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5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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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爻回给他的又是一记重重的的拳头:“你是在拿她的命开玩笑”
…………
医务室里,荣一尽职尽责地守在床边,见庄爻进来,站起躬身:“强子少爷。”
次数多了,庄爻早在不知不觉习惯了荣一对他固执己见的称呼和恭敬。
而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份恭敬是因为他是黄金荣的儿子。
他的习惯,从某种程度来讲,等同于接受他作为“强子”的身份……
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这种潜意识……
兜转着心思,他行至床边:“姐怎样了?”
荣一回答:“刚又测了一次,三十七度九。”
那是又高了一点。
庄爻轻轻皱眉,沉默着,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拿棉签沾了酒精,给她擦额头。
凝注着她的脸,他记起她质问过他的,彼时将她从谭飞手里救出来时掐的时间点非常准。
掐的时间点确实非常准。他那个时候负责对付外面的人,闻野先下去密道的,等他下去密道的时候,闻野竟然才刚行动。
在卧佛寺,他拿这个疑问质疑过闻野,闻野避而不谈。
今天……闻野这算是故技重施……?
而其实,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怪罪闻野?
虽然闻野的小心机他没能及时察觉,但余岚和谭飞的勾结合作,他是清楚的,他却未去阻止他们对她的绑架。
后来他还带她去了靖沣。
种种的种种,他当初只想着是为了她好,可如今呢?现实狠狠打了他的脸。
即便隔着杀兄之仇,她在痛苦的纠结和挣扎,也依然斩断不了对傅令元的爱。
而傅令元能给她带来快乐。
他曾经所助力的一切,非但不是为她好,反而是伤害……
思绪正飘荡着,便听半昏半睡的阮舒低低低溢出轻唤:“三哥……”
庄爻眼里的波光应声轻轻闪烁。
…………
傅令元送完阮舒回到酒店房间后,按照她的要求,乖乖去洗了澡。
从浴室出来后,延续白天在庄园那边等她的姿势,摆好在床等她回来。
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琢磨着晚那点关东煮,她可能该消化没了,便打了酒店的订餐服务,要了宵夜。
从服务员的手接过餐车,傅令元推进来客厅,发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
卷四 寂寞牢 550、前姐夫()
在接到傅令元的电话之前,褚翘正经历人生第一次的灵魂出窍。
是的,是灵魂出窍。
她明明感觉自己的身体非常地轻,漂浮了起来,畅飞在半空。
同时在半空,又看到自己浑身赤果果地躺在床,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她非常地懵——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这么羞羞不要脸地光着身体?
紧接着她发现,这个男人也一样羞羞不要脸地没有穿衣服
她迅速地扫视,目之所及,是她和这个男人的衣物,从门口到床前,呈现各种放荡不羁的扔丢位置。
她急急挪回视线,这才仔细瞧见,身那个男人的身体一览无遗,精瘦的后背绷着,有汗。
至于她的表情……
噢,漏褚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一会儿难受皱眉一会儿表情享受面色潮红得有点风、骚的女人是她?是她?是她?
这状况还用得解读么?
不对不对
褚翘使劲地摇了摇头——她一定是在做梦
对的是做梦
她一定是在看片
并且在看片的过程睡着了所以她现在的视角才是第三方的
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她现在只需要醒来可以了?
可是好像看一看这个在梦拿走她保留了三十多年处、子之身的男人是谁……
她怎么会是被压的那一个?她都想象了无数次,无论对象是谁,一定都会是勇猛在的那一个。现在做个梦,居然被压了?
而且,好可惜,她这么飘在外面旁观?
不爽相当不爽
做梦不能做个完整全套么?
她要去床
她要看那个男人的脸
她要亲身体会这究竟是怎样的感受
她要……
后面的内容尚未来得及醒完,褚翘发现自己的视角突然间变了。
映入眼帘的是张熟悉的男人的脸。
是的熟悉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马以……?是马以真的是马以?
起平日,他此时此刻并没有戴眼镜,所以貌似长得有点不一样。他额前的头发湿湿的耸搭着贴着皮肤,脸全是汗。而他的眉眼,少了以往的清淡,多了两簇火苗。
褚翘伸出手,摸住他的脸颊,不可思议,难以置信:“专家……?”
