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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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无意识地舔舔唇,摸摸自己的脸,面露微惑:“有么?”
傅令元噙着看似闲散的笑意,继续抓着她的手在他下颔的青茬慢慢地蹭,眼神则洞若明火。
未及他再多说什么,红漆木门恰好在这时从里头打开,一身水青色旗袍的格格见状连忙抬起两只手捂住眼睛,瘪嘴道:“傅叔叔羞羞脸。”
阮舒:“……”
傅令元伸手指弹了弹格格的额头:“亲个手而已,羞什么羞?我不信你没在电视见过一男一女打啵~”
阮舒:“……”他这样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说话真的好么……
格格放下手,冲傅令元做了个鬼脸,然后恢复该有的淑女模样,吴侬软语地问候阮舒:“姐姐好~”
傅令元听言又捏了捏格格的脸,不满地啧声:“我不是告诉过你,她是老婆,你叫我叔叔叫她姐姐,辈分是不对的。要么叫她阿姨,要么叫她婶婶,只给你这两种选择。”
格格却已经率先哒哒哒地往里跑开了,边跑边咯咯咯地笑,笑着唤:“姐姐姐姐姐姐~”
今天的格格,和一回阮舒见到时相,多了一分活泼。想来她和傅令元的相处模式一直如此,只之前在她这个陌生人面前,才拘谨了些吧。
“小丫头。”傅令元要笑不笑的。
前头格格也没快多少,未抵达先冲里头通报:“母后,傅叔叔来了~”
黄桑亮着嗓门抱怨:“他又来干嘛?”
“来蹭饭。”傅令元牵着阮舒的手跨进门,带着她毫不客气地兀自落座。
黄桑皱眉:“没有饭给你蹭,要吃回家自己吃。”
格格却已经殷勤地添了两副碗筷。
而傅令元则将方才在来的路打包的几道菜放到餐桌:“蹭你的饭,我们自带菜。”
扭头他便对格格说:“有你爱吃的蟹黄包。”
格格乐呵呵的,连忙帮忙将它们全部取出来装盘,小小年纪干得一手好家务,三个大人反而都坐着等吃。
黄桑眼眸往阮舒身瞥了瞥,嘴还在不饶人:“现在都得寸进尺,拖家带口来蹭饭了。”
傅令元但笑不语,给身旁的阮舒夹了一筷子的鲜嫩的鱼肉:“她其他的拿不出手,但这道清蒸鲈鱼是一绝,你尝尝。”
“谢谢。”阮舒清浅地抿唇,状似不经意问,“看来三哥真的没少来蹭饭,连黄医生的拿手菜都知道。你们是早年的故友?”
傅令元漫不经心道地“嗯”,便无下。
阮舒了然似的颔首,看一眼食不言的黄桑和格格,嘴未再好,埋首吃饭,心底仍未消除疑虑——傅令元这十年照道理都在美国,不过才回来几个月,却和她们母女熟得像是经常见面。尤其格格,十年前最多才两岁吧?
饭后,格格乖巧地去厨房刷碗,傅令元带着阮舒和黄桑一起去正屋,将阮舒受伤的手腕摊给黄桑:“麻烦帮忙重新处理一下伤口。”
“果然你一来准没好事。”黄桑冷冷一哼,落座,拆开纱布发现是腕伤,而且明显是自己割的,她不禁对阮舒挑眉:“你跟着傅三是遭遇了多了不得的委屈,自杀都玩了?”
阮舒故意点点头:“嗯。确实挺了不得的委屈。”
一旁傅令元闻言稍抬眉尾,轻笑:“傅太太讲话可得小心点。”
阮舒淡淡弯唇。
黄桑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给她擦了药重新包扎。
傅令元立马又将阮舒小臂的疤痕指给黄桑看,问:“你这儿有没有效果较好的祛疤秘方?给我老婆来几副。”
黄桑拿斜眼瞅他:“没有。我这儿是医药馆,要祛疤自己去买美容产。”
傅令元尚不放弃:“因为是医才问你的。不是有很多美容产,都脱胎于医疗效么?”
黄桑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表情,示意阮舒伸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阮舒不再像前一次来时那般不知所云,即刻会意,手腕枕到号脉垫。
黄桑微凉的手指把到她的脉搏来。
她的手指并不光滑,指腹间的茧子挺多。年纪轻轻的单亲妈妈,想想应该受了不少苦,却能靠着自己的一门医术,将自己和女儿的生活安排得舒适而惬意。阮舒心存敬意。
“我之前开的调理宫寒和气虚的药,你都没吃吧?”黄桑问。
阮舒也不找理由,坦诚:“是没吃。”
一方面是药拿回去后她给忘了,另一方面,算她记起了,她也不愿意费那个精力和时间去熬药。
傅令元皱了皱眉。
黄桑不热不冷地哧一声,又问:“你在长期服用避孕药?”
