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7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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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哪一件不是他攥在手里亲力亲为才最安心?
晃回神,陆振华并未答应海叔:“再看看吧。去滇缅这事儿,还是得谨慎点。”
海叔听出点味儿:“陆爷担心有诈?”
陆振华隼眸眯起:“陈家背后如果另有人在邦,你觉得陈青洲出了这么大的事,会没有动静?任由陈青洲受困面甸?阿元和雷堂主目前都控制住了,就看外边其他人的反应。”
“雷堂主在雷火堂里的那几个亲信和傅先生身边的栗青、赵十三,全都派人暗中盯着,目前看来,都没有什么异常。”海叔告知。
陆振华忽地记起什么来:“好像以前阿元身边不止栗青和十三。还有另外两个?”
“嗯,对,一个叫二筒一个叫九思。”海叔道,“那两位是傅先生当初和阮小姐结婚时,专门从保镖公司给她聘来的。之后傅先生和阮小姐离婚,那两个保镖也就没太大作用了。”
陆振华久违阮舒这号人物。听言不禁有些恍如隔世:“说起来,阿元身边那么多女人,也就那一位阮小姐我最看得上眼,觉得她不是个一般角色(第210章)。最初我还和少骢讨论过,阮小姐是个没在我们陆家把控中的女人(第103章)。不过后来阿元倒是自己和她散了。”
海叔对阮舒的印象也是较为深刻的,接腔道:“阮小姐后来出的那几档子事,不正说明了陆爷的眼光没有错?她确实不是个一般角色。一般女人,哪里能轻易承受起她那样的经历?可惜红颜多薄命。”
一个大活人在刚经历过谭飞的欺辱之后失踪那么久杳无音讯,基本已被视作凶多吉少。
陆振华这会儿皱了眉,反应过来竟把时间浪费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彼时唯一比较在意的是,陆少骢派人大力找寻过阮舒却无果,至今没弄明白,海城范围内竟有人能逃过他们青门的眼睛把人给弄没了?
终归是临时的题外话,思绪一掠,陆振华便抛至脑后,回归正题:“如今就看,假若阿元和雷堂主均无动静,是谁会有动静。”
海叔颔首:“是的陆爷。”
回到陆宅。陆振华往楼上瞧了一眼,捏捏眉骨问:“阿元什么情况?”
“傅先生晚上在饭局上不是邦陆爷您挡了好几杯酒?回来陆宅后就直接回他那屋睡觉了。”海叔汇报。
“嗯,”陆振华迈腿继续步子,“时间不早了,那就让他继续睡着。我们也去休息。”
“好的陆爷。”
楼上房间里,傅令元从窗边的窗帘缝回到床边。躺回床上,继续装睡。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来陆振华找他的通知。
傅令元复睁眼,眸子盯在天花板。
一方面,他希望陆振华能找他,那样应该能了解到现如今的最新情况;然另外一方面,陆振华在这样的时间点并不着急找他,是否也从侧面说明,他依然暂时安全?
黑暗中,他的拳头紧紧攥起。
这一回,算是他潜到陆振华身边以来,面临的最大一次危机。
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猜测。
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静等。
静静等
他怎么能静得下来?
整个人从里到外地焦躁!
唯一能让他稍感安慰的是,栗青多半会联系阮舒。
她
应该正为他想着办法做着她能做的事
傅令元对她还是比较放心的,相信她不会勉强她自己。不管他和陈青洲两人发生什么事,她一定会先保护好她自己的
会的。
一定会的。
车子在浓重的夜色中疾驰。
阮舒靠着车窗闭目养神了片刻,将目前的事情全部重新捋一遍。
栗青和九思该做什么。她已经交待。
庄家家奴的调派,庄爻也照她的吩咐去办了。
现在她要赶往的是卧佛寺。
那么,还有什么漏做的?
脑中灵光一闪,阮舒睁开眼,拨出了褚翘的号码。
褚翘接得很快:“欸小阮子,赶巧了又心有灵犀?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倒是先打来了。我听我家马医生说你晚上改了行程又不飞了?但你上哪儿去了?又去和傅三甜蜜蜜?我还有事问你,你白天发给我的那图片”
“褚警官,傅令元现在有点麻烦。”阮舒适时打断她。
“哈?”褚翘顿时紧张,“傅三他怎么了?”
阮舒没有办法把关于陈家的事情直接兜给她,斟酌着措辞道:“具体我不清楚,了解到的是,陆振华曾经让傅令元杀的一个人,傅令元好像暗中偷偷放走了。”
“现在被陆振华发现那个人还活着,引发了对傅令元的信任危机。但陆振华对傅令元应该还处于将信将疑的状态,所以把傅令元暂时拘禁在了陆宅,禁止他与外界联系。”
褚翘听得心惊胆颤,注意力全在“信任危机”那四个字眼上。敛着心绪强行镇定下来问:“你跟我说这个,是我有什么地方可以邦到傅三的?”
