了。
稍加整顿之后,阮舒和梁道森出房门,庄爻和荣一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因为下午是有行程的,安排的是去泡山间温泉。
阮舒一听否决了:“没意思。”
“那姐有什么想法?”庄爻问。
阮舒透过玻璃窗看外面暖阳高照的天气,启唇道:“想去跑马。”
没人反对。
她说什么是什么。
下面的人立刻重新调整行程。
荣城最大最著名的庄园,占地广袤的草坪,四周青山绿水环绕。
去年来时,是这样的。和她记忆的样子相差无几第084章。
目标明确,直奔跑马场。
几人分开去换跑马服。
阮舒出来的时候,一件旧事闯入脑海,便问起荣一:“陈青洲是不是有一匹马养在这里?”
明显没料到她会提及此时,荣一面露诧色,不瞬喜笑颜开,又有些小伤感地说:“很高兴大小姐还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当时她差点被陈青洲吓到。那会儿他之于她而言,是个随时会抓她去当人质威胁傅令元的卑鄙小人。
阮舒没陪他伤感,转回正题:“在哪里?我想去看看。”
“大小姐请随我来。”荣一即刻走前面带路,快速而准确无误地找到马厩前,熟门熟路地仿若他每天都来这里。
不过阮舒也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貌似和她去年见到时,处的是同样的位置,没有变化。
而那匹马,被照顾得很好,也如从前那般浑身雪白,高大漂亮。
它原本正在吃搪瓷盆里的饲料,察觉有人靠近,抬起脑袋从围栏方探出,同时甩动几下尾巴,又打了个响鼻。
荣一走前,摸白马的脖子:“追命,二爷再也没法来看你了。”
自打陈青洲英年早逝,荣一这个大糙汉子动不动容易感伤,此时此刻面对一匹马,都一副与亲人久别重逢般几乎热泪盈眶的表情。
阮舒微抿唇,安静一瞬,发问:“这匹马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她只知道,去年陈青洲原本是到这里见傅清辞的。彼时听那只言片语,貌似傅清辞每年春节期间来荣城过年都会来趟庄园。陈青洲知晓她的这个习惯,所以特意来堵。
“追命是二爷以前和傅警官一起养的。”荣一眼神怅惘,解释道,“那个时候我还没跟着二爷,也是后来随二爷来看这匹马,好,问了二爷,才知道它的来历。”
“源自于那会儿二爷刚开始追求傅警官,成天变着花样给傅警官送礼物,却没有一件傅警官喜欢的。期间甚至被傅令元骗过一次,送一只什么蜥蜴,结果被傅警官甩了一脸。”
阮舒:“……”
呃……傅令元骗陈青洲送蜥蜴……?
她恍然,原来自己收到的是只刺猬,已非常幸运……
荣一尚在继续讲述:“逢春节,傅家每年的惯例,都回荣城的傅家老宅过年。二爷弄了匹小马驹,等不及傅警官过年回来,亲自本来荣城。傅警官总算没有拒绝。最后两人商量定,也没把小马驹在带回海城,干脆寄养在这个庄园的跑马场里了。”
阮舒还有一个小好:“为什么取名‘追命’?”
她乍听之时想问了。
这名号,怪拉风的,只是怎么那么地耳熟?
荣一告知:“我当时也觉得这名字又难听又古怪。二爷说,是傅警官给取的,和‘四大名捕’的其一个人物重名,不过意义和里头的不一样。”
“什么意义?”阮舒追问。
“傅警官要的是字面的意思,‘追命追命,追魂索命’,一种喻。她从警校毕业当警察没太久,希望她自己以后能是个正直的好警察,代表受害人向各类罪犯、嫌疑人讨回公道,惩恶扬善,伸张正义。”
荣一其实算“惩恶扬善”的那个“恶”,转述完这番话后,才意识过来尴尬。
阮舒由此不禁在想:陈玺当年尚在世,陈青洲在青门的地位,正如如今的陆少骢。他费尽心思送小马驹给傅清辞,傅清辞却给小马驹取这样的名字,甚至当着陈青洲的面解释名字的含义,不是故意打陈青洲的脸?
忖着,她伸出手,也去摸了摸追命。
去年陈青洲让她摸,她心提防他,没有摸,另外也是因为她对小动物素来无特殊好感。不过因为追命被照顾得漂漂亮亮,她多瞧了两眼,傅令元甚至以为她喜欢这匹马。
她明白了。因为追命寄养在这里,所以傅清辞每次春节来过年,才养成来庄园的习惯。即便陈青洲离开了十年,她亦如此。
荣一在这时提议:“大小姐今天不是跑马?要不要顺便带追命出去外面晒会儿太阳兜两圈?”
阮舒一愣:“可以么?它不是陈青洲送给傅警官的?”
“当然可以的。”荣一笑笑,“追命脾气不好,它愿意让大小姐您摸,代表它愿意接受大小姐的亲近。”
阮舒听言倒是记起,去年追命之所以引起她的注意,不是它烦躁地折腾饲养员发出动响?
顺了顺追命的毛,她却是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