“是。”阮舒点头,“怎么?是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什么问题。你的身体底子不错。有问题也只是些小问题。反正你最大的问题也不是我能解决的。”黄桑悠悠地收回手,“行了。既然你都不吃药的,那我不再开。给你省钱,也给我省药材。”
“开,该吃什么药尽管开。”傅令元神色沉凝地看一眼阮舒,“这次我会督促我老婆喝的。”
阮舒抿抿唇,无话。
黄桑半是调侃半是提醒道:“除了喝药,平时也要注意饮食,生冷食物不要碰,切忌受寒,身心保持愉悦也很重要。你们都能做到么?”
阮舒:“……”自然做不到。
“你应该还会痛经是吧?”黄桑忽地再问。
这次是傅令元帮阮舒回答:“会。”
“哟,你对你老婆还挺有了解的。”黄桑戏谑,折叠起她的号脉垫,说,“民间有个说法,说是女人生了孩子,痛经自然治愈,其实是有据可循的。若是吃药调理坚持不下来,你们生个孩子,或许马好了。”
傅令元皱眉。
阮舒亦垂了垂眼帘,嘴角悄然露一丝嘲弄——别说他们两个现在连正常的性生活都有困难,算他们能正常做,她也不会和他要孩子的。
他在这方面明显是和她达成共识的。她还算庆幸。
黄桑在紧接着嘀咕:“不过你们在长期吃避孕药,是暂时不想要孩子。所以想调理,好好吃药。否则下回也别来再找我号脉了。”
*
依旧是格格给她抓的药。
取好药,两人离开医药馆。
回去的途,傅令元在距离绿水豪庭最近的商圈停车,她留在车里等他,不久后他再回来,手里拎了个袋子,装的是熬药用的砂锅。
“劳烦三哥费心了。”阮舒道谢。
傅令元瞍她:“傅太太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阮舒淡然一笑:“黄医生不是说了,身体底子也好,各方面都没有问题。头一回来时,她夸过我平日注重锻炼。”
反倒是搬来绿水豪庭后,她没再怎么抽时间运动过。傅令元在这个新房里,也弄了个和别墅那边差不多的健身房。
转念她揶揄:“三哥是个干大事的人,不该总记挂这些婆婆妈妈的琐碎。”
“这些不是婆婆妈妈的琐碎,是生活。”傅令元微微敛眉,眼瞳里的情绪很是不愉快,轻嘲,“若是连私底下的夫妻生活都过不好,还谈什么干大事?”
说完,他转回脸,往向前方,启动车子。
阮舒盯着他沉笃的侧脸线条,在想,他还真是一个贪心的男人,什么都想要;他也真是一个自负的男人,似乎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鱼与熊掌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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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心头好 133、背叛过一次,都不再信任()
车子平稳前行,刚驶离商圈不到两分钟,瓢泼大雨毫无征兆地下,雨珠子打在车窗噼里啪啦地响。马路黑压压一片,全是车子,犹如老龟,缓慢地挪动。
明明距离绿水豪庭只剩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偏偏卡在这里。五分钟都前行不了多少米。
阮舒觉得车内的空气很闷,于是降下车窗,露出一丝小缝。
冷风夹杂着雨水立马灌了进来。
傅令元长臂一伸,摁下车窗键,又马将车窗重新升去:“不能受凉,傅太太这么快忘记医嘱?还是你想感冒,使唤我来照顾你?”