阮舒凤眸轻轻一狭:“我以为,褚警官会认为这不关你的事,或者幸灾乐祸他可能要栽了。”
褚翘愣了愣,皱眉:“喂小阮子,我是那种人么?我好歹是看过傅三穿裤裆的人,你还是我好朋友,他又命好是你老公,我哪儿会那么铁面无私冷漠无情啊?”
阮舒微抿一下唇:“嗯,你当然不是那种人。我告诉你也没其他意思,你不是正好提起他?我就觉得可能有必要把他现在的情况和你说一说。”
欸?褚翘心头微微一动,怎么听怎么觉得她好像话里有话。
没等她多言,阮舒又道:“抱歉,褚警官,其他问题等之后再说吧,我这边在为傅令元忙点事情,希望能邦到他摆脱麻烦。先这样,我挂电话了。”
说挂果断就挂了。
褚翘想细问都没被给机会。
不过她也没再打给阮舒,因为阮舒那态度明显就是不怎么想透露。
焦虑地在屋里来回踱了一趟,想到谈笑恐怕尚不知晓,褚翘赶紧就给去了通电话。
谈笑听完,沉默片刻,道:“及时从阮小姐那边旁敲侧击最新情况和事态发展。我们得随时做好他没法再继续呆在陆振华身边的准备。”
垂眸盯着屏幕的灯熄灭,阮舒才重新靠上车窗。望向窗外。
不确定是不是也对傅令元有邦助
希望有吧
他不是在陆宅被暂时禁止了与外界的联系?那她这样做,至少可以邦他把他目前的情况传递给想了解的人?
是不是这样?
或许大概可能
反正,告诉褚翘并不会危害到他的安全。
握紧手机,阮舒不再想这个,再度闭上眼睛,将全副心神集中在做好接下来她要面对阮春华的准备。
抵达之时已然凌晨。
庄爻指引二筒开的道,并非卧佛寺正门,而是她此前已走过好几次的侧门,穿行过菜园子便来到那个小院落。
其实还没踏入院子,阮舒就敏感地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庄爻才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急急让阮舒先由二筒陪着退回到菜园子,而他自己跑去天井。果然见余岚还在水缸里,一动不动的,泡得都快烂了似的。
庄爻伸手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发现她的生命力真是非常顽强,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并没有死。
原本觉得把余岚放水缸里方便。现在因为阮舒的到来,反而变得不好处置。
暂时又没办法把人弄走,庄爻忖了一忖,赶紧把桎梏余岚的脑袋用的木板先从余岚的脖子拆下来。
没了支撑力,余岚霎时滑落进水缸。
庄爻没管她,将两块木板并拢,盖好在水缸上,恰好能把整个缸口盖封住。
一转身,却见阮舒不知何时还是进来了,就站在约莫五步开外的位置。
“姐,抱歉,我今天走的时候没收拾。”其实主要在于庄爻没想到上午离开晚上就又回来了。而且。他丢在这儿,阮春华竟然也任由他把人就这么丢着
说着,他推阮舒往屋里去:“姐别呆这外头,味儿重。”
阮舒倒没太难受,走了几步停下来:“不用去屋里了,阮春华的禅房在哪里?你现在直接带我去。”
月光清冷。她的眸光更清冷,淡淡嘲弄:“也不用怕夜深打扰到他,他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到来了吧?”
盘龙
744、主仆情谊到今天为止 含68100钻加更()
745、自助者,天助之()
746、佛不渡人人自渡()
在此之前,撇开算命的两次不谈,一灯与她探讨过两次佛法。【。aiyoushenm】
第一次是她来卧佛寺撤庄佩妤为她点的长明灯第367章,围绕执念不执念的问题,彼时她的执念落于庄佩妤。
第二次是她即将从海城离开前往江城第425章,由低眉菩萨和怒目金刚展开至爱恨的问题,彼时她的爱恨落于傅令元。
她竟然都认认真真地听,而且认认真真地答,如今回想起来,真真可笑至极。或许不仅仅她自己觉得自己可笑,他更是抱着戏弄的心理来与她交谈的。
今次呢?她都已经非常清楚他是个冒牌和尚是个老神棍,怎么还可能傻傻地听他讲这些!
什么妄想执著自渡自助的?!
“我不明白大师的意思。”阮舒冷脸。
请说人话!
