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魔:魔君快出招-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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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遥尘呆了一呆,一瞬间仿佛有些失神,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顿了半天才笑道:“如此最好不过。”而后和清歌打了一声招呼,施施然走远了。
等他走远,清歌才道:“你倒不觉得我性子沉闷?”
莫弃拉过她的手,笑道:“我说不错就是不错,你管旁人做什么。”
“旁人”她垂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轻笑了一声——她性子寡淡,虽然现在好了许多,但也还是不常笑,此刻说话的声音里,却切切实实带着笑的,“也不是什么旁人——八千余年前,若不是巫族那一场倾天之乱,我与他已经结缡许多年了!”
莫弃脸色骤然一变!
水月巫境的时候,他就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她和巫族那位巫即关系匪浅,甚至连风羽都暧昧地提过一两句,但旁人说的,总不及清歌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她说:若不是巫族那一场倾天之乱,我与他已经结缡许多年了!
结缡结缡
原来竟然是这样子的!
清歌还在继续说:“有时候还真的是觉得命数的无常,一场大乱改变了许多的命数,否则此时此刻,我们”
“不许!”
她还没说完,耳边却忽然传来斩钉截铁,如金石断玉的两个字,她怔了一怔,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扯进了一个结实坚硬的怀抱,灼热的气息喷在耳际:“清歌,我不许!”
他语气执拗,竟带着隐约的阴骘冷沉。
饶是清歌,也吃了一惊,竟僵硬着忘了挣扎。
不许?不许什么?
她将方才说的话在脑袋里转了半圈,竟然破天荒地回过味来了!
是不许她结缡?
明明被他结结实实地抱住,勒得生疼发闷,她心里都忽然产生了几分好笑的情绪——真是傻呀,都说了是八千余年前的事情了!时如逝水,一去不回,她和明遥尘的命数,早就在八千余年前灵山轰然坍塌,他说出“万千苍生何辜”时,就已经转了大弯!
天命如此,本来就是绝无再可能的事情,又哪里需要他“不许”!
她到底没有挣扎,只拍了拍他有些僵直的背,眼里带出了几分笑意:“都是过去许久的事情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十巫之乱,我与他之间,是隔了无数鲜血浸染的深仇,能平静地坐在一起已经是不易了,结缡携手什么的,是绝无再可能的了!”
她这样安抚的话,却并没有让他放松多少,反而恨恨地问了一句:“清歌,你只是认命是不是?”
清歌想了想,觉得他问的没有错,天命若是如此,她一直都是认命的——天帝允她与巫族结姻时如此,明遥尘对她说“万千苍生何辜”是也是如此。
于是他把她微微推开了一些,幽暗冷沉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
“那么如果有一****与你之间,也是隔着无数鲜血侵染的深仇,你也会认命吗?”
会吗?也会吗?
清歌侧着头:“也”她动了动唇,在他格外幽冷的目光下,竟感到了些许不安,“也是会的”四个字竟顿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等她定了定神再想开口时,莫弃明显已经知道她会说什么了,俯身低头,直接堵了她的嘴!
“不许说!”
明明、明明是他要问的!
她本就因唇角骤然而至的温度和气息惊了一跳,本能地想要推开,听了他的话却张嘴想反驳,于是反倒叫他趁虚而入——于是她几乎惊住,连呼吸都几乎忘了,只有唇上因碾压而生的些微疼痛和嘴里异物闯入说不出怪异的感觉,心跳扑通扑通,连已经压制下去的迷心咒和神力却蠢蠢欲动起来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只靠在她耳边,轻声道:“清歌,我是不会放手的!”他握着她的手,用力得她几乎生疼,一字一顿在她耳边道:“我与他不同,即使你认命,我也是不会放手的!”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如絮语,然而“绝不”两个字,入耳宛如魔咒。
她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落入饕餮腹内时她做过一个梦,灵山坍塌,遍地忘忧花化作劫灰飘散,她仿佛是看到明遥尘望着末日般的景象问她:“万千苍生何辜?”然而转过脸,她在漫天火光中看到的,却是莫弃的面容!
没有如玉的温润和悲悯,只是刀锋版的坚硬和冷锐!
仙也好,神也罢,都是无梦的——因为仙神所谓的梦,往往是带着某种暗指和预示的。
明遥尘说:万千苍生何辜?
莫弃却道:龙潭虎穴你我共闯,阴曹地府亦然!