他又是在关心她。阮舒总觉得有什么梗在心口,沉默不理。
车外是大雨,车内的气氛突然地压抑了下来。
车子没行两步又停下来。傅令元兜里的手机正好进来电话。
来电的是陆少骢。
“阿元哥,你前两天带回来的那两把勃朗宁,我和我爸都试过了,手感很好,我在美国那会儿玩过的都要好。看来那个姓董的挺靠谱。”
傅令元下意识地侧目看一眼阮舒,发现她阖着眼睛微歪着脑袋,似乎在睡觉。
抿抿唇,他淡声回陆少骢:“他早年在几个地区的国际战争里做倒卖生意。发了家,现在不折腾了,只在国内偶尔走走这种小量的单。”
“那两款的具体型号你看到了吧?一般较受青睐的也基本是这两款。轻巧便于携带,能单手膛,子弹也容易获取。用来防身再合适不过。”
陆少骢笑了笑:“可我爸还是最宝贝他的那支老古董。说什么虽然他行走江湖大半辈子都还没有机会真正用过它,但没有用过是好事,说它是他的护身符,才稳稳当当地走到今天。”
阮舒并非真的在睡觉。
车内很安静,安静得她可以基本听见陆少骢的话,而傅令元也显然未刻意避开她。
她算不主动探听,他们二人的对话还是钻进她的耳朵里。
因为傅令元的身份缘故,她如今偶尔碰到些许关于帮会社团的新闻或消息,都会不自觉多加留意,渐渐地才明白,实际生活的帮会社团,和影视剧里的夸张化是不同的。
他们有他们的帮派政治,真正的大佬也很少动刀动枪,那些刀光剑影只是下层帮派的生活。
除了少数战乱或者政府管制能力低下的国家和地区之外,世界的绝大多数帮派社团早已不再以暴力犯罪作为主要盈利模式。毕竟现代社会对暴力犯罪的打击力度远大于经济犯罪,量刑也重得多。因此才会有类似三鑫集团这样的存在。
也因此,即便帮会社团,用枪的事件也并不多见。尤其在国内,对枪支管理严格,对持有火器的犯罪更是严厉打击,并不如其他对枪支宽松的国家使用枪械的黑、帮较多。
遂,除非独行匪徒,很少帮派社团会随意使用火器来犯罪,特别容易惹祸身从而得不偿失。记得回在靖沣,陆少骢和陈青洲双方之间的火拼,各自手底下的人仍旧以冷兵器为主。
当然,帮派社团之所以被称之为黑、道,还是离不开暴力。他们所奉行的独立于法律之外的地下规则,必须由暴力手段作为基础,所以装备肯定还是得有。一般层干部以会备着,大佬级别的更是得随时防身。
阮舒估摸着,彼时她翻到的傅令元的那支手枪,是他的防身武器。而他此次联系走私军火商购枪,风险有多大,她心里很清楚。
傅令元的说话声尚于耳畔继续,口吻别具深意:“是啊,是护身符。用得顺手,用得心安,才是最重要的。”
“四海堂的那些老家伙什么意见?”陆少骢质疑,“我怎么觉得他们这次给元哥你的所谓考验,有点怪怪的。”
傅令元的唇角不明意味地挑了一下:“你别忘了,这件事是大长老临终前交代办的。”
经提示,陆少骢转过弯来,但没有完全明白,只能猜测:“又和陈青洲有关系?”
傅令元的另外一只手搁在方向盘,手指轻轻敲了敲,似笑非笑道:“大概是用这件事先绊着我,在给陈青洲争取最后的时间。”
最近道的传言,陆少骢也有所耳闻,并且已有所行动:“我爸非常重视这件事,现在正想办法核实。如果当年那两亿果真还在,无论如何都不能由陈青洲找回来。”
“嗯。”傅令元眉宇沉凝,发现前面的车子开始在动,他最后道,“等和董老板确定下来具体的交易时间,我再告诉你。”
挂断电话,他踩离合器,车子缓缓地往前,速度总算方才快了些。
傅令元感觉喉咙干干的,顺嘴便说:“帮我拿瓶水。”
分明是知晓她其实一直都醒着。阮舒睁眼,扭身到车后座取了矿泉水,本想直接给他,转瞬见他视线不移地认真开车,约莫腾不出手,于是帮他把瓶盖拧开了才递过去。
她递过去的同时,傅令元伸手过来接,却是偏了方向,碰到她的手肘,猝不及防下,她的手一抖,矿泉水从手里脱落,将将掉在他身。
阮舒第一时间将瓶子从他身捡起来,但水还是倒了很多,全洒在他的裤子。
“抱歉。”
“抱歉。”
两人同时道歉。
阮舒抽了一团的纸巾帮他擦,然而他裤子的布料是容易吸水的,水渍已经渗进去了,裆部的一大块全都湿了,灰色的西装裤颜色变深。不仅如此,布料吸了水后更贴身,使得他裆间的那一团轮廓明显。并且随着她给他擦裤子的动作,越来越突……
发现其变化的第一时间,阮舒滞了滞,连忙要收回手。傅令元却伸手扣住她的腕,将她的手抓回来,完全覆在了面。
阮舒:“……”
她抬头看他。
他尚在开车,视线依旧未曾转移地盯着前方,菲薄的唇吐出两个字:“帮我。”
“……”阮舒提醒,“你在开车。”
“我开我的车,你做你的事。并不影响。”傅令元有理有据的,“现在塞车,车速慢,不会有问题的。”
阮舒:“……”
傅令元带着她的手在面揉了揉:“傅太太算一算,我们几天没做了?傅太太再想一想,在温泉池,你是怎么撩的我的火最后还不给我灭。”
阮舒:“……”
这几天他们在冷战,连睡觉都隔得老远,还做什么做?
温泉池那里,她当时只是单纯地想给他点接吻的福利,没考虑太多。结果搞得他险些擦枪走火……
她捺了捺唇角:“三哥不是该对女人的触碰习惯了么?怎么身体还那么敏感,轻而易举说起火起火。”
“呵。”傅令元哧声,“傅太太不必拐着弯儿吃其他女人的醋,也不必拐着弯儿说我是精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