一灯却还在笑眯眯地继续大道理:“生与灭,来与去,一与异,常与断,此八戏论于金刚经中又可概括为四相: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着相,即为执著。”
“执著归属所知障,有别于此前与女施主探讨过的贪嗔痴等执念第367章,其属烦恼障。女施主还年轻,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终有一天会参悟:众生皆苦,万相本无,凡有所相,皆为虚妄。”
阮舒:“”
见一灯已然接着他之前的步子往外走,甚至马上就要迈出门槛了。
阮舒一咬牙,不再配合他的半遮半掩,直接把一切搬到明面上:“阮春华,不用拿佛主当借口。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你谈条件的。你有什么要求,先提出来看看。”
外面的庄爻模模糊糊听到她对一灯的直呼其名,心头一紧,生怕她出事,让二筒zhi fu同在外面的那个小沙弥,他自己拔腿就往里头冲,冲到阮舒身边:“姐!”
会意庄爻蕴满关切的眼神,阮舒轻轻拍了拍庄爻的手背以示安抚。
没关系的,他们已经知晓如今的一灯就是阮春华这件事,她其实一直都在怀疑,一灯是否真的毫无察觉?
她眼下虽然先把这件事亮开了底牌,给予了一灯以确认,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对一灯也算是间接的威胁。
当然,她敢这么做,是因为她自信她目前对一灯的利用价值,足够分量让一灯暂时不会动她。
更何况,她所承载的不止她一个人的利用价值,还有傅令元的她和傅令元是一体的。他如果动她,他所拿捏住的所谓傅令元的把柄,难道还能掣肘住傅令元?他该明白,傅令元最大的软肋不是任何其他东西,而是她!
所以追根究底,她的勇气和她的依仗,全部来源于傅令元!
阮舒反而担心庄爻,庄爻不该冒冒然进来的。
她用眼神示意庄爻重新出去。
庄爻用眼神回复她:“都已经进来了,而且一灯也没有再赶他,无所谓了。”
阮舒深深蹙起眉,转回眸去看一灯的反应。
一灯已然又驻足,并未转回身,只是侧了个头,眼神和表情均和之前毫无差异,语气亦如是:“女施主,老僧再不过去,就真要在早课上迟到了。”
然后还是跨出了门槛,好像世界末日都阻挡不了他那颗要去给僧徒们授课的心。
阮舒本就抱着一半赌博的心理,此时见他如此,拿不准是不是她方才的暗藏威胁的话语适得其反,不免焦虑,焦虑地追出门外:“陈家的产业全部都给你,行不行?”
她怕他瞧不上,忙补充:“陆振华看中的是陈家的独品生意,其实陈家其他的隐藏产业加起来的价值并不比独品生意而且以后只会经营得越来越好。”
“庄家如今已经算在你的掌控之中,三鑫集团和青门不久之后应该也能成为你的囊中之物,现在再加一个陈家,虽然不算如虎添翼,但我相信,救陈青洲对你而言只是顺手之举。顺手之举就能白白再得一整个陈家,聊胜于无,不是么?”
手指轻蜷,她非常紧张,紧张一灯接下来的反应。
来的路上她一直在考虑,除了这个,她已经找不出其他有价值的东西能拿来和他做交易。那些是陈青洲十年来的心血,她邦陈青洲做了主,想来陈青洲也不会介意,毕竟能换回来他的一条命。
一灯侧眸,笑眼眯眯,问:“女施主为何认为只是顺手之举?”
“大师明明知道的。”阮舒直视他。没有其他人,能出手的之后假借“s”指明的阮春华,既能助傅令元一臂之力,应该也能救出陈青洲,一灯埋在青门里的人,应该有不少。
或者他手底下派几个人也可以,比如那天在城中村手下甲差不多的人。反正就算被陆振华察觉,背锅的也是“s”。
微抿一下唇,阮舒接着道:“终归是要祸水东引,那就将其作用发挥得更大、更广、更全面。”
稍加一顿,她追加道:“如果大师这边没有办法,我唯一剩下的一条路,就是从庄家搬救兵。”
她要是真从庄家搬救兵,就得顶着被陆振华发现庄家和陈家有关联的风险。而陆振华必然会探究,阮春华为了遮掩,就算不情愿,也终归得出手。
所以阮舒追加的这一句,其实就是在提醒他,他不邦也得邦,与其最后被动,不如现在主动答应,不仅能提前得当部属全面掌控,还能免费吃到陈家这块半肥不瘦的肉。
一灯却好像直接忽略掉她最后的话,只接腔她前面的回答:“女施主,其实你今天该来的不是卧佛寺,该求的不是佛主,而是祸水东引所引向的那一位。”
闻野?阮舒怔忡。
她当然清楚,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