“我知道”她最终抬起手落在他背上,轻轻喟叹,“龙潭虎穴共闯,阴曹地府亦然我知道的。”
虽然苍山,是你独自前来了。
第265章 这就是嘴对嘴()
几乎同一时间,风羽已经在风中凌乱了半天,眼角嘴角整张脸都一阵抽搐,一边死死捂着囡囡的眼睛,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作孽呐!”
婆娑在一旁默默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风羽狠狠翻了白眼:“小和尚,念经的时候麻烦把眼睛闭上。”
他原本是打算过来找清歌商量子时赴约之事的,却没想到会看到翠绿草木环伺间,莫弃和清歌相依相偎靠在一起的模样,虽然草木遮掩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他莫名地有种直觉,自己要是这么过去,恼羞成怒的老大不是戳了他眼珠子,就是拿斩魔剑削了他乱跑的腿——为了眼珠子或者狗腿,他觉得还是远观就好呀!
但对方是自己那个寡情疏淡的老大,心里面又实在是好奇的紧,于是悄悄地戳了戳身边的和尚,偷偷地问:“小和尚,你说他们在做什么?”
婆娑:“”
这样的问题,你问一个佛门出家人真的好吗?!
小和尚按了按手里的佛珠,忍不住抬眼,斜视之。
“好吧好吧我倒是忘了你们这些出家的和尚天可怜见的,哪里懂这些!”大概是婆娑的眼神太过直接,风羽挥了挥手,表示不再追问——只是转个脸,却又叹了口气:“要是流溯在就好了,那家伙一定有办法知道的”
他还没念叨完,囡囡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的手从眼睛上扒了下来,眼珠儿转了转,道:“囡囡能看到,囡囡知道。”
某神剑闻言瞬间转头,双目炯炯:“你能看到?”
好吧!所谓鬼子,号称鬼族之中天赋绝佳者,总要有些出人意表的地方的不是!
“嗯。”鬼丫头点头,眨巴着大眼睛,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他们,嘴对嘴!”
风羽:“”
嘴对嘴!三个字掰开来,他都认识,只是合在一起放到他那个老大身上他不懂,他真的表示不懂啊啊!!
“小风笨!”鬼丫头撅了撅嘴表示不高兴,“嘴对嘴,这样子的!”
她伸手抓住他的脸,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撅起嘴,对着他的嘴扑上去,“啪叽”啃上一口!
——嘴对嘴,就是这样子的!
风羽:“”僵化,随风飘散。
婆娑默默地抬手,扶额顺便捂住了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表示实在是不能直视某神将完全僵化的表情:“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主,弟子最近真的流年不利被各种荼毒,这一定是你老人家的试炼吧囧!
“你们在做什么?”
封魂神将脑海里十万只天马奔腾而过,内心几乎崩溃之际,忽然听到自家老大问话的声音——他傻愣愣地抬头,就见他家老大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面前,垂眼俯望,眼眸里带着询问之色,莫弃跟在她身后,眼里带着戏谑。
在做什么?能说在偷窥吗?!
风羽还没反应过来,囡囡已经凑过来,对着他的嘴又是“吧唧”啃了一口,留下满嘴的口水,然后眨巴着眼笑,答曰:“嘴对嘴!”
在做什么?在嘴对嘴!
清歌:“”
莫弃:“噗嗤!”
婆娑:“阿弥陀佛。”
封魂神将的内心彻底崩溃!
为毛他明明是捉奸的,怎么有种莫名其妙被捉奸了赶脚啊怒摔!
封魂神将忽然觉得人生一片灰暗无亮,唯一庆幸的是,清歌不是离妖神将流溯,没有搬运八卦的嗜好——于是,在死一般的寂静之后,他家老大轻咳了一声:“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风羽瞬间泪奔,差点没扑上去抱住她的大腿——老大老大啊!我就是来找你的你要相信我啊啊啊!嘴对嘴神马的那完全是你眼花呀什么都没有看见!!
清歌于是又轻咳了一声,才道:“你来找我,是为了子时赏花之约?”
她张口说正事,于是泪奔的封魂神将不愧是天界鼎鼎大名的神将,瞬间敛容,正襟危坐:“老大,对方估摸着不怀好意,我与你一道去!”