尾音尚未完全落下,她便痛得一下叫出声。
“抱歉。”马以暂且停歇,静静地看着她,像在等着她调适。
褚翘整个脑袋全然炸开了来——她被专家扑倒了?怎么回事儿?什么时候发生的?她怎么什么前情都记不起来了?
这到底是不是梦?
马以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掉在她的心口,灼、热感清晰而真实。
“可以继续了么?”马以在这时问,眼睛里的猩红方才更甚不少。
褚翘怔怔的:“我……”
马以眼波不动:“后悔了?”
褚翘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她很混乱她的心很慌
而她处在一种特别怪的感觉震撼的同时,又在深深地渴望着什么
马以却没有等她纠结完给出反应,那双好看的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淡淡道:“现在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随后,褚翘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
塞在衣服口袋里的锲而不舍地震动的手机,是马以下床邦她捡起来,拉开她蒙在脸的被子,递到她面前的。
“响了很久,应该是有要紧事,建议你还是接一下。”他挺拔的身形站在床边,身影落下来罩在她的脸,语调平淡无。
完全不像刚和她经历完一场性、事,又恢复成一个自带禁玉光环的男人。
褚翘的脑子依旧满满充斥着方才两人之间的亲密,这么骤然一与他对眼,她莫名其妙地尴尬无,很想马从他的面前消失。
马以见她一动不动,便将手机放到她的床头,又说:“我先进去洗澡。”
褚翘怔怔点头:“嗯,好……”
马以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迈步朝浴室去。
待浴室的门关,水声传出,褚翘掀开被子,打量自己的身体,然后手指用力地在腿掐了一把。
疼。
褚翘呆住——不是做梦……?真的不是做梦
她,居然,真的,和专家睡了?
被搁在床头柜的手机的震动愈发强烈。
褚翘捺下思绪,打回精神,把手机摸到手里,发现这么着急找她的人是傅令元。
一接起便是他冷若寒冰的开门见山:“她受了枪伤,你去庄园把她接出来,找家医院把她送进去。”
消息重磅且突然,褚翘愣了一愣:“枪伤?小阮子怎么了?怎么会受枪伤?”
“你先去把事情给办了。”傅令元的语音语调里非常冷静,却是绷着的,压抑着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咔嚓脆地断裂,或者爆发。
隔着手机,褚翘被深深地震到,意识到现在确实不是浪费时间细问详情的好时候,也意识到,他特意找她邦忙这件事的原因。
不等她应承,但听傅令元又说:“不是让你邦忙的。‘S’现在在荣城,你会感兴趣来会一会他的。”
褚翘脸一冷,火气蹭蹭往外冒:“我不是给你邦忙我是为了小阮子算没有‘S’,我也会给小阮子找医院”
傅令元安静一瞬:“谢谢。”
褚翘冷哼:“用不着我说了我邦的是小阮子”
挂断电话后,她匆匆要从床下去。
猛然之下,却是差点起不来——挖槽所以破处的结果是这样把人弄得几乎半身不遂……?
呜呼哀哉……
心记挂着阮舒,褚翘没多耽搁,以最快的速度捡回自己所有的衣服穿好。
耳捕捉到浴室的水声停止,她吓得心脏差点蹦出嗓子眼,忙不迭开了门脚底抹油飞一般地溜走——她、她、她、她……明明心心念念地要扑倒专家把处给破了,现在美梦成真,她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出来之后,褚翘发现,她身处的这地方,在聚会场所旁边的酒店。
夜半的大街没什么行人车辆,她左右张望着,搜索枯肠,苦思冥想,怎么都回忆不起来,她究竟是怎么从聚会,和专家两人单独转移到酒店里去的……
传说的断片儿啊这是
她竟然断片儿……
手里在拨的电话已经有人接起,褚翘暂且敛回思绪,先正经办给阮舒找医院的事儿。
…………
酒精的降温作用并未起效——第三次给阮舒测体温的结果是三十八度二。
升高的趋势。
庄爻不是医生,他不清楚这烧是不是代表着她的身体状况出现了问题。
他和闻野有的都只是他们自己以前受伤的经验,但这种经验,是没法儿完全套用到她身、的。
闻野坐在边的椅子里,脸颊贴着创可贴,视线在庄爻和阮舒之间徘徊了半晌,阴着脸:“不被子弹擦到而已,你整得跟她患绝症马要死掉丧气不丧气?”
庄爻不作声。
荣一在旁亦神色忧悒。
闻野霍然起身:“已经让下面的人去准备车子,一会儿回江城。你们都可以省省了。”
庄爻皱眉偏头:“回江城?”
“你有更好的选择?”闻野反问。
庄爻反对:“她现在不适合在路颠簸跋涉。”
闻野耸耸肩:“那好,你继续留在这里愁眉苦脸。”
庄爻的手机在这时有电话进来。
他即刻接起,褚翘的声音传过来:“林家小弟是么?我褚翘,我现在和医院的救护车一起,马到庄园门口了,你赶紧给小阮子准备准备病房我已经托人准备好了”
“好,谢谢你褚警官”
收了线,庄爻扭头便吩咐荣一:“快去门口接褚警官,救护车来了马送姐医院”
“褚警官?”荣一怔了怔,反应过来后倒是懊恼自己竟然把褚翘忘记了,她现在也在荣城是能够伸援手的人
“我马去”
应承着,荣一跑出病房。
闻野则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你什么时候联系那个女警察的?”
“不久之前。”庄爻没有看他,去把先前从房间里找来的阮舒的其他的外套拿起,小心翼翼地邦她先裹。
闻野走前来一把揪过庄爻:“你行啊你现在做事情完全不先经过我的同意?你是彻底忘了谁和你才是一伙人么?”
“你做事又什么时候和我说过,哪次不是直到最后我还是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庄爻反问,“首先不尊重我,不把我当一伙人的,难道不是你?”
闻野恼羞成怒:“你是真打算要为了那个女人叛变?”
“没有什么叛变不叛变。”庄爻从闻野的手揪回自己的衣服,脸一撇,定定注视着阮舒,“一切都和当初我所承诺给她的不一样。”
她亲眼目睹陈青洲死在傅令元枪下的那个半夜,她在绿水豪庭外面痛哭,他承诺过她,在江城她能过更好的生活第416章,能不用再心惊胆战,能保护她想保护的人,做她想做的事。
可如今呢?这些她根本没有享受到,却反因此被他们一次又一次地伤害。
与拆散她和傅令元一样,他的初衷,貌似全部偏离了轨道……
收住思绪,庄爻转回脸看闻野,最后道:“我只是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闻野眯眸,哂笑:“你拿什么保护她?你以为你真的有多大本事?”
“我确实没多大本事。”庄爻自嘲,旋即话锋一转,“但我是想将我这根本没有多少份量的本事用在我关心的人身、,用在我认为值得的事情。”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
庄爻暂且结束和闻野的交谈。
不瞬医务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褚翘首先闯入:“小阮子呢?”
“褚警官。”庄爻礼貌地和她打招呼。
褚翘奔至病床前,瞧了一眼昏睡的阮舒,也没多问,赶紧招呼着呼啦啦跟在后面的医务人员,手脚利落地把阮舒抬担架,送出了门。
庄爻和作为梁道森的闻野两人自然也跟,一行人这样去了医院。
褚翘确实把一切都打点得妥妥当当,一到医院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接手阮舒送她去做检查,庄爻和“梁道森”连手续都不需要再去办理。
等到阮舒被送回病房里来,已经是凌晨四点钟。
荣一从外面买回来的食物,分别送到褚翘、庄爻和“梁道森”手。
庄爻把牛乃的吸管递给褚翘,对她深深地鞠躬:“真的非常感谢褚警官。”
褚翘是真的快要饿瘪了——半夜从酒店房间落荒而逃的时候肚子空空如也,到现在才想起来饿。
她猛吸了两口牛乃,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行了,别来这套虚的,要真感谢我,赶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讲清楚。你要知道,我可是费了功夫在医院里打点了关系,是要承担责任和风险的,尤其我还是个警察。我总得有点知情权吧?”
“而且,作为小阮子的朋友,我也是想要知道,为什么小阮子会枪?她不是庄家家主么?庄家不是把她护得严严实实的?怎么会让人有可趁之机?仇家么?怎么会知道你们的行踪?”
一连串的问题,个个尖锐。
庄爻早准备好了一套用来解释的半真半假的措辞:“是不是仇家,还没有调查清楚,这事儿会弄回去江城那边去查。开枪的人是混在了庄家家奴里,所以才一时没有防备,被对方钻了空子。”
“那人呢?”褚翘又问。
“逃走了。”庄爻回答。
褚翘面露恍然,然后笑了笑:“我还以为可能已经被你们弄死了。”
她自然是调侃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