清歌回头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留下,如果情况有变,好在外接应。”
风羽没有半分犹豫,点头应下:“好。”
千百年的同僚,彼此配合无数次,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并不需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样的事情上争论坚持。
两人又彼此交代了几句,等说完了事情,风羽也没有多做停留的打算,提溜着某只作怪的鬼丫头,磨着牙径自走远了——看他这架势,是要找个风水宝地好好教育去了!
婆娑却留了下来,拨动着手里的佛珠,突然道:“子时之约,小僧欲一同前往!”
清歌歪头想了想,却问:“花陌救过你的命?”
和尚点头——她嘴里的花陌就是救过他性命的花妖,这点他已经知道——救命之恩大于天,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回花妖。
“她是如何救了你性命的?”
和尚呆了呆,低头想了半天,却摇了摇头:“小僧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时候小僧伤在苍山那位鬼王手里,应当是要死的,可是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身边只有花妖守着——她说,是她费了许多心思,才救了我性命,叫我要报答与她。”
“她还有说过其他的,身边还有旁的人?”
小和尚摇了摇头:“我遇到她时,她就是孤身一人,被人驱赶。”
堂堂天界三公主,百花神女,竟然在人间界被人驱赶,说出去,怕是六界九道没有生灵会相信。然而,清歌却相信,她默了半晌,走开了。
和尚一愣,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莫弃却道:“脚长在你身上,想去就去。”然后也不管和尚是个什么反应,三两步追着清歌而去。
追上清歌时,见她一个人走在草木间,等他过来才说了一句:“你说花陌盗取天后的风血莲心,从天界逃离,是为了什么?”
莫弃想了想,想起她之前说过关于百花神女的那些话,便应道:“不是说是为了追寻幸福什么的?”
“呵”清歌却是轻笑了一声,“她是说过这样的话,所以我一直以为她是和云离在一起的,魔尊阴狠冷酷,但在沉龙之渊却说了‘万物皆会寂灭,唯有情不陨’这样的话,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我竟然就觉得她应该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
第266章 你我都要好好的()
然而事实上,在他们都以为花陌是和魔尊云离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是一个人被禁锢在混沌深处的黑暗虚无里。
花陌说:情之所钟,万般不由己。
云离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可等她再次听到花陌的消息时,才知事实并非如此,才知当日沉龙之渊的言之凿凿,也不过如此!
情之一物,也不过如此。
她低眉垂目,有片刻的失神。
莫弃从后面握住她的手——她的体温一贯都被常人要低一些,此刻更是透着凉气,于是皱了皱眉,问:“你在想什么?担心百花神女?”
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忽然道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一路遇到的情深者,皆是不得善终?”
莫弃愣了一愣,慢慢脸色微变。
“撇开花陌不说,我们所遇到的,木樨,絮芳,猫妖,还有酆都那只莲妖,心有所属者竟没有一人是得遂所愿携手至老的。”
木樨是等了百年千年等到了族灭等到了自己变成不人不鬼不妖也没有等到那人回来寻她,当然说不得也是因为蓬莱遭遇大劫之故,那人即便是回头寻她也早无着落。絮芳是心心念念想要和韩越同生共死,却最终独自去往归墟,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明炎峰的猫妖独自带走了裴焉林,看着是一起离去的,但等那裴焉林身上的妖元散尽,便是魂飞魄散永远的诀别。
他们这一路所遇到的,一个个,一件件,竟真的是不曾有哪个有好的结局!
“你说,是真的就是这么巧合,还是早有预示?”
预示什么?预示他们所谓的携手共度百年,也不会是好的结局?
“不是的,清歌”
她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见到了韩越的缘故,抑或是花陌的消息太过出乎意料,这样的想法太过消极绝望,一瞬间莫弃几乎以为她是害怕了,是反悔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
“所以,不管是巧合还是预示”她道,“我希望至少你我,都是好好的。”
原来她心中,是存着这样的念头的。
不像木樨错失,不似絮芳松手,也不如猫妖死别,不如莲忆生离,而是,好好的!
宜言饮酒,与子相携。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这是他曾经所希望的,如今也是她所希望的。
莫弃张臂,轻轻把她圈到怀里,而她对于这样亲昵的动作,竟没有挣扎也没有躲避——仿佛这样的相依相偎,不仅能让他欢喜,也能让她安心。
“是的清歌,无论如何,你我总会好好的!”
我保证!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子时赏花,是一场避无可避之约,彼此心中都有着不好的猜测和预感。
然而,对于当夜子时还未入眠的昌平城居民而言,那一日的景象也是格外诡奇